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14 更新時間:18-12-07 09:39
第十七章
方禹不置可否道:“回去試一試,如果不合適就告訴方管家,這是結婚當天的喜服。”
餘沉哦了一聲,乖乖的抱著西裝,左右環顧後,忍不住道:“方總是專程來接我的嗎?”
他不覺得方禹是專程來找自己的,隻以為那是對方故意逗趣才會說的話,可當他說完後,卻遲遲得不到方禹的回答,餘沉不明所以的看過去,結果卻發現方禹看著自己的眼神很奇怪,像是在注視一個喜歡了很久的人……
喜歡?餘沉被自己想出來的形容詞給嚇了一跳,等他再次朝對方看去的時候,卻發現方禹的雙眸依舊是平淡到像是一波黑水,並沒有他剛剛誤以為的“喜歡”。
原來是看錯了,虛驚一場。餘沉在心裏如此安慰自己。
方禹看他一眼,像是解釋又像是敷衍:“順路罷了。”
餘沉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回答自己那句話,他尷尬道:“是,是嗎。”但卻半點也不相信會這麼巧合。
方禹冷淡的用紙巾擦手,沒看他:“怎麼,不相信?”
餘沉當然是不信的,但他抿著唇,沒再說什麼。
方禹卻淡漠的繼續道:“既然要嫁給方家,那就要守規矩。從今往後,有些不該聯係的人,就不要再見麵了。”
“方總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方禹道:“安靜。”聲音很輕但卻沙啞,聽著很平靜,可卻隱含著威脅。
餘沉聳肩膀,他見方禹沒再看自己,就悄悄地朝旁邊挪了挪,跟對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方禹輕飄飄的掃一眼,心裏雖然不悅,但卻沒管他。
很快的,因為有方禹的推波助瀾,曲喬隻能灰溜溜的背著罵名暫時擱下畫筆,而曲家也因為曲喬的事導致這個月內的股票暴跌。
段承複舍不得曲喬遭罪,但段家是家族企業,他雖然掌管著整個段家,但是像這種重大決定卻不是他一個人能夠輕易說了算的,畢竟曲喬得罪的可是正正經經的商界鱷魚。
而方家更是風平浪靜的,沒有被曲喬的事打亂節奏,甚至連方朝安都沒有再亂脾氣。
而餘沉卻覺得人生苦悶到毫無希望,因為結婚他現在不能再接工作,而獨斷的方禹也讓餘沉從高級公寓搬到了別墅,說是要跟他好好培養感情——搬到別墅的餘沉沒有一個人待在公寓的自由,所以整天隻能吃吃喝喝睡睡的無所事事。
而方朝安也沒有出門,他似乎是在懊悔自己沒有在曲喬的事情幫上忙,所以這段時間一直都在給女傭管家找麻煩——欺軟怕硬嘛。
而同樣無所事事的留在別墅的餘沉也成為了方朝安的出氣口,方朝安總是時不時找餘沉的麻煩,不過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小事,不會讓餘沉生氣。
餘沉認了,夫不對夫之錯,他懂的。
不過,在等待結婚的這一個月內,餘沉倒是搞清楚一些關於方家內部的家庭關係:首先,方禹跟方朝安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他那晚在方家看到的陌生貴婦人是方朝安的親媽,方禹的後媽。
其次,郊外的方家別墅隻有方家兩兄弟居住,別墅內的管家女傭們都是方禹的人,而方朝安隻是一個有名無權的二少爺。最後,方家兄弟的父親自從車禍後就一直躺在醫院沒醒。
眨眼便到下個月初八,方禹跟餘沉的婚宴。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負責婚禮的方家主宅的管家跟後媽,他們雖然將酒宴辦在帝都最高級的酒店,但安排的婚禮過程卻很枯燥,甚至是無聊。
餘沉穿著白西裝,脖頸還戴著黑色蝴蝶結,臉上被塗塗抹抹半天,畫著一個連親媽都認不出的美男妝,好看到浮誇。
方禹照樣是坐在輪椅上,他穿著黑西裝在現場,他的表情依舊冷冷淡淡的,眉宇間沒有一絲喜色,仿佛對這個婚禮並不期待。
金碧輝煌的酒店,高端喜氣的布景,出身不凡的賓客,價值連城的婚戒,昂貴的西裝,這些都是曾經的餘沉觸不可及的,但是現在卻唾手可及。
這一切都很美好。隻是除去婚宴開始之前,餘沉突然被擅自闖進化妝室的曲喬嚇了一大跳,這一切或許就能更加完美了。
餘沉將手機放好,淡定的瞥他一眼道:“曲少爺怎麼現在變得這麼沒禮貌?”
曲喬冷冰冰的:“我有沒有禮貌關你什麼事,多嘴。”
聽著對方這毫不客氣的反駁,餘沉挑眉,推開椅子,站起來,走到曲喬的麵前道:“我記得方禹說過,因為之前的事情,曲家是沒有收到請柬的,但曲少爺現在為什麼會出現呢,麻煩您給我一個解釋吧?”
