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448 更新時間:23-01-21 20:42
38
清晨,天剛蒙蒙亮。
住在二樓的老周如往常一樣一早出門為家人買早點心,出於方便他習慣走安全通道的樓梯下樓,可沒想走到一樓時突然被嚇了個激靈,他看見地上躺著個人!
由於天還沒亮的原因樓道裏光線較暗,老周猶豫片刻,最後還是壯著膽顫顫巍巍地朝前方這個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走去,待湊到對方跟前他彎下腰仔細一瞅……喲!這不住四樓那小子嗎?怎麼躺這兒來了?
老周彎著身子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嘴裏喚道:“小浩。。。小浩!”
陳浩緩緩睜開眼睛,半睜半閉間猛地彈坐起來,險些沒把年近七十的老周當場嚇出個好歹,不過幸好人瞅著沒啥大礙,於是老周便上前詢問道:“你沒事兒吧?怎麼會倒在樓道裏啊?”
“我……”陳浩發了兩秒呆,在大腦的飛速運轉下回想自己在暈倒前最後的畫麵,頓時呼吸一滯,神色慌張地從地上一躍而起,邁著大步一股腦地往樓上躥去,隻留給一旁搞不清狀況的老周一個消失的背影,看得老周一臉懵逼,“嘿,擱這跳大神呐?”
不用一分鍾的時間陳浩便從一樓的樓道狂奔到了四樓的家門口,並迅速從口袋裏掏出鑰匙打開了門。
“嚴洛一!”陳浩朝著屋內大喊了一聲,結果卻是無人應答,空無一人的房間最終還是印證了他內心的惶恐。
嚴洛一,不見了……
……
咚,咚……
水滴打在生鏽的鐵皮上發出有規律的悶響,聲音雖小,但在寂靜的環境中卻顯得極為突兀,伴隨著音波帶來的微弱震感,一下又一下,如若擂鼓般在耳邊敲打著。
一雙透著虛弱感的眼睛在陰暗中緩緩睜開,眼前陌生的環境令嚴洛一從恍惚中驀然驚醒,而此刻的他已然被綁在一張鐵質的椅子上,四肢動彈不得。他開始奮力掙脫桎梏,奈何雙手被反綁著根本使不出力,雙腳也被固定得死死的,直到精疲力盡之後才徹底放棄了掙紮,情緒也逐漸回複冷靜。
嚴洛一抬眼朝四周圍望了一圈,發現他所在之處是一個密閉的空間,除了一扇關上的大門外沒有任何能讓空氣流通的地方,因此這裏麵的味道也很難聞,到處都散發著潮濕的黴味,並且在這濃重的黴味中他似乎還聞到了一絲血腥氣。
右側的天花板上有一部正對著他的攝像頭,在他身後兩米不到的距離擺著一張桌子,但由於光線太暗的原因他看不太清桌上麵放的東西是什麼,大概判斷類似於某種工具,隻是不知道實際是做什麼用途的,不過從這密室的構造來看,這個地方估摸著是用來……
嚴洛一及時阻斷了腦中可怕的念想,畢竟他現在是條砧板上的魚,隻有被任人宰割的份兒,與其在困境中懼怕未知的恐懼還不如走一步看一步,實在沒法大不了就來個同歸於盡,即使是死也得拉個陪葬的。
一旦有了這個堅定的信念嚴洛一索性也不再提心吊膽,平靜地坐等那個躲在暗處的人出現,但他不想等得時間太長,於是轉頭朝向頭頂上方的攝像頭直視而去,他能感覺到那個人正藏在攝像頭的後麵看著他,因此才更不能露出害怕的樣子,隨即嘴角微微勾起,眼神中帶著輕蔑與不屑,通過用無聲的挑釁來達到刺激對方的目的。
哼,孬種。
耳邊的水滴聲像是計數器一般在嚴洛一的腦中作響,他閉著眼睛在心裏默數,一分鍾。。。兩分鍾。。。當他數到七的時候聽到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倏地睜大眼睛,很好,該來的終於來了。
隨著密室門被開啟光線也從門外透了進來,略微有些刺眼,嚴洛一眯起眼睛扭頭望去,隻見一個背光的人影站在門前,隨後抬手打開了密室的燈。
室內瞬間變得敞亮,也令嚴洛一徹底看清了對方的麵目,並在短暫的驚訝後脫口而出道:“怎麼又是你?!”
季節臉上掛著彬彬有禮的微笑踱步走到嚴洛一麵前,悠然自得地向他打了個招呼:“是啊,又是我,你的老朋友。”
嚴洛一實在搞不懂季節為什麼老是針對自己,但眼下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急需解答,“你們把陳浩怎麼了?”
