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584 更新時間:08-04-10 08:48
秀兒避出房外,正想去收拾一下,侍衛來傳她去見靖王。
秀兒心頭惴惴,跟隨侍衛來到書房,就見衛元琛坐在書案之後,神情威嚴。她忙跪下磕頭。
衛元琛淡淡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趙香秀,不過公子都喚奴婢叫秀兒。”
“你跟隨著你家公子多久了?”
秀兒低頭答道:“不過半年。”
衛元琛眉頭微鎖,思索片刻後,又問:“你是如何會跟著你家公子的?”
秀兒就把隨心怎樣救了自己,自己怎麼跟著隨心的事細說了一遍。
衛元琛聽了點頭,原來如此。如此看來,這個叫秀兒的小女子還是很會為自己打算的。見到老父不可依,便棄了老父投靠他人。依她的這種性子,這個丫頭倒是可以好好利用。料想隨心也不會防範於她。他對隨心一直心懷疑慮,覺得那日燕十三勸服隨心的一番言語太過輕巧了些,隨心聽了那番話神情激動,與話不很相合,看上去總像是別有玄機。隻可惜他聽不出有何不妥。前日,隨心去見燕十三,他認為兩人該有一番話要說,隨心卻也隻坐了片刻便走。這更讓他更是心生懷疑。想來原隨心也防著他,有話也不會在人前說。他雖然監視著隨心與燕十三兩人的行動,卻苦於無法得知二人心中所思。他派去看管隨心的侍衛日日回報都是說她默坐房中無有異動。除了送飯送水的丫環外,隨心也拒絕讓人伺候。如今衛元朗送來秀兒,正好可以解決了這個問題。他一定要誘使秀兒為已所用,讓她監視隨心的言行。
衛元琛走下桌案,來到秀兒身邊,溫聲道:“秀兒,你覺得六王爺待你家公子如何?”
秀兒目露向往,道:“六王爺待公子好得不得了。”
衛元琛點點頭,道:“不錯,本王的六弟對她寵愛至極。想必你也跟著沾了不少光,王府人等對你也不差吧?”
秀兒連忙點頭。
衛元琛看了更是滿意,道:“如今你家公子年少無知,不但不懂得六王爺的好,還準備離他而去,本王很是為六弟不值,因此才將你家公子請到我靖王府,希望勸他回心轉意。”
秀兒恍然,更是連連點頭,在別館住了這麼久,她自然知道衛元朗對隨心有意。她也不明白自家公子是怎麼想的,六王爺相貌英俊,身世顯赫又對公子寵愛有加,為什麼公子卻總想著要離開?這麼好的機會上哪找啊?那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
衛元琛道:“我雖說是請原公子暫住在這靖王府,但還是希望有朝一日,她能與六弟結成連理,我這做兄長的也盡到了自己的一份心。可你家公子脾氣倔強,如今怪我拘禁於她,總是對我頗為不滿,多有懷疑。我若是日日差人跟前跟後,你家公子必更為不滿,可是若我不這般做,你家公子偷偷溜走,本王對六弟可如何交待?因此本王想到了秀兒你,本王希望你可以將你家公子的日常言行告知本王,本王也好有個應對。”
秀兒聽到這,卻有些遲疑,衛元琛的意思就是讓她監視自家公子了,這似乎不大妥當。
衛元琛見她神情,知她顧慮,加了一把勁,誘道:“本王也沒什麼惡意,隻希望你多多關注你家公子,看她是否有逃離之意,別讓本王措手不及。再說了,若是你助六王爺成其美事,六王爺必定也會感激於你,而且你家公子他日嫁於王爺,你必是陪嫁,到時你或可與你家公子共事一夫,那可便成為一樁佳話了。啊,莫非是你已有了意中人,不願意麼?”
這番話說得秀兒心頭大動。她深知討生活的苦楚,所以才會堅持要跟著隨心,伺候隨心可是輕鬆得很的,不然她也不會巴著不放了。隨心與六王爺都是少見的好主子,若是能自家公子嫁與六王爺,就衝著六王爺對公子的態度,她陪嫁過去,從此必是錦衣玉食,再也不愁了。而且若是六王爺知道她也從中出了一分力,說不定會感激於她,若她真能跟了六王爺,便是做個侍妾,也心滿意足了。
衛元琛見她意動,追道:“怎麼樣,你可想好了?這並不是什麼壞事,本王也不是想對你家公子不利,你不必擔心,更不用心懷愧疚,他日你家公子嫁入王府說不定還會感激於你呢!”
