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13 更新時間：19-04-09 18:17
我和葉偉大汗淋漓之後，他倚在床頭說“你沒有以前那樣熱情了。”也不知道他說這話是故意氣我，還是有感而發。我說：“沒伺候好你麼？”
他猥瑣的笑了笑，“那倒不是，就是聽不到你大喊大叫了。”我狠狠的瞪著他，“你是真不嫌丟人啊。”他靠在我身邊說：“這幾個月像是做夢似的，不敢相信我們又在一起了。”我說：“你是覺得我不該原諒你吧？”他有些驚訝的看著我說：“你以後少和張也在一起，都學壞了。”
一個月後的財務報表，銷售基本是持平的，利潤沒有增加，比上月略高，基本持平。但是整體看，利潤連續四個月下滑，至此算是有了改觀。不能說初見成效，畢竟一個月看不出什麼。
月末不忙，打算回家看看，家鄉的鬆林依舊，路更寬了，我在屋裏看電視，母親在廚房做菜，父親在院子裏摘些新鮮蔬菜。一邊看電視，一邊和母親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前幾年每年都是過年回來住兩三天，急匆匆的就要走，現在是時間相對自由了很多，午後的陽光溫和，但仍有一絲涼風。
開著車去鎮上翔泰那裏，打算晚上一起喝酒。母親叮囑那就別回來，不要開車。我聲聲答應著。
很久不見他，他已經幹到鎮上數一數二的快遞配貨站了，一下車就見到他，“好家夥，又換車了”翔泰大笑著恭喜我。
“哪有，原來是朋友的，這次是公司的，我沒買車。”我解釋道。
翔泰說：“你個老板，誰還能借你錢是怎麼地？下次買個自己的。開著也仗義。”
我說：“你現在也是財大氣粗啊，口氣都不一樣了。”
翔泰擺了擺手：“我就是賺的辛苦錢。不能比啊。”
屋裏看到了陳莉，她在操作電腦忙著工作，看到我來，又叫一旁的小姑娘盯著點電腦，起身和我打招呼。
“聽翔泰說你回來了，怎麼樣還順利吧？”
翔泰打斷了陳莉的話說：“人家喬是經理。咱們市裏新開的那個裝修公司就是他的。”
我和翔泰說：“你怎麼不說整個天下都是我的？北京的分公司，我是副總，可不是一把手。”
翔泰說：“這都無所謂，你就說晚上吃啥，喝啥你別管。紅的、白的、黃的、啤的都有啊”
“燒烤吧，老地方。”我提議。
陳莉拿起電話說“我去訂桌，你們先喝點茶。”
兩瓶啤酒下肚，腦袋有些暈，翔泰說李佳明離婚了。我有些驚訝，但隨之又不那麼驚訝，因為這麼久了，分分合合已經見怪不怪了。翔泰說李佳明提出來的，不知道因為啥。聽說他老公徐子善，現在已經是鎮裏的官了，可沒想到，還是離婚了。
說到這，陳莉歎了口氣說“徐子善像個爺似的，佳明又要上班又要管孩子，又要給它做飯，也是過夠了”。
我說：“你看你多好，翔泰知冷知熱的，還能幹，你們的日子過得多好。”翔泰一聽馬上附和說：“是啊，我老婆，我就得無條件的對她好。”說的陳莉開心的笑，還有些不好意思。
啤酒漲肚，葉偉打來電話的時候，我正在衛生間，他說聽我上廁所的聲音就知道我沒少喝，我笑他心細如塵，不當個私人偵探真是可惜了。然後又像母親一樣叮囑別開車。隻是他的原話是“喝酒別開車，寧可睡大街也不可以開車。”
這天晚上，我又做夢了。我夢見考試，是一場語文考試，作文沒寫完，我急哭了。我記得以前也不時的做類似的夢，但往往在最急促的時候會驚醒，也許是今天酒喝得多了，一直沒有醒來，繼續做著這個以悲傷開頭的“噩夢”。監考老師搶走了試卷，我失落者趴在書桌上啜泣，幹打雷不下雨，似乎沒答完試卷就應該傷心，隻是有些難過的啜泣，但是並沒有流眼淚。我看到眼前遞過來一張紙巾，順著紙巾我看到李佳明，她穿著校服，匝著馬尾辮，背後的窗子投來明媚的陽光，逆著陽光，我看到她細嫩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她說：“沒事的，下次再努力唄。”我接過紙巾，有些尷尬地低下頭，刻意地回避她的目光，我幾近無聲的嘟囔著“我則麼這麼笨”。她坐在我旁邊說：“你是不是考試的時候睡著了？”不可是咱們班學習最好的。我猛然地想起，對了，我是班級的第一名，可第一名卻沒答完試卷，這不是最大的諷刺麼。再一轉身，映入眼簾的是一枝嬌豔欲滴的玫瑰花，紅如鮮血，花蕊深處如血漿幹結，深邃幽黑。是陳莉舉著這枝花，她說感謝我為她講解難題。我轉回身說，沒關係，謝謝你的花，不過我喜歡藍色的玫瑰花。她清脆的笑了笑說：“這世界上哪有藍色的玫瑰花”。一刹那，我感覺天暈地旋，失重的感覺襲來，我仿佛掉落山穀。
