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864 更新時間：09-07-17 21:26
沒頭沒腦的找工作是最令人頭痛的事情，遺憾的是我和大嘴陷入了這個泥潭。
可喜的是我們離開醫院時結清了事先被醫院壓的一個月工資和當月的工資，加上司機捐贈的500塊，兜兒裏暫時不缺錢了。
那之後，衛琪給我打過幾個電話，我果斷的提出分手，衛琪不依，我就換了手機號碼，此後，衛琪再也沒有打來過電話。
我對自己的冷庫相當驚訝，這無疑會使我在新安醫院掛上“無情”的牌子，這已經無所謂。對我而言，本來就對那個地方。那些人沒有什麼感情。
對於給衛琪造成的傷害我隻能表示遺憾，她能介入我的生活純屬偶然。更或說，是我自作多情，認為衛琪會因我而受到傷害，也許人家比我更不以為然呢，我為自己開脫著這樣想。
韓冬是個愛玩兒的人，那段日子我們經常到網吧去打CS直至淩晨兩三點鍾。用韓冬的話說就是把人腦袋打爆的感覺真爽，也就是那段日子我的CS水平達到了個人的巔峰時期。通常我和大嘴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床，吃過午飯後象征性的到外邊轉一圈兒就算去找工作了。
自從和林燕分手後，那段日子算是過得最快樂了，基本上放棄和林燕重歸於好的念頭，一心一意忙於CS。吃。喝和相互吹牛。
那時我的想法是既然和林燕沒有可能，留下來或回家都無所謂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那天，韓冬從醫院一回來就開始磨我，非要我帶他去華葉大學轉轉。
我說：“去那兒幹嘛？不好玩兒。”
韓冬說：“去看看吧，也不遠，走幾步就到了呀。”
“你自己去。”我說。
“我又不熟，”韓冬盯著我說，“你以前那個女朋友不就是華葉的嗎？”
“少提她。”我躺在了床上。
韓冬跟了過來：“米哥，聽說華葉的女孩兒都很漂亮，是不是啊？”
我還沒來的急答話，大嘴把手中的MP3放下，從沙發上蹦到床上，說：“對呀！林燕是學服裝設計的，那麼她的同學也不應該太難看，搞時尚的都會從自身做起的。米奇，我們去吧。”
我扭過臉去，假裝睡覺。
大嘴跳回沙發，穿好鞋，拉著韓冬說：“走，他不去咱倆溜達溜達去。”
隨著“哐”的一聲門響，他倆的聲音漸遠。我轉過頭，想了想，穿好鞋跟了出來。剛一出門，就見大嘴和韓冬站在門的左右衝我笑呢。
大嘴一把摟住我的肩膀：“就知道你小子不甘寂寞，走吧，一塊兒蹲點兒去，沒準還能泡上一個純潔的學生妹呢。”
韓冬笑嘻嘻的說：“大嘴哥說你就好這口兒，對學生妹情有獨鍾……”
我打斷韓冬：“丫閉嘴吧！”
很快，三人來到華葉大學，我領他們這兒走走，那兒看看，儼然一幅自己學校的樣子，卻勾起了我對往事的回憶，心裏一陣翻騰的難受。
經過教學樓時，想起曾陪林燕在那裏學習，當然，我隻是在看漫畫或小說；經過食堂時，想起曾和林燕一起共餐，當然，那是我口袋裏沒錢隻能用她的飯卡；經過圖書館時，想起曾陪同林燕一起看書，當然，我隻是在睡覺而已；經過女生公寓時，想起曾在裏麵陪過林燕，當然，那是在道歉；經過校電影院時，想起曾和林燕一起看過電影，當然，我隻是想趁亂趁黑多和她親熱一番；經過操場時，想起曾和林燕一起長跑過，當然，那是迫不得已的……
大嘴走進操場，對我說：“這操場夠大的，比咱們學校那個大多了，還有鐵絲網圍著呢！”
我笑：“咱們學校那也叫操場？還沒個電影院大呢！”
“那邊兒有個妞兒，真不賴！”韓冬努力使自己的話縮短用時。
當我們走過去的時候，一個男孩鬼一般從樹後飄出，狠狠瞪了我們一眼後拉著女孩到別處親熱去了。
