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8192 更新時間:08-03-08 03:59
中介!軍帳!火光搖曳!燃燒的火焰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音!
慕容太城一坐下,就指著桌上的羊皮上畫的地圖對藍子嫣講解。藍子嫣心不在焉地聽著,漫不經心地抬起眼,瞟了一眼祝文仲,道:“依慕容先生所言,現在……敵人該借雨霧的掩護潛來近處……以地聽之術耳察我們動靜……當糧車移動之時,也就是敵人發動攻勢的一刻。那麼我們不如先攻取鬆落山!”
祝文仲大聲道:“不!大司馬你的策略不妥!此地才是中介的主城!如果我們退兵攻取鬆落城,如若中介派遣援軍,到時我軍也不知會折損多少兵將!”
慕容太城道:“中介雖然重要,但眼下一時也不易攻破。況且還有八百車軍糧!鬆落城可是中介的咽喉,咱們與其費力打中介,不如先拿下鬆落城,這麼一來,中介就唾手可得了!”
祝文仲道:“這……”
藍子嫣打斷他的話道:“到時候我們就借道突襲,繞行到無軍主力的後方!而祝將軍你,就帶兵正麵將司空寒烈麾下的左將軍鄭元君所率的無軍主力,逼入鬆落城西邊的景牙山西硤石穀中,隻待我的這支奇兵繞到鄭元君背後,便可東西夾擊,大破無軍!”
祝文仲道:“西硤石穀?”
藍子嫣道:“正是。”
軍帳外,雨已停止,一輪明月,斜照山嶺。
莽莽的山穀,綿延數百裏。冥冥落日孤懸天際,發射出血一樣悲涼的光,將這座山挾裹在餘暉殘照之中。
一隻蒼鷹在空中盤旋,矯健靈動,馭風而翔,衝上雲霄,刺破蒼穹!
鬆落城外,無國左將軍鄭元君端坐馬上,斜披戰袍,腰懸青鋼大刀。他麵色青黑,濃髯串臉,一副凶煞之相。可恰在此時,幾隻不知趣的蒼鷹飛了過來,在鄭元君的頭頂上不停地盤旋,聒噪。鄭元君抬起頭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雙目散發著銳利的光芒,更滲出絲絲赫人的殺氣!他側頭對身旁的參將陳憬道:“取弓來!”
陳憬趕忙遞過弓箭,鄭元君搭弓上箭,雙膀一較力,弓開如滿月,“嘭”的一聲,箭走似流星,直奔天上的老鷹而去,將幾隻老鷹在空中穿破心髒,穿連著落下地來。鄭元君見狀臉上在一瞬間掛著誌在必勝的笑容,似乎連跨下的汗血寶馬,都感受到了主人的得意,不停的“唏溜溜”長鳴著。
一旁的陳憬也笑道:“鄭將軍神功蓋世,這次司空大將軍派遣將軍攻守鬆落山,卻是英明之舉!還有兩個時辰,隻要我們能穩守住此地,中介並會成為我國的囊中之物!量她藍子嫣聰明絕倫揮兵前來,也隻能有來而無回!”
鄭元君深吸一口氣,回頭看了看身旁的陳憬等人,揮了揮手,道:“藍子嫣這丫頭機靈的很,不可小看,如若她真揮兵而來,恐怕會被她識破咱們的計謀,那就前功竟氣!”
話猶未盡,就在這萬籟俱寂的一刹那,猛地,一聲嘹亮的號角平地而起,群山震動。“轟”的一聲巨響,蒼寂層巒疊嶂的群山中,烽火台上燃起了熊熊烈火……轉瞬間,第二座、第三座、第四座……一座座烽火台依次亮起,綿延數百裏,伴隨著驚天徹地的號角、金鼓,烽火飛快地向鬆落山傳遞……
此時,鬆落城內的軍道上塵煙四起,人聲鼎沸,蹄踏如雷,鄭元君麾下的騎兵、步兵往來調動。隨著巨大的轟鳴聲,鬆落城的萬斤鐵閘緩緩升起,一名將士飛馬奔出城,口中高喊著:“聖藍主力犯邊!聖藍主力犯邊!”
鄭元君聞言不怒反而笑道:“說曹操,曹操就到!這藍子嫣竟然真行逆反之舉!陳憬,立刻整肅軍馬,準備應戰!”
十裏外!
