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687 更新時間：19-02-20 13:31
後來雲施遇到了獨孤鴻，在他的啟發和鼓勵下雲施開始讀書，雖然他總是為了通過市長測試或者完成自我提升，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總能想起來曾經在月色下用功讀書的小小身影。
後來獨孤鴻也一去不回，等他回來時卻已經奄奄一息。雲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無論怎麼問他都不說，也不願治病，就隻讓雲施陪著他。看著獨孤鴻一天比一天虛弱，雲施好像從獨孤鴻的眼睛裏看到了些別的東西，他總是有話要對雲施說，可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口，就這樣，獨孤鴻死了！從那之後雲施幾乎每天都要吃藥才能入眠。
這世間痛苦太長而美好的事情太短。
略帶苦味的故事從這個平時抽風自戀慣了的人嘴裏說出來多少有些難以置信。似乎是再說別人的故事。
天明並不知道雲施經曆了這些，應該說他從未關注過，也許多年之後被他所救算是一種冥冥之中的安排。
“那個人對你很重要？”
“是，人生中難得遇到幾個重要的人，你還活著……真好。”
看的出來雲施是真心的，可就是如此天明心中才有一絲酸澀。原以為那個真心為自己的母親走了後再不會有人關心自己。
“有煙嗎？”
雲施一笑……
山洞裏，兩人各叼一支煙坐在地上發呆，雲施移動身子坐起：“很多東西都是獨孤鴻把我教會，包括我認識的一些人都是他介紹的。有一天，我對他說，如果我是夢都的市長一定會率先廢了測試，也不搞什麼平民區，喝營養液，我要讓所有人天天都能吃平價飯！就這麼做夢似的隨口一說，他卻對我說了一句為什麼不去試試？你說可不可笑？我要是有那智商，就不會在一出生就被放逐。”
“嗯。”
雲施一愣，斜眼瞅著天明：“你這一聲嗯，是不是肯定的太隨意了？”
“我隻是……”
“算了，你不用解釋！我故事還沒說完！我說，你們平時一分鍾能做出來的題，我要花半個小時，你們能理解的東西對我而言卻困難重重。我又沒有比別人多活十年卻在這種根本不適合的事情上浪費時間。他卻說，人總要試著爭取。總是習慣接受和妥協最後會變得一事無成。”
“有些東西，爭取不來。”
“我當時對他也是這麼說，我缺少的是無法彌補的天賦。雖然這兩個字又傷人又扯。但它總是能把千百倍的努力擊打的體無完膚，瞬間覺得自己像個廢物，開始懷疑人生。我是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有生之年通過市長測試，可畢竟上天也有打盹的時候，像我這種人說不定哪一天就憑借這自己不懈的努力出頭了呢？笑到最後的不總是聰明人，像我這種傻子隻要固守原地努力向前也有取得成功的時候。”
“你不傻。”
“這還不傻？你看一眼就會的題，我怎麼都做不會就算當時會做，隔幾天又忘。”
“你不傻！”
雲施雙唇輕顫愣了片刻：“不傻就不傻，盯著說的這麼認真做什麼。高智商的就是會安慰人啊！”
“這世上自以為聰明的人，又有幾個不是傻子？”
雲施輕挑嘴角沒說什麼，這家夥還是和以前一樣啊，說的話都一模一樣！
“後來有一天我在沙漠裏散步，看見天邊那顆蔚藍色的地球我突然想到了他讀書的樣子，就那樣鬼使神差的開啟了一段不歸路。”
“所以……你是來找我算賬的嗎？”
“對！”
天明嘴角微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涼意順著腳踝處的傷口往身體裏鑽身子不自覺的開始抽搐。
依靠在牆壁上打盹的天明聽見身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扭頭一瞧，身邊人正閉眼咬牙不停的打哆嗦。
聽見動靜雲施睜眼瞧見天明從地上站起，嘴角擠出笑意忍住打顫的聲音道：“你是找地方撒尿嗎？帶……帶我一個！”
天明小走幾步蹲在雲施右腳邊，掀開沾血的褲邊皺了皺眉。右腳從腳踝道小腿的部分雖然已經不再流血，比拳頭還腫的高的慘狀明顯是斷了骨頭。腳上的一支登山鞋都被撐的鼓了出來。天明隻是剛碰到紅腫的腳踝，拇指剛勾到鞋帶裏，雲施急忙叫喚：“停停停！快死了都要翻個麵？我們沒仇，不能把我往死裏折騰吧？”
“你難道感覺不到你的腳踝腫了？你穿的是登山鞋，鞋帶係的太緊沒好處！”
“停！你知不知道把鞋脫下來有多疼？這是二次傷害！你沒聽過心髒中刀的人不拔刀的比拔刀的活得長？比起幫我脫鞋，你先帶我去撒個尿行不行？我還沒練到躺著就能尿的本事。”
天明沉默片刻：“你確定不會尿我褲子上？”
雲施深吸一口氣豎起中指：“你就是在十米開外放個銅錢，我都能從錢孔裏尿過去！”
“別扯。”
“那是你見識短淺！快點！我都憋得渾身發抖！”
天明一愣，看看他腳踝處的傷口，突然陷入了一陣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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