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355 更新時間：08-02-27 17:38
夢中，似乎昨晚下了一場大雨，淅瀝瀝的，敲打著不安分的窗戶。
早晨，雪娘打開窗戶，的確像是一陣驟雨過後，空氣清新的很多，風的威力似乎有些減小了，墜落的枯葉還在半空中飄舞，不失為一道風景線。
地上已經積了小小的積水，照射下，也似湧起有了白漣。
那原本就蒼老的庭院裏的樹，終於還是經不起風雨的折磨，微微有些枝條扭斷。殘花落了一地，令人不忍心去看，似滿含著憂愁。往地上望去，卻見是一片花海，好象遮掩了所以的種種，而枝頭，所剩無幾。
所以的枝頭上，都已經抹了一絲輕寒。
見著“殘局”，雪娘無語中徒自傷悲，本性便是多愁善感的女子。皺著美麗的眉，顰蹙間泛起點點楚楚。
或許是愛秋天，雪娘隻是做為旁觀者看一切，還是惋惜這秋天的愁人。
站的有些冷了，雪娘關上了窗，看了看屋內畫屏上的初秋美景，倘若與窗外的殘色相比較，實在的格格不入。這是那樣的幽靜深遠，淡煙流水圖，美而醉…
雪娘凝眸看了看那軟榻上的風衣，昨天依是沒拿走，又被雪娘疊的整整齊齊，隻是那風衣上的梔子花香，似是日益暗淡。
“哈，雪娘起的早，看什麼這麼專注呢？”
門外突然冒出細韻的聲音，雪娘著實嚇了一跳，但想來也就習以為常了。雪娘和細韻本是好姐妹，自然對這種事情不會在意。無奈細韻生性活潑，總是在雪娘沒準備的情況下找她玩。
“細韻早啊，這麼找就來串門來玩了？”
雪娘看清了門檻漸漸露出的一個小腦袋，忙把細韻拉了進來，怕她在外麵賽久了著涼。
“昨天下了一場雨呢！真大呀！”
雪娘驚訝細韻有這種靜雅的表情。見她慢慢推開窗，注視著庭院裏的殘花敗柳，不知何因，天空中竟還有大雁飛過，與昨日一樣很不適時的發出哀鳴的叫聲，聽了很刺耳。
“細韻，長大啦？怎麼也突然這麼嚴肅了？不像你嘛？”
雪娘開玩笑說道。其實也不算是開玩笑，細韻最近怪怪的，好象有什麼心事！雪娘看了看細韻在風中略顯單薄的肩膀，身影卻猶如梅花般傲然。一時間，雪娘也錯愕了。
“不是啦，我是請你去我們家玩哦，我已經跟伯父伯母說的啦，他們同意了呢！怎麼樣？高興吧？”
如果以細韻的猜測，雪娘這時應該是拉著她的手呼喊，隻是今時不同往日，細韻知道，終是沒有回答。正如預料，雪娘疑遲了一下，歎了口氣，不知為誰而歎？隻是滯立在那。細韻沒有打擾。
此時天又下起了霧蒙蒙的細雨，順風有雨下進窗戶，那衣服都沾染了清新潔淨的雨滴，順著線路又流了下來。有是一陣陣的落花，風歇起了落地的殘花，新的落寞，疏疏落落。那殘花上想必還帶有淚痕…
“這樣啊，那好啊，走吧！”
勾了勾嘴角，雪娘深深吸了一口氣。風輕露濃，散開，心底模糊不清。
拿了一柄映有梅花圖案散製的檀木香傘，拉起細韻的手，走入了那細雨綿綿的良景中…
…
又見連欲時，蔚府庭院的百花已經凋謝了，連欲正在亭子裏，閉眼，似是在養神，似是在等待著某人。曉風清雨，綿織成一副水墨畫，一葉西風，似感冷？
“嗨，哥哥…”
沒等雪娘開口，細韻已經呼喚出來了，雪娘便隻剩微笑與沉默，目光相對，他依然是那種眼神，隻是雪娘已經學會了逃避，還是不敢正視而已！
“喂，你們倆個傻拉？”
