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301 更新時間：19-01-19 13:01
“阿溫，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嗎。”一個星期前，已經決定要以女裝身份和燕洄交往的洛錦書問了溫九一這樣一個問題。
溫九一指了指自己，然後又摸了摸自己的這雙眼睛。“洛錦書，我是溫家人，我天生就能看到這些東西。”
“那如果要是你害死了一個人，那個人會不會變成冤魂來索命。”
“冤魂索命？”莫名的想到宋綺夢和那個說不出的陰暗的村子，溫九一輕笑了一聲，看向洛錦書，“看情況吧，要是罪大惡極的話，索命也合情合理。”
“那我換個問題問你。”洛錦書往溫九一麵前一坐，十指並攏，放在膝蓋上，身體前傾，眼神灼灼的盯著溫九一。
“如果你愛人的死能用另一個人的死來替代，你會換嗎？”
溫九一斟茶的手一頓，放下手裏的茶壺，語氣漫不經心，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得不走心。“如果用我自己的命，我會。如果是殺死別人，我不會。”
“可那是你的愛人！”洛錦書的手攥的更緊，十指發青，骨節分明。
“可那，也可能是別人的愛人。因為自己的愛去剝奪別人愛的可能性，那是懦夫的行為。擺脫死亡並不代表要用另一個人的死亡去獻祭。”
“但那是你的愛人，你都願意用自己的命去換，為什麼不願意殺死別人。”
溫九一遞給洛錦書一杯茶。“你似乎一直在用愛的理由來說服我，冷靜一下。”他笑了，看著茶杯中泛黃的茶水，溫九一指節輕敲桌麵。這是他思考時的常用動作。
“你是做了什麼錯事嗎洛錦書。”
洛錦書拿著茶杯的手平穩而正常，就連眼神都是平靜無波的抬眼直視著溫九一。“我沒有，我不認為那是錯事。”
“那你大不必問我，你覺得問心無愧，那就沒有冤魂，更不存在冤魂索命。你沒有因為從自我出發的愛意而謀害另一個人，那這個問題從一開始就不成立。”
桌子上還有西沉落下的課本。溫九一翻開來隨意看了幾眼。“在做出能改變人生的重大選擇之前，考慮一下你的受益人是不是真的覺得這是份饋贈，而不是出於自身一頭挑子熱的一廂情願。”
笑著指了指桌子上的座機，“你是成年人了洛錦書。做錯了事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從辦公室裏走出去，洛錦書一直沉浸在溫九一對他說的話裏，作為擁有預知能力的人，就算是直到蝴蝶效應，但是在麵對自己所愛之人生死存亡的關頭，他還是選擇了用別人的生命去獻祭。
七年前的暑假，燕洄要去參加一個夏令營，洛錦書在聽到這個消息後，腦海中浮現出的是空難的場景，整架飛機的人都死了。燕洄的父母出現在電視鏡頭中，電視裏燕洄的母親泣不成聲。
“夏令營不能取消嗎？不可以不去嗎？”十五歲的洛錦書看著十三歲的燕洄問道。
“其實我也不想去的，除非是找到頂替的名額。不然老師不會放人的，畢竟是個跨國交流的大活動呢~”往嘴裏又扔了一顆葡萄，燕洄懶洋洋的往洛錦書身上一靠。“錦書要是能找到合適的人代替我去，我就在家陪你打遊戲咯。”
想起自己預言到的畫麵，又回憶起伴隨著預言能力而來的警告，洛錦書的眼睛閉上又睜開，拳頭收緊又釋放。最後終於下定決心的又問了一句。
“學校裏不會取消嗎？如果是遇到重大災害呢。”
“能有什麼重大災害啊……就算是有，那也是雷打不動的一定要去。”燕洄滿不在乎的又操縱著馬裏奧吃了一個蘑菇，懶洋洋的抻了抻胳膊，洛錦書握住燕洄耷拉下來的胳膊，眯著眼睛看著寫著gameover的屏幕，“你們班學委不是一直想去嗎，換他吧，你老師那裏我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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