雄偉的景牙山在霧氣朦朧中若隱若現,一條狹窄的官道蜿蜒在群山峭壁之間,藍子嫣狂鞭坐騎,一聲斷喝,身後的軍隊毫不猶豫地跟隨她向前方奔去。驛馬飛騰,蹄踏如雷,帶著一道煙塵來到鬆落城外三裏處,瞬間安靜了下來!
藍子嫣從馬上躍下,命令幾名士兵偵察周遭,然後與慕容太城來到一高處觀察著當前的形勢!蒼茫的暮色籠罩著寂靜的群山,隻有遠處烽火台上燃起的熊熊烈火在黑色的夜幕中閃爍著一點明滅!而鬆落城在此時,從外表看,這座城與其他的城也並沒有什麼分別!
藍子嫣指著前方說道:“此乃鬆落城!看來敵軍守衛非常嚴密,而且,戍卒也並非一般的土兵,而是無軍主力——司空麾下的軍士。如若硬拚,逸羅帶領的女兵和祝文仲帶領的重騎兵在一柱香的時間內不能從西麵和北麵偷襲成功,那麼將會損兵折將!也無法把敵軍逼入景牙山中!”
慕容太城道:“那麼就在此拖延時間!等到逸、祝將軍前來!”
藍子嫣咽了口唾沫,搖搖頭道:“既然來了,那麼就速戰速決!與敵軍在此拖延時間也不是個辦法!”說完,她也不等待偵察周遭的士兵前來回報,威風八麵地揮了揮手,眾人提馬向前衝去!
慕容太城眉頭一皺,歎出一氣!抬頭再次看了看鬆落城後又瀏目四望見正南方兩裏外,升起一絲絲遊絲的青煙!愕然!他若有所思地說:“奇怪了,為何有煙?”
“糟糕!”他猛吃一驚,轉身向逐漸遠去的藍子嫣喊道:“大司馬……中計……勿往前方而去!”
很顯然,馬蹄奔騰聲覆蓋了他的話語,藍子嫣根本聽不到他的話了……
鬆落城大門口的樓上,鄭元君警惕地注視著周圍的動靜。然後緩慢地抬起手高喊:“放箭!”命令從遠傳開,士兵們忙把手上箭上的火炬點燃,射出,幾千萬支勁箭從內圍射出,劃過煙霧彌漫的空間,帶起一道又一道的光芒,穿人透馬!一時間馬嘶聲和慘叫聲響徹寂寥的蒼穹。
失去主人的戰馬慌亂奔跑,互碰倒地,情況混亂至極點。箭依舊如雨灑下,一排一排的勁箭從強弓射出,無情的射殺任何出現在鬆落城外圍會移動的生物。
藍子嫣抽出腰間的彎刀,雙腳一夾馬腹,身形一縱如大鳥一般飛掠而上。
鬆落城高牆上瞬間傳出“唰”的一聲輕響,幾名軍士聞聲望去,隻見一道光芒飛速接近城樓上,當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太晚了……人頭已在寒光之中飛快地轉動起來,隨著尖銳的刀鋒聲,箭一般飛了出去。
藍子嫣雙目閃耀暗芒,運聚靈氣注入彎刀之中,抹殺向她衝來的士兵們!城樓上,頓時肢體、頭顱便在一片片刀光血箭中四散崩飛,臨死前的慘叫回蕩在天空。
“狗賊!今日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鄭元君臉上露出了一絲獰笑:“是嗎?生氣那就對了!”
藍子嫣眉頭一皺,身影飛快地遊走在鄭元君身旁,緊接著傳來一陣鋼刀落地之聲。鄭元君一怔,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刀已抵在了他的咽喉之上,猛力一揮,“嘭”地一聲,人頭落在了地麵!
殺鄭元君此乃這般容易?藍子嫣不禁愣了一下,目光凝望著城樓下風沙卷煙,死狀千奇百怪的馬骸人屍,聽聞著死去戰士的哀嚎仍在耳畔縈繞。傷重未死的人和馬呻吟聲此起彼落,
徹底傻了!她緩慢抬起頭來舉目四顧,怎料瞧見一名士兵猥猥瑣瑣地在其中閃躲。而且這人也也很麵熟,此人乃長孫澩翼!而長孫澩翼前方一裏外,一股濃霧緩緩騰起,緊跟著“唰、唰、唰……”漫天的箭雨竟從她所帶領的兵馬背麵襲擊而來,她不禁大嚷道:“中計!撤退!”
