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八章

章節字數:5151  更新時間:08-03-05 1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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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孤逸望著桌上的菜式,真真的麵無菜色,堂堂一知縣如此窮樸!兩盤蔬菜,不見油葷,唯一的湯裏漂著些蛋花,剛剛就見縣衙殘破,心裏還疑周作民故作姿態,雲四處看了看,縣衙裏就沒值錢的東西。

    “周縣家裏還有什麼人”?獨孤逸問道。

    一衙役答道:“周大人還有一老母親”。

    “何處?請他老人家出來”。

    一個佝僂著,蒼老,病弱的身子,白發蒼蒼的老人家。粗布衣裳,跟大街上的百姓沒兩樣,很難想像他的女兒居然是做官的!

    雲在獨孤逸耳旁說著。

    “什麼?”獨孤逸大叫,:“你說這些飯菜是周老夫人作的?難道連一個仆婦都沒有?”而且就剛剛老人家還愁米糧不夠。

    這個周作人!再清廉也不能苦了自己的母親嗎!

    獨孤逸帶著怒氣大聲說:“去,多帶些人手,叫那幫大人們早些來,飯菜都涼了,尤其周作民!叫她快滾回來”!

    “大人為何發怒?”周母問道。

    “我氣周大人太不盡孝,老人家受累了”。對這位母親,不由倏然起敬。

    “大人此言差矣,若我兒為母搜刮錢財,不顧百姓生死,與那些貪官汙吏何異?我兒堂堂正正我睡蘆席也安穩,大人若為民主持公道,老身銜草頡環也當的,若為老身,大人不必了”。

    聽聽,有如此母親,包青天就是這樣養成的!

    獨孤逸好笑的看著眾位大人,這些人坎坷不安,心虛了嗬,黃旗銀倒還鎮靜,她能縱橫官場,貪的毫無顧忌,恐怕朝中的大臣沒少得她得好處,先放著,慢慢收拾,到要作一回湯姆,戲一戲這些老鼠。

    “本帥前些時得到各位大人得相助,今日借著周縣,借花獻佛,宴請諸位。不過宴無好宴都是些蔬菜,乃周老夫人自己栽種得,也是本帥一番心意,請,請”。

    平常好魚好肉得大人們,如何下咽?麵上齜牙咧嘴得。“唉”,獨孤逸好大聲得一歎,嚇得一人筷子拿不穩,掉在地上,抖抖嗦嗦。

    “大膽,本帥親自宴請,你居然如此不敬,來人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獨孤逸凶狠異常。

    外間殺豬似得大叫,所有人噤噤顫顫吃著食不知味得東西,間歇得一絲尿騷味,聞之欲嘔,有些人想吐不敢吐得。

    獨孤逸沉了臉,放下筷子,手指向麵慘無色肇事之人,揮揮手,早有人把她拖了出去,於是外間演奏了二人協奏曲,抑揚頓挫動聽得很!

    大廳裏靜得掉了針尖都能聽見,“本帥看你們食不下咽也不免強,隻是不由想起那些陣亡得將士,她們連這些家常菜也嚐不得,被秦軍圍困五天四夜,本帥及眾將士饑餓異常,那時哪怕是一根菜葉一滴水,也如瓊漿佳肴。你們這些作威作福得大人們到不能體諒本帥之良苦用心”。

    “世子爺此番功勳卓著,世子爺但有吩咐,不敢不從”。黃旗銀謹慎謙卑得很,投石問路。

    獨孤逸麵露喜色:“我聽說衡遠縣二千住家流離失所,國稅乃每人一月十錢,當今聖上體恤民眾不加賦稅,怎麼?黃大人管轄得地方竟然是每人一兩銀子?難道皇上私下傳詔,要你這麼作得?”

    “世子明鑒,黃某管治不嚴,這些全是手下糊塗,我即刻命她們改正,”丟卒保車。

    “哼,本帥爺也不是不講理得,來人啊,領著這些大人們返家,把她們家裏抄個一幹二淨,國庫空虛,想必大人們很樂意捐獻,記住嘍,不許糊弄本帥,那些錢可都是保命錢,少了一個子我都要你們死無全屍,外邊得那兩個別忘了,至於黃大人,她乃皇親貴胄,安生得坐在這裏,不勞她動彈”。

    叫過雲,低聲囑咐。獨孤逸斜靠座椅,眯著眼休息,休息!

