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022 更新時間：19-03-28 16:05
雲霞嫋嫋裹輕裳，柳岸娟娟縷紅妝。
是問何須匆匆忙，還指蘭陵煙雨廊。
這是江南地區廣為流行的一曲民謠，曲中唱的乃是靈界第一青樓——煙雨廊。
要問它為何如此有名，因為它不同於普通的煙花柳巷。這煙雨廊裏的姑娘各個國色天香不說，且那琴棋書畫也是樣樣精通。
但廊裏的規矩是隻賣藝，不賣身，於是便引得無數王公貴族與名門子弟的垂涎。但近些年來並未有誰敢壞了這規矩，因為據說這煙雨廊的背後有黑勢力撐腰，且來頭頗大。
早些年，還有幾個手腳不規矩的，但都被當場給活生生的打斷了靈脈，成了一廢人。從那之後，這煙雨廊的的名聲就更大了。
“來這兒做什麼？”南宮離被金若澄一路拉著，轉眼來到了煙雨廊前。
金若澄邪魅一笑道：“還能幹什麼？當然是找姑娘咯！”說完，他便拉著南宮離往裏走去。
穿過廊橋，就不斷有姑娘笑盈盈的跟他們打著招呼。
金若澄一邊回著禮，一邊對南宮離說道：“早就聽說這兒的姑娘各個跟朵花兒似的，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你喜歡哪個隨便挑便是，今兒我請客。”
南宮離並未搭理他，而是將目光轉向了大堂中央一正在撫琴的女子。
那女子像是也瞧見了他，遂抬起頭，朝著南宮離微微一笑。
捕捉到這個不經易的瞬間，金若澄恍然大悟：“哦——原來你喜歡這款啊！”
於是他喚了小廝，指明要那女子過來伺候。
聽聞，南宮離趕忙攔下了那小廝，道：“不用了。”
可金若澄卻一把拉住了南宮離，壞笑道：“行啦，還害什麼羞啊！”
南宮離見攔他沒用，於是便坐回了桌前，自斟自飲。
不一會兒，那女子便上了樓，身姿曼曼的同二人打著招呼：“小女子柳鶯鶯，見過兩位公子。”
隻見她身裹一粉色羅紗長裙，襯出她玲瓏剔透的曼妙身姿，白嫩如玉的臉頰上微微泛起一對梨渦，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流盼生光。
金若澄打量著她，不禁讚道：“果然是絕色！阿離，你眼光不錯嘛！”
“阿離？”柳鶯鶯聽聞後表情有些詫異。
“嗯？怎麼了？”金若澄見她搭話，於是問道。
柳鶯鶯莞爾一笑：“沒什麼，隻是除了白公子，很少聽誰這樣喚過南宮公子。”
金若澄比她更詫異：“你們認識？”
可話才剛出口，他就後悔了。想來南宮離自小在蘭陵長大，又是世家的公子，怎會沒來過煙雨廊。
柳鶯鶯瞧了眼南宮離的臉色，見他並無暗示之意，於是大膽道：“自然是認識了，南宮公子可是我們這兒的常客呢。”
她邊說邊走至南宮離身旁，一把奪去了他手中的杯盞，又道：“公子身上不是還有傷嘛，這酒還是少喝些的好。”
南宮離也不與她計較，隻是鬱悶道：“好你個臭丫頭，越發沒規沒矩，竟管起我來了。”
柳鶯鶯笑道：“那又如何？管了便是管了，再說鶯鶯沒規沒矩也不是全怨公子您嘛！”
南宮離知她那是暗指自己‘上梁不正下梁歪’，於是無奈一笑，道：“行了，說不過你，不說了。”
可柳鶯鶯卻瞧出那平日裏能說會道的南宮離今日卻全然不在狀態，因為擱在平時，他定會將那話給全盤懟了回去，於是道：“公子今日怎的心情不好？”
南宮離心不在焉道：“沒有的事。”忽的又見柳鶯鶯神色有些擔憂，於是抬眼指了指一旁的琴案，轉而笑道：“愣著做什麼？總不至於要讓我們在這兒幹瞧著吧？”
“是鶯鶯失禮了，一曲《洛殤賦》獻上，還請二位公子賞評。”
柳鶯鶯知南宮離心裏有事，但也不說破，緩緩走至琴案前，凝氣深思，玉指輕揚，一曲天籟之聲婉婉而來……
金若澄見南宮離聽的甚是入迷，可他卻早已沒了這聽曲的心情，因為從二人方才的對話中可以看出，這二人的關係應是不錯，甚至是十分的親近，否則那女子不會連南宮離身上有傷這樣隱私的事情也是了如指掌。
從煙雨廊出來後，金若澄心中始終不是滋個味兒。
當初，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想至蘭陵去見那人，可現在，他終是明白了。
而南宮離也是一路心事重重，直至回到了南宮府，他才開口喚道：“金宗主。”
聽見他喚自己，於是金若澄回過身，看向了他。
“其實煙雨廊隸屬南宮家的暗影司，鶯鶯姑娘也是南宮府培養的線人，南宮家的暗報因不方便從明麵上走，所以都是通過煙雨廊傳遞進府的。”
聽聞，金若澄大驚，但他驚的不是這煙雨廊背後的秘密，而是南宮離為什麼要將這秘密告訴他。
難不成，自己的心思被他發現了？
那南宮離揣摩人心的本事他不是沒有領教過。
可若是他真的發覺了自己的心思，那他方才番話又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在向自己解釋，他和那柳鶯鶯並不是如自己所想的那般？
抱著稍許試探，金若澄問道：“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因為我想與金宗主合作，自然得以誠相待。”
金若澄鬆了口氣，但又仿佛有些失望。
“什麼合作？”
“我想借金宗主之力，揪出毒害我大哥的凶手，事後，金宗主想要的答案以及條件，我定當一一奉上。”
“什麼條件都可以嗎？”
語一出，二人均覺得這談話甚是耳熟，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麵時，好像也是這麼說來著，不由的各自會心一笑。
“合作可以，但你得先答應我件事，否則一切免談。”金若澄若有深意的笑道。
“什麼事？”
金若澄嘴角上揚道：“以後你不許再喊我金宗主了，直接喚我若澄便是。”
“…若澄？”南宮離確沒想到，他要自己答應的竟是這種小事，所以一時間有些茫然。
“對！再叫一聲！”金若澄笑道。
南宮離皺了皺眉頭，遂即轉身離去，道：“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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