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從父母任謙娶婉娘 灌美酒和尚醉起舞

章節字數:3939  更新時間:18-11-03 1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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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分兩頭,一邊前往華陰送信的人已經找到任謙,林書的書信到華陰時,任老爺正在給任謙準備親事。任謙如何都不肯,惹得他爹罵道:“時至今日,哪裏還有你選的時候?你不能言語,華陰縣都知道了。我此次尋了個貧苦人家的女子,人家肯嫁到我們家來,模樣雖不是最好的,但老實本分的農家女,做事勤快,人也孝順,你有什麼不滿意?”

    任謙不想跟爹爭辯,但是他也不想娶妻,自己要回嘴,又說不出話來,隻能捶手跺腳,以示抗議,他眼裏噙著淚,委屈地看著任老爺。他爹也老了,見了兒子這樣心如刀絞,語氣軟了下來,和藹又無奈道:“我知道你苦,你爹我也苦啊!謙兒,你知不知道啊!”

    任謙如何不明白,他不再憤憤然,而是垂頭喪氣的坐在椅子上。這樁婚事,是爹娘安排的,他知道爹娘好心,也知道自己生的矮胖,如今又沒有舌頭,也沒個正經事做,家裏有點小錢,也不算富貴人家,能找到這樣一個姑娘,已然不錯了。可是任謙,任謙心裏住著一個人,那個像一團火燃燒著的人,那個一眼就走進心裏再也出不去的人。他沒有辦法再接受另外一個人,更何況,他也不想白白耽誤另一個女子的青春。

    辭秋派的人取出信來,任老爺見來人一臉凶相,臉上還有犯人的刺字,早就心中不悅,又聽說是林書的信,正要哄他出去,任謙奪過信來,閱畢安然。

    那人見信已送到,道:“掌門之信已送到,告辭。”

    任老爺一聽,什麼?掌門?林書做了掌門?此事如何了得,攔住信使問道:“你們掌門就是林書嗎?”

    “正是。”

    任老爺勃然大怒,從任謙手裏奪過信來看,任謙搶不過。他爹閱罷怒道:“這麼個玩意,自己叔叔死了,一走了之便也罷了,還久不歸來。如今害得你被割了舌頭,他倒好,舒舒服服地做起辭秋派的掌門來。這辭秋派我也略有耳聞,就是一個要錢不要命,認錢不認人的殺手門派。任謙,你看看你交的都是些什麼狐朋狗友!枉我從前還看好林書,將來能考取功名,誰知就是這麼個東西!”

    任謙正要辯駁,自己又說不出來,辭秋派那人掏出刀罵道:“小老頭好不識抬舉,若不是念在是掌門故交,你還能說完這些話?信我是送到了,家事我不管,任公子你可有回信?”

    任謙正欲點頭,任老爺氣得手抖喝道:“回回回,回什麼回,不許回。回去告訴你們林掌門,讓他好好做他的掌門,我們任家可高攀不起你們的大掌門,我們還指望著多活兩年呢!你告訴他,任謙舌頭已經沒有了,他要是還有點良心,求他做個人吧,放過我們任謙。”複而又對家丁道:“送客!”

    那人憤憤離去,他是毫不在意的,反正他使命已達。任謙被關在家中準備婚事,他屢屢以死相逼,任老爺不肯退親。他娘在任謙麵前哭訴道:“任謙,我們隻有你一個兒子,你為何不肯替我們想一想,哪怕是給任家留個香火也是好的。我見你日日盯著一顆紅豆發呆,可是謙兒,你此番出去已經失了舌頭,我也知你在外頭是惦念上了某個姑娘。謙兒,你既然當初不能將她帶回來,如今又何必空掛念呢?踏踏實實過日子,江湖險惡,恐怕那位姑娘早已嫁做人妻,你太癡了!”

