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641 更新時間:22-06-07 20:27
可是二柱卻想不到該去哪裏尋找他的下落。據說要打聽血如玉的下落都還要花點銀兩才能問到一些線索,而且還不能保證消息完全可靠。這可就犯了難,但沒有其他選擇的二柱已經開始打包行李,他心裏清楚,一般的醫者不說也許,是一定治不好小簾的,這種快速衰老的疾病,二柱子也是第一次見,快到隻用一兩天,人就已經要不行了。
但奇怪的是,雖然小簾的身體一直在慢慢衰弱下去,卻還沒有到咽氣的地步,就好像有什麼在維持著他的生命,不讓他死去一樣。第二日,二柱撒謊騙過所有人後,他半夜偷偷帶著小簾離開了賞紅閣,並將小簾的麵貌用綢布藏嚴實之後,背在身上悄悄下山,本來他以為沒人發現,卻不知這引起了花楹的懷疑,但她沒有追出去,隻是目送著倆人離開。
眼看著幫戰臨近,她不能再跟著瞎跑了。但她也確定了心裏的猜測,小簾絕不是染了什麼風寒,肯定是出了其他事。
而血如玉終於在鬆魂的催促下,打算跟著他回去。隻是沒想到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了二柱和小簾,先開始互相都沒認出來,直到血如玉從二柱身旁走過,小簾的異樣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此時天色近晚,雲彩被照得火紅。
血如玉:“這位小哥請留步。”
二柱一愣,轉身看著麵前長相邪魅的男子:“你是在叫我嗎?”
鬆魂碰了碰血如玉:“別多管閑事了。”
血如玉:“你背的是。。。人?”
二柱慌張的神色驗證了血如玉的猜想:“可否讓我看看?”
二柱向前跑去:“沒什麼可看的。”多年的經驗告訴血如玉,背上的人值得他好好研究一下:“你背的不是死人,但也不是個生病的人。如果我說得對,你就讓我好好診斷,說不定真能救好。”
二柱:“你是血如玉?”
血如玉:“沒想到我名氣還挺大。你難不成專門在這等我?”
二柱:“我隻是花了點錢,買了關於你的消息罷了。”
血如玉:“這裏是白龍口,你又是從哪來?”
二柱:“我從楓華穀來,本來之前是坐著馬車的,可是錢花光了。消息告訴我你在瞿塘峽,不過我在附近也徘徊了幾天,想著你也不會去太遠的地方,所以我就抱著試試的想法找過來了。”血如玉看向二柱的鞋,都快磨爛了,看來說的不是假話:“你就這麼肯定我不會去遠處?”
二柱已經累得不行,突然跪在地上,用一隻手撐住自己:“那我就一直找,想辦法得到你的去向。”
血如玉把二柱身上的人抱下來,掀開綢布一看,差點被嚇到,他認識這個人,而且在他印象裏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這是。。。之霞的孩子?!怎麼變成這樣了。”二柱癱坐在地,長時間的行走讓他疲憊不堪:“你認識他?”
血如玉:“何止是認識,我和他的哥哥也算是故交了。這對兄弟的身上發生了很多事情,我隻是沒想到小簾會。。。。。。有點超乎我的預料了。”二柱擦擦臉上的汗:“那你會選擇救他的,對嗎?”看著二柱懇求的神情,血如玉開始猶豫起來,他害怕自己治不好小簾,反而讓他丟了性命,那樣的話,自己也許會像以前一樣,被人驅趕,無處可去吧。
二柱憋了好久,才說出:“不。。。行嗎?”他原本充滿希望和期待的眼神,頓時塞滿了失望:“沒,沒關係。。。如果他活不了了,那我也跟著他一起去吧。”
鬆魂:“時候不早了,得找個安全點的地方歇息。我看前麵有個小鎮子,不如去那裏看看?”血如玉也同意鬆魂的說法,將小簾背起來:“走吧,別輕易在在外麵死了。”二柱艱難地站起來,腿上的酸麻已經差不多到了極限,但好不容易抓住的希望,他是不會放棄的,於是咬咬牙又堅持著,跟著血如玉他們離開。
路上,二柱和血如玉簡單交談了一會。
血如玉:“你怎知我就是血如玉?”
二柱:“聽小簾他說起過,心裏便也有個印象了。”
血如玉:“那你運氣還不錯,碰上真的了。”
二柱:“他。。。是不是沒救了?”
血如玉:“不好說,目前看來好像是沒什麼法子。”
二柱沉默了,似乎聽到這個結果心裏很不是滋味。他們稍微加快了腳步。沿著主路抵達了鬆魂口中的鎮子,看起來萬家燈火通明,人來人往,也算是個熱鬧之地,但在血如玉眼中,這也許會成為煉屍的地點。他們朝裏走走,在城裏選了個安靜地歇下,鬆魂看了看自己的腰包,不禁歎了口氣,說:“不知道這盤纏還夠不夠回成都啊。”
血如玉:“這麼快就要沒錢了?好歹也是副幫主,不至於窮成這樣吧?”
鬆魂:“你又來了。。。可別煩我。”
說罷,鬆魂拿著自己的行囊跟著客棧老板上了樓,臉上寫滿了不愉快。血如玉倒是狡猾地笑了笑,對二柱說:“你若不放心,便和我住一屋吧。”二柱現在隻是簡單地應了一聲,然後看向小簾,眼裏滿是擔憂。
而血如玉和二柱在小二的帶領下也成功入住,他們特意要了一間可以住兩個人的屋子,將小簾安置在靠窗的另一張床上後,血如玉把門關上,行李一放,悠哉悠哉地坐到椅子上,似乎心思已經不在小簾身上了。
二柱挺懂事的樣子,他給血如玉燒了一壺茶,並把第一杯倒在血如玉麵前:“小簾的病。。。。。。”
血如玉瞥了一眼二柱,說:“說說吧,具體是發生了些什麼?”
