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旋渦 15-16

章節字數:5074  更新時間:19-08-07 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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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靜靦腆一笑,將手中的袋子提起來在嚴洛一麵前晃了晃,“我當然是給你帶好吃的來了,剛才我去了警局你同事說你工傷在家休養,這不就直接過來了唄。”

    嚴洛一尷尬地回頭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心想今天這是要把冰箱塞滿的節奏啊。

    “嗨!小美女,好久不見啦。”一個男人的聲音從屋裏傳來。

    文靜臉上的笑容略微一僵,沒想到這時候嚴洛一家裏還有其他人在,這使得她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就涼了半截。她朝屋裏探頭望去,隻見陳浩正滿臉堆笑地向她揮著手。怎麼又是他?文靜覺得有點納悶,每次她想和嚴洛一獨處時這人總會冒出來,這巨型電燈泡真是礙事又礙眼。

    嚴洛一低頭看了看文靜手裏那袋吃的,尷尬地笑了笑說:“文靜,那要不你和我們一塊兒吃吧,反正陳隊你也認識。”

    文靜微笑著點了點頭,看著一旁的陳浩完全沒有想離開的意思心裏鬱悶得緊,想著這個做隊長的未免也太沒眼力見兒了吧,難道看不出來她是專程來看嚴洛一的嗎?

    “文靜,想喝什麼我給你拿,我這兒有橙汁還有可樂。”嚴洛一客氣地問道。

    “哦,不麻煩了,我喝杯溫水就行。”

    “好,我去給你倒。”

    嚴洛一說完正打算往廚房走時突然被陳浩給叫住了,“喂,你傷沒好,我來吧。”

    聽陳浩這麼一說文靜才注意到嚴洛一手上纏著的紗布,連忙起身道:“不用不用,還是我自己倒吧。”

    見她一臉尷尬地小跑去廚房自己倒水,嚴洛一惡狠狠地瞪了陳浩一眼,而陳浩卻撇著嘴一臉無辜地朝嚴洛一聳了聳肩,大概意思是說:是她自己要去的我可沒強迫她哦。

    “人家是客人,你幹嘛呢!”嚴洛一壓低聲音帶著一絲溫怒責備道。

    陳浩前傾身體湊向嚴洛一,小聲反問道:“那我也是客人,怎麼不見你問問我喝什麼呀?”

    “你。。。那能一樣嗎?”

    “哦?怎麼不一樣?我還是你領導呢。”陳浩繼續較真道。

    雖說嚴洛一早看出陳浩這人沒什麼紳士風度,但沒想會沒風度到和一個女大學生斤斤計較的地步。現在他終於理解為什麼陳浩到現在都沒結婚,因為他有病,直男癌末期,無藥可醫。

    這時嚴洛一聽見文靜端著杯水走了過來便朝陳浩使了個眼色提醒他注意分寸,而陳浩隻是用敷衍地微笑回應他:嗬嗬,看老子心情。

    “洛一,你手上的傷嚴重嗎?給我看看行嗎?”文靜坐下來後滿是關心地問道。

    “哦,不嚴重,擦破點皮而已。”嚴洛一靦腆地笑了笑,隨後伸手做了個一個握拳的動作,“喏,你看,真的沒事。”

    文靜本就是學醫的,光是看包紮就知道雖沒傷著骨頭但也不可能隻是破點皮而已。她理解嚴洛一這樣說隻是為了不想讓她擔心,可就算這次他傷得不重,但明天呢?後天呢?誰能保證他能永遠平安無事。

    “我看你的傷也沒全好,你自己換藥想必也不方便,反正平時我也空,你看不如讓我過幫你換藥吧?”經這麼一提嚴洛一方才想起她是醫大的學生。這番話倒是讓他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小時候但凡有個什麼跌打損傷都是由母親這位外科醫生親自幫他上藥包紮,而她一邊包紮一邊還會時不時嘮叨他兩句。如今,那些溫馨的畫麵終究隻剩下回憶,失去的親人們再也回不來了,心底湧出的那些酸楚令嚴洛一不禁黯然神傷起來。

