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929 更新時間:08-05-25 00:12
華晶閣是四宮子此次舉辦詩社的場所。據竹若所說四宮子舉辦的筆會詩社每次地點都會應時應景而有所不同。
來接我們的是名木衲的少年,在麵對竹若的問話時整張小臉憋的通紅,訕訕的答不上幾句話來。
華晶閣是四宮子的地盤。
墮月宮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每一名得到宮主或祭師大人賞識的宮子,在滿十六歲成年後都能分得一大片的領地作為成年禮物。墮月宮這一代共有十七位宮子,連我在內還有七位宮子未成年,其餘的除了大宮子遭驅逐之外剩下九名宮子都有他們相應的領地,其中數二宮子的領地最廣。可想而知墮月宮之廣,怕是連比之皇宮是有過之而不及。
華晶閣建在湖上。通過一道拱形的月亮門進入,眼前是一片寬廣的水域湖泊。那名少年微微屈身衲衲道,“小奴身份低不被允許進入,小宮子您順著那條路就可以到了。”
湖上搭有一條白石板鋪成小橋,彎彎折折漫漫長長。小橋的一半,湖的中心設有一座紅瓦青磚的小亭子,亭上提著字---‘風水冤枉路。’我撇撇嘴,看不懂。亭子在往前,約摸百步,石板橋的盡頭一棟精致喜人的小閣樓背光而立。
竹若跟著我,一路唧唧喳喳的沒完沒了。一會指東一下指西,連頭頂偶然飛過的灰色鳥兒她都能扯出連篇長話。偶爾會有身著粉色長裙的侍女端著盤托著杯從旁路過,滿臉喜氣笑容明媚。
我小聲地問竹若,“為什麼她們都那麼高興啊?詩社好像沒有她們參加的份耶?”
“當然高興咯。”竹若園園的臉蛋興奮得酡紅,一雙眼裏晶亮亮的滿是笑意,“小宮子當然不會在乎這些,可是對於我們來說,能幫忙四宮子的詩社準備可是莫大的榮幸。墮月宮很少有什麼典禮盛會的,就像是拜月禮這樣小型的儀式也隻有四年才有一次。小宮子,你醒的可真是時候,在過一個月就是墮月宮的祭月大典了,這可是十年才一次的盛宴呢。”
“祭月大典很隆重嗎?”
“是墮月宮最神聖的祭典呢,”竹若拍著手掌欣喜道,“我也是聽她們講的,我還沒有參加過呢。聽說是由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祭師大人主持的呢。”
墮月宮祭月,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但是,“我也必須去嗎?”
“小宮子在說笑嗎?”竹若奇怪的看我,“祭月大典是墮月宮每一個人都必須參加的。隻有大典之後的祭月盛宴才隻有宮子才能去的。”理理我身後的黑發,竹若的聲音低了下來,“小宮子,前麵亭子裏的那位是五宮子,您最好……”
“五宮子是怎麼樣的人?”我打斷竹若的話,悄聲打聽。
早在剛進來時,我就注意到這亭子裏站著的人了,背影看去威威武武的壯碩,頭發高高豎起露出偏褐色的脖勁。這樣的人定是那種四肢相當發達的……隻是不知會不會又是一個無大腦的家夥。
“五宮子為人豪放,不拘小節,是眾宮子間最好相處的一個……”竹若將她所清楚地五宮子一一道來,“而且聽說,五宮子猶為寵愛你。”
“哈?”寵愛?我有些惡寒,這肯定是謠傳。而且寵愛一個傻子,這五宮子不會……大腦也有問題吧?
