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401 更新時間:18-12-24 11:42
深黃的泥土下,一尊尊駭人的屍骸;一條條山川溝壑處,一縷縷鮮紅的血液緩緩流淌;大陸各國的偏遠邊界,無數的難奴在戰爭的摧殘下屍野滿地,血流成河。婦女孩童的哭泣在這充滿戰爭的時代裏化成一曲曲悲歌,那是通往地獄之門的哀奏……
看向皇甫君弦已經離開的方向,魑魅眉頭一皺,秀氣的臉上有了表情:“公子,他……是個怎樣的人?他跟以往前來拜訪公子的人不一樣。”
謙玉聞了聞已經涼了的茶,語氣平淡無奇:“魑魅是怎麼看待他的?”
魑魅握緊拳頭,臉上多了些謹慎之色:“實力實在強悍,深藏不露,是個了不起的狠角色。”
魑魅不會忘記,他看了自己的那一眼,透露著太多的陰厲,那雙冷漠陰寒的眸子裏是自己永遠也看不懂的神色。
總感覺他……有點兒像一個人……魑魅低頭看著正在品茶的謙玉,眼神有些迷茫。
“怎麼?”謙玉提起茶壺為自己倒茶,悠然道:“我頭上有東西?魑魅這樣的眼神有點奇怪啊!不是殺手該擁有的。”雖然是漫不經心的一句閑話,魑魅“撲通”一聲半跪在地上,抱拳:“公子,魑魅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揣測公子了。”她隻是殺手,隻是個為主人賣命的利器。任何人都可以揣測,但是唯獨謙玉……一個算盡天下人命運的人,堪稱讀心的術法讓人想想就心驚膽戰。
謙玉放下茶杯,看著半跪在自己麵前的妙齡女子,溫柔的將她撫起:“以前就跟你說過,不要隨便下跪,”理了理她額前的發絲,聲音萬年不變的柔和:“你方才問我,皇甫君弦是個怎樣的人,那我告訴你,他……是個無法預算之人。”
“無法預算?”魑魅麵色驚訝:“大陸之上還有公子預算不出來的人?”她跟在謙玉身邊這麼多年,還真沒見過有自家公子無法預算之人:“今早公子不是算出弦王會在相應的時間來拜訪您麼?而且,弦王也按時來了呀!”
謙玉搖頭,隻是無所謂的笑了笑。
是啊!他雲遊過大陸各地,預算過無數的人,他至今無法預算之人除了自己的老師和師叔,皇甫君弦是第三個他用心預算卻怎麼也預算不出來的人。今天皇甫君弦的到來不是算出來的,而是自己的潛意識裏就非常清楚他會來,也知道他何時來,這是自己沒有預算,而是潛意識裏很自然就閃現出來的一個念頭。
這是連謙玉都感覺奇怪的地方,或許……冥冥之中,和他之間的牽扯就已經牢牢被係在兩人的命運裏了。這是謙玉根據自己的預算經驗得出來的一個結論……
“希望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吧!”謙玉臉上一絲若有若無的苦意。
當皇甫君弦進入弦王府正堂的時候,司徒太史閉著眼坐在主座上,手敲著桌子,閑情逸致的模樣不禁讓皇甫君弦有些無奈。
“老師,”皇甫君弦走進他,麵色平靜:“老師可是在等學生?”
司徒太史睜眼,向他衣服上嗅了嗅,抬眼看他:“女人的胭脂味兒,你z小子去青樓了?”
“……嗯!”
“你對女人一向不感冒,怎麼?去見什麼人了?”司徒太史圍著他轉了一圈,一副睹定了的樣子
“……嗯!”
“誰啊?”司徒太史睜大眼睛,麵臉的期待。以皇甫君弦的性子,這平臨城能有幾個讓他放下麵子親自上門去會麵的,又何況是青樓,在青樓的話,恐怕也隻有一個人了。
知道瞞不過老師,皇甫君弦如無其事的坦白:“謙玉。”
“謙玉……”司徒太史不再開玩笑,他摸了把胡子,正經起來:“見到了?”
