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無罪島(五:傘女)

章節字數:5972  更新時間:18-12-05 0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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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荷》係列叢書第一季:演火品天-第一卷:太平謎航

    第十章:無罪島(五:傘女)

    “你的意思是,這三個中了毒的人,一會就要變成喪屍了?”

    雇傭兵莫多卡戈驚恐地問道。

    大副閻虹聽得一頭霧水,在渡鴉襲擊的第一波,他已經被渡鴉啄暈過去了,並不知道後來是傅罟單獨拿著渡魂燭驅趕渡鴉的,但聽到中毒的人馬上就會變成喪屍,自己立刻就坐不住了。

    葉書宸尋思了一陣,回道:“那得取決於,你們是不是真的在黑船上看見過喪屍了。”

    “當然是真的了,我騙你幹嘛?”莫多卡戈堅定地回道。

    “如果是真,那他們變喪屍的可能性就更大了。”說著,葉書宸指了指臉色發紫的本華倫,“不信你們看,他是不是好像要屍變的樣子?”

    先是被宮裝女人吸引了眼球,後又被葉書宸的話所驚嚇,加上地牢裏的光線差,待到這時,男船員們才發覺,本華倫的臉越來越蒼白了,而且手背的綠色越發的深。

    “我去!!”

    “離他遠點!!”

    “他是不是馬上要變喪屍了?”

    男船員們紛紛退開三尺,避開中毒的三人。

    水手傅罟習慣了這種遭嫌棄的對待,亦不揪心,而是冷靜地慰問本華倫:“華倫,你現在感覺怎樣?”

    本華倫此刻雙眼微紅,隻道:“灑家···唯恐···唯恐方才那位兄台所言···實屬正解···灑家所中之毒,怕是烏台渡鴉所致···”

    “你是說···葉書宸說得對?我們中的毒,都是來自那些烏鴉的?”傅罟擔憂地問。

    本華倫點了點頭,猝然鎖眉,似有心悸,手按著胸口,連咳幾聲,竟還把血咳了出來。

    男船員看到這幕,潛意識下,默認了葉書宸的說法,慌張地四下尋找能撬開地牢鎖頭的東西。可地牢裏除了幾根枯脆的樹枝,什麼都沒有。

    在船長褚胤的建議下,五六個男人光著身子,一起同時用肩膀撞向地牢的鐵門。

    “鐺!”

    鐵門似乎有些鬆動。

    “再來!一,二,三!”

    “鐺!”

    “鬆了鬆了!繼續!”雇傭兵莫多卡戈高興地喊道。

    忽見地牢外邊,燭火下有些黑影晃動,大管輪古子臧一看就知道,外麵有人要靠近地牢,連忙“噓”了幾聲。

    大家會意過來,立刻癱坐到地上,裝出垂頭喪氣生無可戀的樣子。

    果然,一個宮裝少女聽聞地牢有聲,下來查看。少女頭紮及臀雙馬尾,眼睛睫毛濃黑而叉長。背負一把已收起的大雨傘,傘頂上好像還在滴水。

    本華倫一見少女,心急地爬起來,張口要說什麼,但看到地下一灘自己咳出來的血,又立刻閉上了嘴。

    葉書宸看到少女背後的傘,暗生好奇:外麵並無雨,怎麼她背上的傘好像是濕的?

    少女走到地牢前瞧了瞧,又見這群人沒什麼動作,便以為是自己幻聽,又走了出去。

    男船員們等少女走遠,急忙又站了起來,作勢要撞。

    莫多卡戈低聲叫令:“準備···一···二···”

    男船員們深吸一口氣,咬著牙關,氣沉丹田地做好衝撞準備,就等他叫到三。

    “踏、踏、踏···”地牢外麵又傳來腳步聲。

    本來已經墊氣在胸的大夥,一聽到腳步聲,慌忙又泄氣睡在潮濕地地上,假裝無精打采。

    可是舵手顏弈沒刹住,一頭撞到地牢的鐵門上。

    “鐺~”

    “他奶奶個熊···”

    大夥連忙把黑了一圈眼角的顏弈拖回來,按住他的嘴不讓他大聲喊疼。

    又見剛剛那個宮裝背傘少女,手捧一大堆宮裝衣服,鬼鬼祟祟地從轉角走來。少女來到地牢門前,又用審視的眼神瞧了瞧地牢裏的男船員,見到光著上身的男人,不覺羞澀,反而撐眉合嘴地微微點頭,然後把手中的大堆衣物扔在地下,伸出膚如凝脂的手,掃指一遍地牢裏的男人,問:“你們是中國人?”

    這一句標準的普通話從少女口中道出時,地牢裏的男船員瞬間瞪目結舌,過了半晌,水手尤悟愈才醒悟過來,大喜而問。

    “你也是中國人?”

