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057 更新時間：18-12-20 14:39
“你平常都看些什麼？”他把嘴裏的煙取下來，叼在嘴裏的煙屁股稍稍有些濕潤，秦北澤隨口問阿瑛，也許心裏是期望這個小姑娘再給他推薦一部像那天似的的電視劇來解乏。
阿瑛指了指自己，確認秦北澤就是在問她之後才開始沉思起來：“嗯……前幾天給少爺推薦的那個——”
“都市精英還是白領的？”秦北澤記得這部劇的播出時間應該是晚上，“除了這個呢？”
“新都白領，這是現在最火的電視劇了。”阿瑛糾正了他錯誤的劇名，然後竟然饒有興致的給秦北澤講起這部電視劇的大體內容。
這種小姑娘喜歡的東西沒法激起秦北澤的興趣，開頭他還能聽進幾個字去，越往後就越有些意興闌珊。他把電視頻道定在了正在放九十年代的電視劇的地方電視台，阿瑛也看出他有些失了興致，也就不再說話了。
電視上放的老劇年紀幾乎要和秦北澤差不多大了，它在全國播出的時候秦北澤才上小學，他記得他母親曾經很愛看這部電視劇，可這個曾經具體是什麼時候，他隻能模糊的推斷也許是在她還活著的那幾年裏，隻不過他對此有些沒有記憶。
他把腦袋枕在靠墊上，看著電視上略顯廉價的置景和特效，有些似曾相識的場景一點點的浮現出來，有個生得和他又三分相似——他不好判斷，甚至都很難判斷出自己長成什麼模樣——的女人，倚著一張木椅坐著，湊在四四方方的小電視前看著閃著雪花的電視機。
“這有什麼好看的？”小孩兒操著不熟練的龍通方言，沿海地區的方言裏都帶著一絲柔軟的味道，像是把每個字都揉爛嚼碎，再變成一句完整而又粘稠的話，足以把每一個字每一絲情都無限的放大。
秦北澤不記得自己會說這樣的話，或者說是現在的他不會說，他記得女人笑他年紀小，隨後又催他快寫作業，然後才問他今天想吃些什麼。女人的吳儂軟語，成了住進秦北澤心裏的聲音。
地方衛視播放了整整一下午的電視劇，秦北澤也就雲裏霧裏的看了一下午，這種頗具年代感的東西讓他回憶起了很多泛黃的事情。他記得哼唱主題曲的母親，記得閃著雪花的破電視，記得木製的家具……更忘不掉這部長的不可思議的電視劇宣告完結的那天，母親的肚子離已經多了個生命。
那是誰呢？秦北澤執拗的想要想出個所以然來，可記憶就像一副殘破的壁畫，著眼於單一的缺漏的時候，你很難思考出他真正的模樣。可這又和他了解到的東西有些出入了，關於死在某件事中但是父母，他竟然一個字都回憶不起。
仿佛那隻是一場陌生的災難，在紙頁上留下印記，但隻需要用水一衝，就再也尋不到一絲一毫的痕跡。秦北澤再一次碰了壁，模糊的記憶和真實的文字填滿了他的大腦，擠進每一個角落，可卻真實的堵住了他的視線。他無法查閱，更難以思考，像個瞎子般亂摸著，試圖分辨出這隻象的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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