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昧

第三卷：神造者  第十六章 溫渡

章節字數：1504  更新時間：19-02-10 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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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握的手，扣動的扳機，顧景涼突然昏倒在地上，整個大廳陷入慌亂的一瞬，時間像是停滯一般瞬間陷入了沉默。

    然後，所有人頭腦中突如其來的刺痛，本來好好站著的人突然都軟倒，溫九一接住軟倒在他懷裏的西沉，“你下手了。”

    溫渡掰開被顧景涼十指相扣緊緊握著的手，隔著昏倒的人群朝著溫九一柔柔一笑。“畢竟，所有人都以為，溫家有靈力的人隻有你一個。”

    溫渡還清楚地記得第一次見到顧景涼時候的場景。在一眾熙熙攘攘的大學新生裏，隻有顧景涼一個人繃直了身子，遺世獨立的站在會堂的中心，低頭看著手裏的酒杯。不是沒人去跟他搭訕，有的男孩或女孩興致衝衝的去了，卻被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碰回來。

    在禮堂古舊燈光和有些引人發笑的新潮音樂中，顧景涼像是一個誤入塵世的局外人。溫渡隻覺得，這人眉黛清淺，輪廓卻是引人的很。眼窩深邃鼻梁高挺的不像是國人。摸了摸鼻子，他鼓足勇氣湊上去，衝他一揚酒杯笑著說：“你好，我是溫渡。”

    沒想到，他會點頭應了，跟他碰杯，像是而後的無數次交頸纏綿一般，語氣隨稱不上柔和，但絕不與旁人一般的回了，“顧景涼。”

    懷中的顧景涼與他聚少離多已是五年，這五年來他近乎於執拗的追逐著顧景涼的步伐，從高屋建瓴的水泥叢林，到危險叢生的高山峽穀，他一步步跟著走過來。無數次險象環生，一次次心懷希望。總覺得，熬過了這一次，下一次就能把他帶回國去了。

    溫渡想過顧景涼會被權利和欲望蠶食，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被拉扯進無邊深淵的顧景涼竟然會想要帶著他一起。黑暗無邊，沉淪永不知年月，顧景涼在這五年裏，手裏染上的鮮血和生命足以讓他泯滅一個曾經為公理奔走之人的良知。

    “小九，我曾經想過很多種把他帶回國內的情形，唯一沒有想到的是最後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手指輕撫過膝上躺著的人的臉頰，從眼窩到鼻梁，從薄唇到眼角處的那一道淺淺的疤。溫九一站在窗邊，看著外麵的燈火和天空的繁星閃爍。西沉乖乖的蜷縮在床上，睡得毫無戒備。把後背和心口都留給了溫九一。

    剛剛西沉曾經掙紮著醒來，模糊中看到溫九一的臉之後又安然的睡去。溫九一扯了一張毯子給西沉好好的蓋上了，然後就在窗邊一直發呆。

    溫渡知道，溫九一是在怨他，作為這麼多年的枕邊人，若是溫渡早些不為了感情而放任顧景涼的壯大，溫九一根本就不用來這一趟。溫九一這次的折騰，從頭至尾都是為了他一人，這份情溫渡承得。

    “明天天一亮帶他回國。證據方麵，不用你操心了。”拉上厚重的窗簾，溫九一攔腰抱起熟睡中的西沉，一雙黑眸看著一直低頭用眼神摩挲著顧景涼五官的溫渡，“溫渡，身為人父就要有基本的責任心，你下次再大規模的妄動靈力，我怕我直接會給你送終。黑發人送黑發人也不是什麼吉利的事。”

    “滾滾就拜托你和西沉了。”溫渡抬起頭，驀地對上溫九一不加掩飾的不帶一絲感情的眸子，心頭一震後又很快整理了自己的情緒。“小九，西沉是爸爸找給你的引子，不是什麼旁係出的旁門左道。溫家養了他二十年，他回報一些給你也是應該的。”

    “這是我的事。”扔下一句，溫九一直接抱著西沉離開了溫渡和顧景涼的房間。

    看著自動帶上的門，溫渡張口說了句，“別裝了，”然後別過了頭。話音剛落，他懷中的顧景涼直接睜開了眼睛，定定的看著溫渡。

    “你早就知道我醒過來了？”顧景涼的聲音帶著一絲的沙啞，曾經的溫渡聽著這樣的聲音一定會難以掩飾瘋狂跳動的內心，臉紅的讓顧景涼摩挲上幾下。但是如今，他卻心如止水，直接站起身放開了懷中的顧景涼。

    猝不及防的直接被溫渡扔下，顧景涼想掙紮著坐起來，才發現自己被手銬和腳銬限製了行動，根本難以正常行動。“我們之間犯得著這樣，或許，你們以為這些能限製住我？”

    “我也許不能。”溫渡離得顧景涼遠了些，話語中夾帶威脅。“但是這些被溫九一下了禁製，你如果不想再暈一次就試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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