“他媽的，”韓冬罵道，“什麼時候多出一男的來！”
我望著竄出男孩的那棵高大的白楊樹，伸手在樹幹上輕輕撫摸，紋理粗糙的樹皮令我感到莫名的蒼茫。樹下潮濕的泥土已掩蓋了曾有的痕跡，我不知道那些花兒被林燕埋的具體位置，反正就在這棵樹下，即使挖也不會挖出些什麼，它們早已化作營養被眼前的大樹吸收了。我把鼻子湊近樹幹，看是否還能嗅到花香或是林燕的味道，我想回味那種溫馨的味道。
“啪”地一聲，我後腦被人狠狠拍了一下，轉過頭看到大嘴咧著嘴罵道：“你小子又發什麼神經呢！聞什麼呢？能吃呀！”
剛剛的感覺一下子煙消雲散，我說：“走吧，前邊兒看看去，或許有你們理想中的美女呢。”
說實話，在華葉裏轉悠的時候我渴望能遇到林燕，看她見到我後的反應，我想看到她那時的表情，或許一臉尷尬，或許淡淡一笑，無論是哪一種，我渴望看到。事與願違，我隻得到這四個字。
在一進華葉大門的右側，有兩排籃球筐，一大塊籃球場地，可以同時進行六場比賽。前五個場地被一些男生們占著，最後一塊是幾個女生。
我對球類運動一竅不通，校籃球比賽時我也是看個熱鬧，雙方隊員一個接一個的灌籃，記分牌不停的翻著，很熱鬧。當然，借這個機會仔細觀察一下圍觀的女孩才是最重要的。女籃是比較無聊的，圍觀的也大多數是男生，他們的眼睛瞪得比籃球還大，所關注的大多不是籃球，而是場上女孩胸前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兩個半球，尤其是夏季比賽，更是引人入勝。
眼前的幾個女孩也把大嘴韓冬深深吸引住了。女孩們笑著叫著奔跑著，動作流暢而柔美，盡顯青春氣息。
韓冬拽了拽我的衣角：“米哥，你看那個怎麼樣？”
“什麼？”我四處搜索林燕蹤影的目光收回，“你說什麼？”
韓冬指向一個皮膚白嫩，高個子的女孩：“這個女孩怎麼樣？”
由於距離太遠，那女孩的長相看不清楚，隻見她輕輕跳起，長發在空中飛散，纖細的雙臂敏捷地接住籃球，閃過兩個女孩來到籃下，躍起。左手托球，右手輕輕一推，籃球向球筐飛去，“啪”地一聲撞在球筐上彈了下來，女孩再次接到球向球筐第二次投射，球撞向籃板彈到遠處，另一個女孩接到球喊了一聲，長傳給那女孩，女孩三次上藍，再次撞到籃板上彈開，被對方球員抱住，女孩雙手住膝喘息著。
“看來她還是個主力。”我說。
大嘴湊過來說：“確實不錯，多大啊你看看，嘖嘖……”
“什麼？”愣了一下，我才明白過來，“嗯，是，比方昕那個小饅頭大多了。”
韓冬說：“我想和她認識認識。”
“就你，”大嘴說，“行嗎？”
韓冬臉一紅：“我不敢……”然後看看大嘴：“你行嗎？”
大嘴微微一笑，說：“我不急著這個，讓米奇來個表率吧，正好緩解緩解他空虛寂寞受傷的心靈。”
“去，少扯！”我說。
大嘴嗬嗬笑著：“怎麼？不敢了？當年在學校時那股子流氓勁兒都沒了？”
“我那是不願意，”我說，“要是樂意，別說一個，就是那幫玩兒球的小妞兒你們一個也碰不到。”
“吹牛呢吧？”韓冬結結巴巴地說著。
“哥們兒今兒就讓你開開眼，讓你知道知道你米哥的手段。”我說完並未動身。
許久，大嘴打了個哈欠，說：“米奇，你去不去？不去咱們就回去了。”
韓冬譏笑道：“膽兒小了吧？”
確實，我心裏有些膽怯，嘴上卻不承認：“什麼膽兒小，這不是還沒機會嘛！”
女孩打球累了，走到球筐下坐下，隨手拿起一瓶礦泉水喝著。我走了過去，身後傳來大嘴和韓冬的偷笑聲。
我徑直來到女孩身邊坐下，說：“你好。”
女孩被我的行為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向邊上挪了挪，轉過頭詫異地望著我，我笑了笑說：“剛剛看你打半天球了，是不是每天都打啊？”
