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七章暗潮12

章節字數:7829  更新時間:21-12-30 1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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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7。前奏6

    成規模的紅水杉林是超級,超級好看的,水杉樹形直立筆挺,樹葉優美輕盈,被午後的陽光晃著,像羽毛,輕飄飄的,整片整片的紅水杉林,交錯的出現在湖泊邊,湖泊裏,錯落有致,望過去,整體會讓人有一種幽靜的感覺,特別,特別有意境​。

    他自北渠留學歸來,自認在國內是看不到這種景色的,可沒想到,人工造景師也能媲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可,即使是以現在的技術水平,從拓寬湖麵水積開始算,到引護城河的水進來,再到從北渠國進口紅水衫,建造這麼大一個水衫公園,從動工到竣工,前後隻用了半個月,就完事了,不得不說,操刀者的人脈關係挺廣的。

    青年穿著城市規劃管理局統一發下來的並不合身的冬季棉服,冷風一刺,讓他搓搓手,微縮了一下脖子,看著每棵樹齡過百的紅水杉樹,不由得感歎到:“這要花多少錢,陛下會不會到這邊逛,可若是不來,可惜這景色了,話說,今年年底的獎金,還能不能有得分。”

    宋國前些年,興起一股撈偏門的風潮,西提國高價收購宋國的木材,百姓得知消息後便大肆砍伐樹木倒賣,朝廷頒布法令,卻屢禁不止,走私,偷伐,法不責眾。當真金白銀源源不斷地進了錢袋子裏時,百姓甚至,連固水木都賣了。但是,上任皇帝將私自倒賣國內樹木定位走私罪,抓捕了一些木材販子後,這事便暫時消停了。

    之後,皇帝出行的路線被人出賣,陛下被暗殺,當時的蘇和帝年紀尚幼倉促之下登基,朝政由宰相和大總統把持,販賣木材的生意再次複興,由於收購木材的販子們提高收購價,全國百姓報複性大肆揮霍國內的林木資源,有些地方山都被薅禿了,水土流失,滑坡,泥石流,河水泛濫,自然災害頻發。

    待蘇和帝親政後,便大力支持國內林木的種植與綠化,禁止國內過百年樹齡的樹木砍伐與販賣,敢出口的,全按叛國罪處理,全國直播,將幾個典型處刑,又大肆抓捕了一些人後,國內砍樹賣錢的熱潮才徹底退了,此政策一直持續到如今。

    這公園,想來也是市長為了討陛下歡喜而建的。

    市政賬麵上的錢,可是少了很多。

    “能分,說是市長自掏腰包補進去不少弄得。”身著印有警局巡邏隊標示的大棉襖的男人,正色的回答他。

    “市長為了這次競選州長,也是夠拚的。”

    “市長寶貝著呢。”男人努了努嘴,繼續說:“上午,有三個老頭論道,論打起來了,你看,這不是立刻從各個部門裏抽調了十幾個人在這兒巡邏。”

    青年半蹲下,單手覆蓋在地,半闔著眼。

    “整個公園都有大型防護陣,幾個一輩子都沒築基的劣質品,能怎麼著。”

    能怎麼著?擦破一點樹葉子,都夠市長發瘋了。

    “外山門的野路子,怎麼比得過宗氏名門,咋個說,他們打得也算是可圈可點的。”

    倆人稀疏平常的聊天,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用詞的傲慢,和不經意間流露出來高人一等的不屑以及微不可尋的向上階級群體的討好奉承。

    青年有些好奇,起身站直,雙手拍搓,抖掉塵灰。

    “說與我聽聽,是如何的樣子。”

    “先不說,開篇大戰是如何的驚天地,泣鬼神,端是一手摘葉飛花,也算是使得湖浪翻騰,滾石翻飛,樹木搖曳。”

    男人連模仿帶比劃,像說書的先生一樣,繪聲繪色。

    “善了個哉的,道長為何直捅在下腰眼。”

    “老僧掄圓了佛珠,附帶淩厲的拳風,身為武僧戴著個串也是正常。”

    “戒嗔,戒癡的清淨出家人怎麼還急眼了,是不是香火錢沒收夠啊。”老儒生故意用話來激人,也不知是要幹什麼。

    “但見這老僧的拳法,老儒生怎麼感覺……很熟悉,但……又不是很熟悉,就是感覺不對勁……不該有這麼重的戾氣。”

    “老道士偏頭一躲,留著長胡子的老儒生看出神了,結實得挨了一記,他畢竟也不是防彈玻璃,頓時是破了相了……”

    “佛珠打人那是賊疼的……”

    “我們儋州山上的大和尚,都用精鋼的鋼管打人。”

    “怎麼著,十三大洲的江湖修士們又開“武林大會”爭上玄門盟主的位置了?”