    “多謝你的好意,放心,我們局裏有隊醫,這點傷就不用勞煩你了。”陳浩沒等嚴洛一作答便搶先一步回絕掉了,想必在場除了嚴洛一這傻瓜之外連鬼都看得出文靜這是想借機親近他,俗話說得好,女追男隔層紗,陳浩自然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此時嚴洛一和文靜聞言一同莫名地看向陳浩,兩人心裏都嘀咕著這件事和他有毛關係,管得也未免太多了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嚴洛一雖覺得陳浩這個舉動不太禮貌但事實上他本也是打算拒絕文靜的,這麼一來身邊有個人能替他做惡人倒也不錯。

    文靜的心意被陳浩直接駁回後臉色顯得有些尷尬,在她印象中陳浩說話一直都挺不客氣的。她並不喜歡這個人所以也不想把他的話當真,於是便含情脈脈地望向嚴洛一盼著他能給到不同的答複。

    “呃。。。文靜,我這真的隻是小傷不用你幫忙的,不過還是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見嚴洛一十分配合地婉言謝絕,陳浩奸計得逞般的扯了扯嘴角。

    “噢。。。那好吧。”文靜略顯失望地笑了笑。

    然而她並不打算就這麼認輸,A計劃失敗還有B計劃,便立刻恢複精神道:“對了,你養傷期間最好別吃辛辣油膩的東西,我帶了些水果和蔬菜,我去給你做點沙拉吧。”說完便立刻起身向廚房走去。

    “啊?這。。。”嚴洛一一時間尷尬地不知道如何是好,心想他剛剛才拒絕過人家的好意總不能再拒絕一次,顯得他好像不近人情似的。見文靜已經把一袋子食材拎進了廚房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唉,那就索性由她去吧。

    陳浩這回吃了癟隻能眼巴巴看著情敵在廚房明目張膽地表現廚藝,哦不,是愛意。他煩躁地撓了撓頭皮,心想這小妮子挺厲害的,還知道抓住一個人的心必先抓住他的胃。此刻他隻能恨自己沒有遺傳到父親的精湛廚藝,否則哪有機會輪得到她表現。看情形這小妮子一時半會兒是攆不走了,陳浩鬱悶之下便隨手點了根煙抽,不巧竟忘了嚴洛一最討厭聞煙味,結果理所當然被男主人毫不客氣地轟出了門外。

    陳浩嘴裏叼著煙落寞地站在門外獨自惆悵,抽完這根後他決定把煙戒了,這或許會讓他從今往後少了件人生樂趣,但為了自己喜歡的人,值。

    抽完手裏的煙後陳浩突然想起車裏還有幾罐啤酒沒拿出來,想著放在車裏占地方不如幹脆都放到嚴洛一家冰箱裏,反正那家夥也不喝省得他下次來的時候再另外去買。於是他走到車前打開了車門,就在彎下身剛準備拎起座位下的一袋啤酒那一瞬,他眼角的餘光從後視鏡裏驀地瞥見一個人影,那人正躲在另一幢的轉角邊偷偷向窺視著自己所站的位置。陳浩一下子本能地警惕起來,難道有人在跟蹤他?

    為了求證這個想法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故意將車開離小區,開出一段路後他發現自己並沒有被人跟蹤的跡象。抱著疑惑他將車子停在馬路邊然後自己一個人又悄悄地折返回來,回來後他刻意避開對方的視線快速鑽進另一棟樓並上到二樓的位置,然後找了一個比較開闊的角度觀察著剛才那個窺視他的人。

    果然,這個人並不是來衝他來的,那對方的目標會是誰?是嚴洛一還是現在同在屋子裏的文靜?但想要解開這個疑惑他現在隻有等,等著看看對方到底是衝著誰去的。

    大概過了半小時後陳浩見文靜從嚴洛一的家裏走了出來,而對方並沒有立刻跟上去仍是躲在原地未動。片刻後見那人拿起手機似乎是在給誰發消息,照陳浩的判斷應該是在向某人彙報情況。