女孩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說：“常打，但不是每天都來。”
“其實我一直想打藍球，可沒有機會學，找男孩吧，他們沒耐心教，我就覺得應該找個女孩教，可我認識的女孩裏沒有會打藍球的，這不就隻好現認識會打藍球且打得漂亮的女孩了。”
“……”
“認識一下吧，我叫微生米奇，你呢？”
女孩警覺地看著我：“你這是在搭訕嗎？”
“……”我說，“你可以這樣認為。”
“微？還有姓這個的？你不是在騙我吧？”女孩眼睛裏閃爍著懷疑。
“不是微，複姓微生，現在這個姓已經很少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呢。”我提醒女孩。
“我……”女孩考慮了一下說，“我叫於麗曉。”
“於麗曉……好聽的名字。”其實真的不好聽，“聽口音你是南方人吧？”
女孩點頭：“我是浙江的。”
“啊！這個地方我熟，太熟了。”我說，“你們那裏省會不是齊齊哈爾嗎？”
女孩嗬嗬地笑著搖頭：“不是啊。”
“不是？那就怪了，泉州嗎？不對，那是福建啊……”我作恍然大悟狀，“漢城，是漢城！”
女孩的笑表明她已完全放鬆了警惕：“是杭州啦，你真逗。”
我撓撓頭：“是嗎？我一直以為是漢城呢。”
“漢城是韓國的首都啊。”女孩更正道，“現在改叫首爾了。”
“那麼，”我問，“你是哪裏的？”
“杭州，”女孩笑著回答，“浙江的省會。”
我突然對這個學校感到害怕，為什麼幾乎我認識華葉女孩都是杭州的？宿命嗎？我讚道：“蘇杭美女名滿天下，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呀！”
女孩被我逗得格格的笑：“你真會講話。”
“其實，”我把表情收攏起來，使它看上去更加認真，“我剛才一直注視著你，你的動作真的很漂亮，也很流暢，讓我對你的敬意油然而生，隻是……”
女孩下意識地輕輕推了我一把：“你不要這幅表情好不好，隻是什麼？”
“隻是……”我繼續說，“為什麼沒有看到進球呢？”
“唉——”女孩笑道，“這就是我最致命的。”
“對了，為什麼不要你男朋友陪著打球呢？”
“男朋友？我哪有啊。”
“太好了！”我脫口而出。
“什麼？”女孩盯著我。
“我是說怎麼會！”我忙改口，“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怎麼會沒有男朋友呢？不是那些男孩眼太瞎，就是你太無情了吧？”
“你說笑了……”女孩還要說些什麼，剛剛和她打球的幾個女孩抱著籃球叫她，她站起來說：“我要走了，再見。”
“再見。”我也站起身，向大嘴韓冬走去。
大嘴韓冬迎了了過來，大嘴問：“你們都聊什麼了？”
韓冬笑著豎起大拇指：“米哥，你厲害！”
大嘴又問：“電話呢？要了麼？”
“哎呀，忘了。”說完，我追上那群女孩，站在於麗曉身邊問：“剛剛忘記問你的電話號碼了。”
周圍的女孩微笑看著於麗曉，於麗曉雙頰緋紅，說：“手機剛剛丟了。”
“那宿舍電話呢？”我追問。
“壞了。”於麗曉回答的十分幹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望著遠去的女孩們，我回到大嘴韓冬身邊。
韓冬問：“那女孩叫什麼名字？”
“於麗曉？李於曉？還是李曉於來著……”我仔細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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