    少女理所當然地點頭稱是,而後又憂愁起來,問:“你們真的是藏徒?”

    “什麼···藏徒是什麼?”尤悟愈不解地問。

    少女略有所思,猶豫了一下,又問:“你們不知道藏徒是什麼?”

    地牢裏的男船員不知所雲,互相間覷視對望一陣,紛紜搖頭。

    少女又問:“那你們知道‘藏魂閣’不?”

    男船員們又一頭霧水地愣住了。

    少女見地牢裏一群男人苦於困惑的,最後無奈地伸出細手,指著金城觀,問:“那他剛才為什麼要跟我們酋長說你們是藏魂閣的人?”

    水手金城觀聳肩攤手回道:“我什麼時候說過那樣的話?”

    金城觀此話剛畢,大夥稍事回想了片刻,沒多久就全都嘩然頓悟過來。

    船長褚胤急忙向少女解釋:“小姑娘,是這樣的。所有的事其實都是個誤會,原因是這個叫金城觀的人,不懂裝懂,無腦地重複你們酋長的話,準確來說,是你們酋長最後的幾個發音,導致你們對我們產生了誤會。他甚至不知道你們酋長所說的意思!”

    船長見少女半信半疑,索性就把所有事情都重新說了一遍,努力地嚐試向少女解釋清楚,他們不是壞人,也不是什麼聽都沒聽說過的藏魂閣的人。

    少女聽完船長的一番故事後,麵肌木滯,意猶未止地眼珠上翻,思索片刻,又下望到地牢裏的男人,見他們眼中充滿期待,便敷衍地微笑點頭,呆然地伸出粉紅舌尖,在嘴角邊攪了攪,繼而問:“你剛才說,你們是中國福建自立的民間探險隊船員,在海中救了這個戴著頭巾的人,然後···哦!這個人怎麼了?中毒了嗎?”

    眾人望向本華倫,隻見他昏昏欲睡,臉色越來越不妥,兩眼泛白光。掌中紅疹越來越大,手背的藏綠色轉成灰黑色,像極了腐屍的手。

    牢中眾人大驚,急忙呼少女開門。少女想了想,便從腰間摘下鑰匙,打開了地牢的鐵門。眾人紛紛逃出地牢,隻剩本華倫一個。在少女的建議下,眾人撿起地下的宮廷女裝,穿到自己身上。

    船長褚胤穿好宮裝後,急忙問少女:“姑娘,我的侄女呢?剛才和我們一起的那三個女孩呢?”

    背傘少女沒立刻回答,而是盯著本華倫,見他一手扶著泥牆,一手頂在膝蓋上,吃力地撐身起立,一副孱弱不堪的樣子,便微笑向褚胤回道:“她們在上麵呢!”

    此時本華倫突然摁住自己的頭巾,似乎頓悟了什麼,然後竭力說道:“南陵···此島南邊,有一草本,大如葵花,狀似白齒,味同月桂,可···可解鴉毒···諸位···諸位速去速回···”才說完,止不住又連咳了幾聲,嘴角流出黑色的血液,隨後舉起左手,隻伸食指和中指,其餘手指收屈,又把食指和中指交叉,似乎想要作手勢暗示什麼,見眾人都看得迷惑,便無奈地放下了手。

    大副閻虹聽明白他的話,但沒看懂他的手勢,便跟眾人解釋說:“他是要我們去這座島的南邊,尋找解藥。這樣吧,這位小姑娘不介意的話,可以先留在這裏幫我們看著本華倫。水手們和我一起去島的南邊尋找解藥,船長和莫多卡戈去尋找褚舞,然後在這裏彙合,再想辦法離開。”

    “等等,等等。”雇傭兵不認同他的說法,卻道,“我不想打擊你,但是我不得不說,現在我們13個人之中,隻有你們3個中毒,我不明白為什麼要聽你的命令,再說了,島的南邊到底有沒有解藥,解藥到底有沒有用,甚至島的南邊還會不會有不可思議的東西在,我們都不確定。”

    大副閻虹知道莫多卡戈的本性,忍住怒火,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嗬嗬,我隻想說。”莫多卡戈直言道,“現在不走,更待何時?”

    這時連船長褚胤都無法再容忍莫多卡戈的貪生怕死言論了,拷聲問道:“你的意思是,拋下中毒的人,拋下那三個女孩,隻管我們自己逃命?就像你拋下展徵一樣?”

    “這是目前最好的計劃。”

    莫多卡戈毫不羞愧地說。

    “那三個女孩中,有一個是我的侄女!”

