章節字數：3016 更新時間：18-10-14 16:48
邊上是兩位貴妃，身上黑金色宮裙樣式穿戴相仿。隻是一位年輕些一位瞧著更穩重端莊些。年輕些的是鄭貴妃另一位則是陳貴妃，二位皆有皇子傍身誰也不讓誰。一邊的榮妃不時說上兩句引得滿堂笑語，撇開那些吃人的心機倒真是其樂融融。
正說笑便宮女報皇後與燕北王妃來了，頓時之間滿屋的嫣聲笑語戛然而止。文太後輕笑：“還不快上茶，都坐回自己位置上去。”
皇後滿臉笑著進來在座除太後皆離坐行禮，皇後對太後行了禮才笑道：“都坐著說話吧。”
隨後燕王妃才向太後行禮：“太後，福壽安康。”文太後笑道：“都說燕北養人皇後是一個，你是一個，後邊的是郡主？這模樣也是少見的。”
楚琛跪下笑言：“祝太後鬆鶴長春，福壽延綿。月好風清”
估計是人老了文太後也祥和不少對身旁的女官笑言：“這丫頭會說話有賞。”
女官也高興取出匣子遞到手上。文太後說：“地上涼起來坐吧，這小姑娘就是好哀家瞧著也高興。”
皇後也隨著太後的目光看著楚琛：“這丫頭倒是頭次進宮，楚月明帶著郡主去四周遊玩去吧。”皇後不喜歡來文太後殿裏，每次來楚皇後都覺自己走在刀尖之上，自己唯一懷過的孩子便是在這裏沒了，小產之後又因傷心過度徹底傷了身子。
“六殿下您怎的就睡著了？”眾人這才去看裴越，他已是趴在後邊的暖椅上睡著了，身邊兒的黃岩輕喊了一聲才轉醒。趁人沒注意楚琛便先退出去。
裴越撐起腦袋瞧著眾人都望著自己：“怎麼了？昨晚上看書看的晚了。”
文太後不知為何突然大怒：“既然累了就回去歇著吧免得掃了大家的興致。”
滿堂沒人敢笑隻是心中存了幾分對裴越的不屑。宮女太監們心頭多少也多了些較量，畢竟外頭養大的皇子除非皇帝萬分疼愛，否則怎麼也比不上宮裏長大的。
在座妃嬪也不多說一句生怕被疑有拉攏皇子之嫌皇後也如此。裴越起身對文太後行禮告退轉身就對黃岩說：“走走走抄佛經去。”
文太後身旁的女官趕忙端了參湯給太後。不過也就稍稍僵了片刻便又熱鬧起來。畢竟裴越這個人對他們而言實在無關輕重。
此時天上又撒著細細白雪冷風夾雜冰雪楚琛冷的縮了縮脖子：“去合歡殿吧。”
宮女們護著楚琛走在冬日常用的鏤空坊廊，裏頭每隔百來步便有一處雕花火爐倒也不大冷。僅僅如此楚琛也開始清咳。貼身的清月已經從身上拿了藥丸給楚琛。隻是服了藥不宜走動便在坊廊邊的小殿裏坐著。
楚琛這才柔軟得靠在淸煙身上閉著眼睛。
估計是坊廊走過的人不少楚琛也睡不著。“說起來還是咱們外臣好，省了去給太後請安。方才聽人說在靈泉洲碰上了燕北王郡主瞧著麵色都不大好看。”這姑娘一口的京腔好是好聽就是話裏帶酸。
“早聽說燕北王府寵溺郡主在燕北無法無天，怕是未曾想一天入宮反倒要瞧人臉色。”
“不過是荒北武官之家長大，莽撞些難免的。”
前兩句楚琛還未曾放入眼中後一句實在刺耳。楚琛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清風鞭子給我。”
楚月明倒是被她這樣子嚇一跳，楚琛也不顧楚月明接了鞭子就衝到門邊，一鞭子甩到地上：“怎麼讀書人家出來的姑娘倒是先學會背後嚼人舌根子。太後宴請的可都是四品以上官員，倒是叫本郡主這種荒北之地長大的丫頭開了眼界，沒想到京城貴女都你們這副樣子。”
二人已被楚琛的鞭子嚇退幾步，早有丫鬟護著。楚月明一出來便給宮女遞了眼神，宮女輕笑道：“原是正奉大夫趙大人家的二位小姐，奴婢倒是聽說正奉大夫家教甚嚴，今日一接觸才知果然如此。”
趙琦推開身前的丫鬟雖說自己失禮可楚琛動手怕是不對：“如此楚郡主便可動手傷人？”
楚琛倒是好笑這一鞭子可是抽到地上：“怎麼原這紅木板子原就是趙小姐的臉麵？倒還真夠厚的震得我手疼。”
清風接了楚琛手上的鞭子笑道：“郡主說的對有些人還不如這紅木有臉麵，奴婢給您揉揉手。”
趙琦父親雖說是四品官員，與麵前這人不可比。可楚琛如此驕縱難道就不怕燕北王被參一本治家無方不成：“郡主既然如此刁難我與舍妹我們身份低微隻好退讓了。”