季節微微一怔,半晌才想起嚴洛一說的陳浩是誰,心裏不禁覺得好笑,“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關心別人的死活,嗬,可真是令人感動呢。”
嚴洛一沒耐心聽他瞎逼逼,氣急敗壞地吼道:“快說!你們把他怎麼樣了!”
“嘖,瞧把你急的。”季節上前拍了拍嚴洛一的肩膀,躬身說道:“放心,你那位頂頭上司我可不敢動,你現在該擔心的人。。。是你自己。”
聽到陳浩沒事嚴洛一這才將懸著心往下放了一放,畢竟在他眼裏季節可不是一個能用正常思維去衡量的人,天知道他會做出些什麼出格的事來,若陳浩真因為他而遭遇不測,那麼即便是到了陰曹地府做鬼他也不會原諒自己。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這是嚴洛一第二個要問的問題,季節倒也爽快,直接回答了嚴洛一的疑問,就好像自己做的是一件多光明磊落的事一樣,完全沒打算藏著掖著。
“我出高價在黑市下了懸賞令,很快就收到了消息,有人在棚戶區看到你上了一個男人的車,車子是陳浩的,所以我就派人在他家埋伏,沒想到他竟然會冒著被革職查辦的風險把你藏在家裏,嗬,也不知道他幫你圖什麼。”季節伸手用力掐住嚴洛一的下巴,冷冷道:“圖你是個二手貨,還是圖你心裏有其他男人?”
嚴洛一厭惡地將臉甩開,問出最後一個問題,“你把我抓來到底想幹什麼?”
季節臉上隨即露出了陰狠的表情,瞪著他說道:“你殺了泰叔,他可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長輩,你問我抓你幹什麼?你說我抓你幹什麼!”
嚴洛一在知曉季節的動機後咧起嘴角,神情不屑道:“哦,原來是找我報仇的,但你不覺得自己有點越俎代庖了嗎?站在我麵前的人應該是邢天才對,你。。。沒資格。”
啪—!季節一巴掌大力抽打在嚴洛一臉上,掐著他的下顎厲色道:“他是我哥!他的仇就是我的仇,別說替他報仇,哪怕為他死我都願意!而你,除了利用他以外還會幹什麼?你根本就不配得到他的愛!”看著季節那雙因妒恨而充滿敵意的雙眼嚴洛一瞬間明白了一切,想必這就是季節一直以來針對他的原因。
嚴洛一忽然有點同情他,因為他也體會過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的滋味,但不同的是,一個天意弄人,一個愛而不得。
“既然你這麼愛他就應該把我交到他手裏,而不是私下處置我,你這麼做也隻會落的個吃力不討好的結果。”嚴洛一故意將自己往邢天身上引,因為他清楚地知道季節折磨人的手段,若是可以選擇他寧願痛快的死在邢天手裏,也好過遭受非人的虐待。
季節不消一會兒便回複了冷靜,對於嚴洛一的提議他抿嘴一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但今時不同往日,你現在是他的仇人,不是情人,我會把你活著交給他,但至於怎麼交。。。嗬,由我說了算。”
“那你想怎麼交?”嚴洛一問道,他努力保持著表麵上的平靜,內心卻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我想……”季節緩緩湊到嚴洛一的耳邊,輕聲說道:“讓邢天看到你最下賤,最淫蕩的樣子。”話畢,季節抬手打了個響指,接著從門外走進來三個裹著浴袍的男人,其中一個的浴袍由於是敞開著的,直接將裏麵泛著油光的肌肉以及騷氣十足的豹紋褲衩暴露無遺。兩名身穿製服的保鏢緊隨其後走了進來,手裏還拿著一套拍攝用的裝備。
“怎麼樣?這場景是不是似曾相識?”季節笑盈盈地問道。
嚴洛一腦海中再度回憶起令人作嘔的場景頓時麵如土色,隻覺一股寒氣從腳底透至腦門,冷得他寒毛直豎。
“別擔心,這次我給你找的人技術都是一流的,再加上你長得那麼上鏡,拍出來的效果一定很棒。”季節眯起一雙丹鳳眼,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一種摧毀的快感在他的心頭翻騰,就像小時候毀掉同學最寶貝的娃娃一樣,令他感到無比興奮和愉悅。
季節走向嚴洛一身後的那張桌子,隨手拿起一件工具把玩道:“哦對了,我這邊還給你準備了很多輔助工具,但我不知道你喜歡哪個,要不就都試試吧,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你說是吧?”