細韻雖知道是為什麼，但還是故意拖長了調子，搖了搖雪娘，笑笑，使了個眼色。突然撐傘遠去，隻留下雪娘和連欲，背影逐漸被霧露所消融。
“細韻那丫頭，真是的，把傘都拿去了，雖說是小雨，雪娘不怕淋壞了身子？”
連欲看了看細韻遠去的背影，搖了搖頭，看了看在風雨中傻站著的雪娘，一笑，動搖百花，飄落如雨。
“恩，謝謝。”
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迫切的點頭，居然說的是謝謝。連欲莞爾，再一次看到雪娘那雨中嬌好的麵容薄施胭脂的雙頰美如桃花，卻是被雨水衝落流有更淡雅的痕跡，一笑，感歎與依戀，更多的還是惆悵。
“此次去西域，真的是朝廷安排，還是…還是真的有什麼隱瞞的事情嗎？”
雪娘終於鼓足了勇氣，問了多年以前就想問的問題，包含著愧疚，雪娘害怕回答。
“呃…如果我說是你害的我在那天的酒席會上出醜，所以我不得不去西域躲一陣子咯，雪娘你會怎麼想啊？”
連欲伸出細長的手，似乎是想去接那亭簷上滴下的水珠，應該已經料到此時雪娘臉色蒼白，咬著嘴唇顫抖。
“愧怍麼？既然知道答案雪娘還有勇氣問呀？”
連欲看了看雪娘，臉上有著一絲淺笑，但決非是嘲諷的笑。雪娘站在亭子邊緣，任憑淚水摻和著雨水滾落，順著下巴流到衣杉上，而衣杉卻也以是濕透。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在那天的酒會上說“不”字，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雪娘彎下了腰，哽咽的說，連欲此時自嘲一笑。
“笨蛋雪娘，我什麼時候說過怪你了，我尊重你的意願呀，至於我去西域的事，完全和你沒有關係，你無須這麼多年都放在心上哦！”
連欲起身，把雪娘拉進了亭子裏避雨。雪娘很勉強的過濾完連欲的話，抬頭。連欲手指間的溫度，透過羅衫淡淡的傳來，臉上卻全是無所謂。雪娘半信半疑。
連欲看著雪娘，歎氣…幾次想生氣，隻是看到她無助憂鬱的神情，硬是狠不下心來，越來越看不透了，已經有了隔膜，在也不是以前的我們了。
“淋了那麼多雨，不冷麼？哪，風衣。”
連欲隨手從扶手上拿下來一件風衣，雪娘愣是沒有反應。無奈連欲隻得把風衣給雪娘披上，雪娘抖了一下。那是一種清遠薄荷的香味，與梔子花的香味很不融和，雪娘才想起以前連欲身上的味道，便是薄荷香味，隻不過那時還隻是不懂事的孩子。沉思…
“哎呀，說實話，很雪娘說話真的很無聊很累哦，我說了半天雪娘就是沒回答我呢！”
連欲看了看亭外漸漸下大的雨，雨水打在台階上，愁意一時間暫時得到了釋懷，暗暗拭去了唇邊的苦澀，卻擋不住那孤寂的身影。
雪娘無話，也無須…
…
不遠處，一個身影藏在灌木一從後，冷冷的注視這那倆人之間的沉默，嘴角不覺揚起一絲冷笑，清楚的聽到了對話，即使是相隔這麼遠的距離。
“嘖嘖嘖，連欲啊連欲，之所以她在酒會上拒絕你的求婚，讓你難堪，是因為那時候的靈魂是未晴的，而不是李雪娘的，可惜隻是暫時。未晴…哼哼，孽緣啊！不過，哼，我就喜歡參與其中…”
臉上略過一絲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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