說時遲,那時快,當她速度縱身一躍從城樓上跳下之時,濃如宿墨的夜色,在一道白色映光之下竟大放光明,嗖嗖地劃破空氣!藍子嫣已經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太晚了……一支箭頭平如尖針狀,其下有一個銳利突出的月牙成鉤形狀的鐵製的箭支“呼”地飛掠而去穿破了藍子嫣的肩窩!深深地刺入皮肉之中!
藍子嫣吐出一口鮮血,重重地摔在地上!
“大司馬……”將士焦急地跑上前,扶起她!
藍子嫣道:“全軍撤退!”
兵馬來得快,退得更快,留下有如修羅地獄的場麵!
聖藍國文翎宮內,藍友誌拿出前日在公子府與藍子嫣所畫的畫!然後抬頭看了看一柱香以前就回來,一直沉默地站在樹下的白!
郭雲飛凝望著畫中人,沉著地:“咦——!!師弟這麼有雅興畫白賢弟?”
藍友誌道:“是姐姐畫的!”
郭雲飛揚揚下巴,眼中閃過一絲喜色:“莫非師妹喜歡白賢弟?”
藍友誌抬起頭,又再一次把目光望向他,冷淡地苦笑了一聲:“這個……我也不知……隻記得姐姐告訴過我,在十多年卓三叔帶兵出征討伐中介一帶出現的‘伐義軍’時,姐姐為了跟隨而去不幸落入歹人之手,幸好當時有一個男子救了她,然後留下一個玉哨。從那以後,姐姐不曾忘記過那個男子。”
白聞言,心頭一顫,身子不由自主地僵硬起來,而垂在身側的手的手指不被察覺地動了一動!
這及其微妙的舉動,卻沒逃過藍友誌的雙目!
郭雲飛道:“那師妹有沒有,告訴過你那個男子的名字?住那裏?如今可曾與那家的姑娘喜結連裏?”
藍友誌搖了搖道:“姐姐也不知道男子的名字以及關於他任何事情!隻知道他乃西域人!”
“西域?”郭雲飛道:“西域是個什麼地方?”
藍友誌搖了搖頭,正說時,白奇跡般地開了口:“你們的卓三叔不是個好人!”
藍友誌仿佛沒有聽清他的話語,“什麼?”
白轉過身來到亭中,慢條斯理地呷了一口茶,眼中射出銳利的光芒,凝視著藍友誌。緩緩道:“王爺多心了!”
郭雲飛微一錯愕,道:“白賢弟你所言無虛!何以不對師弟說出真相?”說著,他往藍友誌身旁的空凳坐下後,喝了一盅熱茶,續道,“師弟有所不知,當初你離開霧春穀十日後,卓立特意前來看望師傅,但言不及意!但話中意思是要師傅交出白賢弟!”
藍友誌忍不住道:“卓三叔與白公子其中有何過劫?”
郭雲飛道,“就因為《幻影訣》!”
話音一落,周遭突然吹過一陣微風,木葉微響。
郭雲飛眉頭一皺,目光變色,厲聲道:“什麼人?”
一條人影自樹梢飛鳥般掠下,來勢如箭,落地無聲,竟是個身材嬌小的黑衣人!
白和藍友誌見狀,二人神色卻都絲毫不變,隻是淡淡瞧了她一眼,也不說話,仿佛這黑衣人早就站在那裏似的。
郭雲飛神情充滿了警戒之意,再次問道:“什麼人?”
黑衣人緩緩取下臉上的麵紗,慘然喊道:“王爺!”
藍友誌凝望著她,張開了嘴,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郭雲飛一見到唐心那張麵容,恨不得叫她立即滾蛋。但卻知如此做法,藍友誌定會心存芥蒂!畢竟此乃文翎宮!
白目光一閃,緩緩站起身,拉著郭雲飛拂袖走了。
郭雲飛道:“白賢弟這是?留下師弟和那惡毒女子在一起我終究不放心!真恨不得把那女人一拳轟斃!”
白道:“此乃別人的私事,我們不宜過問!”
郭雲飛暗歎一氣,默然無語!
亭外,天空斜斜飄落起了細細的雨絲,滴落在葉片上形成晶盈的水珠!藍友誌坐在亭內,清冷的光影裏,他的輪廓顯得深邃孤獨。
唐心沉默地凝視他,“王爺!”
藍友誌淡淡地笑了笑,靜靜地說:“你還回來幹什麼?”
“王爺……我……”唐心的聲音聲音越來越低,目光靜靜地落在藍友誌的臉上,注視著他的神情!