    褚胤厲聲向莫多卡戈大喝。

    其餘船員都一一表態,不會拋下中毒者和女孩們,也不再顧及莫多卡戈的想法,同意按照大副閻虹的計劃行事。

    12名男船員穿著女性宮裝,低著頭混在女人們之間行走,沒發現褚舞、祝希芝和杜若,無奈之下,圍成一團,竊竊私語起來。經過一輪討論,最後12名男船員意見達成一致。船長褚胤、雇傭兵莫多卡戈、輪機長鄒朋,三人繼續尋找女孩們的去向,其餘人跟著大副閻虹,去島的南邊,看看能不能找到本華倫所說的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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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地牢那邊,潮濕的窟洞裏,隻剩下背傘少女和本華倫,二人相互對視,雙方目光中,都流露出久違的仇恨······

    “那些船員,皆非藏徒。”

    本華倫心知殺身之禍已至,歎了口氣說道。

    “我知道啊。”

    背傘少女走向本華倫跟前,回道。

    本華倫極力想要挪步,無奈體力透支,使不上勁,剛要動腳,一下失力,直跪了下來,隻能道言一句出來。

    “而汝卻是!”

    背傘少女見本華倫已無抵抗之力,便也隨心蹲下,一手扯著本華倫的頭發,把本華倫的頭提起來,好麵對麵地問。

    “好久不見啊,荷人!”

    “灑家並不想再見到汝!”

    少女嘴角上揚,微微作笑,說:“難得我們想法一致哦,我也不想再見到你啊,隻不過···還是得你來帶路。”

    “灑家寧死,決不帶藏徒上長生島!”

    “好吧,我也懶得跟你浪費時間了。”少女爽快地說道,“這樣,現在我問你問題,你要是不回答,我就殺掉你的一個朋友,殺到你回答為止,怎麼樣?這個提議不錯吧?”

    本華倫心中頓怒,卻無可奈何,連握緊拳頭都十分吃力,蔫然求道:“那些船員全是無辜之人,灑家···灑家求汝,放過他們!”

    少女惡狠狠地回道:“哦?那麼說,我那批被烏台渡鴉啄成喪屍的船員,不是無辜的嗎?如果你當時答應帶路,他們就不會變成那樣!”

    “藏徒殘害生靈,死有餘辜!”

    “啪!”

    少女一巴掌刮在本華倫臉上,隨後又輕撫著本華倫的臉,溫柔地說。

    “別浪費時間了荷人,你鬥不過我們的。長生島到底在哪裏啊?”

    本華倫不做聲,默默閉上了眼睛。

    少女見他不說話,把麵貼近他耳邊,低聲道:“你的朋友中,是不是有一個,在島上走失了,現在還沒找到人?”

    本華倫立刻睜開眼,用冷酷的眼神望著少女。

    “那個叫卓勝的人,他已經死了,我殺的。因為我早就料到,你肯定不會回答我第一個問題。怎麼樣?我們繼續嗎?下一個問題你再不回答,你猜我會殺哪個?”少女笑道,又貼臉到本華倫耳邊,輕聲說道,“褚舞~”

    本華倫長噓一口氣,道:“下女隻問便是!”

    少女慎色問道:“長生島外麵,到底一共有多少層防禦術?”

    “九層。”

    “全部道來!”

    “一層烏台渡鴉,二層亡魂登船,三層九嬰亂水,四層龍王鎖海···慢著,此島何地?”

    少女好生奇怪,心想:荷人竟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尋思片刻,回道:“這裏是無罪島,你···不知道?”

    本華倫從未聽說過無罪島,心生介惑,又問:“島中之人,何以男女分居?”

    少女聽到此言,仿悟點頭,“哦~原來你也發覺到了,這個島上的男人和女人,是被分開在島的兩邊的。”

    “為何?”

    “與你無關!”少女怒道。

    “湘君之子,現今何處?”本華倫又問。

    “啪!”

    少女又扇了一巴掌,打得本華倫嘴角上又流出黑血來。

    少女警告本華倫說:“現在是我問你問題,不是你問我,懂了嗎?不過我可以很大方地回答你,如果我們找到了湘君之子,你就沒有利用價值了。現在,把每一層防禦術的破解方法給我說出來!說清楚!別跟我說你不知道,你要是不知道,不可能帶那群船員逃出一二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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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漸亮,此間已是破曉時分。另一邊,正在往島南邊前行的大隊裏,水手傅罟忍不住問:“有沒有人發覺,本華倫剛剛做的那個手勢,手指食指和中指交叉,好像是在哪裏見過一樣?”

    偵探葉書宸邊走邊回:“那是一種表示承諾的手勢,很早以前,就有人開始用手勢來寓意一些暗號。”

    傅罟蹩起眉頭,困惑問道:“為什麼他要做一個承諾的手勢?”

    大副閻虹突然停住了腳步,沉思了一陣,說:“你們記得本華倫在船上說過的話嗎?”