    “不,主要是儋州是個人才輩出的地域,很多人都盯著香火錢。”

    這人沒太聽懂,也沒細究,接著比劃著,上午的事。

    “因雙方沒什麼太重的殺氣,結果是即使一方搖了幾手水龍卷,看著也像風和日麗下老頭鬥毆,一點血腥殺伐的大戰氣勢也沒有。”

    “雖說實戰都講究纖毫之爭,被氣場籠罩保護自身更是基本。”

    “隻是幾個老爺子,年歲太大,打著打著給忘了。”

    “由衣服在風中獵獵作響,到兩老無猜,你追我趕,交流拳腳技術。”

    青年想,估計他們也是意識到弄壞公共設施,到時候,城市規劃管理局隨便開張罰單都不夠他們賠的。

    “書接上回,說是分修了一輩子佛,道,儒的仨老頭,那是老夫聊發少年狂,不顧安危,那老儒生是一個亮翅,畫樓十幾尺,嗖――上去了,如履平地,尺寸之地,與人纏鬥,嘀哩哐啷,哐啷嘀哩。”

    “上午路過遛彎的人,依稀記得老道爺手刀不快,但是表情狠。”

    “不僅表情狠,腰更狠,一個神龍擺尾,估計之後要疼個幾天了。”

    “尤其是用把甩幹技術與水係法術相結合的招式來了一手飛劍,淩空做了一圈圓周運動,路人震驚,至今仍未參透其中的特效是咋個做得。”他說著,單手摸著外套的金屬扣,起手勢比劃了一下。

    “目擊者的記憶都清除了?有沒有漏下來的。”

    “調監控了,凡是不屬於玄門的普通百姓,都找到他們,清理了手機記錄,和他們的記憶,網上傳的視頻和帖子也在第一時間刪除了。”

    “打架的呢。”

    “在警局拘留呢,說是跟柳氏的煉丹師柳濁燈關一起了。算他們有造化,若是得柳前輩賜幾顆築基丹,築基也不是夢想了。”

    “不能放過,必須懲戒,以後還不知道能幹出什麼。”

    “一群老頭子打架鬥毆而已,還真把他們這麼樣,鬧大了,阻了市長的升遷之路,誰是不想混了咋個。”

    青年沒說話,搓搓手,說是太冷了,要去買個熱飲,把話岔開了。

    他們在超市排隊,明天就是新舊交替之年,來超市采辦年貨的人絡繹不絕,付款的隊列排的也長。

    “青春啊–”男人感歎到。

    在他們前麵付費出去的一對學生情侶,光是在付零錢時,指尖不小心碰觸到了,就讓少年少女紅了耳尖,小情侶羞澀的別別扭扭,隻敢用餘光看對方。

    超市的樓上,是本城唯一的書店,從他們交流中得知,今天是和同學一塊來買曆年國考真題冊的。

    郎才女貌,勤奮好學,天生一對。

    想到這裏,男人的目光一直目送著他們,直到,突然出現的一個人將少年一拳掀倒在地。

    此刻,施暴者很憤怒同時又覺得自己很帥!

    這場騷動,引人驚呼出聲:“打人了!”

    “保安呢!叫保安!”

    “快報警!”

    警局的拘留室裏,此時倒是一派和諧,有人在進行友好的交談。

    “你以為我想給?還不是有人要!”

    “他們要感謝我培養了一個優秀的情婦!”