秀兒想了想終於點頭,道:“好,秀兒就聽王爺的,秀兒一定會注意我家公子的言行,一有不妥,就來稟告王爺。”
衛元琛滿意地點頭,讚道:“這才是識大體的好姑娘,你才是真心為你家公子好啊。”
秀兒聽了衛元琛之言,更是心頭大安,不錯,她所做的一切,也是為了公子好啊。
衛元琛又補充了一句,“秀兒,你要注意,緊要的是你家公子與燕護衛的談話,你要一字不漏得報與本王知道。”見秀兒不解,他又解釋道:“依本王之見,你家公子就是受了那燕十三的挑唆才會如此,所以你要特別關注他二人的言語談話。”
秀兒恍然,她就覺得是燕十三的問題,怎麼燕十三一回來,公子這裏就出問題了。原來都是他在使壞,想著因為燕十三害她會失了錦衣玉食的機會,不由對燕十三生出怨懟之意。
衛元琛觀她神色,心中愈發滿意,秀兒這個奸細是做定了。
梁帝坐在太極殿中,心頭不快,他一心要立元誠為儲,可是卻弄出了這許多問題。目前朝中眾說紛紜,他卻始終遲疑難決。
雖然那日聽了夏修文的話,頗為觸動,但梁帝畢竟一直是一意想立元誠,也為他鋪了許多路,如今想讓他一下子就放棄元誠他還是不能就此下定決心。若是其他的政務,有什麼遲疑難決的,他可以與大臣們討論,可是關係到立儲便不同的,朝中勢力犬牙交錯,沒有幾個是立場客觀的,他很難再找出一兩個如夏修文般的不存私心雜念的人來。便是後宮也都是各族之女,而且後宮幹政後患無窮,他也不便詢問。現在竟連一個可以說說心頭煩惱的人都找不著。
“唉!”梁帝負手在殿內不住踱步,忽又停下,悠然一歎。
內侍李安,幾度欲言又止。梁帝這幾日輾轉反側,心中憂慮他是最清楚不過的,隻是有些話他一直想說卻沒敢說,這時見了梁帝的樣子,終是忍不住開口道:“陛下,奴才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梁帝正是找不著人訴說心頭煩惱,聽了李安的話,想想李安一向謹慎少言,也頗忠心,難得他主動有話要說,不如就聽聽他有何建議。於是他道:“哦?小安子,你有什麼不妨也說來聽聽?”
李安一躬身,道:“陛下,您現在聖體安康,這儲君之事便是再晚兩年也是無妨的。如今武帝寶庫之迷未解,神諭之儆也不能無視。依奴才之見神諭其實並未說立恭王便是不妥,隻讓陛下謹慎從事,陛下不妨將這兩者結合起來,那武帝寶庫確是先朝之武庫,而且百年未現其蹤,如今初露端倪,陛下也不可放鬆,不如就令王爺們分頭找尋武庫之下落,若是哪位王爺先尋得武庫,相信便是天意如此,陛下便立之為儲,奴才想其他王爺也當心服口服,便是大臣們也應無話可說。”
梁帝聽了神情一動,這果然是個不錯的辦法,而且如此做法確實是頗為符合神諭之示,若元誠果然不能取得武庫,那就證明他的確非是帝王之選。
“擬旨。”
元昌十八年末,梁帝頒旨:
不論長幼,得武帝寶庫者,是為儲君。
旨意一下,朝中形勢又變。原本,眾臣俱猜測梁帝必是要立靖王為儲,所以不少大臣已經紛紛表示投靠靖王。生怕晚了,被靖王認定是恭王一黨,日後登基時自己的官位不保。如今聽了梁帝的這道旨意,又都靜了下來坐觀其變。這朝中局勢反倒是平靜起來。隻是因為旨意不明,所有王子都有了為儲君的機會,朝臣們更不敢隨意表態,如此一來朝中局勢一時變得晦暗不明起來。
秦錚與衛元誠卻是鬆了老大一口氣。近日來,衛元誠一直惴惴不安,父皇叫回了夏修文,再不提祭祀之事,他以為自己完了。終日惶惶。便是秦錚也無計可施。關於神諭,秦錚在派人查探之後也未曾發覺有異,心頭不免有些懷疑:難道真的是上天也看出衛元誠不是為帝的料子,才托物以示?在他考慮,要怎樣才能保住自己最大利益,是否應該放棄衛元誠的時候,梁帝下了這道旨意,不異於救命甘霖。他知道,一直以來自己處處與衛元琛作對,若是衛元琛為帝,他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即便可以免於滅族之禍,他這一世的富貴也算是到頭了。秦家將永無翻身之日。如今有了這道聖旨至少證明梁帝沒有否決恭王為帝的可能性,他依舊還能保住權勢。這比起讓他現在考慮設法改投衛元琛的這種下下之策實在是強太多了。
如今他要做的便是:無論如何也要搶先一步得到武帝寶庫!
衛元誠卻還有些不安,回府後與秦錚商議道:“隻是父皇此道旨一下,五弟、六弟都有了為儲的希望,本王豈不是又多出了兩個對手來麼?”
秦錚道:“這個殿下倒不必過慮。我觀桓王爺本就散漫不羈,倒未必有那心思。而且如今他的一顆心全在那原隨心身上,聽說原隨心目前暫居靖王府上,靖王對她看得很緊,必是靖王以她牽製桓王爺,所以我們還是隻須防著靖王即可。至於景王麼,陛下一向不甚重視,性子又文弱內向,朝中也無有勢力,便是他有那個心,怕也沒那個能力,憑他還爭得過您麼?何況他王府裏臣也安插了自己人,臣會命他們好好盯著,看看有無異動。”
說到這,秦錚又是一歎:“唉!隻是靖王府上,咱們安排的人目前尚不能得到靖王的信任,不能探得機密之事,著實令人煩惱。”
衛元誠道:“此事就有勞相爺您多多費心了。務必要監視住衛元琛,絕不能讓他搶先得到武帝寶庫!”說著,目中又現出凶狠惡毒。
秦錚一躬身,道:“臣必不會有負王爺所托!”
衛元誠見自己又有了出頭之日,一反幾日前的惶惶之態,誌得意滿道:“他日本王登基必不會忘記相爺今日為本王所做的一切。好好幹,本王必定不會虧待於你!”
秦錚掩住眼中的不屑,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道:“多謝王爺栽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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