    好家夥!一箱箱得珠寶,金銀。這些貪官猶如霜打得茄子,獨孤逸等著雲得消息,“世子,雲護衛回來了”。一不留神睡著。

    雲將長長厚厚得萬民折子遞上,旁邊得人又將官員招供得筆錄呈上:“周大人,按濯國律法,如此執法犯法,貪汙,勞民擾民,傷人性命。該當何罪”?

    “按律法當處極刑”。

    “那個,你安排將罪證供書呈交聖上,這些個走狗殺之不為過,都拖出去斬了”。

    “大帥世子爺您剛剛都說了,我們都交了保命錢”。一眾哭道。

    “胡說!這些都是民脂民膏,不那樣說,你們肯吐得幹淨”?對付這些混帳不陰險狠毒些,怕不見效!

    “周作民你取些銀兩為那些被搶占土地得民眾安家,順便土地也歸還她們。記住,你對外要說這是聖上得鴻恩!遞一個萬民謝恩什麼得,皇上那我也好有個交待,畢竟十幾個官員讓我就這麼喀喳了,我得罪過也不小。你也遞個請罪得折子,怎麼寫不用我教,這裏發生得一切你都可以寫進去”。

    “現在黃大人你怎麼說?你可是皇親貴胄輕易可動不得”。

    “世子爺也不用故弄玄虛,有話就直說”。

    “痛快!是個明白人,你如果伏罪認罰,不僅你得家人不受牽連,你那些個皇親貴戚麵上也不為難。這事鬧大了,牽連太大。動轍半個朝廷,外敵虎視,你最後也做個明事理得,叫朝廷省心,叫家人省心”。

    “黃某有生之年也過得快樂,死也值得。落到世子爺手上,我就沒指望有活路。隻望世子爺不要難為家人”。人知將死,其言也善。

    “你得要求我會辦到,但不會讓他們繼續揮霍奢靡,你貪得那麼多該吐出些,念你家大業大留著些,仆婦該遣散得就散了,來人,將她壓入死牢,明日聚集百姓,開刀問斬!今晚容你與家人話別,著人看著,說得話一字不漏得記下”。

    “謝世子爺恩典”。黃旗銀早已萬念俱灰,獨孤逸又怎會容她有起死還生得機會?京城裏知道這事還要三四天,此人殺人有如螻蟻,濯國出了這樣得人,是禍是福?

    黃旗銀押解囚車裏,百姓紛紛爛菜葉,泥土,臭物砸之,謾罵之聲不絕於耳,那個淒慘狼狽勁!群眾得眼睛雪亮雪亮得!

    打了勝仗又懲治了貪汙,這樣得獨孤逸無疑是受百姓歡迎得,聲勢一時無兩,可越是這樣越為人所猜忌,獨孤逸犯愁呢,因為離京城越近,她得危險也多一分。身邊得龍門死士更是戒備慎重。

    京城內百姓張燈結彩,見到獨孤逸得車架更是歡騰。舞獅子,放炮得,群眾自發得以她們得方式迎接。

    宮門前文武百官都到了,連獨孤傲也不列外,皇帝做了個手勢,三等以下品級得官員及圍觀百姓皆跪地,口稱:“逸王千歲”!

    獨孤逸大驚,條件反射得看向鏡王,她得美女爹早一步朝皇帝跪下,口呼:“陛下,不可”!

    獨孤逸也慌忙跪地,胸腔裏得心髒撲通撲通得跳,以她有限得曆史知識,受到如此待遇得清朝時期得年庚堯,明朝得魏忠賢都無好下場,前者功高蓋主驕淫奢靡,為上位者忌。後者權傾天下,陰謀篡位。現在皇帝把她捧得高,將來摔得越重!

    “陛下,您這般厚待逸,實非逸之福”。心中閃念,脫口而出。

    鏡王斥責:“陛下,逸兒年輕望陛下恕罪,陛下太抬舉她了,”鏡王惶恐。

    “哦!獨孤逸你到說說,朕那裏對不住你,”皇帝眼色不善。

    “陛下,逸此次乃僥幸獲勝,陛下如此寄厚望,如果日後逸遭敗,陛下難道杖責?兵家勝敗乃平常事,若失,陛下就是不追究,今日跪地之官員,民眾恐難服,這樣得將帥陛下要之何用”?