    一個醉漢喝得神誌不清在大街上裸奔,還襲警,此時正與柳濁燈僅隔了一個電子柵欄,被故意套話。

    五顏六色的柳濁燈一眼就認出了,此人是刑部尚書之侄大理寺少卿的貼身秘書。

    這人雖其貌不揚,文才一般,家世也一般,辛辛苦苦卷了一輩子也趕不上人家起點,但是,他娶了一個自小定親貌美如花的妻子。

    雖身無大才,能力一般,但“格局”很大,非常人所能比擬。

    據說,他是自己給自己染發的,染得翠綠色。

    此人,將新婚妻子獻與自己的頂頭上司。

    “老逼登,天天道貌岸然端一副正義化身的樣子……背地裏又搞女明星,惦記女同事,還娶年輕小老婆,真是好一手的為人民請命,主持公道。”

    柳濁燈腹議:“不是你小子自己獻妻求榮,如今前妻通過婚姻徹底改變階級了,你倒是酸上了。”

    “你到底算是娘家人還是婆家人……”

    “我這是父憑子貴……名門世家,位高權重又如何,還不是要替老子養兒子,這世上最斬不斷地便是血緣關係,等我兒子長大了,能不管他親老子,到時候榮華富貴還不是手到擒來……”

    把命運完全托付在他人手中,把希望完全寄托在他人的良知與道德甚至是血緣之上,這無異於是在自尋絕路。

    柳濁燈看著這個徹底醉暈過去的男人,開口:“都錄下來了?”

    “都錄下來了,主子。”

    回話的是柳濁燈安插在這裏的棋子,雖平平無奇,但勝在機靈懂事。

    “答應給你的築基丹,不日便會有人送來。”

    “謝主子賞。”

    “你還想說什麼,不必藏著掖著。”

    柳濁燈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今天,他心情不錯,便由得這顆小棋子向他提提要求。遇到了政敵,刑部尚書的小軟肋,包庇侄子強占人妻,這點要好好利用起來。

    “關進來三位前輩,主子也可賜些築基丹,以便拉攏……”

    柳濁燈想都沒想,擺擺手,說到:“太老了,還是外山門的散修,沒有利用價值。”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為自己的。”

    “回主子的話,沒有了,若沒別的事,屬下告退。”

    “吩咐下去,讓人留意著點,這可是關鍵人證。這個獻妻求榮的傻子,榮華富貴……嗬,與虎謀皮,白日做夢。”

    電子柵欄外的人,對那位大理寺少卿的事跡是有所耳聞的,是個偏執謹慎,睚眥必報的主。

    今日,自己的秘書,和敵對的集團成員關在一起,想必,此人不日便要找個理由被消失了。

    “是,請主子放心。”

    “外麵吵什麼呢……”柳濁燈維持著打坐的姿勢,睜開了眼睛。

    怎麼又鬧起來了,我剛從後麵抄近路,橫穿警局前院大堂,正堂裏又打起來了。

    我定睛一看,這不是暖暖和許木木,嘴角被打出血的孩子,和陪在他左邊的不是跟同學翻牆出去買煎餅果子,褲衩子還被偷了的小少年和他的舍友。

    他右邊這個拿帕子給他捂嘴角的少女,謔!長得可真漂亮!透著聰明勁兒的伶俐漂亮。

    “孟銀燭,你跟他什麼時候混一塊去了!”

    銀燭秋光冷畫屏,人如其名的漂亮啊!

    “公孫隱,你憑什麼以銀燭對象的口吻質問她!?你當你抓奸呢!”

    “告訴你,這沒你事兒,你少摻和。”

    公孫隱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倚靠在長椅上,支起一隻手,伸出手指,狠狠地朝著暖暖指點著。

    “你打了木木,騷擾銀燭,威脅恐嚇阿錦,還把阿錦打破相了,你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人,就關我的事!”

    她跟木木和阿錦從小學就認識,阿錦是後轉學過來的,霧島董之是升上中學時轉過來的歸國子女,他一轉來,阿錦跟他混在一起的時間就漸漸地變長了,與她和木木的關係倒也沒疏遠。

    等到銀燭因為家人工作的關係轉過來時,是他們將要奮戰國考的時間了。

    暖暖不知道阿錦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銀燭的,她隻知道,自打銀燭來了,每次考試放榜,他的名字總是緊緊得粘著她。

    這讓同樣喜歡銀燭的公孫隱看著很是礙眼,便時不時的找阿錦的不痛快。

    “我也被這個雜種給打了!”