“……嗯!”這個樣子的司徒太史才讓皇甫君弦感到熟悉,隻有這樣才能好好說話。
司徒太史重新坐回了位置,喝了口茶,聲音是老人專屬的沙啞:“他怎麼說?他的立場又是這樣?”
皇甫君弦坐在司徒太史旁邊,平靜的眼神閃過一絲微小的異樣,而他表麵上卻是看不出什麼,表情依舊淡漠,但是對於司徒太史,這樣的淡漠又是不一樣的:“他的立場就是不站在任何一邊的立場,他不參與皇室之事。”
“果然……”司徒太史笑了一聲:“這不喜歡麻煩,悠然自得的性子跟師兄還真是不差分毫啊!他既然已經表了態度,我們也不必憂心他。好了,你早點休息,為師也乏了。”
“是。”皇甫君弦對著司徒太史離去的背影拱手。
推開臥房的門,皇甫君弦至袖中拿出一朵血紅,那是一朵彼岸花。這花是謙玉采摘下來的,離開時自己向他討要的。把花插在滿是綠草的花瓶裏,然後坐在床上盤腿練氣。
夜已幽深,在皇宮裏某處宮殿,一聲尖叫聲傳來……
“滾!都給本殿下滾!”床榻上的男子麵目扭曲,抓著身邊的東西就往地上一處亂丟。地麵上幾個宮女跪在地上身體不斷顫抖哆嗦,顯然是被嚇得不輕。
“滾哪,都聾了是不是?來人,把她們拉下去砍了,統統砍了。”男子趴在床上,手臂四處亂揮,憤怒的麵孔因為身上的疼痛變得異常恐怖。
跪在地上的宮女更是被嚇得埋下了腦袋,渾身無力的顫抖。
“怎麼?都挨混子了還沒記住教訓哪?”一個聲音自門外傳來。一個男子掀開珠簾,從容的走到床邊。
“太子皇兄?”床上之人看到來人瞬間沒了脾氣,像焉了的狗似的垂下兩隻大耳朵。
他把頭埋在枕頭上,不滿的偏頭:“太子皇兄怎麼有空來了,這三天,皇兄可是忙得很。”
“你呀!”男子敲了他一記:“怎麼這麼不理事?父皇還在氣頭上,皇兄又怎麼能再惹他生氣?若是因為來看了你父皇大怒,你恐怕就不止挨棍子怎麼簡單了。”
床上的正是接風宴當天惹得皇帝龍顏大怒的二皇子皇甫郝。
皇甫郝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一下變了臉色:“那我被罰的時候皇兄為何不幫我向父皇求情?”
皇甫卿搖搖頭,無可奈何歎息:“當時李瑋忠那些不經大腦的話已經惹父皇不悅,你又在那裏煽風點火的,一旦我貿然為你求情,父皇必定認為我們有謀反之意,到時候,就不是打棍子,而是……掉腦袋。”
聽到掉腦袋,皇甫郝的臉瞬間蒼白。
皇甫卿見狀,繼續說道:“李瑋忠死了不礙事,但是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皇兄怎麼向你九泉之下的母妃交代?”
經皇甫卿這麼說,皇甫郝安靜下來,聲音悶悶的:“知道了,太子皇兄,我下次不會了。”
“知道就好,”皇甫卿滿意的坐到他床邊上,輕輕掀開改在什麼的被褥,心疼道:“還疼不疼?”
“當然疼,”皇甫郝撐起手動了一下,不小心扯到了傷口,不由吸了口冷氣。
“別亂動,”皇甫卿一聲嗬斥,然後對著地上跪著的宮女道:“把藥拿來。”
“是……是……太子殿下,奴婢現在就去拿……”邊說著一邊狼狽慌忙的起身拿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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