曲喬被他諷刺,登時眼眶就紅了,因為沒有請柬,他當然是不能來到婚宴的。所以他苦苦哀求段承複許久,這才能跟著一起進來,但這些始末他怎麼可能讓餘沉知道?
曲喬強忍怒意:“曲家跟方家好歹也有過合作關係,就算沒有請柬,我也能進來。我不想跟你說這些了,我要去找朝安。”
餘沉伸手,將曲喬攔下來:“曲少爺,做人不能太貪心。既然選擇了段總,還是不要糾纏別人了吧。腳踏兩條船的下場,可是很容易雞飛蛋打,什麼也撈不著。”
曲喬不悅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是在假惺惺的笑話我。而且,你跟我說這些也配嗎?你連給方禹提鞋都不配。”
“是嗎。”餘沉自顧自的整理西裝下擺:“就算我在笑話你吧,但你能做什麼呢?一個差點將曲家害死的曲家少爺。”
被看不起的餘沉這樣明嘲暗諷,曲喬的麵容有一瞬間的扭曲,隨即恢複原狀,轉身就走。
餘沉重新坐在椅子上,他看著鏡子裏麵畫著精致妝容的自己,自言自語:“說兩句就受不住,當初你氣我十年,我都沒怎麼著,小心眼。”
等婚宴正式開始時,餘沉跟方禹一起朝婚宴大廳走去宣誓,餘沉瞥一眼對方,自己人生第一次走紅毯居然是跟方禹,世事難料啊。
方禹似乎是察覺到對方的眼神,斜睨:“看什麼。”
“被酒店的輝煌閃到眼睛了。”餘沉被抓包了但卻依舊很淡定。
“嗯。”方禹不知是信還是沒信,他沒說什麼,但卻讓餘沉後背一涼。
而婚宴的另一端,段承複跟幾位商場上的巨頭寒暄結束後,正遲疑著要不要去跟方禹打招呼時,卻看到曲喬悄悄的從角落裏走出來,嘴唇有些紅腫。
段承複的眼眶頓時就紅了,這是被氣的。他根本沒有想到曲喬會背著自己去找別人,他沉著臉,大步流星地走過去,用力的抓著曲喬的手,然後直接拉著他朝一邊走去。
曲喬心虛的跟著段承複走到角落,他不敢看著段承複的眼睛,眼神飄忽不定。
這個角落是個非常合適談話的好地方,不會擔心被人偷聽到。段承複冷漠道:“你剛剛是不是跟方朝安見麵了,你們究竟做了什麼?”
曲喬眼淚說掉就掉,他哽咽著哭訴,顛倒黑白道:“我也不想這樣的,是他非逼著我的。不過你放心,他沒有對我做什麼過分的事。”
如果是從前的段承複,或許他真的就相信了曲喬的鬼話,但現在他卻不會——他可沒有忘記,之前是曲喬主動問方朝安要畫卷的,現在又是曲喬主動央求他帶他進婚場的。
明明自始至終主動的都是曲喬,結果現在曲喬卻又在哭訴不是他的錯。他就算再傻也不可能相信這種話。
更何況段承複又不是真的傻,他就算再喜歡曲喬,他都是一個精通算計的商人……所以他開始懷疑曲喬是不是真的如表麵的單純。
曲喬隻顧著哭訴,想借機打消段承複的懷疑,所以他根本沒看到,段承複看著他的眼神複雜又冷漠,還夾雜著一絲輕視。
“行了,我不想聽這些。”段承複暴躁丟下這句話,轉身,大踏步的離開。
曲喬傻了一般地站在原地,好一會後這才慌慌張張的追上去,他不明白對方這是怎麼了。
婚宴現場,方禹坐在輪椅上,餘沉站在他的對麵,兩人說完宣誓詞後,麵無表情地為對方交換婚戒,耳邊繼續響起司儀的新婚說詞。
餘沉彎腰,腦袋湊近了方禹,他跟方禹輕輕碰一下就分開。
司儀並沒有露出尷尬,他像是沒發現這對新人詭異的沉默,依舊熱情地鼓舞著場內的氣氛。
底下的賓客們怎麼可能看不出古怪,他們小聲討論著這場突如其來的婚禮,大家都是帝都的圈子裏長大的,有什麼風吹草動都能知道。所以他們也早就知道,方禹的這場婚禮全是方禹的後媽準備的。
嘖,她可真夠心急的,居然這麼迫不及待。
結束宣誓這個環節後,餘沉推著方禹的輪椅,跟他一起在賓客群中敬酒,雖然一直擺著笑臉,但餘沉卻真的開心不起來。
而方禹雖然沒笑,但餘沉卻覺得這男人現在的心情應該還不錯。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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