    公孫隱說得雜種是霧島董之,他們家是跨國婚姻,公孫隱故意這樣說,就是為了侮辱他,找回麵子。

    被人按在地上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太屈辱了。

    “是你先動手的,你還打了來拉架的許木木,公孫隱你欠大家一個道歉。”孟銀燭出聲,並冷冰冰的看著他。

    “我是一時火大,看你跟這小子這麼親密。”

    “我跟誰關係近,是我自己的事,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你沒有資格和身份管我,請–你–說–對不起!立刻向被你打的人道歉。”少女目如燭光,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對!道歉!”暖暖趕緊附和。

    “我就是看不慣這小子看你的眼神……”

    “公孫隱,我並不是你的女朋友,你的告白我拒絕的很清楚了,還用我再說一遍,我不喜歡你,之前不喜歡,現在不喜歡,以後也不會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公孫隱惱羞成怒,騰得一下站了起來,段白錦立刻站起來,護著孟銀燭,他看得更生氣了,氣衝衝得往這邊走,霧島董之往前半步,他心有戚戚焉,腳步躊躇不前。

    “你不喜歡我……那證明你眼光好,我更喜歡你了。”公孫隱隨口給自己找補,但看向段白錦的表情卻很是凶狠。

    “你幹甚呀!這裏可是警察局!你還想在這裏動手?!”暖暖不知何時被許木木護在身後,揮舞蹦跳大聲招呼人過來。

    一群未成年的少男少女,正是這些成年人犯愁的對象。

    有修改後的保護法在,真是打也打不得,說也說不得。

    更何況,這些孩子,除了這個無權無勢的許木木,其他人都不好惹的,隻能叫家長帶回去教育了。

    男人摸了摸身上的紐扣,巡邏隊的棉服很厚,在室內他都冒汗了。

    這幾個孩子是他們給拉開送到警局,小孩子打架的事可大可小,有聽說還涉及騷擾,這務必要弄到警局裏嚇一嚇,避免事態升級。

    男人本不想管這種閑事的,這個段白錦長得有些像他當年在天權念書時,見過的學姐,梅若蘭。

    這可是個風雲人物,明明是私生活極其混亂,讓感到人不恥的下賤女人,卻沒有人能抵抗她的魅力,隻要跟她接觸過的人都會喜歡她,喜歡到不可自拔,念念不忘。

    男人知道梅若蘭的秘密,她不是人,她是妖,是自小被梅情所救並保護起來,後更改身份,以兄妹相稱,混跡在人間界的妖。

    方才,短暫的接觸,他探過這小子的底,不是妖,更不是半妖,是人,男人有些失望,他還以為梅若蘭有血脈留下來了。

    宋世子收養他,走到哪裏帶到哪裏,可能,也僅僅隻是因為這孩子在外貌上有些像梅若蘭。

    青年倒是一副看好戲的姿態,饒有興致,段白錦,警局局長宋世子的養子。

    公孫隱,本城國際中學校長的嫡長子。

    孟銀燭,國際中學裏全科第一,甚至是有望考上天權給整個學校提升知名度的好苗子。

    霧島董之,這是個外國人,處理不好,學校的聲譽和評價會降低。

    犄角裏的倆孩子,應該是無權無勢的本地人的孩子,少年看著日子過得很拮據貧窮,但勝在倆孩子學習都不錯,為了排名,也舍不得讓他們背鍋。

    到底會怎麼處理呢,他很好奇啊~

    這一堆人堵在這兒,我本想繞開躲著走的,可看到暖暖和木木,這倆孩子無權無勢的會不會被欺負啊!