    “如此,到是朕多事?”

    “臣不敢”!

    “不敢?你得膽子大著呢,朕得十幾號官員,你招呼不打就殺了,你還有什麼不敢”?皇帝惱火,索性算起帳來。

    “陛下不是逸不敬,逸此舉乃全為了陛下”。神色誠懇,真摯,眾人到好奇獨孤逸如何過得了這關!

    皇帝神色稍緩,放緩了語氣:“說說”。

    “陛下,黃旗銀眾人膽大包天,貪害人命,欺君瞞上,民憤積怨,遲則生變,雖星火不足懼,但戰事稍歇,恐有燎原之勢。好在有衡遠縣縣令為民作主,百姓才寄一絲希望,時陛下鴻恩賜賞罰金牌,橫遠縣才會知會逸,逸所依仗得不過是陛下禦賜之金牌,罪犯伏誅,大快人心。百姓知陛下聖明,臣有萬民謝恩,為陛下祈福得萬民折。若反之則是萬民申訴請願了。逸一心為陛下,望陛下查”。

    “哈,哈,逸卿啊,你真叫朕哭笑不得,但跪就是跪了,君無戲言,你由世子晉爵親王,自我朝以來,兩代同朝為王,實屬首例。這樣你封號保留,無兵權,參不參政,朕不免強。”

    獨孤逸大喜,皇帝不追究,她自萬幸。鏡王也一起磕頭謝恩。

    自從皇帝封賞後,獨孤逸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雖不涉及朝政,可美女爹總是叫獨孤逸書房旁聽,漸漸的獨孤逸也了解了‘龍門’,這是個集情報,察案,暗殺,阻擊的特別機構,有時執行皇帝的密令,有時隻是聽從‘龍門’首領,這個組織發揮了很大的作用,諸國知道濯國有這樣的機構,卻防不勝防。也曾多次刺殺獨孤祥,未近身既被龍門死士殺死。別人無從知道龍門裏有多少人,是些什麼人,它涉及的範圍。龍門是個謎,它嚴謹,嚴苛。龍門的二大護法,四大執事見到獨孤逸都會尊稱一聲“小王爺”,獨孤逸卻不爽,她有種掉進陷井的感覺,她耳朵裏聽見的都是煩心的事。

    “逸兒,你也多日沒出府,出去散散心吧”美女爹淡淡的說。

    汗!她表現的太過明顯了嗎?

    獨孤逸手搖折扇,步履從容,雲和鍾懷山跟隨,自從見識到君月絕的功夫後,美女爹加強了防範,恐怕隱在暗處的死士不下於十數名。踱步走到‘絳夜軒’,獨孤逸躊躇,她早就知道這是什麼所在,以前沒光顧,一則,獨孤逸以前的名聲不太好,避嫌。二則,穿越同人們都不免俗的光顧,俗氣。三則,她怕真遇到個美到連她都動心的男人,心太早淪陷的話,不甘心嗬!

    雲沒好氣的輕哼,心道:“狗改不了吃屎”!要進就進,不進就走開,似這樣躇在妓院門口,算什麼事?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她們實在搞不懂,這妓院的招牌好在哪裏?為何三個卓而不凡的人站立不動。

    一個人傻,二個人傻,接著一群人傻,一個個仰著脖子,盯著‘絳夜軒’,這個文人心想:“這三個人看什麼?我怎麼不明白?看什麼呀”?

    那個雅士心想:“難道這招牌出自名家之手?可實在看不出這中規中矩的三字有何奧妙”。

    擺攤的老婦人心想:“造孽哦,一群敗家子,”路邊乞討的乞丐心道:“邪門了啊,這些人看什麼”?

    妓院的龜母(根據龜公一詞演變而來)心想:“格老子,擋著大爺做生意”。

    鴇公心說:“這三人不像窮家子啊,也不傻啊?盯著招牌做什麼?”最後鴇公不確定的審視過自家的招牌,確定他的招牌沒有鑲上金子後,終於在沉默中爆發!

    “你們到底在看什麼?擋著老娘做生意?有錢就進去,沒錢就離開,別幹瞪著眼皮子過癮”!