“五宮子常常會去看您,有時候清輝公子不在,也是五宮子在陪你照顧你。”竹若的表情不像是在說一個聽說的事情,“五宮子很喜歡小宮子呢,以前經常會抱著你到處玩。隻是不知這次小宮子病好,為什麼五宮子不來看看。”
“他不來最好。”我小聲的嘟囔。雖然滿心的不想,但是麵對名義上的五宮子,我的五哥哥,我還是加緊腳步來到亭子之下,低頭行禮道,“五哥哥好。”
“我還以為你不認你的五哥哥了呢。”爽朗的笑聲背對著我哈哈響起。未暇做出該有的表情,那人轉過身來,一雙壯實滿是經脈的大掌猝然間將我騰空抱起。
一呆之下,好歹被玉襲抱慣的我忍不住掙紮著失聲哇的叫出聲。
“果然是個伶俐的孩子。”與我的無措相比,五宮子顯得異常的開心,本就略嫌粗曠的臉笑得皺成一團,一看就知道是一個不懂掩飾自己情緒的漢子……即便如此,在看見那雙莫名潮濕起來的眼角時,我放棄了掙紮在心裏肯定了竹若的話-----五宮子是關心我,不,真正關心小宮子的人。因為關心,才會在看到我時激動不已的不顧一切的將我抱起;因為關心,這個豪放的漢子才會濕潤了眼角,這就像是父母在看到自己一直病著的孩子突然間好起來一樣,會欣慰,會喜極而泣。那種從心底泛起的柔暖的感情,不是惺惺作態可以表現的。
我是笨拙透頂的人,不會用太多的語言去描繪那些柔軟溫暖的感情,而感情這種東西本來就不需要描繪,它存在在所有人的心裏,流淌在那汩汩的血脈之中,在適當的時候侵蝕而出,將我們覆蓋。奇妙的聯想到了月漣,玉襲,禦風……我比這墮月宮的任何人都要來的幸福,因為我有最純粹的愛,純粹而潔白,不用隻言片語去描述,不用任何利益去挽留,隻是單純的愛,單純的希望,希望你能好希望你能幸福,希望自己能夠把一切你想要的,你所期待的全部給你。愛你,不需要語言,一個眼神,一個無心的動作,一句沒來由的關切。不,不僅僅是我,我想世界上的很多人都是幸福的,物質隻是生存的需要,而這種愛卻是活下去的動力。像是生命裏的雪蓮,存在於每一個人生命裏的,無暇的美妙的。也許當它浮現時,我們還體會不到,但是總有一天,當這些情感融化進我們的血液之中時,我想,即使身處在冰雪之中絕跡之際,溫暖依舊長存。這不是大愛,而是一種小愛。
“小家夥?小家夥?”稚嫩的小臉被重重的扯了一下,我齒牙咧嘴回過身來。不知何時被放在了地上,而那粗曠的漢子此刻不安的望著我,“怎麼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小宮子?你還好吧?”靜立在一旁的竹若也有些緊張。
“啊?我沒事,隻是有些…害怕…”我甫意識到自己神遊了時間有些過長。尷尬的笑笑,為了表示我確實有些害怕,我特意抓住了五宮子的手,睜著一雙靈透間透著單純無邪的大眼,笑眯眯的道“五哥哥來了好幾次了吧?帶行遠進去好嗎?”
“行遠嗎?”五宮子不為所動,輕輕的咀嚼般喃喃的名字,神思複雜的看著我,“清輝公子他,果然用心良苦。”
我暗自翻翻白眼,為什麼每個人在聽聞我的名字時都這副表情啊?我也知道清輝哥哥他的用心良苦。
我懶得廢話,拉著他的手就往石橋盡頭的閣樓裏衝,嚷嚷道,“五哥哥,你快點呀。”
五宮子輕輕笑出聲來,由著我拉著跑,隻是道,“慢點,別摔著。”
摔著不還有你陪嗎?我暗道,不過……按跑得姿勢來看,要摔也是向前傾,如果我摔倒,壓在我身上的會是……山一樣的五宮子……我無語了,慢慢的禦下向前衝的勁頭來。
見我停下來,五宮子緊緊地拽著我的手拉到身後,笑道,“別怕,有我呢。”
這句話……很久很久以前第一次驅魔的時候…月漣也有說過呢。很溫暖……被包容的溫暖----別怕,有我。我抬起頭,在極盡璀璨的陽光下回應了一個無比純粹的笑容。純真如花。
五宮子是一個奇特的人,他讓我想到了很多。我默默地在心裏為這個人下了定義。
石橋的盡頭。靜致的閣樓。建在水上。上有掛匾,黑底金字,蒼勁狂傲的書寫----‘華晶閣’是也。雖然我不會書法,但是我還是覺得,很瀟灑,那個字。
華晶閣內,一片鬧哄。四宮子的詩社請了除大宮子之外所有的宮子,還有五名當代的文豪墨客,總共二十一人。
在進入閣內時,我逐漸的落於五宮子之後,而竹若也意有所領的順著我的目光低聲附耳逐一的替我介紹列為宮子,剩下五名她也不認識的,就是那五位宮外來賓了。