    我實在不放心,便等著看看情況。

    公孫隱從小順風順水的成長經曆,讓他長成了一個自信感爆炸的人。

    一分的好被周圍阿諛奉承的人捧成了十分。

    這城裏的同齡人就沒誰敢拒絕他,直到孟銀燭的出現。

    她好漂亮,學習又好,跟她處對象帶出去倍有麵子,她能跟小爺,是她的榮幸。

    ……可孟銀燭很幹脆直接的拒絕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了。

    從那之後,他的眼裏不知怎麼得就容不下別人了,隻有她。

    他喜歡孟銀燭,他知道她喜歡他,他也喜歡她,他們在互相暗戀,自己就是個局外人。

    每每想到這裏,公孫隱便嫉妒得發瘋。

    公孫伊寧不懂自己這個哥哥,不知道他為啥,出去買個飲料都能買到警察局來,他平日裏總覺得混社會的那幫人帥的一批,正值青春叛逆期的哥哥,會特意的學很多社會人的穿著打扮,覺得自己又帥又酷,整個衣櫃裏,沒一件衣服能看的,都好土的,抽個煙打個架啥的更覺得自己賊帥了,而公孫伊寧就覺得哥哥真的賊蠢……

    這一老一小,一進來,就給被打的人道歉,她們是包子鋪的老客戶,暖暖沒法再說什麼重話,許老婆婆一來,木木知道,她和公孫氏,她們幾十年的交情了,要是因為自己斷了交情,罪過可大了,收下賠償款營養費,便不再言語什麼了。

    公孫隱本不想跟段白錦道歉,公孫氏一拐棍打在他小腿上,他隻得不情不願得道了歉。

    “他就不必了!是霧島董之打得我!”

    “誰先動手誰沒理,道歉。”

    公孫氏盯著他,公孫隱慫了,乖乖的道歉了。

    但當他麵對孟銀燭時,隻說:“我錯了,對不起,我喜歡你,真的喜歡你。”

    “對不起,我不喜歡你。”

    公孫隱直直得望著她,眼睛幹澀,轉頭就跑了出去。

    青年本想看打架、吵架、扯皮的熱鬧,打發無聊的時間呢,沒意思,弄老太太,小女孩出麵,真是夠高招的……也真夠沒擔當的。

    一下午的時間,就在一場鬧劇中,打發了。

    雖是如此,但也讓我鬆了一口氣。

    暖暖一出警局門口,正撞上店裏的跑堂夥計,她自己有數,年底了店裏很忙的,有人能來接她就挺不錯的。

    “木木,你來我家玩會兒好不好,我給你上藥。”

    “沒事的,這點傷比起我小時候被打的不算什麼,明天就能好。”許木木很害羞的低下頭不敢看她,說話的聲音溫柔和軟。

    “我……要幫奶奶準備過年的年菜,哥他今天也加班。”

    “我也想吃木木做的年菜!”少女傾身向木木探出脖子,少年的臉更紅了。

    這小丫頭夠造孽的了,看著這兩小無猜的樣子,不由得讓人勾起笑容。

    “我給你做,明天給你送,跟以前一樣……”

    “說好了!”

    “嗯……好。”

    少年看著少女走遠,少女走了幾步,回頭向少年揮手,笑得陽光燦爛,甜美可愛。

    許木木紅著臉,傻兮兮的也向她揮手。

    許氏拿手帕子捂著半張臉,笑不露齒,眉眼彎彎的,笑得端莊優雅,溫柔和煦。

    “這小子,可比他哥有出息。”

    “奶奶,你說什麼?”

    “啊,沒什麼,我們回去準備年菜,明天要多給暖暖裝帶點吃。”

    許木木紅得都要冒煙了,幾步走到許氏身邊跟她湊近。

    “木木,疼不疼,真的不用去看一看……”

    “不用,回去拿藥油擦一擦就好了。”

    他小時候在村子裏,到哪兒都是多餘的人,沒少挨打,傷的重不重他最有經驗。

    祖孫倆為了省錢,呼出的哈氣,變成霧氣,融在路燈亮起的長街上。

    “木木,男子漢大丈夫要先立業再成家,不要讓人家姑娘跟著你吃苦。”

    “奶奶,我記得的。”木木雖紅著臉但目光堅定。

    “奶奶,明天咱們去給你買新衣服好不好,還有該給我哥添衣服了,我哥模樣長得不錯的,外表拾到好了,給我哥說親的人非搶破頭了。”

    許木木很興奮,仿佛媒人前仆後繼的來上門說親,許歸期今天就結婚了。

    “你哥不願意,誰也強求不來的,不著急。”