藍友誌沉默片刻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唐心身子微顫,暗啞地,半晌才說:“王爺逃啊……主公已知道你追命先生的身份,對組織構成極大的威脅,特派遣七影殺手中的一滴淚前來刺殺你!唐心真不希望你和她交手,不是認為王爺必敗無疑,而是唐心不希望你冒這個險。”
藍友誌道:“你口中所說的主公,怎會知道我的身份?”
唐心道:“因為半世殤沒有死。所謂的影子殺手,可以用自己的影子代替自己的性命,失去的將是自己的畢生的武學!況且?”
藍友誌道:“況且什麼?”
唐心道:“這次中介發生戰亂是主公特意安排!目的就是要引開大司馬,然後協助無軍潛入城內……將血洗聖藍!”
藍友誌疑惑道:“你口中所謂的主公,乃武林中人,那麼他有何能力揮動如此龐大的隊伍?”
唐心道:“王爺可曾聽過這樣的話語:流年向北;我自往南;孑然背影;滿地繁華……一滴淚;半世殤;三生夢;四海家;五更燭黯六律難成樂;七弦斷天涯……”
藍友誌道:“此話怎講?”
唐心道:“流年向北,是指巴盟國!我自往南,是指聖藍國!一滴淚;半世殤;三生夢;四海家;五更燭黯;六律;難成樂;是指七影殺手。七弦是主公的名字!天涯是組織的名字!”
藍友誌眼神黯淡,詫異道:“巴盟?聖藍?你們主公不是名為血屠嗎?”
“不,那是他的假名。他的真名七弦!”
她口中所謂的主公,如今是誰仿佛對藍友誌已對他毫無興趣了,嘴裏喃喃道:“卓三叔
啊……卓三叔……友誌多年來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藍友誌站起身,背對唐心而立,眼底迸出寒光。
“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會把矛頭指向我國……那麼誰會與卓三叔勾結?……若事情真擺在了姐姐麵前,姐姐能承受住這種打擊嗎?一直尊敬仰慕的卓三叔,就連師傅的死,也不曾相信幕後的黑手是他……”藍友誌淡漠地抿起嘴唇,再次說話時突然流出鼻血,他不禁一怔,麵色變了,這不祥之兆,令他的心裏產生了一絲陰影!立刻轉身往宮殿而去。
唐心眉頭不禁微微皺了起來,喊道:“王爺……您要去那裏?難道您想把這個陰謀告訴藍王?……王爺……別傻了……沒有人會相信你的……根本就不會有人聽你說……”
“因為你馬上就會變成一個死人!”一個有點邪惡,帶點囂張的聲音至半空飄來!
二人愕然回頭望去……
軍帳內。
藍子嫣坐在椅子上,撐著發痛的額頭沉默不語!肩窩處那一道赫人的傷口,鮮紅鮮紅的,血液慢慢地傷口裏沁出。一個女兵端著一盆熱水悄然走了近來,扯下一塊棉布在水中侵濕,然後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她的傷口處已經凝固的血跡。並不由自主地用餘光瞄著她後背露出的箭頭,暗暗歎一氣!
藍子嫣像是被她弄疼了,不禁皺了皺眉,惱怒將手一揮,按住傷口咬緊牙關,把箭猛力抽了出來扔在地麵,箭頭還殘留著她的血肉在上麵。而,她的這一舉動使得翻卷的傷口猶如皮開肉綻般!鮮血也湍急了起來,噴湧而出……
她站起身,眼前突然漸漸發黑,仿佛世界眩暈而狂亂,蒼白的嘴唇微微幹裂,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
女兵看著她蒼白虛弱的麵容,失措喊道:“大司馬……”
藍子嫣一掌拍下,身前的桌子頓時四分五裂地飛濺開。“好你個鄭元君,憑你這一支改良過的箭就想取我藍子嫣的命嗎?”
軍帳外,慕容太城聞聲覺查裏麵不對,急忙走入,見此情形,對女兵揮了揮手,自責道:“如若老朽在大司馬帶兵衝往前線之時能悟出無軍的奸計,就不會……”
藍子嫣擺出苦惱的樣子道:“所謂成固欣然敗亦喜,因此,慕容先生你也不必太自責了。事情就算追究起來,都是子嫣的錯!子嫣的心,太浮躁了!……眼下隻有等逸羅和祝將軍的軍馬到來,在做定算!”