“趙小姐可知妄論諸侯是何罪？妄論郡主是何罪？小姐別光想著自己能說，倒也不是不能說不過且先估量一下自己占幾分理。”
這聲音清脆動人，楚琛一看來人，這姑娘生的一身書卷氣，眉眼溫婉柔和，一身湖藍色金織小襖玉白色繞金藍邊的長裙。裙邊用蘇繡著應時節的淺色梅花。頭上梳流雲髻一朵海棠藍寶石步搖，水晶蝴蝶釵兩朵細紗絹花這蝶戀花倒是有趣。走動之間自有大家風範。與這二人高下立見。
趙家兩姐妹相視一眼，趙晗麵容大改笑吟吟道：“原是英二小姐，是我們姐妹失禮了。”英華這才笑道：“宴席差不多了郡主咱們同去吧。”
待幾人走遠後趙晗緊緊拽住自己的袖子：“這要如何是好，被爹知道了肯會被罰。方才你就該服個軟。這英國公家若是參上父親一本，可比燕北來的厲害。”
趙琦心上也慌了聽了趙晗的話更是紅了眼眶：“我。。。我還不是為了維護我們家的麵子。方才你不開口這會兒卻來指責我。”
趙晗一扭身：“這事還是告訴母親為好。”
趙琦也不顧什麼淑女不淑女直接拉住趙晗：“好妹妹你可別去若是母親知曉，咱們恐怕是要被押到人跟前下跪認錯的。”
趙晗：“那你說該如何？那楚小郡主一看就是個不好相與的肯定記恨著咱們。”
趙琦：“先別慌我想想辦法這事不能讓母親知道。”
一路上楚琛都撅著嘴看誰都有股無名火，宮女太監更是退避三尺之外行禮。還是她身邊的丫鬟清煙開口：“我的小郡主今兒太後生辰您好歹高興點，免得旁人又提王爺王妃。”
這會兒雪也停了群芳洲這處院子用錦緞搭了帳子，帳頂上掛了各色宮燈與碎玉珠鏈，各處又安放桌椅火爐擺上花卉甜點。整一片的院子都被圍起來供各家小姐夫人說笑。聽起來歡聲笑語可在這宮殿裏總顯得有些不真實。
不多時外頭竟然鬧雜起來，楚琛也睡意全無。清風立即在她耳邊低語了兩句，原是今兒的壽星與帝後都來了。
眾人依序進合歡殿，皇家的人進來便行跪拜大禮。依著男左女右的順序擺了席麵，幸而合歡殿亮敞寬闊，便是一人一張長桌。英華坐在楚琛旁邊，聽著她的丫鬟清月交代這個不能吃，那個不能吃，這個要少吃。楚琛一撂筷子對著清月一臉疑問：來來來你告訴我這還有什麼能吃。
皇家宴席可以說沒人能吃下什麼，畢竟大家都想趕緊抽身離開，最怕撞見點什麼宮廷秘事那可就殃及全家，所以大多數人都基本不會離開待客院子。
待所有妃嬪都落座後文太後笑道：“大家隻當是在平常人家祝壽便是，盼著年年都有你們這些人給哀家祝壽。”
太後說完下頭又是齊聲祝詞確實年年如此。皇家裏頭除了被太後趕走的裴越，就隻缺秦王世子裴錚，聽聞前兒得了個貌美丫鬟，昨個兒就感了風寒起不了床，不知是真的又病了還是被那美姬纏住了。除此倒有人猜想是不是因貪圖美色被秦王打了。反正此人流名在外不說，身子更是弱不禁風藥不離口。
一場歌舞過後，趙平川便往殿上一跪：“陛下，微臣女兒久久未至宴席，還請皇後娘娘。。。。。。”
未等他說完皇後就開口：“趙大人你先坐回去。楚月明你親自帶人去尋。坐在可有人見過趙大人家二位小姐。”
楚琛反而首當其衝站出來：“回娘娘，方才在紡廊見過。”說完頂著燕王妃極其不悅的眼神坐下，撥弄碗裏的青葉菜。
在座個人凡心思多的怕都猜到怕是在紡廊有些不愉。趙夫人更是急得欲親自去尋，女兒家的名聲最為重要，這楚琛本就是個刁蠻任性的主，隻怕自己女兒沒討著好反被捉弄。在座的除了自己和自家老爺還有誰在乎。
不過半柱香時間楚月明便帶人回來了：“回太後陛下皇後，趙小姐身體不適在清悅閣歇著。”
皇後自知此事另有隱情也不多問，幾句安撫便不再多言。
男方首席是位威嚴老者穿一身黑錦龍紋衣袍，他座下是位白金紋衣公子。二人不停說笑老者不時高笑兩聲，偌大宮殿中唯有這笑聲方讓人覺得真切。
皇帝不由頻頻側目，與皇後相視一笑繼而看著明笑：“你們爺孫倆笑什麼呢？”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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