    “什麼話?”大隊的人回頭問。

    “他好像說過,準確點說,他承諾過,要帶我們回到陸地的,他原話好像是,什麼···‘帶眾友走出生天···灑家可保全員毫發無損,返回島陸也’之類的。”大副說道。

    “那又怎樣?”水手尤悟愈問道。

    水手金城觀也聳肩說:“對啊,那又怎樣?他是說過這樣的話,但是你也想想,到目前為止,我們船上死了四個人,一個被遺棄,一個走失了,他也沒做到保我們毫發無損啊!”

    水手傅罟瞥了一眼眾人,搖了搖頭,道:“但是我看不出他有任何必要的責任或者理由,要保我們毫發無損,他是出於好心才這麼說,至少,在鬼魂上我們船那時,他救過我們。”

    偵探葉書宸此時卻道出一句耐人尋味的話來,“我不知道你們要爭的是什麼,但是我現在想說另外一件事。我剛才走過那些女人身邊,發現有小孩,三四歲的小孩。不知道你們發現了沒有,那個小孩身邊的女人,跟小孩的臉型很像。”

    “我也發現到了,或許那個女人就是小女孩的母親。你到底想說什麼?”大管輪古子臧不解問道。

    葉書宸解釋說:“那就很奇怪了啊,你們想想,那個小女孩怎麼來的?憑空而來?肯定是要通過分娩,生出來的啊!但是你們看見這個島上有其他男人嗎?那女人們是怎麼懷孕的?怎麼生的小孩?”

    眾人一邊討論,一邊沿著向南的小路前行,走了大概二十分鍾,果真發現幾株大如葵花,狀如白齒的植物!

    大副閻虹想都不想,馬上跑過去摘下那些植物,吹了吹植物上的灰塵,就直接放入口中咀嚼起來,然後“咕”一聲吞了下去。

    “你不是不信本華倫說的話嗎?”水手傅罟嫌棄地問。

    “事急馬行田,誰還管的了那麼多!”說完大副又摘下一顆,放入口中嚼咬起來。

    眾人冷冷地站在一旁,繃麵尷望著大副,像頭半個月沒吃到草的瘋牛一樣,不停地摘草狂吃,不禁汗顏。半刻鍾後,但見閻虹手背上的綠色淤跡,慢慢褪去,傅罟急忙連爬帶滾地,也學著大副那樣,狂摘植物來吃,越吃越帶勁,連那些植物的帶土根部都不放過,放進嘴裏就是咬。

    此時探險隊成員戴迪安無意間發現,其中一顆植物葉子上麵,沾有深紅色粘液,便蹲下用手摸了摸,似乎是血跡,又發現不遠處的泥巴上,也有血跡,遂一路跟著血跡探行,走不到二十步,突然驚慌大喊。

    “我的天!!!”

    眾人尋聲跑去,發現戴迪安所望之處,那裏的沙地上竟然躺著一個人!但看那人的衣物,甚似失蹤的機工卓勝,便都急忙跑上去看。不看便罷,一看就嚇得傅罟把剛吃下的植物嘔吐了出來。

    躺在沙地上的卓勝,嘴巴像橘子皮一樣被扒開,上頜和下頜分開的距離超過二十公分!口腔內的牙齒舌頭扁桃體等全部都露了出來!地上還有一片過於規則的血跡。

    眾人紛紛轉頭過去,不敢再看。唯獨葉書宸沒有,出身偵探的他,見慣慘不忍睹的屍體,索性走近過去,蹲下,仔細地看了看,然後合掌慎思好一陣子,說:“奇怪了。”

    大副閻虹忍住想要反胃的生理反應,問:“你又發現了什麼?”

    葉書宸指著屍體周邊的血跡,說:“這些血跡過於集中了,不正常,按道理應該是···濺得四處都是才對。再看傷口,似乎是···被一種能展開的圓狀物件所致,而且這個物件···應該有半米長,伸展距離也應該有半米長。”

    水手金城觀膽寒得兩腿直哆嗦,怯怯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葉書宸捋了捋胡子,回道:“我的意思是,他是被一把棍狀的長物件,先從口中插了進去,然後物件在他口中展開,把他的口撐裂成這樣。棍狀物件展開時,同時擋住了大量鮮血的噴出方向,所以形成現在這樣,血跡聚集在同一個地方。”

    “你能不能具體一點,什麼能展開的棍狀物件啊!我都不明白你說什麼東西!”舵手顏弈顫栗地問。

    葉書宸先後打量了一下屍體,用手比劃幾番,心算了一會,回道:“我也不確定,不是尋常的凶器,看起來像······某種······類似雨傘之類的東西······”

    眾人一聽,陷入深思,似乎勾起了一些回憶。

    雨傘?······

    傅罟突然驚呼道:“大家記不記得,本華倫最後說的話?他說,讓我們速去···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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