話語方歇,一名士兵走進跪在地麵說道:“大司馬!據偵察兵彙報,正西麵和正北麵大約有一萬無軍藏在山後,清一色是劍兵,由無國左將軍參將陳憬,副將龐開暉二人率領。”
藍子嫣一聽,身子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驚的是自己竟然連對方這麼明顯的計謀都不知道!心中羞慚大恨至極,喉嚨處一陣腥氣翻湧要嘔出。
因憤怒而顫抖的手,不由自主地,慢慢捂住自己的傷口,“哇”地一聲,吐出一口血!她蒼白的嘴唇忽然又變得鮮豔起來!
然後,她開始不斷嘔吐,大口大口地幹嘔著鮮紅的血液!
慕容太城茫然地回頭看著她,驚恐地低喊了一聲:“大司馬——”
她急促地喘著氣,好像根本沒有聽見慕容太城對她喊了些什麼,掙紮著從椅子上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失聲道:“竟會被敵人先斷去後路?逸羅和祝文仲從西、北兩麵而來正好遇上埋伏在那裏的敵軍,看來敵人是早已想到景牙山這個可供利用的地形將我們逼入其內,再一網打盡!可是……為何敵人會知曉我們會兵分三路攻擊他們呢?”
慕容太城一震道:“我們的軍營內有內奸!!退一萬步說,就論敵軍會利用景牙山的地形將我們逼入,但是他們怎會毫無分差地預計出我們會從西、北兩麵分兵而攻!不過?”他停了停,將步入中介然後退兵來此的形勢分析了一下,臉上頓時泛起了非常異樣的神情。歎息道:“在中介城外如此毫不避忌地紮營造木塞,擺明不是不把聖藍的援軍放在眼內!而那隻是個障眼法!裏麵其實空空無已!目的就是為了引我們來鬆落山!但是為何一直不見司空寒烈的人影?”
話一說完,將士突然又奔了進來……
“無軍鄭元君命人送來一封信函!”
藍子嫣咬著唇道:“呈上來!”
藍子嫣接過塘報,打開一看大驚失色,目光望向慕容太城;慕容太城也是瞠目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
藍子嫣手指虛弱無力地握緊,來到軍帳外:“眾將士聽令……”
慕容太城聞言,吃了一驚,忙上前打斷她的話道:“大司馬,萬萬不可!寧可失去逸羅、祝將軍二人,也不能讓敵人左右我軍!”
藍子嫣望向他,略一沉吟。如若敵軍用祝文仲的性命相交威脅,自己到可以不聞也不問,可是……逸羅……
終於,她轉回目光望著將士們:“退出五裏外!立刻!”
“大司馬——”
她微一轉身,猱身一躍騎在了一匹馬上,飛馳而去,留下一地猩紅的血珠和一群士兵們愕然呆楞在原地,麵麵相覷!不知是先退到五裏外,還是在此等候大司馬回來再戰!
慕容太城暗自一歎,抬起頭四下裏看了看,道:“前去一切皆是輸……你們先行退到五裏外……不過在此前,我要親點兩千名將士與我一同前往景牙山營救!”
景牙山,山峽穀之中傳來馬蹄聲,藍子嫣一拉馬繩,扭過頭來。就在要下坡的時候,她忽然感到一陣頭暈,身體也再無法承受住劇烈的顛簸,因此不得不下馬折下一根粗樹枝扶著前行。所幸這一路順暢,轉眼便山上!遊目所及,不禁眉頭緊皺,隻見逸羅被祝文仲臉朝下按倒在地,動彈不得!而二人身旁,鄭元君坐在一騎上!
逸羅轉過臉,大喊:“主公……逃……”
話猶未盡,逸羅的嘴被祝文仲堵住。他抬眸凝望著藍子嫣,臉上露出了一絲獰笑,道:“大司馬,恭候你多時了!”
藍子嫣忽然愣住了!她一直‘不知’楊繼賢為何會極力讓藍王恢複其職出征!而且,何以有如此大的膽子截奪捷報,恐怕並不是當方麵想除去自己一人罷了!原來一直內外勾結的人是他。如若我藍子嫣有命活著回去,我必定先除去你這個狗賊!
思寸及此,她眼底閃過暗芒,喝道:“祝文仲……你……你……我今天殺了你這個叛徒!”猛地,她一抬手,傷口傳來如絞的疼痛,身體不由自主地搖晃了一下,唇邊泌出一絲鮮血!
鄭元君笑道:“聖藍國的大司馬何以如此動怒呢?是心有不甘?”