五宮子回頭擔心的看了我一眼,我亦回了一個我沒事的眼神,他才安心的上前與熟識的宮子客套。華晶閣內,四宮子正和列為宮外來賓天南地北古今中外言談甚歡;而二宮子正一臉愜意的接受著其他宮子的阿諛奉承,臉上還有青紫的痕跡,想來是那日和六宮子打架的產物。說到六宮子他的臉腫得那個淒涼----活生生的一坨發酵失敗的黑饅頭,我捂著嘴,忍笑。即便如此,他還是諂媚的立在一旁不時端茶送水,彌補當日錯把某人當豬的‘眼誤’。五宮子雖然也隨之在那群拍馬屁的宮子堆裏,但顯然心不在焉,眼睛幾乎跟著我寸步不離-----五宮子身為二宮子的胞弟,要想在墮月宮有一個還好的地位,二宮子得罪不得。畢竟這種地方,兄弟有時候才是最可怕的敵人,哪怕是血肉相連的親生兄弟。
我不覺在心底悲憫。幸而我不是真正屬於這裏的人……我的親人不在這裏。
左一堆人,右一攤人,惟有角落的幾案旁單獨一人落座----暗色的錦衣穿在他身上卻不覺晦暗,飄然而纖塵不染,眉眼平淡豪無驚豔之色,然,孑然席坐卻不帶任何孤單的色彩,所有情緒盡化在那雙無所牽掛的眸間,淺淺的,不無情不冷漠不為任何外物所動,頗含淡泊明誌,寧靜致遠的意味。此乃真君子是也。
竹若在我耳邊不無豔慕道,“那就是七宮子。”
再看那所謂孤高如許目下無塵的四宮子,卻是凡夫俗子一個,眉眼口鼻俱是世俗之色,雖看似滔滔不絕口若懸河,這隻是掩蓋他無知的一種有效手段罷了。
我譏諷的翹起嘴角,搖搖頭,重新向七宮子那裏看去。
見我看去,七宮子的眼裏閃過一絲奇光異彩,微微一笑間,他向我招手。
我狀似羞怯的邁著碎步,小手不安的絞著衣角。嘴邊隱去譏笑,換上一個天真無瑕的笑容。行至七宮子身邊,我怯怯的行禮,甜甜喚道,“七哥哥好。”
拍拍我的頭,七宮子含笑拉著我坐到他的身邊。我亦不推辭,大大方方的坐下。隻聽七宮子笑吟吟的低聲道,“行遠何必如此作態?”
我一愣,這七宮子果然是明眼人,隻是不知他從何得知我的名字?不過明人不說暗話,我又何必故作姿態徒添人笑話?接過七宮子遞來的茶,我揭開蓋子牛飲一大口,笑道,“所謂君子,行遠今日有幸得見。”
“貧嘴的壞孩子。”刮了刮我的鼻子,七宮子接過空杯起手重沏。
我閑來無事,四處溜眼,溜到四宮子時,我不禁探出頭去,附在七宮子的耳邊悄聲道,“七哥哥是真君子為何攤上一個偽小人呢?”
“偽小人?”七宮子停手笑道,“何以見得?”
我眨眨眼,信口胡謅,“汝豈不聞子曰,‘君子食無求飽,居無求安,敏於事而慎於言,就有道而正焉’今見四宮子既不敏於事又不慎於言,誇誇其談,明明眼耳口鼻具見世俗,卻偏偏裝出一副清高自傲,目下無塵。此等惺惺作態之色,莫不是偽小人邪?”
輕輕彈了我一下頭,七宮子目光流轉似笑非笑,道,“黃口小兒,才疏學淺,強解古語,有口無心。”
我一吐舌,反正我本來就是不上進不好學之人,要我讀書,你那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更來得實際。神思驟轉驀然覺得周圍安靜下來,無意望去,隻見滿當當的一室目光全集中在我的身上。我大駭,卻聽七宮子低笑道,“說人嘴短,聲音太大了。”
四宮子不怒反笑,卻不理我,反看向竹若道,“小宮子幾年不見,聽聞癡傻病好,不知這又是怎麼?”
竹若站在我身後,無比清楚地聽到我的言論,此刻嚇得麵色蒼白,忙跪道,“小宮子年少……”
不待竹若說完,隻聽又一人道,“既然小宮子如此博學,想必詩詞歌賦應不落於人後對嗎?”看去,那人是二宮子。果然是聰明的人,今天不是詩社嗎?那麼讓我作詩出醜是不是也是一大樂趣?
我看是惡趣!想讓我出醜,你們還早生一百年呢。
我虛與偽蛇,甜笑道,“二哥哥言重,行遠不才,怎敢跟哥哥們相比?”
“無妨,無妨,玩笑而已。”二宮子淺呷一口茶,笑道,“就以這茶為題,如何?”
茶為題?寫詩?這很難唉。求救的看向七宮子,卻見他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倒是五宮子有些焦急,看看我又看看二宮子,硬著頭皮道,“二哥,小十七不懂事,言語間多少有些許衝撞,還請……”
冷冷的挑起眼簾,二宮子冷聲譏諷道,“有你說話的份嗎?”
