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752 更新時間:21-07-14 08:40
伸個懶腰,筋骨噼啪響。金箔感覺到自己腿上有些酸軟,她知道是因為什麼。
低頭看看尹素銀,她睡的正香呢,金箔起身在附近的花叢中找了朵盛開的最飽滿的白花,放在尹素銀身邊,並在其中寫了幾個字。
「好想聽你說一次“我愛你”,永別。」
隻要尹素銀拿起這朵花,這句話就會出現在尹素銀麵前。這是金箔就給尹素銀的告別,也是她對尹素銀唯一的懇求。
這是最後一次看她了吧?
惡魔是做不到平衡陰陽的,尹素銀高估自己了。一直以來都是天使在做著救贖的事,惡魔犧牲自己最終什麼作用都不會有。
金箔慶幸自己是天使,這樣一來,她就算是有保護尹素銀的理由。怎麼可能真的看尹素銀赴死,如果尹素銀死了,那金箔還有活著的意義嗎?
金箔又笑了,天使的光環與雙翼顯現,雙翼包裹住金箔,從中綻放出照亮一切的光芒。
雪白的羽翼大展,羽毛四散紛飛,金箔全身上下被金光籠罩,從她腳下開始,困擾在黑暗中的村莊被擴散的金光逐漸點亮。
金光的範圍不斷擴大,許久後將尹素銀也包括在內,刺眼的光把尹素銀喚醒,她一醒就被這一幕驚呆。
忙穿好身上的衣服,尹素銀心急如焚,伸手呼喚自己的掃帚,卻喚了個寂寞。
掃帚呢?我特馬的掃帚呢?
尹素銀腦子氣的發白,心裏對掃帚罵了好半天。
不對啊,情況緊急,哪兒還有時間罵啊,反應過來大事不妙的尹素銀衝著金光中心瘋狂衝刺,她哪兒能不知道這是誰的傑作?
“金箔,金箔!”
一隻小精靈正在地上撿草種,被尹素銀迅速靠近,一腳踩飛。穩定下身子以後,小精靈聽見這個人類的腳步聲越跑越遠,嘴裏還一直在嘟嘟囔囔。
金光如波浪般向前推進,向上推進,向外圍不斷奔湧。結界範圍巨大,直到尹素銀出現在金箔視野範圍內,金光才觸碰到結界的邊緣。
看到金箔了!
尹素銀抬頭看著高空的金箔,心裏有無盡的茫然,她想阻止金箔,但是她什麼都做不了。不用掃帚的話,她怎麼也不可能上得去,可是呼喚掃帚,掃帚也不理她。她心裏清楚,這是金箔幹的,金箔她封鎖了自己的力量,她想替自己去死。
“你不用這樣的!金箔!你回來,你不要這麼做!我可以不管這個村子!”任尹素銀怎麼喊,金箔現在是什麼也聽不到的。
金箔感受著結界的力量,逐漸拆解著自己的生命力。她想依靠天使的神聖力量,為這片區域提供永久的光明。
生命力如願和結界內的永夜相互抵消,一同溶解,金箔的翅膀逐漸破碎,支撐自己漂浮的力量正在淡去。
這個過程時間不長,但在尹素銀眼中,這難以度過的時間仿佛持續了一個世紀。
“神啊,救命,”尹素銀雙膝跪地,眼淚大滴湧出,怎麼擦也擦不完,“神明在上,尹素銀求求您,救救她…求您讓她活下來啊,我願意去死,我真的願意去死!”
無助,惶恐,尹素銀心裏像懸了塊石頭,這塊石頭堵住了尹素銀的呼吸道,令她喘不過氣。她缺氧,頭暈目眩,站不起來,指甲也發紫。
另一個空間中的白嶙,看著看著故事,一扭頭發現羽音人不見了。
金箔在空中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完全抵消了結界,樹立了一個永遠不會陰陽錯亂的空間。在這之後,她就失去了漂浮了能力,自由落體向地麵摔去。
似一顆垂直降落的流星,疲倦的尹素銀一步高跳,喚回自己的掃帚,全速衝向金箔,拚命也要接住她。終於在一半高度時,金箔落回了尹素銀懷中。
“金箔,金箔!”尹素銀累到眼皮上下掐架,也依舊死命的拽著金箔,她鬆手的話金箔會掉下去的,所以絕不能恍惚。
金箔已經說不出話了,她隻能靜靜看著尹素銀。雖然馬上就要消失,但她心裏沒有難過,也沒有悲傷,隻是心裏有些期待那句她所盼的告白。
白花呢?
