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529 更新時間:19-02-21 08:16
“將軍,奴婢能進來麼?”
門外傳來瑩兒的聲音,宇文言瞪了眼吃飽喝足癱在榻上的周子諾,示意他坐好身姿,周子諾自然明白宇文言這等極注重禮儀的人,這種姿勢被人看到怕是宇文言要瘋,所以正了正身子,斜靠在榻把手上。
宇文言正襟危坐,緩緩說道,“進來吧。”
瑩兒進來時看到周子諾也在,怔了一下,走到宇文言麵前,跪下說道,“將軍,奴婢聽說您這幾日就要走了,楊軍師跟奴婢說會給奴婢找個人家……”
“有什麼問題麼?”宇文言心裏暗暗罵道楊聞這個漏嘴,表麵上卻波瀾不驚。
“奴婢……想跟著將軍。”沒說兩句,這眼淚就開始啪塔啪塔的往下滴,不知道的還以為宇文言說了什麼讓人家傷心的話呢。
周子諾看不下去了,走過去,低頭試著擦拭瑩兒臉上的淚珠,一副很是疼惜的表情說道,“那就跟著唄。”
宇文言微微有些蹙眉,冷言道,“你不用跟著我。”
聽到宇文言這麼說,瑩兒哭的更是傷心了,周子諾在一旁竟也有些不忍心,伸手將瑩兒扶起來,安慰道,“行了,聽話,你先回去,萬一將軍突然就改變主意了呢,是不是。”
宇文言聞言,抬了抬眼皮,眼神甚是冷厲,周子諾忍不住的激靈了一下。
“真的麼?”瑩兒被周子諾半推半就的送到門口,還在抽泣道,“奴婢真的想跟著將軍……”
“是是是。”周子諾拍拍瑩兒的背,送走她,回了營帳,看宇文言還是那副冰山模樣,打趣道,“你可真是不懂憐香惜玉,人家都哭成那樣了。”
宇文言沒好氣道,“我竟不知你這般懂得憐香惜玉。”
“那當然,之前沒怎麼仔細看,今日一看,這瑩兒生的倒是有幾分姿色。”
宇文言將手裏看的書狠狠地合上,摔在桌上,起身往裏麵走,“要覺得人家好看,收了便是。”
“這話說的。”周子諾緊跟在身後,接過宇文言褪去的外衣,聞到淡淡的清香,“總不能因為人家好看就收了吧,也太霸道了,而且人家心裏裝的可不是我。”
“哼。”宇文言一把奪回周子諾手中拿著自己的外衣,掛好,“你還管她心裏裝的是不是你。”
話音剛落,周子諾愣了下,想說的話硬生生的噎了回去,在心裏暗暗說道,“這醋意很濃啊。”
轉念,故作輕鬆的散散的說道,“也是,不管她心裏那人是不是我,我這八皇子的身份也足以要她來我身邊伺候了。”
宇文言扭過頭狠狠看著周子諾,愣是把周子諾的話瞪回去,沒說出來。
“好了好了,累了,睡覺睡覺。”周子諾抻抻腰就往床上躺。
“回去。”
“什麼?”周子諾假裝聽不懂問道。
“我說,回去,睡。”宇文言一字一句的說道,明顯是有些生氣。
“生氣了?”
“沒什麼。”宇文言躲開周子諾的注視,又重複了一遍,“你回去睡。”
周子諾本來都躺下了,可看宇文言確實氣色不對勁,憤憤起身說道,“好吧好吧,那我走了。”
等周子諾都走到門口了,又不舍得回頭看了看宇文言,依然沒表情,歎聲氣就走了。
宇文言微微要緊牙,突出的下顎線都能知道他心裏到底多悶燥。
一晚,宇文言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好,最後竟是直接起身不睡了,看了一夜的兵書。
第二日,周子諾看到楊聞正在清點人數,便走向前問道,“這些是隨同的人麼?”