嚴洛一麵對著季節手中那根駭人的棒狀物體眼裏滿是驚恐,沒有多餘的時間供他思考,在人多勢眾的情況下他根本沒有平安走出這間房間的機會,更何況這一次他身上什麼防身的東西都沒有,隻有自己的一條命。
被反綁著的雙手默默攥緊,嚴洛一咬著牙把心一橫,趁著季節轉身的時候張開了牙齒。
“不好!”一名眼尖的保鏢在嚴洛一準備咬舌的當下一個箭步上前,轉瞬間掐住嚴洛一的雙頰,致其無法完成咬合的動作。
季節轉身看到這一幕後眉頭一擰,語氣陰冷道:“看來不給你下點猛藥是不行了,不過我幸好我早有準備。”隨即朝另一名保鏢瞥使了個眼色,保鏢立馬意會,接著從口袋裏拿出一小包塑封袋,透過袋子能看到裏麵包著三粒白色膠囊。
保鏢打開封袋從裏麵取出一粒膠囊,結果正打算塞入嚴洛一的口中時被季節叫了停,“等等,一粒不夠,全喂了吧。”
“可這藥……”保鏢躊躇地看向季節,因為他知道這藥的威力,雖說是春藥不足以致命,但它的威力可不小,若同時服下兩粒會直接導致人的大腦神經受損,更別說三粒了,這要吃下去怕是非傻即瘋。
季節用一個鋒利的眼神瞪向保鏢,嚇得他瞬間噤聲,隻好乖乖照辦,“是。”
嚴洛一被掐著兩頰不能合嘴,瞪大著雙眼看著保鏢一步步向他靠近,他拚了命地掙紮,奈何連頭都被摁地死死的,全身上下現在連一個能動的地方都沒有,此時此刻,除了絕望,他什麼都做不了。
砰!!!
一聲巨響之下大門突然被人撞開,隻見一個敏捷的身影迅速在人群中朝著嚴洛一身前的保鏢就是一記飛踢,將手裏拿著藥丸的保鏢直接踹到了牆麵上,捂著腰發出痛苦的悶哼。
“Lucas?!”季節先是詫異了一下,但馬上他就將視線轉向大門,果不其然,邢天後腳便出現在了視野裏。
“你要動他是不是得先問過我?”一個低沉且熟悉的聲音傳進嚴洛一的耳朵裏,他睜大眼睛朝對方望去,心髒猛地一顫,是邢天!
黑色風衣襯托著邢天冷峻且肅殺的臉龐,一米九的高大身型加上骨子裏迸發出強大的氣場,隻進門的那一瞬間就將整間密室壓製得鴉雀無聲。在場之人除季節和嚴洛一之外幾乎沒人敢直視那雙殺氣騰騰的眼睛,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誰都不想讓自己成為第二個被踹飛的人。
季節自知自己沒得玩索性變換套路,重新將自己帶回到好弟弟的人設,“哥,你這是做什麼?我可是費了老大勁才幫你抓到的人,現在不過就是替你先教訓教訓他而已,至於讓你衝我發火嗎?”
邢天掃了一眼桌上不堪入眼的用具以及掉在地上的白色膠囊,眉眼間更是多了幾分淩厲,“我說過,我的仇我自己會報,不需要你插手,聽不懂嗎?”
季節撇了撇嘴,兩手一攤道:“行吧,算我好心驢肝肺,你要的人交給你就是了。”
“Lucas,把人帶走。”邢天下達指令。
“是!”Lucas立刻照辦,隨即從外套的裏摸出一把瑞士軍刀割斷嚴洛一身上的繩子。
嚴洛一雖然不知道邢天會對他怎樣,但總好過落在季節手裏被肆意淩辱的強。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邢天,試圖想要在眼神交彙的瞬間讀出些什麼,然而他卻什麼都沒有讀出來,因為自邢天進門的那一刻起就沒給過他哪怕一秒的眼神。
“哥,你該不會帶走之後把人給放了吧?”季節半開玩笑地問道。
“他殺的可是我的親生父親,你說呢?”
季節麵對著這張冷峻的麵容仿佛看見了當年那個如同行屍走肉般的邢天,沒有感情,冷得就像一塊寒冰。
繩子解開後Lucas一把將嚴洛一從椅子上拽起,但為了以防萬一他沒有解開嚴洛一手腕上的繩子,用押解犯人的方式扣著他走出了密室的大門。
見人一走邢天也轉身向大門走去,季節忽然間叫住了他,再一次開口說道:“哥,我再好心提醒你一句,要殺他的可不止我一個,別忘了還有個季達海,他可沒我那麼好說話。”
邢天駐足片刻,陰影之下,一雙深棕色的眸子閃動著令人心悸的寒光,從翕動的雙唇中發出擲地有聲的聲音,“三天後,老別墅,家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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