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64 更新時間：18-10-15 09:33
纓絡也笑：“這是給刺客組織的，隻是接到消息，天下刺客皆可動手。賞金五千兩黃金。”
即便林厭心頭一動也深知此人絕對動不得，而且她相信沒有那個殺手組織會接下來，除非不想待在大越，並且做好一輩子亡命天涯的準備。林厭眉頭微挑：“留意著消息瞧瞧誰接了。”
“你就不好奇雇主身份？”
“一些迷裏霧裏的假身份罷了，咱們做這行就不該好奇。吩咐什麼便做什麼，要對方的手掌，交上去的就不能是臂膀明白嗎？”林厭這話當真猶如鞭子一般犀利。
自上元節後楚琛便被燕王妃留在王府，此時正提筆練字，心上一堆的火氣沒地兒出：“那七鳳樓李柳兩家的事情怎麼樣了？”
清風在她身旁研磨徐徐開口：“按律法自然是殺人償命，隻是李家的人怎麼肯，李誌雖說已經入獄，可李家總共這麼個兒子定是會想法子救出去的。這事也是有目共睹也賴不著誰。刑部判了秋後問斬。”
楚琛秀眉微皺：“秋後問斬？這才什麼時候。刑部的人膽子也太大了。這麼長時間早已足夠李家金蟬脫殼。如此偏袒李家怕是得了背後人物的吩咐。”
清風看著楚琛的眼睛她不明白自家郡主為何突然關注起這事：“近幾日太後病了見不得血光刑部怕是做此考慮，另外老八今早與我說咱們府上近幾日有跳蚤。”
楚琛身上暗紅色的衣帶被微風輕輕帶起，她麵上反倒沒了怒容麵色冷漠：“給我把窩找出來不留活口。”
清風點點頭正欲退下，楚琛又道：“還記得那日我在馬車上講的槐字故事嗎？照做別給我搞砸了。”
清風慌了：“可是三少爺吩咐不準插手府外的事情。”
楚琛白了眼清風：“年前我路過寶瓶街正碰上那兒遭了賊，那不知死活的衙役竟然要查我的馬車，我捉弄捉弄他怎麼了礙著誰了？”
清風眨了眨晶亮的眼睛：“明白明白。”
喜姐才從院外回來見楚琛靠在窗邊連忙關了：“吹了風夜裏又頭疼。過會兒老夫人該派人來指導針線了。”
也不知道楚琛聽沒聽反正是往書房去了，捧著書一坐就是一個時辰。
幾日後
這會兒京城裏都在說談論一件怪事路人甲：“唉你聽說了寶瓶街的事兒了嗎？”
路人乙：“怎麼能沒聽說，早上就看見幾個要飯的，抬著個死人出來。那幾個活著的也嚇得不輕，結結巴巴的才說完了。”
路人甲：“就是啊，太嚇人了那條巷子以前不是好好的嗎？”
路人丁：“你們不知道啊，好像是以前有個被拐賣來的女人，在那條巷子裏被買主家的女主人打死了扔到廢井裏被發現的時候都爛了，而且我聽說哪個女子長得不錯還是江南一個財主的女兒，那個財主跑到京城告狀，結果案子一直壓著也沒給個說法，要是沒記錯那女人好像就是這段時日死的。怪不得最近冤氣衝天。”
路人甲：“這也太沒天理了吧，拐賣還活活把人打死，居然連案子都沒結。”
“就是說，拐賣的還不止一個。當真是頭頂生瘡腳底流膿壞透了的東西。竟然沒被繩之以法實在令人不平。
現下寶瓶胡同那樁案子算是鬧起來了，楚琛雖說喜歡胡來卻也達到了目的。
裴錚正在家中飲酒作畫，此時聽聞消息捏著酒杯卻喝不下。近日裴錚正要著手安排人重提拐賣案，這事就闖了進來。他雖說下手重可行事也算磊落，這次隻是想要京外官員寫個奏折。也不想有人出偏招。
讓寧白仔細查了才知道燕北王府有人出現在那條胡同。本不奇怪可沾著楚琛他都覺奇怪。
可此人行事太過於狡猾，又擅利用人心帶動議論。這兩日楚琛又因養病搬離京城著實令他厭煩。
‘啪’一聲裴錚手中一濕，竟是將酒杯捏碎。丫鬟立即仔細替他擦手清理碎杯。裴錚抬手拂開丫鬟：“追命可回來了？”
丫鬟纖手僵住麵涼心熱腿一軟跪下：“追命受傷了。女。。。。。。女閣安排的人死了。”
突然小丫鬟吸不了氣，渾身發抖害怕眼淚一串串下來，一雙漂亮的眼睛往上翻白昏過去。頭疼欲裂的感覺一陣一陣襲來，裴錚扶著桌子站了片刻拿起披風出門。
院中跪著個男人顯然已經換了身幹淨衣裳，傷口的血又滲出來。追命立即拱手低下頭：“林閣主，已知曉。是楚琛出京設有埋伏。。。。。。"
“蠢貨！”裴錚一腳踹在他肩上罵道：“你們三個男人盯不住一個十八九歲的丫頭，還保不住女閣的人全是廢物。”