話音剛落,便響起了敲門聲,一問,原來是小二送吃的來了,不用想,肯定是鬆魂點的了。桌上擺放著香氣撲鼻的菜肴,還有一壺好酒,看得二柱直流口水。血如玉正要給二柱倒酒,二柱卻說:“我還是不喝了吧。說正事。”血如玉將酒放下,確認周圍安全後,說道:“我看他的樣子,像是老了幾十歲,是突然發生的嗎?”
二柱:“是的,突然就看不見東西了,人也是。。。但有一點很奇怪,他並沒有很快死去,而是有什麼東西好像在維持他的生命。”說到這裏,血如玉像是想到了什麼,他起身,輕輕扒開小簾的衣領,果不其然他看到了那塊手絹:“原來是這樣。”他沒想到自己之前下的續命蠱居然能維持他活到現在,雖然搞不清楚這是什麼病,但就目前來說,想要讓小簾暫時恢複過來,隻能靠蠱了。
想起自己之前采的回生花,他覺得可以一試:“我要用蠱毒救他。”
二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血如玉:“暫時沒有了。他貼身帶的這塊手絹上被我種下了續命蠱,所以才遲遲沒有死去。”
二柱:“蠱?”
血如玉把小簾的衣領整理好,準備拿出回生花製蠱:“是啊,他們兄弟倆出生的時候,因為身體缺陷,他們的母親,猶之霞,拜托我製作了這塊手絹,兄弟二人各有一塊,就是續命的。”
二柱:“續命?我,我怎麼有點不明白了?”
血如玉一邊嚐試製蠱,一邊坐在椅子上說:“小簾和他哥哥是北長安邪惡計劃的伴生物。他們的父母被迫參與了一場可怕的試驗,在這個過程中,兩個孩子誕生了。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是誰。。。然後呢因為受到試驗的影響,生出來的孩子自然是有缺陷的,他們變成了半個屍人,而且隻有手絹可以才壓製他們完全變成屍人,要是沒有手絹。。。就會提早變成屍人,迅速死亡,就像現在小簾這樣,迅速衰老並死去,不過變成屍人以後就沒有衰老的說法了。”
二柱:“怎麼這樣。。。。。。”
血如玉:“我說,你為什麼要救他?”
二柱:“沒別的理由,隻想讓她活著罷了。”
血如玉:“他對你很重要嗎?情同手足?”
二柱:“我對他。。。。。。小簾在我心裏確實很重要,每天和他待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心願了。”
血如玉皺起眉頭,好像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小心翼翼地配製蠱毒,不敢分心。二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接著說:“你說我,會不會很奇怪,居然會喜歡上一個男孩子?我曾經還因為小簾和自己的師傅拌嘴,不肯回去,把師傅害死了。。。。。。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自己了。”
血如玉搖了搖藥瓶,說:“你有喜歡過女孩子嗎?”
二柱一聽,陷入了回憶中,過了好久才答道:“好像有過。是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的女孩,不過後來我跟了師傅外出遊曆修行,就沒有聯係了。”
血如玉似乎把蠱毒做好了,起身給小簾服下:“那你為什麼會喜歡小簾呢?”
二柱看著杯中剩得不多的茶水,說:“。。。。。。他很可愛,長得很清秀,武功也不差。”
血如玉坐在小簾身旁,開始觀察他的身體變化:“除此之外呢?”
二柱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難倒,他一時之間竟想不出喜歡小簾的其他理由。
血如玉:“你真的喜歡他嗎?又或者說,隻是因為他長得像女孩子,才會喜歡呢?”
二柱沉默了。
血如玉:“我在想,如果你真的不喜歡他,為什麼又會跑這麼遠,隻為了找到我救他?但如果說你們的情誼很強大,也不是不可能,對吧?”
二柱還是不說話,不知道心裏此時此刻在想什麼。
血如玉發現小簾的病情有一點好轉,但還是沒有完全起效,隻能重新坐到椅子上來製蠱:“不過嘛,我也不好多說什麼,你覺得你喜歡,那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情愛的事我可不擅長。”二柱撓撓頭,似乎很苦惱。血如玉拿出一種新藥材,打算嚐試一下,拿出工具在桌上墊紙碾磨:“想不通嗎?”
二柱終於開了口:“我,我想保護小簾。看到他難受,受傷。。。我心裏都不舒服。我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不算喜歡,但我鐵了心要對他好,想讓他不受到任何傷害,所以我才想要治好他,哪怕要我做出犧牲我也願意。”
血如玉:“是嗎?那便好。”
二柱說完這些話,心裏也輕鬆不少,開始進食,補充體力。
。。。。。。
經過幾番嚐試,小簾的病情並沒有多大改善。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血如玉把剩下的回生花存起來,開始想其他的辦法。二柱則是吃到一半,把食物弄碎一些,小心喂給小簾,再時不時喊喊他,用濕布擦擦小簾的皮膚。。。。。。最後才回到桌上來繼續吃飯。
而這一切血如玉都看在眼裏,他現在確信了眼前的這個丐幫小子是真的喜歡小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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