藍子嫣道:“明知顧問!鄭元君!你特意讓我前來,就是為了看這一幕?”
鄭元君道:“不是!”
話音一落,鄭元君閃電般飛到藍子嫣的身旁,雙指重重一戳,藍子嫣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身體便倒在了地上!
逸羅拚命掙紮著,想要衝上去觀察藍子嫣是否安然!
鄭元君蹲下身,伸手一把扯住藍子嫣的頭發,滿麵嘲弄之色:“都說藍子嫣武功高強,機智過人,想不到竟是這麼一個草包!說句實話,我從沒想到你會這樣輕易地中計,真令我失望!失望啊!你知道嗎,在這之前,我至少準備了二十多種方法來對付你。看來,是我太高估了你。女人啊!終究不成氣候!”
藍子嫣一聽,氣得就想賞鄭元君幾個耳光,隻恨除了隻能在心中想想外,卻別無他計!因為此刻的她,根本無法動彈!
此時,峽穀的官道外,慕容太城麵崖而立,仿佛石像一般,一動不動。長孫澩翼縱馬來到近前,慕容太城還是巋然不動。長孫澩翼翻身下馬施禮道:“慕容先生?”慕容太城沒有答話,也沒有回頭。
長孫澩翼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禁有些犯難起來。心中暗忖道:“這老家夥是不是死掉了?……唉……為何會在這麼多人中偏偏選中我!為何又要我去救哪個女惡刹啊!蒼天啊,你帶我不薄啊!”
思忖及此,慕容太城突然轉過身,對他說:“你立刻傳令下去,火燒景牙山。但是,水、火二計必須同時應用!”
長孫澩翼驚呼道:“為何?”
慕容太城道:“估計無誤,現在敵人已派偵察兵察之我們正整頓兵馬退出五裏外的路上,會放鬆警惕,不會立即縱兵去襲!也因此給了我們一個弱處強攻,殺敵軍一個措手不及的好機會!老朽不是命三千士兵依照大司馬的話退到五裏外!你可知我為何又要叮囑士兵一到五裏就在軍帳外堆草人嗎?”
長孫澩翼搖了搖頭,說:“慕容先生神機妙算,澩翼不知!”
慕容太城笑道:“此乃隻是個障眼法!我軍如今剩下五千士兵。如若按照老朽心中所想,揮動一千士兵從水路、懸崖處潛伏進入山中,必定會被敵軍從中詳出人數的問題!”
長孫澩翼聽得眉飛色舞,雙目閃動,不禁出聲打斷慕容太城的話,說道:“所以慕容先生命士兵在軍帳外堆集草人以便讓敵人以為我們如今已束手無策隻能乖乖聽話,在那裏等候大司馬。卻不知道我們會暗中潛入前來救她!但是……敵人有八千士兵人,我們就寥寥兩千人還不到怎麼能拚的過?”
“敵人越多越好!”慕容太城伸手捋了捋自己的長須,道:“你設想,濃煙四起,火燒敵營的場麵,敵軍會怎麼樣!”
長孫澩翼愕然,失聲道:“亂唄!但是我還是不明白?”
慕容太城道:“對!就是亂!越亂越好!雖說下過一場大雨,但現在有風,而風正是從西北方刮過來。若我沒看錯老天,這風會越聚加大。即依風勢放火燒林,火勢會迅速蔓延,到時濃煙蔽天,敵人會倉皇而逃!或者縱敢冒險向進擊,我們就用水!”說到此,慕容太城從懷中掏出一個黃色的小瓶子,續道:“此來‘蘼霧粉’無色無味,見水即溶,有強烈的麻醉效果!隻要放到水中,水濺四肢必會在一瞬間麻木!”
長孫澩翼聞言不禁為這強悍的藥物抹了一把冷汗,但轉念一想,如若能把這藥物占為既有,那麼自己逍遙的日子就來到了!
正想的出神,卻見慕容太城把手中的藥瓶揮來揮去,心也涼去一半。身體也隨著慕容太城的動作像個陀螺旋動起來!
慕容太城詫異道:“你這是?”
長孫澩翼道:“我一想到要與敵人作戰,身體就情不自禁地旋轉起來!”
慕容太城嚴肅道:“進入山中,你的身體就千萬不要旋轉了。以免驚動裏麵的飛禽走獸,被敵人發現!”
長孫澩翼點了點頭,然後依照慕容太城的吩咐傳令下去,悄然步入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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