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066 更新時間：19-05-05 22:01
“我想要喝酒！”
不知道為什麼，人在傷心的時候往往總想喝酒，難道酒精真的能夠麻醉痛苦？
當黎鶴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程偉吳國強關思冕三人吃驚的看著他：“夥計，你莫不是還沒睡醒？這是在學校，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天。你別玩得太大啊。”
“就是想喝酒，白的不行咱喝紅酒，紅的不行咱喝啤酒，啤的不行咱喝果酒，誰叫我今天高興呢！”
從黎鶴的目光裏可以看出，他很堅定。要喝酒的念頭並不是一時的玩笑。
都是大好青年，誰也不會認慫。況且他們仨還以為黎鶴想要喝酒，是因為認識了他們。十多數的年齡，一旦牽扯到了義氣方麵的事情，不用動員，血氣就會直衝腦門。
關思冕說：“白的酒氣太大，肯定不行。果酒喝得不過癮，就喝啤的吧。”
程偉：“食堂肯定沒有那玩意兒，咱們去外麵搞吧。今天還不算正式開學，還可以去外麵。”
吳國強：“飯館離學校太遠了，還得回食堂吃啊。不過，可以在小食堂吃。哎，哎，哎，是的，每個人都可以搞幾瓶雪碧，把飲料倒了，把啤酒裝雪碧瓶子裏。那樣誰也不會知道。”
在幹壞事上，人們好像從沒有犯過拖延症這一說，他們往往比部隊當兵的還要雷厲風行些。
這四人說幹就幹，特地還要了冰鎮的啤酒。
想不到，到哪都能遇見他。
小食堂麵積並不大，進出之間大家都能互相看見，這也是學生不願意去小食堂吃飯的原因之一。本來程偉也是不願意去小食堂的。但一來黎鶴說他請客，吃最好的；二來，關思冕說都這個點了。老師們也大多退散了。反而大食堂人多，更容易暴露開學期間私下喝酒的惡行。
所以，他們盡量低調的來了小食堂。
卻不料黎鶴和成馳馭到哪都能遇見。
兩個人四目相對。因為黎鶴問過了成馳馭同桌和後座的同學，他得到了讓他憤怒的答案。果真，果真是夢魘照進現實？噩夢當中的情形都是真的？
黎鶴不自覺的咬了下牙，甚至能聽見咯嘣的聲響。
成馳馭正在被靳毅說教，正在尷尬的時候，如果此刻黎鶴不知好歹得湊上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否，能否會一如既往的平靜應對。他敗下陣來，目光躲閃了過去。
這微秒的變化，還是被靳毅看在了眼底。
好在黎鶴並沒有湊上來。
但成馳馭心底還是滋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那個人遲早還是要來這裏攪上一攪的。
所以，他得提防。
靳毅見有外人進來，也就停了說教。和王雲雲以及古小墾閑扯些其他學生的近況。
成馳馭依舊沉默。隻不過，相較於之前的單純聽著。此刻，他還得分神，用眼角餘光，注視著黎鶴。他不知道，黎鶴會什麼時候殺將過來。
黎鶴幾個人點好了菜。此刻沒其他人就餐，所以不一會兒他們的菜就做好了，四五道菜的樣子，外加每人兩瓶假雪碧，也擺滿了滿滿一桌。
因為靳毅年歲也不大，穿著打扮也非常潮。這幾人還不知道他是老師。但畢竟是喝酒，畢竟有外人在，黎鶴一夥人也不敢太過囂張。吃著喝著，說著笑著也盡量小聲。
或許是因為心中有事，又或許是因為酒精的助威，黎鶴喝著喝著，聲音竟然慢慢變得大了起來：“真的，今天很高興認識你們幾個。”
“你們幾個都是爽快人。”
“不像某人，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
“真當他自己是誰啊？”
“給臉不要臉。”
“把他當個人看，自己偏要做鬼嚇人！”
……
程偉他們幾個特意壓低聲音提醒道：“哎，兄弟，小聲點……”
黎鶴不聽勸，反而轉頭朝向成馳馭這桌。
靳毅是再精明不過的人，他感受到了那邊洶湧澎湃的惡意。早早支付了飯資，示意大家離開。
“你說是不是啊，成馳馭。”
“我還以為你不會有朋友的了！”
成馳馭一行四人，說他們是顧全大局也好，說他們是逃跑也罷。反正是被靳毅領著迅速撤離了現場。王雲雲古小墾雖然是滿臉疑惑。但也沒有說些什麼。
靳毅讓她倆先回到各自的教室裏去。
“走，我和你一道走。”靳毅安排好了兩個女生，就輪到解決他的事了。
“靳老師，他是我們班的一個同學。我們之間有點誤會。”
“好了，不要說他了，也沒什麼。不過，我發現我之前說過的話，覺得還是有點不全麵。我想更正一下。”
“如果你發現自己沉溺於地獄當中，而自己沒有能力自救，就要勇敢點，去尋找幫助。最起碼的要敞開胸懷，不要拒絕上帝派來拯救你的人。不管他是天使，還是魔鬼。”
“權當作是自勉吧。”
成馳馭沒有接下話茬，隻是默默陪著靳老師走了會兒。穿過運動場，靳老師要回去他的宿舍。兩人就此分別。
成馳馭並沒有返回教室，他在回味靳毅的話。
“我不需要救贖。”
“他不需要情感、不需要留戀、不需要愛、什麼都不要……”
成馳馭在心底對自己說著。
至於黎鶴，成馳馭承認他擁有著自己不曾有過的陽光，但那又如何？
傷害了別人，自己會快樂嗎？
或許在傷害的那一刻，或許會有些微的快感。但快感消泯過後，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無盡的空虛。那空虛任何事物都不能拿來填滿，或許隻有酒精能夠暫時麻醉。
黎鶴喝完了他的灑，又把手伸到別人的瓶上。幸好另外三人還足夠清醒。慌忙支付完飯資，拉起他走了出去。
太陽在這個時候，已經進入到了夕陽的階段。雖然大地餘溫未散，但這個時候卻是一天中，甚至一年中，最為愜意的時刻。走在運動場跑道上的人們，身披著夕陽的餘暉，或笑、或談。
他們在笑什麼呢？在談什麼呢？
身處在這樣一個婆娑世界，又有什麼值得開心，值得愉悅的呢？
或許正因為身在這樣一個婆娑世界，才更要開心，更要愉悅。
更要及時行樂。
“還有半小時上晚自習。走，我們打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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