尹素銀起身太急,白花被尹素銀碰倒,掉在草叢裏,沒被她看見。
沒能等到那句話呢…沒關係,我永遠愛她。
就這樣,金箔溫柔的目光,在她死去的那一刻,從尹素銀身上移開。
金箔的手自然的垂下,尹素銀呼吸驟停,瞳孔放大許多,這一瞬間,她忘記了哭泣。
騙人的吧?
金箔怎麼會死呢?
對,這隻是個夢,醒來就好了。
尹素銀雙眼一閉,抱著金箔,毫不猶豫的向後躺去。這次她沒有倒掛在掃帚上,也沒有讓掃帚下來接自己。
她不想活了。
下落這段時間,尹素銀腦子裏突然想到了金箔赤身裸體的樣子,她有些嘲笑自己,庸俗又不自知。
距離地麵隻有一個平房的高度時,柔軟的水花突然圍繞在尹素銀身邊,她摔進了水裏,沒有感覺到疼痛。
羽音小跑到尹素銀身邊,散去水花,接下金箔。
為方便和尹素銀溝通,羽音幻化做一名少女的樣子,現在她看上去與尹素銀同歲。
尷尬的是,羽音還沒開口,尹素銀暈了過去。
“喂,你暈了?”羽音晃晃尹素銀的肩膀,發現叫不醒她。
可能是太累了吧。
羽音是聽到了尹素銀的嘶吼才應聲趕來,在那失了分寸的央求呐喊中,羽音感受到了尹素銀的絕望。
把金箔直接複活的話,回去容易被音氏批評。羽音想了想,在尹素銀和金箔的右肩胛骨留了印記,尹素銀留的是天使的光環,金箔留的是惡魔的尾巴。
這兩個印記將在未來聯係起兩人的緣分,他們的靈魂終將在命運的安排下再度相遇。
“希望你們下次能夠彼此坦誠。”羽音牽過金箔的手,在她的力量之下,金箔的身體逐漸分解,猶如隨風飄散的粉末,消失在人間。
金箔消失後,尹素銀被羽音帶到白花所在的位置,她把白花塞到尹素銀手中,然後回去找了白嶙。
一天過去,天空雲彩稀少,陽光斜撒大地,眼看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尹素銀才攥著她手裏的白花醒過來。
尹素銀爬起來,迷迷糊糊,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睡在室外。她撓了撓頭,然後手心裏的白花吸引了她的注意。
左看右看,尹素銀掐了掐手裏的白花,一句金色的留言浮現在尹素銀麵前。
「好想聽你說一次“我愛你”,永別。」
嗡——
像是一道閃電劈在了頭上,尹素銀的心裏咯噔一下,剛剛還睡眼朦朧的她,瞬間就清醒了過來,想死的心情刹那間堵住胸口,惡心反胃的感覺隨之而來。
她想起來了,金箔死了,金箔不在了。
執念再強也換不回金箔的命,尹素銀的眼淚漸漸模糊了視野,金箔的模樣出現在她眼前。她輕輕喊著金箔的名字,想抓住她留下的金色字幕。可是這字幕不是物質,殘餘的能量僅在幾眼後就消散殆盡。
“原來,原來你在等我…原來你給我留了言…我愛你,我愛你,對不起,金箔,我對不起你,我真的愛你……”
一邊一邊把白花護在懷裏,尹素銀一邊掉眼淚,就像是眼睜睜看著金箔死去一樣,此時此刻,她也目睹著這金色留言飄散而無可奈何。
“金箔,我保護這個村子,希望他們能好好活著,是因為…在他們身上,我看到了我們的影子。”
尹素銀拿著手裏的花,一步一步的走到河邊。她看著河裏自己的倒影,在左手的手腕上割開一個深口,並讓它浸泡在河水之中,自言自語:“我想和你在一起,可我不敢麵對這份感情。我不是心念這個村莊,我心念的是我們之間的美好未來…金箔,我回不了頭,帶我一起走吧,你等等我…”
白花微微晃動,在尹素銀詫異的目光之下,白花慢慢飄起,又沉入水中,落在尹素銀的手腕上。
叮鈴鈴——
白花中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它在碰到尹素銀傷口之後,化作瑩瑩微光,為尹素銀做好了愈合。
夕陽下山,世界重回黑暗,尹素銀坐在河邊,麵帶淚痕,瞪著手腕,一個人發呆。
自那天起,尹素銀決定好好生活。
另一位麵,羽音恢複了孩童的身材,出現在白嶙麵前。
“跟我走吧白嶙,”羽音又握住了白嶙的手腕,“那邊解決的差不多了,我們繼續去了解一下朱摯的事。”
白嶙好奇發問:“發生了什麼?”
