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026 更新時間:19-07-15 22:16
“這個地方是真的好,離C市隻有兩三個小時的車程。以前是一個皮包廠,老板帶著一家人移居北方,所以空了下來。”李助理邊整理文件興奮的說。
“等等,你剛才說這個地方叫什麼名字?”
“D鎮!”
夏坤神情微變……
回神道:“好了,你先去下班吧!這幾天我要加班把公司事情處理好,閑下來幾天去D鎮。”
“你要同我一起去!”夏坤又補充道。
“奧!”助理應聲著出去了。
夏坤望著桌子上小鎮名字出神……
幾日後的早上,夏坤和助理兩人都穿著休閑打扮,助理一身輕薄運動服,而夏坤卻是淺藍色的修身商務襯衫,領口敞開,手臂袖子擼起,一條白色休閑長褲和一雙時尚單鞋,得體又帥氣的搭配。
備了幾瓶水,開車登上了去往小鎮子的路上。
夏坤神情懨懨,連日裏的加班讓他麵色看起來不太好,剛坐上車就小憩起來,助理卻是心情大好、好不容易老板放他幾天假,除了這個假期和老板一起的這點不滿意外,還算美好。一回頭老板雙臂抱著依在車座子上在眯眼小憩,隻好把準備好要放的歌曲按掉了。
助理一心專注開車!
一小時後夏坤醒來,活動活動脖子,伸伸雙臂,問到哪裏了。
夏坤又看看手腕上價值不菲的表上時間,然後又閉目養神。
這真是一個長途的跋涉,兩人到達地點都覺得像過了世紀那樣久,但看看表,確實是早上八點出發,現在剛好是中午十一點多一些到達。
夏坤神采奕奕的下了車,他反正在車上睡飽了。
夏坤左右前後的轉了一圈點點頭道:“這就是皮包廠的岔路口。”
向北是當年他的中學,向西走幾分鍾是菜市街,向右後麵拐進一條居民小巷,小巷走完就是皮包廠了。
夏坤吩咐助理把車停好。
李助理兩手掐腰正轉圈觀望著,聽到老板喊他,急忙走過去道:“夏總、我餓了,我們能先吃些飯嗎?”一副可憐相。
“你總是不吃早飯,別人還以為我這個老板剝削你呢!先去找個飯店訂好,我在旁邊轉轉。”
李助理開心應一聲開車走了。
夏坤一邊走一邊左右打量,當年的街兩邊店鋪都換了,不過也有熟悉的幾家早點鋪子還是早年的老招牌,招牌上斑痕累累,油光光的,確實是經曆了歲月的洗禮。
不知不覺走到了校門口,學生們陸陸續續快走慢跑的出來了。他迎著學生們的放學潮一路走到了大門口的左邊,稀稀拉拉的還有幾個學生在小賣攤子上挑選著東西。
一個清秀的男孩子從他眼前跑過去。
“蘭語!”夏坤喊了出來……
男孩聽到後麵有人喊,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男孩歪著頭看著他,可能覺得這個叔叔奇怪吧,所以多看了他幾眼。
夏坤苦澀的咽了咽唾液,慢慢的回過神來、走到他少年時候住的樓梯口,牆麵斑駁脫落一地灰塵,上麵畫個紅色的圈圈,圈圈裏麵寫著“拆”字。
移步樓梯口,站住發呆,他記得最後一次見蘭語就是在這個地方。
當時、趙雨蝶知道他要搬家、就跟著跑到他家樓下,他站住腳問趙雨蝶有什麼事,趙雨蝶癡癡望著他道:“你要考哪個高中、我也去上,我一定會和你上同一個學校的。”
夏坤不想理會她、轉身要上樓,趙雨蝶拽住他胳膊眼淚淒淒說:“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可是你明明收了我的情書、我看著你把那兩隻蝴蝶夾在了課本裏。”
夏坤皺眉:“那蝴蝶標本是你送的?”
“是的,我當時讓蘭語不要說給你知道是我送的!我猜想你一定會問他,他也一定會說給你聽。”
夏坤冷笑:“你挺聰明的,但你錯了,我並不知道那兩隻蝴蝶是你送的!而且我已經扔掉了!”
趙雨蝶傷心不已,突然欠腳扒住夏坤的腰上就吻了上去、夏坤措不及防被吻了個正實,恰巧抬頭看到蘭語站在單元門口。
夏坤沒好氣的衝蘭語道:“你來幹嘛!”
蘭語睜大眼睛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似的道:“對不起!”
然後轉身跑掉了。
回想起這些細節來、閉了閉眼,抬步上樓,都搬走了,空了,他上到五樓梯口望著門站了一下,又步上去,牆上有幾塊亂塗亂畫的東東,那是他小時候的傑作。
眼睛在牆上細細尋了一遍,終於找到一條細長的劃痕……蘭語背著重重的書包跟在他和徐飛後麵,突然蘭語叫了一聲:“差點摔倒了!”他回頭看看,蘭語胳膊撐在牆上,書包用力抵住牆麵,留下了這一處劃痕。
“夠什麼用!上個樓都能摔倒!走中間去!”徐飛譏笑著把蘭語拉到兩人中間。
手指撫上這一處劃痕又模糊回憶起那場和徐飛兩人的打架……徐飛滿臉是傷的癱坐在地怒責著道:“夏坤,你就是要這樣下去嗎?你到底還走不走了,你不走我走了,我他媽才不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呆呢!”
他麵朝徐飛抱著頭滑坐在地,與其說心裏恐懼自己會成為一個同性戀,倒不如說自己的命運抓不住更讓自己恐懼。那種恐懼於身自生。
他恍恍惚惚記得當年讓爺爺找了一個相熟的朋友,把房子賣給了一個做小吃生意的外地人,看看房門、人去樓空。
夏坤下樓走上人行道,一路避開學生們的自行車、走到一個照相館門口,天空下了細雨來,快走幾步走到照相館門廊裏避雨。
這照相館好小,門左邊一個收銀台,收銀台上麵牆上貼著五華八門的彩照——
夏坤的雙眼剛想低下時,卻被門角最邊上的一張照片吸引住了,那是一個少年,身穿白色襯衫。那件襯衫他認得,是他中學時候的校服,少年手捧幾朵梔子花,小心翼翼,低眉儉目。再仔細看這個少年好眼熟……
“蘭語!”夏坤驚呼,同時胸口呼吸迅速間停止了一樣大口喘著氣。
思念像潮水一樣迅間淹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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