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49 更新時間：19-01-24 21:21
韓毅嚇了一跳，壓低聲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謝無極將韓毅衣領中的一根頭發拈出來扔掉：“我站在土地奶奶跟前的時候，上頭落灰下來，先前是沒有的，這說明有人跳到那橫梁上，要麼就是蹲下來監視，要麼就是挑的落腳點正好在梁上，人早已閃往別處了。不管怎麼樣，梁上都是有人的。”
梁上有人，在這樣的環境裏？
若是要生點事出來，就一定是大事。
而且，韓王與韓王妃都在人群之中，韓毅扭頭一看，驚覺韓王等人已不見蹤影，正在焦急地四下張望之時，謝無極一拉他的胳膊說道：“我們往前麵走，王妃身邊的嬤嬤說前麵就是辦廟會的廣場了，他們肯定是要往那兒去的。”
韓毅微一低頭，謝無極又在他耳邊說道：“我們快走，不要讓王爺的侍衛還要分心關照我們！”
正說著，匆匆向前走去，不小心撞到一個瘦瘦的中年男子，謝無極連忙拱手表示歉意，不想那人一把拉住他：“這不是謝公子嘛！”
謝無極定睛一看，居然是何修敏，隨即笑道：“這不是何大哥嗎？您一個人來看廟會？”
何修敏笑了：“哪裏哪裏，陪同內子與小兒一同來瞧瞧熱鬧。”
廟會，有唱戲的，有表演雜耍的，賣各色小吃點心茶點的，有賣稀奇小玩藝的，當然，一半都是賣吃的。
古代沒有電視，當然有點什麼新鮮事，很多人都會出來看個熱鬧，州城，就象現在的省會城市那樣，人流密集，走哪兒都是人。
順著人群走到土地廟外麵的一個大草坪外，何修敏招手讓妻女都走過來，跟韓謝二人行禮，這才知道連韓王與王妃都來看廟會了，但因為先前在土地廟內走散，這會子也不知道要到哪兒去找，唉，沒手機就是這麼煩惱啊！
周圍擠擠挨挨的都是人，韓毅突然捏捏謝無極的手，道：“無極，我們過幾天回去吧，你看韓王他身體也好了很多，你想做的香皂生意，王妃這兒已經有突破口了，也就不用擔心沒銷路，對不對？”
謝無極點頭，道：“我也是想著回了，前些日子不好說這事兒，大嫂隻怕也是要生了呢，”
有經驗的韓老太太推算過大嫂汪氏大約就在二月底分娩，但生孩子這種事兒，趕早不趕晚的。
二人正商量著，何修敏上前道：“謝公子，內子與小兒都在前麵那個酒館裏坐下了，不如咱們也上樓去，此地的人要回去，都會走這條道兒，我們等在樓上看著，多半能留意到。”
謝無極心道也是，他個子還不夠高，在人群裏也看不到什麼，還不如居高望遠，也省點事兒。
當然，最好的就是手中能有一個望遠鏡，可惜這個時代，唉！缺了文明利器啊！
以韓毅這樣的眼力，也沒能找到韓王與韓王妃，也隻得隨著何修敏一起上了前麵的酒肆裏。
何修敏的兒子，小名東哥兒，隻有五歲，臉圓團團的，眼睛很大，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謝無極手賤沒忍住，去捏了捏人家的小臉，在小侄子炸毛之前，謝無極順手拿出一個小玩具給他。
何夫人長相端莊，看起來十分溫柔，韓毅見小孩子很乖懂禮貌，隨意誇道：“嫂子家的孩子，真真是聰明伶俐。”
何夫人連忙謙遜地說道：“這孩子，天天都在問這問那，唉！是我們爺的老來子，疼得不行，皮著呢！”
韓毅想起何修敏曾提及大兒子因病夭折之事，現在這個孩子正是討人喜歡之時，不由說道：“皮實點兒，身子才好，無病無災嘛！”
何夫人聽著十分歡喜，講話隨意了很多。
外頭聽到有人招呼的聲音，韓毅聽到了韓王妃的聲音，讓謝無極過去看看，一見之下，鬆口氣，謝無極笑著說道：“還是何大哥有經驗，讓我們坐在這裏等。”
韓王妃見了，不禁笑著要了個包廂，何修敏作為幕僚，自然上前是不合適的。
謝無極上前跟韓王解釋了一番，好在韓王身邊人多，謝無極交待韓王的飲食要清淡外，便回到原座。
問及謝無極來韓王府的原因，謝無極想了想，如實將香皂和釀酒事業相告。
何夫人起了心思，“無極兄弟，嫂子是個直腸人，有話就直說了。嫂子的陪嫁裏有個鋪子，專賣胭脂香粉的，不知道你這裏……”
謝無極沉吟了會兒，道：“這個香皂的事兒，論交情，拿給嫂子賣，也不是不可以，隻是現在，王妃沒發話，我也不敢太隨意，不過，我回去後，向王妃討個主意，到時候我要上哪兒找嫂子呢？”