    “木木也該換新衣服了,先給木木買。”

    孩子挨打換來的錢,許氏心疼,怎麼著也不能花孩子的這種錢。

    “我的還能湊合。”

    許氏抬手,溫柔的摸向許木木的後背。

    “奶奶扯些布,給你們做新的,明年國考後,你上大學了,這錢給你辦身好行頭。”

    “不用,就這樣挺好。”

    “傻孩子,你不懂,大城市隻識羅衫不識人的。”

    有人與著一老一少相交而過,不忘回頭看他們一眼。

    霧島董之沒敢跟段白錦,這城裏現在太複雜,一不小心就會暴露自己的間諜身份。

    他目送段白錦和孟銀燭坐上公交車。

    公交車上的暖氣很足,孟銀燭有些昏昏欲睡,慢慢得靠在了段白錦身上。

    神啊!求您將時間就此定格…

    不!將時間永遠停在這裏,拜托了!

    好像坐過站了……

    他還可以再坐過一百站。

    希望這是一條環形線,該多好啊,就這麼坐一輩子也好……

    此時,距離孟銀燭醒來還有二十五分鍾。“你這個笨蛋?!”離段白錦被醒來的孟銀燭揪住領子捶還有三十分鍾。離孟銀燭氣鼓鼓的丟下段白錦獨自下車換乘還有三十分鍾。離段白錦一邊“我錯了”一邊想拉住孟銀燭的手不放但是根本不敢碰她,還有三十五分鍾。

    少年跟在少女身後,一步亦步,隻要少女回頭,鼻尖便能撞到少年的鎖骨。

    站在少女家樓下,倆人一塊停下腳步。

    “之前在超市,你問我為什麼喜歡天空的顏色。”孟銀燭突然開口,語氣不在是對旁人的冷冰冰,而是有著少女特有的羞澀。

    “嗯……”段白錦很緊張得看著她,背對著自己的她。

    “因為,那是你眼睛的顏色。”少女快速且吐字清晰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嗯……”段白錦感覺自己的處理器好像不夠用了,看不到她現在什麼表情,隻看到對方發紅的耳尖,少年感覺自己很緊張。

    少女突然轉身,段白錦渾身一激靈,感覺手上被塞了什麼。

    “我在天權等你。”

    之後,便轉身快速的推門跑了進去。

    段白錦雙手捂著臉,一下泄氣,蹲在地上。

    太犯規了!

    怎麼能這麼可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年從臉一路紅到脖子,慢慢得放下一隻手,這才看清,自己手裏的是一隻做工考究且價值不菲的鋼筆。

    孟銀燭跟他們說了,新舊年交替後,她要轉學,回臨汾城考試,因為轉州調戶籍的事,沒有通過,她要回戶籍所在地考試。

    “我在天權等你。”

    “她說她在天權等我,我們還可以繼續見麵。”他傻裏傻氣地重複著對方的話,並開始自言自語。

    少年傻笑著感覺渾身都是勁兒,嘴裏念叨著:“我們會在天權相見。”全然忘了,人家姑娘之前說的:“因為,那是你眼睛的顏色。”這等同於“今晚,月色真美。”這種告白的話語。

    少年又傻笑了好久,久到附近的鄰居以為他是什麼可疑人員要報警了。

    段白錦察覺到了路人的視線,起身,一回頭,正撞見騎在自行車上,雙手扶把,一腳撐地的軒轅鏡花。

    “鏡……鏡花姐,你怎麼在這兒,你什麼時候在的?!”

    “在你小子,少男懷春傻笑的時候。”

    段白錦即尷尬又害羞,籌措著,摸著脖子,紅著臉。

    “在的話,就要說一聲啊。”

    軒轅鏡花笑了,神色揶揄,道:“幾天不見,小孩也長成大小夥子了,談戀愛了。”

    “鏡花姐,你要保密……你會幫我保密的……人家還沒答應我呢,鏡花姐……”

    少年跟在軒轅鏡花的自行車後麵一路小跑。

    軒轅鏡花想,要不要幫這小子保密,瞞著教授,越想嘴角越往上翹,最後蹬著自行車笑了起來,任由,那小子在大街上跟在她後麵追。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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