    所以答案已經呼之欲出,對方是的目標就是嚴洛一。

    16

    陳浩不動聲色地監視著對方,而對方也同樣悄無聲息地監視著嚴洛一。他就這樣一直守到了太陽下山,但通過幾個小時的觀察他發現對方每過兩小時會換個人繼續監視。原來他們是在相互輪流著交換站崗,那看樣子這幫人是有備而來的。

    他們為什麼要監視嚴洛一?陳浩一開始聯想到的是季節,也許是他知道了嚴洛一警察的身份所以派人來尋仇,可問題是他們到目前為止並沒有做任何企圖傷害嚴洛一的舉動,倒更像是純粹的監視而已。先不管對方的目的是什麼眼下必須先保證嚴洛一的安全,陳浩想來想去而最便捷的方法就是派人貼身保護,要不然以嚴洛一那中看不中用的身手隨便一個壯漢就能輕易將他撂倒。而在這之前他必須先弄清楚這幫人是哪來的,於是他將手機裏拍下的那幾個監視者的照片發給了孟飛並附上留言:速查這些人底細。

    見天色已黑陳浩低頭看了看手表,現在是晚上七點,他已經整整在樓裏站了一個下午。可能中午沒怎麼吃東西的原因突然肚子感覺餓得很,於是他轉念一想,那家夥現在不是正好需要個保鏢嗎,這不眼下就有個現成的。

    他立刻動身回到車裏再次將車開回嚴洛一家門口,然後拿起手機給嚴洛一打了個電話並隨口編了個家裏漏水的理由說要來過夜,在沒查清對方是什麼來頭之前陳浩並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嚴洛一,以免過於防備反倒被對方察覺。

    嚴洛一一聽這鬼見愁又要來自己家裏過夜心裏頭自然十萬個不願意,可誰知他正尋思著隨便找個借口拒絕時便聽見有人站在門外敲門。

    開門一看,“你。。。”嚴洛一瞧見眼前站著的鬼見愁忽然有股想罵人的衝動,怎地前一秒還在說家裏漏水而下一秒就站到他家門口了,這家夥要麼就是有瞬間轉移的特異功能要麼就是來忽悠他的。

    陳浩看嚴洛一一臉懷疑地模樣估摸著他似乎並不相信自己家漏水這一說,索性主動解釋道:“唉,其實本來不想叨擾你的,但是附近的酒店我都找過了,這個時間除了總統套房其他都被訂完了。你說我這點工資哪住得起總統套房啊,這不正好你家就在附近我隻能來投靠你了。”說到最後還裝出了一副迫不得已的表情。

    聽他這麼一說嚴洛一倒是信了七八成,因為他確實想不出陳浩有什麼理由非要待在他家不可的,再說現在人都已經來了也不好拒之門外,幹脆就當發次善心救濟救濟災民得了。

    進屋後陳浩毫不客氣地將手上的一袋啤酒拎進廚房,結果一開冰箱門就見著兩大盒密封好的蔬菜沙拉在向他默默宣誓著冰箱的主權。陳浩眉間微微一蹙,總覺著眼前這兩盒沙拉看著特別地礙眼,甚至產生直接拿出來扔垃圾桶的衝動。

    嚴洛一對陳浩不經自己同意就把一大堆罐裝啤酒往自家冰箱裏放的行為頗為反感,不爽道:“你幹嘛?還真當這裏是自己家啊?”

    “怎麼?她能放吃的我就不能放啊?”陳浩一邊往裏冰箱裏放著啤酒一邊回道。

    “能一樣嗎?那是人家做給我當飯吃的。”

    “怎麼不一樣,我這不也是買來給你當水喝的嘛。”

    “。。。。”

    嚴洛一無力反駁,論嘴皮子功夫他明顯不是這鬼見愁的對手,眼看多說無益他也懶得再做口舌之爭,於是朝著陳浩的背影扔了個白眼便轉身回到客廳繼續看他的電視新聞。

    不一會兒陳浩也跟著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嚴洛一瞥見他手裏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飯盒,而他正一邊捧著飯盒邊肆無忌憚地吃著裏麵的菜。

    嚴洛一朝那飯盒定睛一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大聲喝道:“我靠,誰讓你隨便吃我冰箱裏東西的!”