我用力地掙紮著，呐喊著……
我從夢中醒來，仿佛是死亡結束了第二層夢，回到了現實。可我不知道此時被汗水打濕的自己是否活在現實世界，再或是這也是一場夢，此時的我正在語文考試中做著一場夢，以至於我沒有答完我的試卷。
早上醒來，我和翔泰兩人講了我的想法。中午或者晚上打算去看看李佳明。陳莉立即表示好，她也好久不見李佳明了，這時我才想到，上學的時候，陳莉和李佳明是最要好的朋友，可她不知道翔泰曾經是那麼喜歡李佳明，這些曾經，她永遠都不會知道。
晌午的局是陳莉攢的。在這之前，翔泰問我吃什麼，我的回答是除了火鍋都行。於是我們的聚會安排在了在一家湘菜館。
遠在北國，這家湘菜開了十幾年，米飯是免費的，一道剁椒魚頭更是頗具特色，我們四人在一個半開放的隔斷裏就餐。午餐人不多，菜品來得也快。
李佳明仍然是印象裏的樣子，但對比當年，顯得更加成熟，也許是生活的打磨或是來自於工作的錘煉，舉手投足間麵麵俱到，即便是離婚後，仍然十足地從容。我有些恍惚，覺得我們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
我問佳明最近怎麼樣，她淺淺的笑了一下“還好，有吃有喝，伺候孩子。”
陳莉說：“也就是你，要是我肯定鬧個天翻地覆的。”
李佳明說：“哎，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也不至於。”
翔泰說打趣的對陳莉說：“看人家，胸懷，格局。你懂麼？”
陳莉不甘示弱的說：“打法不一樣，我就喜歡浴血奮戰，破釜沉舟。”陳莉似乎還要說什麼，但是看到李佳明後又欲言又止，頓了頓接著說“這也是性格的事。”
我問李佳明，畢業後還不知道她現在忙什麼工作。
她看著我說，“喬老板這麼忙，我們也不了解你啊，一會好好說說。”接著她看向陳莉，陳莉幫腔說“是啊，一會喬石也要好好說說。”李佳明接著說：“我就是在鎮政府上班，當初也是托了徐家的關係。我們現在都在那裏上班，辦公室是樓上樓下。這麼多年就是熬唄，等熬到孩子長大，我就算功德圓滿。”
翔泰無奈地說：“孩子還沒結婚，你還得當奶奶，你一個男孩子，有什麼好圓滿的。”
李佳明歎了口氣說：“你說的是啊，”轉身對我說“到你了，你說說你這些年都怎麼過來的？”
我笑了笑對李佳明說：“你說的也太宏觀了，一點細節都沒有。要這麼說，我總結這十年就是四個字‘時光荏苒’”。
陳莉哈哈的笑著“時光荏苒，歲月如梭，白駒過了隙，歲月蹉了跎。”
“說真的，坎坎坷坷。”最後三人一致想聽我這些年的故事。拗不過隻好撿一些事說給他們聽。
“那時候剛畢業，在一家叫晨曦的裝修設計公司上班。幹了一段時間，辭職自己開的工作室。就是那個喬葉工作室，是和幾個朋友一起合資開的。正當有些起色的時候，工作室除了一些狀況，就關掉了。”
“什麼狀況？”李佳明問。
“是資金周轉不開，還有一名工人在施工路上出車禍沒了。”
翔泰一臉驚訝，立馬說：“就是上次去北京前，你失魂落魄的回來那次？”
我回答是。翔泰喃喃的說：“怪不得，上次不打招呼就走了。”
陳莉推了一把翔泰說：“別打斷。接著讓石頭說完。”
我繼續說：“再然後，我去了北京，剛開始工作不順，但是在一個前輩的幫助下，來到現在這家公司。在北京，公司叫美麗新世界，後來在咱們市裏開了分公司，我現在擔任公司副經理。”
李佳明強調的說：“新開的那家裝修公司？美麗新世界？”
我回答是的。她說：“我們領導在市裏買房子，就在這家公司設計的，上次出差還看了，真不錯。原來是出自你們公司。了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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