何夫人馬上說道：“我們那個小鋪子，就在王府出來往東的青雲大街和七家巷的岔口，寫著雲記二字的就是了。”
菜來了，何修敏隨意叫了二斤白斬雞，一盤肉沫豆腐，一條紅燒魚，再一份炒青菜，何修敏還想再叫鹵豬蹄等葷菜，被謝無極攔住，道：“何大哥，過份地客氣，就是不當我是兄弟了，加個油炸花生就行了，咱們慢慢吃著，也好說說話。”
店家的酒，跟外頭的也沒太大區別，隻是香氣略濃些，與謝無極自家釀的酒差別太遠。
“二位賢弟大老遠從定遠過來，怎麼連個下人也不帶著？”何修敏給二人倒了酒，問道：“這邊若有什麼用得上為兄的，還請不要客氣，直說就好。”
謝無極解釋了老於和李程康的問題後，何修敏點頭，“這倒也是，王府住著，自然比不是客棧住著自在些。”
席間，謝無極將他探到何達敏的脈案細細說了一遍，何修敏放下酒杯，聲音發沉：“此事，愚兄心中也有數，唉，隻怕我這兄弟……”
謝無極也低下頭，何達敏的日子確實不多了，器官在漸漸衰竭，就算有參湯吊命，也不過是拖日子。
青梅山莊，究竟是什麼來頭？
何達敏又是為什麼要想著要把消息透給自己？
悶悶地吃完午飯，幾人也沒有再聊的念頭，回到韓王府，向韓王辭行，韓王哪裏同意，非拉著再留幾日不可。
謝無極道：“香皂這生意，做得越快越好。”又將何夫人也想做這件事跟王妃提了下，王妃想了想道：“想做也不是不成，橫豎我這兒是供宮裏使的，她要想做……”
謝無極笑道：“我讓她做饑餓營銷。”
“饑餓營銷？”王妃不解地問道：“此話怎解？”
“一個月，隻準賣20塊香皂，多了不給，這樣，才好銷嘛！”謝無極一臉壞笑，“她身份不夠，不這樣做，根本沒法子打開銷路。”
王妃也笑了：“無極啊，你可真是個鬼靈精，這韓毅兄弟能娶到你，真是福氣了！”
謝無極摸摸鼻子，心想我能來這個世界，才是福氣呢，能娶男妻的世界，萬歲啊！
王妃回內室後，謝無極坐下來，將早間土地廟內，梁上有人一事，與王爺透了個風。
韓王麵色一變，“你是說，梁上那人，是衝本王來的？”
謝無極搖頭，道：“這個不一定，有的時候，興許人家隻是為了偷點東西，不管怎麼樣，還是小心些為好，我和韓毅出來的時候，為避免打草驚蛇，根本沒有往梁上看。”
韓王指甲刮擦著下巴，道：“廟裏人太多，本王也不曾留意。”突然一拍大腿，“本王不曾留意，難道本王的暗衛們也不曾見？”
謝無極連忙作個製止的手勢：“他們最關心的，應該是哪裏是死角，身邊是不是有人帶了暗器，再加上人太多，一時疏忽也有可能，不過，我倒寧願相信他們是看到，並作了周全防備。”
韓王略一思忖，立即召來了人，謝無極覺得那人象是被一團霧裹著一樣，眉眼都沒看真切，隻是一閃就不見了影子。
這暗衛，可真是暗中行事啊！
心下這麼說著，韓王的臉色倒是好看了不少，“無極，你真是心細如發，他們確實發現了，但因為梁上的人，沒有動靜，所以他們也就沒有動手，不象衝本王來的。”
謝無極笑道：“蹲這麼高，不可能是為了看看人流吧？”
韓王愣了一會兒，才擺手道：“這裏是州城，又是本王封地，賊人沒有十足把握，總是不敢隨意亂來的。”
謝無極想了想道：“他們能描述出這個人的模樣嗎？”
韓王眉心微凝：“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能畫！”謝無極簡單地說道：“我能把那個人畫得栩栩如生，下一次你見到他，能一眼就看出來！”
說著，謝無極拿出一隻墨筆，“取紙給我，要上好的厚紙，不能用普通宣紙，還要拿小塊饅頭給我。”
韓王手一揮，憑空出現了兩個人，謝無極強忍住內心的好奇，不去打量這兩個樣貌平平無奇之人。
暗衛，果然是話少到極致者，他們象啞巴一樣，多數都以搖頭和點頭表示。
一個半時辰過去，謝無極覺得畫畫的手都有點酸了，人像終於出來。
雙手遞給韓王：“王爺，看看這個人，您以前是否見過？”
韓王搖頭：“從來沒有。”
韓毅接過來一看：“咦？有點麵熟，好象……在什麼地方見過。”
莫說是韓毅，就是謝無極也覺得在哪兒看到過。
韓王叫來趙管家，不想趙管家一見畫像，訝然道：“這人，怎麼那麼象林五？”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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