“是。”楊聞如實回答。
“這人是不是少了點。”
“將軍說此行不適合人多,放心,這些都是我單挑出來精英中的精英。”楊聞明白周子諾的意思,自然是想多帶些人隨同,畢竟返京的路上不說有什麼危險,回京後,萬一有什麼變故,這些人確實少了些。
但宇文言堅持少人也是有道理的,若帶太多兵回去,自然會被人多想,被人議論。
“也好,那麻煩軍師了。”
“客氣了殿下。”
這時宇文言大概因為沒睡,沉著臉走過來,看見楊聞沒事找事的說了一通,話裏話外的意思無非是,漏嘴漏嘴漏嘴。
楊聞摸不清頭緒的說不出話來,周子諾倒是反應過來了,勾著楊聞的肩膀說道,“軍師啊,將軍的意思是……趕緊給瑩兒找個好人家,讓人家有個著落。”
“我一直都在找,可……”楊聞猶豫了一下,“瑩兒不太想……”
“你看看,果然,總不能勉強人家嘛。”周子諾似笑非笑的就想看宇文言到底還能說什麼。
果然宇文言冰山臉有些繃不住了,挑了挑眉對著楊聞說道,“三日。”
“是。”其實楊聞早就找好了人家,可每次瑩兒都一臉委屈的不肯走,他雖說比祁峰這個武將來的細致些,可對女人一點辦法都沒有,畢竟從小都混在軍營裏,怎麼也不會有對女人的經驗,自然是一拖再拖,沒脾氣。
“哎呀,你就別為難軍師了。”周子諾看出楊聞的難處,替他解圍道。
“這沒你的事,該幹嘛幹嘛去。”說完宇文言就走了。
“他今天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啊。”
周子諾跟楊聞兩人愣在原地,根本猜不出宇文言今日的不對勁從何而來。
宇文言隻覺得心中悶燥的很,但這種燥鬱卻無從知曉。
幾日過去,離返京的日子越來越接近,周子諾若有所思的坐在一側的山坡處,看著幾處大營,心想道,“這就是守我大周太平的赤麟軍,若沒有他們,此時的大周還能否像現在這般昌盛?”
可轉念又想,這就是為什麼那麼多人想宇文言死,想赤麟軍垮,如果他能想,那麼其他人都可以這麼想,對於權力之巔的人,這樣的存在該會是怎樣的一種威脅?
猛地,周子諾隻覺得不寒而栗。
可他自始至終心疼的也隻有他。
“怎麼在這裏?”
周子諾回頭,看到身後站著一襲白衣的宇文言,這是他許久未見的他的樣子,模樣的冷淡,語氣的清淡,眼眸之間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冷厲。
所有人都怕他,都覬覦他所謂的權利,可也隻有周子諾能看穿他漠視一切的氣場下隱藏的是他的擔憂。
如果說周子諾不想知道,那是假的,隻是他知道,如果宇文言自己不說,沒人知道他在意的是什麼,擔憂的又是什麼。
所以他隻能笑笑,懶散的伸伸腰說道,“沒來多久,就要走了,還真有點不舍。”
“以後,你再回來便是。”宇文言輕言道。
“我還能回來麼……”周子諾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問了一遍。
“如果你想,可以隨時回來。”
周子諾看著遠處疊疊荒漠,那是他未知的深淵,他歎氣道,“我才來不過數月,卻盡是疲憊,想著你竟在這一待就待了五年,是怎麼過來的。”
“這裏的時間過得很快,每天要麵對的除了邊外部族的困擾,更多的是學會怎麼跟當地的老百姓共處,你看……”宇文言背過身,讓周子諾跟他走到另一處山坡,指了指遠處的村落,“這裏的百姓每日都活在擔驚受怕中,沒有別的煩惱,卻有最致命的困苦,所以我沒有王府,我隻住在軍營裏,我要守著這邊土地,我要讓身後的百姓能睡個安穩覺。”
“有一日,父皇檢查功課,問到如何治天下,三哥回答的最得父皇滿意,可我覺得他用了最粗暴最殘忍的方法。”
“你的回答呢?”宇文言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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