羽音撅撅嘴:“大概就是…那個一直庇護你們的魔女,失了她的愛人。現在她有點難過。”
蘑菇村恢複正常以後,蘑菇村裏的蘑菇變成了普通的磚瓦房,天大亮,太陽高照,白嶙再看到小狼狗與龍蝦時,它們給白嶙傳遞了焦急的情緒。
“我總覺得這個狗再嚇唬我,”白嶙想過去摸一摸小狗,但是他剛一靠近,狗就跑了,“它前兩天眼神那麼悲傷,我也沒見發生什麼。”
羽音用下巴指指村莊:“本來一個永夜的村兒,現在陽光普照大地,像個普通的農村一樣,蘑菇房也都變成了轉瓦房,你跟我說這沒發生什麼?隻是它發生的時候我讓你回避了。”
村民們圍在一起,麵帶笑意的下象棋,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隻知道太陽又重新轉起來了。
“朱摯”和“白嶙”手牽著手出來曬太陽,一入村民們的眼睛就引來了明顯的歧視,一群人圍著象棋桌討論著這兩人的“傷風敗俗”。
村民們昨日失去了很多親人,雖然現在還能笑得出來,但每個人心裏都記仇。一提起自己的親人為什麼死了,源頭都被歸結於昨天那個魔女,還有今天這對兒男同。
這個村子看見這二人便咬牙切齒,恨不得立馬殺了這兩人給親人陪葬。
“呸,惡心。”
一個長相還算精致的少女,提著花籃子,過來就是一口卒,“朱摯”微微皺眉,他心想,如果他有女兒,一定不能讓她做出這種沒素質的事。
“白嶙”上去就想捶,被“朱摯”一把拉回,現在這個勢頭,鬧事很不利。
羽音指著那個花籃子女:“你看,在這個世界,這個時間,你們的感情是所有人的眼中釘。但這其實不是你們的錯,神從不反對你們。”
正午氣溫微熱,蟬鳴漸起,“朱摯”讓“白嶙”在家待著,他自己去買些菜。
一出門,“朱摯”看見村口圍著一群人,有自己村裏的人,也有陌生人。
那陌生人身著戎裝,意氣風發,手裏拿個冊子,在村口吩咐著聽不清的話。
“朱摯”向家的方向看了一眼,心想這件事就不和“白嶙”說了,自己先去打探情況。
羽音指著那陌生人對白嶙介紹:“看見那個人了沒,就是他,開啟了你對象的死亡之旅。”
湊近那位陌生人,“朱摯”環顧周圍的村民,他們個個愁眉苦臉,十分為難。
“我看你就不錯,”陌生人指著”朱摯”,“你可以和我走,放心,條件會滿足你的。”
見“朱摯”原地愣著不動,陌生人憨憨的笑笑:“我叫齊晟,你好,我是姬雨部落的將軍,昨天首領突然發現這邊有生命的跡象,所以叫我過來看看。”
“朱摯”認為此人不可信。
齊晟回身指著村口的馬匹:“那是我的馬,我來這兒還有一個任務,就是在你們村征集兵力,你願意跟我們走嗎?你將會有吃不完的糧食,我們可以保證你一生的榮華富貴,但你也將麵臨戰死沙場的風險。”
剛剛拿籃子的姑娘推推“朱摯”的胳膊,用眼神示意“朱摯”答應這件事。
如果“朱摯”不和齊晟走,那麼齊晟多半會采取強製手段。要麼把村民們當做叛賊剿滅,要麼就是五花大綁把“朱摯”抓走。
畢竟是大部落裏來的人,打肯定是打不過的。“朱摯”對齊晟沒有表現出不願,他對齊晟提出請求:“我回家和我的家人告個別可以嗎?”
齊晟一聽這話心裏開心的不得了,“朱摯”同意了跟自己走,這樣一來,自己又可以在首領麵前領一份功績,最重要的是這“朱摯”竟然如此痛快。
“去吧去吧,”齊晟把開心寫在臉上,“抓緊時間。”
“朱摯”自家屋門,不知道怎麼跟“白嶙”說這件事。“白嶙”圍著“朱摯”轉好幾圈,好奇菜去了哪兒。
“…嶙,和你說些事兒。””朱摯”抿抿嘴唇,欲言又止。
“白嶙”的直覺格外敏銳,他也不問菜去哪兒了,就乖乖等著“朱摯”說些慘絕人寰的壞消息。
時間是不容浪費的,”朱摯”隻能如實交代:“村口來了位將軍,來自姬雨部落。發現這邊的村莊後,要在這個村莊拿兵。他看了我一眼,讓我跟他走。”
”白嶙”心中咯噔一跳:“可以拒絕嗎?”
”朱摯”反問:“你覺得呢?”
