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680 更新時間:19-03-01 12:38
劉成凱不由一怔,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郝曉梅的殘忍攻勢有來了——
劉成凱盡管在部隊裏經曆很多殘酷的訓練,甚至差不多到了把身體練費的程度,但現在感覺自己所遭受的一切殘酷訓練跟郝曉梅帶給折磨都是小巫見大巫。
她這樣做是對自己好嗎?她的種種行為是愛自己嗎?
劉成凱幾乎有點懷疑人生了。
“郝曉梅,我想跟你好好談一談。”
劉成凱經過痛苦的思考之後,在一次晚餐前決定要向她攤牌了。
郝曉梅隻有在吃飯時才表現出女人柔情的一麵,她還是一如既往地把飯桌上的晚餐分成兩部分,把有營養的美食分對麵的男人,而自己隻吃一些剩飯。可是,劉成凱已經不吃她這種對他打一巴掌再給一個甜棗的伎倆了。
郝曉梅這時也坐了下來,一手抓起一個剩饅頭張口就吃,直到噎進嗓子眼了,才淺淺地表示:“到底什麼嚴重問題,難道不能吃過飯再說嗎?”
劉成凱眼看他正津津有味吃著自己難以下咽的食物,心裏便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當初郝曉梅這樣做時,他心裏很是過意不去,曾一度要求她跟自己吃一樣的東西。否則,她不吃,自己也不吃。每次都是郝曉梅費了大量唾沫星子說服他。可隨著她對自己毫無人道的折磨,他再也不憐惜她了,就算對方在自己跟前吃已經變餿的飯菜也不會過意不去,而是愜意享受賜予自己的美食。由於他每天都要經受高強度的訓練,所以吃起東西是津津有味。通過這一點,他覺得自己越來越厭惡這個女人了,所以不想在優柔寡斷了。
“不行,我現在就要說。”
郝曉梅隻好停止了咀嚼,衝他示意:“那你就快說吧。”
劉成凱遲疑一下,終於重新鼓起勇氣:“曉梅,我想跟你商量一個事。”
“哦,到底什麼事你快點說,再耽擱一會,飯菜都涼了。”
“我···我想今後的康複訓練由我本人安排,不需要你再插手了。”
“為什麼?難道你嫌棄我了嗎?”
劉成凱這時直言不諱:“我是嫌棄你了!你整天這樣逼我,讓我實在難以忍受。”
郝曉梅眉頭一皺:“虧你還是一個男人呢,難道不清楚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盼望你早一點能站起來嗎?”
“可是,你這樣折磨我就讓我有承受人間煉獄的痛苦,我實在受不了了。”
郝曉梅臉色一變:“難道你吃一點苦要比從此半身不遂更難受嗎?”
“我寧願永遠也站不起來,也不希望自己遭這份罪!”
郝曉梅的臉色頓時一片蒼白:“哥,難道你真這樣想的嗎?”
“是的,請你要尊重我的意願。”
“難道你想放棄嗎?”
“我怎麼會放棄?但要按照我的標準進行訓練。”
“你的標準?那種不疼不癢的運動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你要想創造奇跡,就必須承受常人所不能忍的苦!”
“什麼?按照你這樣說,我可能癱瘓一輩子了?”
郝曉梅心頭一震,趕緊掩飾道:“我可沒這樣說,但你如果不上強度,就不會在十一之前站起來。如今,距離國慶節僅有一個月了。”
劉成凱心裏一沉:“如果還讓我遭受這樣的折磨,那我寧願不結婚!”
郝曉梅渾身一顫,不禁失聲道:“難道你不愛我了嗎?”
劉成凱不禁遲疑了,可腦海裏回憶起最近一個月以來她對自己的種種殘酷,便再無所顧忌了:“是,我覺得咱倆不合適!”
郝曉梅鼻子一酸,莫名的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劉成凱看在眼裏,內心剛稍微一軟,但又聯想到她之前對自己的非人折磨,便瞬間恢複了剛毅,在他看來,自己已經找到了報複她的途徑。對方的眼淚反倒讓他感到一絲的愜意。
郝曉梅的情緒經曆一番痛苦的波動,很快恢複了常態:“哥,就算你不再愛我了,我也要做完自己該做的事情。我可不是一個半途而廢的女人。”
劉成凱並不買賬:“你什麼事情該做?難道就是無休無止地折磨我嗎?”
“隨你怎麼想,隻要我在這個家一天,我就不會容忍你不求上進而自我沉淪!”
“你說的什麼屁話?”劉成凱忍不住爆粗口了,“難道我非要每天像經曆酷刑那樣就算上進?難道我想活得舒服一點就是自我沉淪?請你不要往我頭上扣大帽子好不好?”
郝曉梅麵對他的發泄並不想做出半點讓步:“隨你怎麼想,隻要我在這個家一天,就必須監管你的康複訓練。”
“我如果不照做呢?”
“哼,難道你翅膀硬了,想上房揭瓦?可惜你沒有那樣的本事。你要想不聽我的管束,除非你自己能夠自立!”
劉成凱畢竟是一個血性男人,實在忍受不了她那種頤指氣使的樣子,不禁怒懟:“我不許你再對我指手畫腳,已經受夠你了!”
郝曉梅一副愕然:“難道你真不需要我了嗎?”
劉成凱在情急之下做出決絕的表態:“是的,我不再需要你了!”
