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花

正文  2.路途

章節字數：2175  更新時間：19-01-31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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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老師在我沒進學校時候仔仔細細查詢過我的成績，似乎有些不滿但是礙於我的親戚沒說什麼把我安排在了第五排中間的位置。在那個時候學生的成績可以決定一個班老師的工資，所以越差的學生老師越不想看到這就是教育的一個惡性循環。差的隻會越差，好的永遠都是老師眼裏最耀眼的。

    周圍的人對我都很好奇，我眉目間已經繼承了母親的秀麗。一個好看的男生總是受到女孩子們的喜歡。剛下課就有一個女孩子向我走來。周圍都是嬉笑聲，女孩子似乎受不了這樣的笑聲轉身離去。而我終於歎了一口氣默默收拾自己的東西，課程也一如即往的看不太懂。而我的班主任對於我這種靠關係進來的學生格外不滿，而且我的成績一直不見起色有時候還會陰陽怪氣說我兩句，因為年幼我還以那隻是誇獎。說給母親聽，母親愣住了什麼也沒說去做家務了。我能感覺到母親的不開心所以從那以後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沒有告訴母親了。隻是自己一個人回到臥室呆著，放空自己什麼都不想。我在班上非常沉默基本上除了必要的朗讀課我基本上都不會跟人交流。

    直到有一天窗口被砸碎了，是那天來我桌前的女孩。她一臉驚慌最後她身邊的男孩指著我說，是我砸碎的，所有人都看向我，這是我第一次感覺到了惡意。老師讓我把家長叫來讓我賠償，無論我如何解釋都不相信我一口咬定是我弄的。我放學後安靜看著窗口隔壁的一個女孩子走了過來“我知道不是你砸的你們老師也看到了”我看著她身體發涼轉身跑開了。我最後跟母親說了，母親隻是來賠償後就走了。但是我感覺到了母親對我的不滿。這件事仿佛就是一個開端我被調到跟垃圾桶旁邊的位置，全班對我的態度都變了。這個位置的人都是可以欺負的，小孩子很容易模仿大人，這樣我的課本很容易不見不是在垃圾桶周圍就是在講台上。導致了我的成績越來越差，母親對我越發不滿意。在這個時候母親懷孕了我隻是看著他們幸福得樣子，父親難得回來看母親大家都很開心，隻是談到我的時候父親有些責怪母親。

    母親懷孕在身沒說我什麼，但是越發疏離我更加關心她的另一個孩子，我隻是沉默接受了一切。我從未把我受到的一切說與任何人聽，周圍都是失望不屑的眼神我也麻木了。我越發自卑不想與人交流，有時候還會用頭撞牆疼痛使我更加清醒理智，慢慢得我就養成了自殘得習慣，仿佛上癮了一般得喜歡疼痛。最初開始並不敢留下印記一般都是用針，細細得孔洞看不見卻能刺進骨髓中仿佛得到了快感，家中有縫紉機就算少一兩根針母親也不會察覺。就這樣慢慢到了初中，弟弟的誕生使得這個家擁有了動力多了幾分色彩。心裏的壓力也少了很多。但是自虐已經開始慢慢增加，每天躲在被窩裏麵拿著一根針慢慢刺進自己的皮膚然後再慢慢推入紮到了骨頭就輕輕搖動，我是如此沉迷與這份痛感。某天母親突然問我為什麼衣服上有血跡的時候我突然清醒了一下，撒謊說是不小心蹭上的。母親也不在意就這樣過去了，對於我來說是一次警鍾，我下手的位置越來越偏，選擇衣服的顏色也越來越深色。

    初中轉到了城裏因為成績不佳父母把我送到了讚助學校，為的隻是我能成龍。我到了這裏越發沉默頭發遮蓋了眼睛，整體就是一副陰沉沉的樣子因為近視還戴著一副眼鏡。為了不引人矚目，我還自己請求坐到最後。我曾經偶爾聽到了女生對我的評價跟鬼一樣陰沉沉的看著就害怕走在他旁邊太惡心了。室友都是有錢人的男孩子時不時出去玩樂沉迷與各種活動中，隻有極少數會待在宿舍。這裏是投資學校飯菜都是免費的隻要你能吃無論幾碗都可以，我一直覺得這裏是養豬學校因為這裏大部分人就是吃了睡，睡了起來繼續吃。我也是其中的一員但是我的自虐已經到了3天一次而且已經不注重傷口的大小了，這裏是全封閉寄宿學校。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出學校的地方僅僅是一道隻有1米5的圍牆，簡陋得令人發笑。我過上了隻有放假才會回家的日子，每次回家都會有一種隔閡感，仿佛跟這個家有極大的距離。自己一直是個陌生人看著家裏人吵吵鬧鬧自己卻一聲不坑得沉默著。就像陷於泥濘之中的人隔著河水向著岸上的人求助，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看見水下將要死去的我，也沒有一個人向我伸出手來哪怕隻是一個微笑，都足夠把我救贖出去。失望到身邊的水草開始瘋長把我淹沒在這渾濁的河水中。

    然後初二那年我決定離家出走了，這是個很突然的想法。隻是在回家後看見家人開開心心在一起談天說地時候決定的。偷偷在家裏給自己規劃了路線，把自己攢的錢帶在了身上，一共2千塊是自己攢了整整一年的生活費背著3套衣服戴著鴨舌帽。到了夜裏我準備安靜走出家門，弟弟突然出現在門口問我去哪裏。我隻是安靜看著他說“我要走了你要留在這裏不要再來找我了”然後把門關了，隔著門口傳來弟弟的聲音我說“別怕哥哥會保護好自己的你也要好好長大，哥哥會回來看你的”轉身一步一步仿佛登天那般艱難頭都不敢回一下生怕自己忍不住嘴唇甚至咬出了淡淡的鐵鏽味。

    我來到了我已經觀察了幾天的汽車站，這裏有著大量黑車向著中國的各地主要城市，我在夜色的掩護下壓低了聲音跟老板商量車費。換聲期的我聲音略微沙啞在加上壓低聲音跟帽子掩飾足夠冒充一個成年要進程打工的形象。

    就這樣我坐上了廣西前往北京的黑車，在這沉沉夜色中我最後望了一眼雲鎮歡迎您的牌子，突然留下了眼淚。我不知道前方有著怎樣的路隻是我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再見了家人”心中默念著，強迫自己轉過頭去不看招牌。這裏人很多大多都是去打工的離鄉者，裏麵充滿了各種味道，我卻出奇的安穩，在這搖搖晃晃的包車中沉沉睡去。任憑著無盡的黑暗把我吞噬在其中。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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