    眾人一哄而散,對著三人吐口水,因為她們覺得自己被人愚弄。

    獨孤逸看著自己身上的穢物,苦笑!看來不進去也得進去,見鴇公勢利得表情,一揚手,一袋重重得銀子砸在鴇公得身上。

    鴇公咧嘴,美滋滋的:“砸吧,砸吧,大人樓上雅座請,這就招呼大人更衣”。

    絳夜軒並不象獨孤逸想像般,隨處酒池肉林,皇靡淫亂。相反這裏絲竹之聲,談文論畫,穿梭於客人間的男妓們或濃妝豔抹,或清妝素麵,或談天說地,皆舉止從容。

    獨孤逸對這裏一切很好奇,侍奉獨孤逸的男子斯文,清秀。雲和鍾懷山坐在旁邊,還好沒有感到不自在,這裏卻是個世外桃源,獨孤逸享受著男倌的服侍,雲起身,她並沒問,隻是好久雲還未回來,獨孤逸吩咐男倌過去瞧瞧,片刻他神色慌張的跑過來,獨孤逸變色,來不及問明原委,觸目所見,大怒,上前喝問:“何人?如此大膽?”

    雲被解開外衣,雙手被縛,捆綁在上下走動的過道樓梯扶手,他神色驚怒,見獨孤逸走近大聲說:“主子,放了我,我要殺了那人”。

    鍾懷山也驚詫莫名,雲的身手不俗,能治服他的人恐怕不多,解開雲的繩索,低聲道:“一切從長記議,這裏人多嘴雜,主子安危名聲要緊”。

    以前的鏡王世子身份怎樣胡來,也不為過。可如今好歹是做過大帥,封了王的人,若鬧出了事對獨孤逸的名聲可不大好。

    雲欲言又止,默不作聲,氣的微微顫抖。

    雲一向少言寡語,被如此羞辱,是人都不會罷休,自影死後,獨孤逸內心早把他當作知己親人看待,雖然雲對她還是冷冷的,但雲更加倍的護衛她,獨孤逸見他如此,心頭怒火愈燒愈旺:“那人在哪裏?說!我是主子不是嗎?我倒要看看何人如此大膽”?

    見雲不說,獨孤逸索性一間一房的搜,其中不乏好事被打斷的,趕到的鴇公見獨孤逸如此動靜,不迭的告饒:“小祖宗,您可千萬別。。。”。

    “切”!徹底的發揮豪強本色,獨孤逸不管不顧,推開下一扇門的同時,獨孤逸再也沒料到能目睹如此美景:濕露的黑發纏結緊貼肌膚,膚如凝脂,三點盡露的美體,隔著水蒸氣,如夢似幻,被驚擾的美人淡淡的說:“請問您還要看到什麼時候”?

    獨孤逸尷尬的傻笑,:“對不住嗬,不是故意的”。將門關上狠狠的瞪了眼鴇公,出了糗都怪你!

    鴇公委屈的很,這哪怪我?

    “他是誰”?如此美人淪落風塵,未免好奇。

    “他叫魏蝶舞,是我們這裏的頭牌,多少達官貴人千金不得,隻求見他一麵”。鴇公頗得意。

    疑?那她豈不是賺了,免費的看到香豔一幕?獨孤逸不由哈哈大笑,想到剛才莽撞,笑不自抑。

    門又開了,美人一襲白衣,傲視群芳的氣度,見獨孤逸大笑,冷冷的道:“大人有什麼好笑的不妨說於妾身聽聽”?

    獨孤逸忙擺手,她怎會說給他知道:“今日是在下莽撞,改日再登門賠罪”。

    “哈,哈,想不到堂堂的逸王千歲,今日竟有雅興,逛窯子啦”。錦衣華服,姿態輕佻,傲慢無人,獨孤逸看去,不是宮內行走,皇後的二妹還有誰?

    找碴呢,為黃旗銀?光她一人怕她也沒這個膽。付允文的身旁站著幸災樂禍的獨孤傲,隻是想不到文奇也在,跟在獨孤傲的身後。

    文奇躲閃的樣子令獨孤逸失望,可她也不是省油的燈:“難道隻許傲王爺跟國舅爺來?逸到有些不明白”。

    獨孤傲麵色一沉,獨孤逸喊破她的身份,無疑是跟她叫板。

    “這位爺說的,窯子怎麼了?也沒人捆著爺的手腳,爺怎麼就進了窯子”?美人兒發難,在知道了所有人的身份後,他說出這樣的話,無異於飛蛾撲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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