追命額頭往地上用力一磕腫起一個大血泡，紫黑血流了一臉：“屬下甘願受罰。”
裴錚當真是想一劍砍過去，若是受罰便可挽回自己也用不著這般著急。莫問已備好了馬車見裴錚大怒也不敢出聲，裴錚鮮有發怒，隻是每次發怒必定事大。
林宅裏往日都是歡聲笑語，琴聲笛聲亦或是夜間的練武聲。今日倒是連廊下的鸚鵡都學乖了。林宅有一個小院，名叫雪院隻有人死才會打開。這裏的門似有幾萬斤重沒有人願意推開。林厭坐在小亭裏聽著院裏低沉的哭聲。
秦王世子這馬車在七鳳樓外轉了一圈才出城。此時還未出冬城外的雪，層層疊疊馬車晃得裴錚頭疼。好不容易與女閣搭上關係，林厭這才答應讓人跟著追命曆練，沒想到才兩月不到就出了人命。裴錚已想了萬般說辭，可是見著林厭卻張口無言。
冬陽照在林厭臉上顯得有幾分不真切，裴錚站在庭外許久終於開口：“對不起。”
不料卻迎來林厭寒芒似的目光，裴錚連忙開口：“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這個院子裏的女子都是孤兒。我們從小扶持長大，從一開始大家就明白自己存在的意義。我們以刺客為生，可以死在對手刀下。卻不能這般死了。也是我顧慮不周小七畢竟年歲尚小。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林厭拿起麵具戴在麵上正欲走。
裴錚拉住她：“她畢竟是燕北郡主。。。。。。”
“我可沒準備去殺她，裴錚你莫要將我當成莽夫。”語畢一揮衣袖輕身躍上房頂離了裴錚視線。
頭一回讓裴錚有落敗之感，或許這輩子過的太過於順風順水。稍有逆浪便覺不適？
七鳳樓歇業半月鬧市的人流少了近半，倒是紅拂樓的生意大好。好戲是一出出的上演。
“這一出貴妃醉酒，唯有喝酒最為精髓。也得是個戲骨才演的七分神似。”說這話的是位年輕公子，正是那日在林中墳前遇上的秦硯。他右手五指在桌上隨著曲聲打著拍子。
身旁人未作答應，秦硯側目一笑，少年不羈之氣迎麵而來，澄澈的眼睛倒影一張笑臉麵具，秦硯：“你有心事。”
“人怎麼會沒有心事，秦硯我這兒有件好玩的事兒，你可有興致？”林厭聲音的聲音總是帶著那麼點誘人的語氣。
秦硯微微搖頭：“我若說沒興趣，是否會少許多麻煩？咱們瞞著我祖父也相識四年了。是不是一開始你的目的便是我？”
林厭好笑世間怎會有這般自作多情之人：“你大可拒絕，此人是楚琛。有些東西你或許感興趣，前些日子的七鳳樓命案與寶瓶街一事便是因她而起。”
“咱們直說如何？比如說楚琛如何得罪了你？”秦硯便是這樣幹脆直接，他是個精明的人懂得利益進退。
“這是我的事，你不覺得這是個挑戰？”林厭繼續將秦硯往圈裏套。
秦硯看著戲台上的貴妃花旦，笑歎：“我祖父說你是具紅粉骷髏，我覺得他說對了一半你是紅粉。左右我閑著再者我欠你一人情。陳潤的書信我收到了，多虧你這兩年扮作我的相貌替他照顧老母。如今我得一左膀尚未謝你。你們的易容之術還真是厲害。”
於林厭何嚐不是？結交秦家對她而言大有好處。秦家獨子秦硯為人聰穎，自幼被稱神童。為人穩重活脫。又極會未雨綢繆。林厭：“這是關於楚琛的消息全在冊子裏。”
“不必了此事我自作算計，林厭你為何不自己動手。你知道的與我可是與虎謀皮。”秦硯的聲音低沉又幹脆。
“這些年我極力維持拉攏的人脈，又不是萬寶架上的花尊。”於人心林厭的冷漠不亞於秦硯。
“我勸你莫要玩火自焚，裴錚此人看似荒淫無道實則最為心狠手辣。你縱有絕色美貌可別被當作玩物。”他薄唇一抿，冷硬的唇角越發冰冷。
“多謝提醒。”
秦硯扶額：“我給的不是提醒是告誡，縱觀這皇親國戚文臣武將，剛成長起來這一輩裏。振國公蕭家有個蕭嬰、左相昭家有個昭澈、英國公家有個英玦、英琰頗有將領之才。再來看皇家明王尚在，小明王沒個明麵上的職務。裴錚是皇帝暗手。這隻是其中極為拔尖的幾個。你結交的便有昭澈、裴錚。你不如放手裴錚結交小明王，聽聞上元節小明王尋了你。”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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