五宮子麵色一慘,隻得看向四宮子。
“無妨,五弟不必擔心,想十七弟也是胸有成竹是吧?”四宮子眼色陰冷的看著我,“來人拿字墨來。”
“不必。”我立刻出聲阻止。開玩笑,讓我寫毛筆字,還真不如去看青蛙畫畫。摸摸鼻子,我心念急轉,順然想到,來之前好像老師有叫我們背過幾首詩……其中有一首元稹的……這個時代應該沒有這個人…好像是這樣的----咳嗽幾聲,我笑道,“倒是真想出一首,行遠就獻醜了。”看著除七宮子五宮子外,一個個一臉蔑視的表情,我嘲笑的掀掀嘴角,緩聲念來,“
茶,
香葉,嫩芽,
慕詩客,愛僧家。
碾雕白玉,羅織紅紗。
銚煎黃蕊色,碗轉曲塵花。
夜後邀陪明月,晨前命對朝霞。
洗盡古今人不倦,將至醉後豈堪誇。”
一首下來,眾人表情可謂是多種多樣五彩繽紛,霎是好看,眼神驚詫之意也有不甘。惟五宮子舒了口氣,七宮子眼裏笑意更深而竹若則是滿目崇拜。
我嘿嘿一笑,搔搔腦門,正待坐下,眼角忽轉瞥見牆角的案幾上擺著一架七弦古琴,我看看古琴又看看七宮子,捉弄人的心思占據上風,未等眾人開口,我再道,“不才行遠所作之詩,乃寶塔詩。如今行遠心動,又想出一首,不知可否請七哥哥賦韻?”小樣兒,還想看戲是吧?我偏要你一起演。
二宮子神色複雜的看著我,陰沉沉的笑道,“有勞七弟了。”有侍女已去去琴。
“無妨。”七宮子笑笑接過琴,信手挑出幾聲清響,看向我道,“不知行遠要何韻好?”
“隨哥哥定奪。”我笑得狡詐,你不知我要賦何詩,我倒看你怎麼賦韻。
不以為忤,七宮子笑道,“開始吧。”
曲音乍起,如雲如縷,飄渺空靈,卻是驟轉歸為輕盈。
我笑笑,輕聲念道,“稽天地之不平兮。蘭何為兮早秀。菊何為兮遲榮。皇天既孕此靈物兮。厚地複糅之而萌。惜下國之偏多。嗟上林之不至。如羅玳筵。展瑤席。凝藻思。間靈液。賜名臣。留上客。穀轉。宮女。泛濃華。漱芳津。出恒品。先眾珍。君門九重。聖壽萬春。此茶上達於天子也。滋飯蔬之精素。攻肉食之膻膩。發當暑之清吟。滌通宵之昏寐。杏樹桃花之深洞。竹林草堂之古寺。乘槎海上來。飛錫雲中至。此茶下被於幽人也。雅曰不知我者。謂我何求。可憐翠澗陰。中有泉流。舒鐵如金之鼎。越泥似玉之甌。輕煙細珠。靄然浮爽氣。淡煙風雨。秋夢裏還錢。懷中贈橘。雖神秘而焉求。”
童稚之音雖不乏嬌怯,緩緩念來卻不覺抑揚頓挫清晰無比。隨著我文章念罷,曲音也淡淡歸於無有,清廖淡然曠意悠遠。
在座眾人的眼睛瞠大,皆有不信之意。
我暗自冷笑,既然你們不信,那我再來一首又有何妨,隻是不知接受的了不。看見桌角放著一把輕質的木笛,我徑自取來,撞向四宮子不解不甘驚異的眼神裏,含笑道,“不才行遠今日見列為哥哥,神思開朗,不覺獻醜,如今還有一首,妨請哥哥評評。”
淺笑而已,不理會在場眾人,我兀自以木笛敲擊著木桌放聲歌來,“雨斷雲收,茶園春色鬼見愁,化肥遍地有,尿素隨水流,
青葉肥又厚,綠色緣天湊,滿山遍野野花無蹤留,
因此上把茶園美景一筆勾。
滿臉愁憂,茶農故鄉作盲流,一身黑黝黝,老繭磨滿手,
隻為糊張口,造假也風流,幹脆新茶舊茶一把揉,
因此上把茶者良心一筆勾。
賣茶鋪頭,巷子深了客不瞅,隻好隨大流,黃金十字口,
房租抵買樓,開支需節流,購點次茶衝好不過頭,
因此上把茶商誠信一筆勾。
隻為金謀,產地也敢來胡謅,原是機器揉,偏說紅酥手,
本隻杭州有,紹興也封侯,西湖龍井如今難入喉,
因此上把茶葉原產一筆勾。
月上吳鉤,有女獻茶夜盡頭,長袖掩粗手,稀眉粉呆眸,
才抿傾盆口,汗濕衣背透,一不留神開水燙了手,
因此上把茶藝表演一筆勾。
酒肆茶樓,風花雪月似郊遊,小姐似花柳,靡音繞梁頭,
聲色犬馬有,包房酒肉臭,掛著羊頭暗自賣狗肉,
因此上把茶樓清淨一筆勾。
欲說還休,茶界今日多紕漏,洋貨實在牛,陸羽地攤走,
策劃過了頭,文化也忽悠,你方唱罷我也不嫌醜,
因此上把祖宗流傳一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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