片刻後,兩人歎氣。
不能抵抗的事,隻能順著接受。“白嶙”脾氣雖爆,但不是接受不了現實。他在一番糾結過後,還是給“朱摯”備了上路的行囊。
“白嶙”陪著“朱摯”來了村口,還未等“朱摯”上路,這天就陰了上來。齊晟給“朱摯”拿了套防雨的裝扮,“朱摯”立刻把它們套在身上。
一陣陰風穿越人群,吹倒了村口的牌匾。隻是人們瞧了牌匾一眼的功夫,天就下起了雨來。
“白嶙,回去吧,””朱摯”騎著齊晟的馬掉過頭,背向”白嶙”,“下雨了,我有鬥笠,你沒有。”
“白嶙”呆愣的點了下頭,然後一聲不吭的向著家走回去了。
這並不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
齊晟一邊走,一邊和”朱摯”商量:“以後你就是部隊裏的人了,為了隊伍的安全,我會給你起個代號。我看你膚色挺黑的,我叫你黑沼澤,你看咋樣?”
”朱摯”斜眼看了他一眼:“隨便。”
齊晟的隊伍穿過森林,沿著河流,路過湖泊,走了一整天。
路上人們一直在討論“朱摯”,齊晟向大家介紹“朱摯”時,對人們說的也是“黑沼澤”。人們一口一個“黑沼澤”叫著,令“朱摯”有些忘了自己是誰。
“所以,後邊的故事,就是屬於黑沼澤的了。”羽音如向導一般向白嶙介紹。
雨水淅瀝,在湖麵漸起波瀾,“黑沼澤”失神,兩眼盯著湖麵發呆。
隊伍中的馬匹踏出下餃子的聲音,齊晟在左搖右晃的馬背上,一會兒一口小酒,很是愜意。
“齊晟,”帶頭的小兵回頭對將軍直呼姓名,“前麵好像有個受傷的少女。”
這軍中在稱呼上並無嚴格的等級製度,向將軍直接叫名字是很正常的事情。
齊晟抬著下巴往前探望,看了好半天才看到老遠躺在地上的女性。齊晟向黑沼澤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過去瞧瞧。
黑沼澤嘎悠著馬,湊到那少女身邊,雨水肆意打在少女身上,她渾身上下都已濕透。出手檢查,黑沼澤發現少女並無大礙,甚至正睡得香甜。
這一下可把黑沼澤整蒙了。他回頭向齊晟搖搖頭,想說少女沒事兒。齊晟一驚,以為黑沼澤的意思是少女死了。
“籲——我來看看,”齊晟大跨步下馬,忙蹲在少女身邊檢查情況,他第一個動作就是用食指試探少女的呼吸,“誒?呼吸還在,這不是沒死嗎?”
少女睡覺呢,這麼大動靜自然就醒了。一睜眼看見身邊圍著這麼多人,也是嚇了一跳。
“來者何人?”少女迅速從地上跳起,手扶上腰間佩戴的劍鞘。
這一個動作讓所有人都不自覺的看向那劍鞘,齊晟眼睛一瞪,大出讚言:“好!美女配好劍!”
少女雖在睡夢中受到驚嚇,但後續並未表現出緊張。上下打量了齊晟一番後,少女放棄戒備,雙手叉腰,等待齊晟開口。
“你好,我叫齊晟,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齊晟遞給少女一袋水,目光一直落在少女的劍鞘上。
“你盯著它作甚,”少女取下腰間的佩劍,遞給齊晟,“你若是感興趣,便拿去好了。”
齊晟眼睛一瞪,臉上一紅,講話都結結巴巴:“你說…你說給我?可以嗎?”
少女把劍強塞到齊晟懷中:“吾之名諱隻向爾等凡人提一遍,梔子荷花,梔子花的梔子,夏天池中的荷花。”
黑沼澤把質疑寫在臉上,這姑娘不但名字奇特,說話的方式也奇特。雖然聽得懂,但總覺得怪怪的。
齊晟瞥了一眼黑沼澤,接著哈哈大笑:“新來的,沒見識了吧,這腔調一聽就知道來自隔壁部落。”
“你是隔壁姬水部落的人,”齊晟衝梔子荷花挑了下下巴,“姬水部落的首領家庭,對吧?”
梔子荷花向齊晟比了個大拇指:“是也。”
黑沼澤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大概就是說,這奇怪的說話方式是人家家鄉的習慣吧。
梔子荷花的頭上還在滴水呢,齊晟翻了半天就翻出了一個鬥笠,遞給梔子荷花。她倒也不客氣,戴了鬥笠就上了黑沼澤的馬。
“這…”黑沼澤向齊晟投去求助的目光,齊晟嘿嘿一笑,並未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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