    是任謙太癡了,一見傾心怎麼不癡呢?他占卜算得陳遺愛紅鸞心動,恐怕她早已嫁人了吧!自己也該好好生活,遂不再掙紮,靜候婚期。

    待到成親那日,任謙喝了許多酒,可是他怎麼也醉不了。若是醉了,就可以接受新娘子是旁人這個事實,但是他越喝越清醒。洞房鬧過,任謙大紅喜服掀開蓋頭飲了合巹酒。他沒有仔細看新娘子,但新娘子哪有不漂亮的呢?他沒開口,新娘子道:“我的名字想必之前你已經知道了,我是家中長姐,爹走得早,底下還有三個弟弟妹妹,別人都叫我婉娘,你也可以這麼叫我。我知道你不能說話,若我不是家裏苦,我也不會嫁你。但是我們既已成親,往後就好好過日子。家中一應事情,我都會替你打理,你不必操心。我在鄉下住,之前趕集的時候帶菱角來城裏賣,見過你和林公子幾次,你們都是樂善好施的人,品行錯不了,因此媒人去說的時候,我當即就同意了。你遲遲不肯的事,我也知道一些,你若是一時半會忘不了她也無妨,再濃烈的感情,都要回到生活裏頭去,回到柴米油鹽過日子裏去。我們都好好過,將來若是你還要走,那你便走吧,我不攔你。”

    任謙見婉娘字字句句大氣寬和,說起話來又有條有理,心裏尊敬,他寫道:“謹持今日之約,共攜白首之誌。”他也決定好好待婉娘,盡到一個做丈夫的責任。

    婉娘不識文墨,但她通過任謙的神情猜測他接受了提議。當晚芙蓉帳暖,春宵一夜。此後婉娘侍奉任老夫婦殷勤備至,對任謙生活起居也照顧有加,任謙不能做別的,遂選擇經商。婉娘亦有經商的才能,自小趕集頗通人心,任家做起了綢緞生意,日子紅火,婉娘也有身孕,一切都好了起來,這是任謙此處之事,暫且按下不表。李惜兒見林書久不歸來,尋訪任謙打聽消息,得知在辭秋派,本想直接去辭秋派尋,但又知林書待事成之後會歸來,孩子長在辭秋派恐會成為他的掣肘,她本身也不想笑生牽扯進江湖。但自己的身體不能再忍,因此將孩子托付給謝一枝和徐掌櫃。

    “若是林書三年未歸,煩請二位便帶著孩子去尋他。眼下我有要事需離開此處。還請二位前輩照拂笑生,惜兒在此拜謝大恩。”李惜兒說罷正要跪下,謝一枝連忙扶起,道:“這是何話?我本就喜歡孩子,哪有不盡心的道理,況且又是你們的孩子。隻是你說三年之期,究竟所為何事,要去如此之久?”

    李惜兒不想言及病情,遂道:“此次要去之地甚遠,事情有些繁雜,遂言三年之期,不過也未必要三年之久。”

    謝一枝遂不再問。李惜兒摩挲著孩子紅撲撲的小臉蛋,含淚親了一口,心裏道:“莫要怨娘,娘要報仇,況且娘年壽無幾,不能久陪,此番一別,若是快呢,便能再見,若是不順,竟成永別。笑生,笑生。”

    李惜兒果真在第二天早上去了,連告別都不曾,隻留下書信一封。謝一枝怪她怎去的如此匆忙,又想她估計果真有急事,隻有李惜兒知道,自己害怕見了女兒又舍不得走,此一去本就凶多吉少。若不報仇,自己必然也含恨而死。

    且說林書到了初七這日,一切都已準備妥當。去華陰的信差來回,林書沉默半晌,歎道:“是我對不住任謙,任伯伯罵得對。還是不再寫信去,免得給任謙帶去無妄之災。”林書此後專心在辭秋派。明日初八,到時候各路英雄都會來,林書還有些緊張,已是初冬時節,滿地銀霜,夜晚有些涼意,林書在中庭佇立沉思,阮中琴取了披風來,遞給林書道:“義兄又在思念故鄉了麼?”

    林書回過神來,接過披風披上,阮中琴今日身著海棠花掐絲棉襖裙,披了一件湖藍色繡玉蘭鬥篷,林書隻穿了一件碧玉色長衫,頭發用青玉曲項簪挽起。他道:“有一點。你也沒睡,可是在想家?”

