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昧

第五卷：千年之章  第十一章 歸去來兮

章節字數：1182  更新時間：19-04-11 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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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不等溫九一傳喚西沉而來，西沉便已經跪在了他的門前。旁邊的竹青收拾好了行囊，兩人一副要遠行的模樣，讓溫九一萬分的不解。當日在溫家古宅看的記錄中並沒有提到西沉和溫九一的決裂，隻知兩人莫名分道揚鑣，難不成今日之事就是兩人分道揚鑣的開始？

    已經顧不得端著一身的架子，溫九一將西沉從地上扶起來，拍拍他長袍上帶著的塵埃，險些一時心緒難控的將人拉入懷裏。

    西沉有些疑惑的看了溫九一一眼，很快又垂下頭去，不看溫九一的樣子。也掙開了溫九一的手。

    旁邊的竹青替西沉回話道：“當年我們因家仇投奔到先生名下，現天子禪讓於太子……戰戈太子繼位前已經為西家平反，我與公子已經沒了繼續呆在書院的緣由。西家先祖有言後人當出將入相……身為西家遺脈公子當義不容辭。”

    原來那日戰戈拉著西沉說的竟是此事……怪他大意了，得了寶鏡隻為趕緊弄清了緣由，竟是忽略了西沉這個本來就不確定的因素。

    說的也是……西沉似乎並沒有理由一直留在書院的。

    溫九一看著眼前的西沉欲言又止，最終坐在了西沉眼前的藤椅上不再言語。

    見溫九一一副不開口的樣子，西沉複而撩袍跪在溫九一麵前，雖之前在幻境中已經見過西沉玉膝一跪，可現在直麵此人跪在自己麵前，亦是請辭，這一跪他怎麼擔得。

    “吾先祖，為留一線生機予吾，已是挫骨揚灰……現今大白天下，西家後人再無顏麵躲藏，該是入世之時。”話語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哽咽，說著說著，西沉捂著嘴掩去了一分的咳嗽，一雙很久沒有直視過溫九一的眸子怔怔的看著溫九一的模樣，似是有千言萬語，又像是無話可說。

    這雙眼，來了千年前，溫九一恍然發現自己還未好好看過。若說西沉有什麼能夠撩動溫九一心弦的，怕就是他這雙極為漂亮的眼睛，隻是眼神流轉之下，便像是承了天下所有的美好進去。

    縱使看過了極北的星河極光，似是也沒有西沉的一雙眼睛漂亮。特別是長睫顫動的時候，幾乎讓溫九一忘了言語。

    罷了，緣分自有天定，便是西沉離了書院也不會一輩子難以見得。可有些話，現在不說，以後便難說了。

    將西沉從地上又重新扶起來，溫九一覺得西沉這孩子簡直就是生來克他，他剛好生將人扶起來，一撩袍子又跪下去，一雙膝蓋在他麵前就是長了地上去了。

    不過是是非非，如今訴衷腸這種事情總該有一個完美的開始和結束，有些話現在不說，再躊躇著說的時候恐怕就錯了時辰。

    想到這裏，溫九一看著竹青，“你先去外麵候著，我對你主子有些話要交代。”

    竹青隱晦的瞥了眼西沉，直到西沉點頭了才自己退了下去。

    把西沉按在椅子上，好生揉了揉西沉的頭，看著這孩子麵冠如玉，一派君子如匪的模樣，溫九一欣慰的漏出了笑容，直視著這一雙漂亮到極點去的眼睛，一字一句，字字入心。

    “西沉，無論你信不信，我喜歡你。”

    一瞬間地轉天旋，眼前是過往的暮暮朝朝，再睜眼，自己回到了靜水畔，靜水中立著的是千年前的自己，隻見千年前的溫九一恨鐵不成鋼，臉上少有的怒氣，玉指顫抖的指著溫九一恨道：“我送你回去，不是為了讓你把西沉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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