郝曉梅眼含熱淚忿然目視對方“你···你居然為了免遭受所謂的苦···居然要放棄自己的愛情···”
“我放棄愛情?請問你每天這樣逼迫我是愛嗎?如果你認為這樣也是愛的話,我寧願不要這樣的愛情。”
郝曉梅急促呼吸幾下,終於讓自己保持克製:“哥,我知道你久病之下心情急躁,但你畢竟是一個男子漢,千萬不要意氣用事呀。我為你付出太多,你不能不要我呀。”
劉成凱的態度也隨即一緩:“如果你想跟我好好過日子也行,但不許整天這樣逼迫我。”
郝曉梅臉色一變:“這我恐怕辦不到。”
“難道你非要每天把我折騰得遍體鱗傷才甘心嗎?”
“哥,並非我跟你過不去,而是你缺乏一種超越自我的毅力,所以我必須要督促你,甚至不惜體罰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呀。”
“算了,還是收起你這一套吧。我看你就是有這樣的癮,那就是以摧殘我為樂趣。”
郝曉梅的神色一片黯然:“哥,你要是這樣說的話,實在傷曉梅的心呀。”
劉成凱則是一臉苦笑:“丫頭,你可是整天都在傷害我呀!”
郝曉梅的秀眉倒豎:“哥,你可是一個大男人,難道就不能多吃一點苦,反倒把我每天的鞭策視作一種傷害嗎?”
劉成凱的態度顯得很堅決:“你就是在傷害我,讓我每天都無法適從。難道你看不出來我每天都過的是啥日子嗎?”
郝曉梅的語音有些哽咽:“可是···我會比你好受嗎···”
“那是你自找的。我看你把折磨我當做一種快感,還會感覺辛苦嗎?”
“你···真是不可理喻!”
劉成凱對她徹底寒心了,於是發出一聲冷笑:“你大可以不用理我呀。”
郝曉梅並不讓步,發現凜然的聲音:“隻要我在家一天,就不會容忍你自我沉淪!”
“哼,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我不想訓練這麼苦就是自我沉淪?你到底有沒有文化?別瞎扣帽子好不好?”
郝曉梅一怔:“我是沒多少文化,難道你嫌棄我嗎?”
“我是嫌棄你了,但凡有一些文化常識,就不會每天這樣愚蠢地折磨我訓練!”
郝曉梅心裏一沉,頓時聲淚俱下:“你···你既然把我看成這樣的女人···我離開你算了···”
劉成凱在這個時候似乎對她說多討厭就有多討厭,便順勢道:“好呀,那你快走呀。沒人拽著你。”
郝曉梅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立即起身掩麵而去——
劉成凱也被氣得夠嗆,麵對郝曉梅為他精心準備的豐盛晚餐已全然沒有胃口,並靜坐在餐桌旁生悶氣。
不到一刻鍾的功夫,郝曉梅從她的房間裏走出來了,手裏卻多了一個包裹。
劉成凱雖然沒有麵對她,但憑借身體第六感官,已經意識到了什麼,心頭不由一震。
郝曉梅也沒有麵對他,麵朝門口方向講道:“我走了,你自己多保重吧。”
劉成凱此時就算對她再生氣,也禁不住眼眶裏的淚水,不過因為是背對著她,所以也不需擦拭來遮掩。
郝曉梅一看他沒有反應,遲疑一下,終於向門外邁出了腳步——
夜深了,郝曉梅已經足足離開三個小時了,劉成凱終於從痛苦的思索中解脫出來,搖動輪椅車奔向臥室。
此時,他身邊已經無人照顧了,一切都要靠他自己了。他這時有了內急,但不方便去廁所,而是想借用放在床鋪下麵的便盆來解決。其實,他每次大小便都是靠郝曉梅接倒。但現在已經沒有人幫他了。
他隻好用一隻有力的手抓牢輪椅車的一側把手,並以此為支撐點,把上身往床下傾斜——
雖然他的身體比以前不知道強壯了多少倍,但整個下半身還是不受他本人控製,而是完全依靠那隻緊握輪椅車扶手的手來支配所有的活動,結果是——他的另一隻手雖然成功接觸到了擺放在床底下的便盆,但那輛輪椅車也不堪重心過偏,轟然側翻,並把車上的他掀翻在地。
“啊!”
他癱倒在冰冷地麵,絕望地瞪著頂棚的天花板,心裏發出憤怒的呐喊——這到底是咋回事?時間都過了這麼久了,為何還是這樣?難道自己真要半身不遂嗎??
經過一番痛定思痛,他逐漸梳理自己的思緒,並很快否定了自己的預感。
“這不可能!假如自己真被醫生診斷下身癱瘓了,曉梅還會這樣費心鞭策自己做這樣的魔鬼訓練嗎?肯定是她想急於求成而適得其反。唉,這個蠢女人真是坑死了自己!
他躺在地板上一會想郝曉梅又一會恨她,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幹脆不用輪椅車了,而是倒在地板上利用便盆痛快地釋放一下後,再把便盆往旁邊一推,然後再用上肢的力量支撐起自己,再用力往床上爬——
由於床麵距離地麵不足半米,結果他憑借已經訓練出來的上肢力量終於讓自己翻到了床上。
已經躺在床上的劉成凱又不禁想到,假如在之前自己決做不到這一點,說明以前的魔鬼訓練還是起到一些效果,也不能把曉梅的努力抹平了。
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
劉成凱又不得不操心起沒有郝曉梅的日子該咋活了,腦海裏經過一陣糾結,終於被睡蟲劃上了休止符。
當天夜裏,他又做了一個夢,郝曉梅因為無家可歸而流浪街頭······
等他睜開眼睛時,太陽已經升起很高了,他不禁為郝曉梅擔心起來,也為自己昨晚的意氣用事而深深懊悔。唉,就算她是一個魔鬼,自己也不該把沒有依靠的她給掃地出門呀。
他目前已經沒有能力把郝曉梅像當初那樣給找回來了。於是,他利用上肢讓自己爬下床,然後向外麵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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