    “哎喲,別這麼小氣嘛,我這一路上四處轉悠沒顧得上吃飯,正好你冰箱裏有現成的就先讓我填填肚子唄。”陳浩全然無視身旁正氣鼓鼓瞪著他的嚴洛一,自顧自地將飯盒裏的沙拉大口往嘴裏塞,吃得那叫津津有味。

    要說這輩子嚴洛一遇到過臉皮最厚的人,那一定非陳浩莫屬。當初剛來警局時隻覺得陳浩脾氣有些暴躁易怒不太容易溝通,現在看來這人根本和個潑皮無賴沒什麼區別,非但煙酒不離身甚至連禮義廉恥都沒有。這讓嚴洛一心中不禁產生一個疑問,像陳浩這樣一個人是怎麼當上刑警隊隊長的?八成是老天爺瞎了眼吧。

    。。。。。。

    之後陳浩聯係了路展國讓他給自己批了一周的假期,自從陳浩來警局報到的第一天起路展國就沒聽他提過想要休假,而且一休還是七天,這倒是件稀奇事。出於好奇他詢問了陳浩要休假的原因,而陳浩給到的答複隻有簡單的兩個字:泡妞。

    這兩個字從陳浩嘴裏說出來十分地合情合理,路展國二話沒說當場就批準了。就他所知平時圍在陳浩身邊的鶯鶯燕燕也不少,但正兒八經談戀愛的對象倒並不多,能讓他如此積極主動的這回還是頭一個。掛斷電話後路展國欣慰地笑了笑,心想:也好,這小子是該早點成家了。

    而陳浩以家裏地板被水泡壞要重新裝修為由通知了嚴洛一一個“好消息”:他要再住七天。這個“好消息”對嚴洛一而言如同噩耗一般,也就說他還要繼續忍受陳浩在他家裏蹭吃蹭喝蹭沙發。

    在嚴洛一家住的這兩天裏陳浩一直在暗中觀察著那幫人,他們仍舊沒有離開的跡象,但除了一直監視嚴洛一家之外也沒有做其他動作。孟飛昨晚就將調查的結果發給了他,從調查的資料上看這幫人不過就是社會上一些無業遊民,說白了就是些小混混,估計是被人雇來專門監視嚴洛一的。陳浩直覺這幫人不像是季節派來的,當初去酒莊時他見過季節的那幫手下,一個個都是些職業保鏢,要是他們想要監視什麼人是不可能輕易讓人給發現的。故而陳浩猜測眼前這幫人很可能是被人臨時找來的,可是這麼一來他多了一個看不見的敵人反而更為不妙,如果冒然把這幾個小嘍囉抓起來搞不好會打草驚蛇,所以在沒查出這幫人到底意欲何為之前他隻能靜觀其變。

    到了第三天文靜為了給嚴洛一送些營養品又來了他家一次,當她進屋後再次見到陳浩時表情頗為詫異,嚴洛一便把前因後果和她解釋了一遍。此時在文靜的眼裏陳浩都快變成一張狗皮膏藥了,整天粘在嚴洛一身邊看著著實有點礙眼。而因為這張“狗皮膏藥”的存在文靜也沒待多久,臨走時特地把嚴洛一叫到了一邊和他說了兩句悄悄話。

    陳浩悄悄站在角落邊偷瞄了一會兒,雖然隔的有點遠沒聽見他們說話的內容,但從文靜離開時的表情能看得出她似乎有點傷心。難道是表白被拒絕了?!他頓時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等嚴洛一送走文靜後他嬉皮笑臉地湊上去問道:“噯,她剛跟你說什麼悄悄話呢?向你表白啦?”

    “表你個頭,你胡說什麼呢!”嚴洛一立刻否認道。

    陳浩楞了楞,心裏卻更加地好奇,“那她偷偷摸摸的和你聊什麼呢?”

    嚴洛一發覺陳浩似乎對他們剛才的談話內容非常感興趣,便調侃道:“嗬,我怎麼覺著你越來越八卦了,是我菜裏鹽放多了嗎?”

    “嗯?鹽放多了?什麼意思?”陳浩頂著張懵逼臉問道。

    “太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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