    “我想起小時候在蘇州,跟著爺爺住在小巷裏的時日。那時候窮,爹爹還在外攻書趕考,到了這樣的時節,我們連新衣服也做不起。爺爺就代寫家書,換點銅錢,他自己舍不得買,就給我買漂亮衣服。他總說姑娘就要打扮得漂漂亮亮,自己年紀大了不再長了還可以穿舊的,我得每年都穿新的。我得一件漂亮衣服開心許久,那時候日子真好,除了爹娘不在,什麼都好。”

    “最不能回首是當初。”林書笑道。

    “有何不能回首,今日我也來回首回首,林書,好久不見。”說這話的人是誰?原來是禦劍飛鴻。

    五鬼今天就來了。

    “是你們?你們果真來了?不過我帖子上寫的是明天啊。”林書喜出望外。

    鐵扇道:“怎麼,提前一天來就不行麼?”

    “行行行,隻要五位大俠肯賞光,天天來都行。”

    跛子道:“油嘴。”

    和尚嚷道:“叫我們來叫我們來,大張旗鼓的,那你也不準備酒菜,叫我們來喝風嗎?”說罷他一屁股坐下,將禪杖放在一旁。

    月音道:“隻是我們如何也想不到,你竟然成了辭秋派的掌門,要重振辭秋派。”

    林書賠禮笑道:“你們一人一句,我該先回誰的?我先上酒菜,咱們邊吃邊說。”

    林書正要招呼,阮中琴笑道:“哥哥你坐在此處,我去準備就好,這裏少不得一場盤問,你可別走了。”她低頭繞到五鬼身後,輕輕撫過鐵扇的肩頭,隻瞧著林書鐵扇二人發笑,對鐵扇道:“鐵扇姑娘你可得好好問,問清楚才是。莫要放過了他。他是屬泥鰍的,一溜煙,沒抓住就跑了。”阮中琴嗤嗤笑著,下去安排飯菜,林書道:“阮妹妹今日古裏古怪的。”

    鐵扇臉色緋紅,道:“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古怪。”

    林書遂不言語。

    五鬼說起辭秋派,林書都一一解釋了,念在林書份上,恩怨也早已兩消,五鬼作罷。本也就是來賀林書的,當下吃菜。和尚豪飲,非要拉著林書喝酒,林書陪了幾杯,奈何和尚實在酒量過人,林書漸漸喝不動了。鐵扇見狀忙攔道:“二哥你又喝這麼多,待會兒醉了撒起酒瘋來又滿院子跳舞。”

    其他人都笑了,和尚認真地抱著酒壇子道:“你不是害怕我喝醉了,你是怕我灌醉了林書。再說了,我酒量好著呢,才不會醉,更何況,哪有跳舞,你們幾個總拿我尋開心,我不信。林書,來,我們接著喝。”

    林書早已糊糊塗塗,誰跟他碰杯他都喝,直到最後喝趴下。和尚跟著其他人喝,還不過癮自己跑到酒缸裏去喝,最後癱在酒缸,半晌之後站起來手舞足蹈,舞姿簡直又妖嬈又銷魂。月音道:“二哥這是高興,才會如此。”

    鐵扇扶了林書回房,阮中琴早已打了熱水來,鐵扇道:“好在林公子喝醉了酒隻是睡覺,不會四處亂動,倒也安靜。”她們二人透過窗子看和尚,有唱有跳的,笑出眼淚來。阮中琴見鐵扇看林書滿是柔情,道:“天色晚了,我去歇息,鐵姑娘留下照顧義兄吧,我實在倦的很。”

    “我……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我也要歇息了。”

    阮中琴含笑打量道:“果真?那義兄沒人照顧了,就這樣讓他躺著吧,反正他是男子,不怕冷的。”

    鐵扇將被子隨意地往他身上一搭,挽著阮中琴道:“我們睡去,別管他們,這裏頭一個外頭一個,都是酒鬼。”

    說罷兩個笑吟吟出去,帶上房門,鐵扇與月音同睡,阮中琴回到房中,正是初七,隻有一半月,還夾雜著些許涼風。這些時日阮中琴料理碎星殘月莊的大小事宜,每晚都是半夜方歇,而今見到許多朋友,心下高興,困意也無,一時睡不著。她走到窗下,那窗前木幾上放著古琴卷如。正是好睡時節,她不願彈悲悲切切的曲子,輕輕彈著一曲高山流水,伴著他們入睡。

    忽而窗外有人道:“阮姑娘彈的,可是高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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