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全文完結)

章節字數:6051  更新時間:08-05-09 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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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流鑒臉上流露出一股冷傲的神色,斜睨著侍晴,冷笑著說:“明白。。。。。?就是因為我太明白了,所以才不會想周兄弟一般給你們欺騙。。。。。。”

    他不待侍晴答話,就接著說:“姐姐的武功,縱然不是天下第一,也可以說是傲視武林了,怎麼說去就會去。。。。。而且。。。。。。”他說到這裏,頓了頓,冷笑了好幾聲,說道:“別人不曉得,難道我還不知道麼,攬月宮每任宮主的武功之所以都能夠獨步宇內,能令攬月宮在江湖上久盛不衰,最大一個原因,便是----便是攬月宮又不傳之秘妙法,隻要不散功,如何情況都可以撐個一天半日,把功力傳給下一任挑選好的宮主。。。。。。拂雪姐姐身上本來就集了好幾代宮主的精妙內力,回宮的時間又不多,怕是梳洗更衣焚香祈禱便花去了這麼些時間了,那裏就夠時間準備把功力傳了給你?”

    “再說”,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繼續說下去:“攬月宮曆代宮主故後,靈柩都是放在後山的石棺中的,什麼時候便改為用了水晶棺了?還有一樣,就是----如果姐姐真的離我們而且的話,你為何神情如此平靜,不見半點的哀傷?統共結合在一起,隻能說。。。。。。”他展顏一笑,傲慢的道:“你肯定是不曉得用了誰屍體來易容成姐姐的樣子,好蒙騙我們,硬生生的想分開我和姐姐,讓我們死心離去,可是麼?”

    侍晴靜靜的聽著他說,也不插嘴,好容易等他說完,才慘淡一笑,說道:“好,好精妙的推論,你果然是姐姐教導出來的人。。。。。。”

    她看著諸葛流鑒的眼睛,仿佛便要看到他的靈魂深處,語氣不無蕭索之意:“。。。。。。想不到攬月宮隻傳宮主之密姐姐都讓你知道,知道宮主死後可以逆天而行。。。。。運用西域忍死大法,讓自己可以撐著傳內功給下一任宮主。。。。。。”

    諸葛流鑒冷傲的笑了,淡淡的說:“。。。。。。那麼,姐姐又怎麼會真的就這麼快。。。。。。。”

    他話還沒有說完,侍晴就打斷他的話,輕輕的回答答:“。。。。。。姐姐已經撐了五天了,還算快麼?”

    諸葛流鑒一下子以為自己聽錯了,但看侍晴臉色平靜,凝了凝神,幹澀的問道:“你說什麼?”

    侍晴冷冷的看著他,眼神複雜,似同情又似悲哀憐憫,良久才說道:“如果,一個人沒有了心跳,沒有了呼吸就算故去的話,姐姐在五天前就已經離我們而去了。”

    諸葛流鑒看著認真的侍晴,勉強笑了一下,說道:“。。。。。。五天前。。。。。。那豈不是。。。。。。”

    侍晴眼中露出了一抹悲傷,但臉上仍然是一片平靜的點點頭:“姐姐正是在她生辰那天離去的,也就是說,她等了一個人整整七年,死前。。。。。。仍舊見不到她最想見到的那個人一麵!”

    諸葛流鑒神情迷亂,一副不能相信的神態,隻是不停的搖頭,喃喃的說:“。。。。。。我居然連姐姐的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不。。。。。。不可能的。。。。。這都不是真的。。。。。。”

    侍晴並不理會他,仍舊冷冷的說道:“最諷刺的是。。。。。。姐姐準備收拾好焚香沐浴後傳功給我的時候,你便闖了進去她的閨房。。。。。你。。。。。。你。。。。。。你自己好好想想,你當時對姐姐說了什麼!”她說話本來一直都冷冷的,但到了最後一句是,聲調陡然拔高,竟然像撕開的裂帛一般!

    諸葛流鑒一震,神情更加迷亂,不由自主的喃喃的道:“。。。。。。我。。。。。我那天跟她說,如果她救得詩若出來,我便娶她。。。。。。”

    “是啊!你當日便是如此說的。。。。。”侍晴雖然極力強忍,但眼眶不禁微微潮紅,連說話都開始哽咽起來:”。。。。。可是,可是姐姐她已經。。。。。。已經。。。。。。又如何能夠嫁給你?我。。。。。我怎麼也想不透,她不過是答應了你母親,要讓你幸福而已,這麼多年,她還付出不夠麼?為了你,她名節盡毀,內力反噬,最後。。。。。最後到了這種地步,還要為奔波去救那個詩若!”

    諸葛流鑒此刻聞言又一驚:”姐姐她武功妙絕天下。。。。。又如何會內力反噬?”

    侍晴沉默了半晌,很久才黯然道:”攬月宮的內功本來是女子修練之法,後來幸得以為前幾代的一位天資聰穎的宮主修改,可得與男子雙修,但是,女子與男子都隻能夠終身與對方修練,不得另尋他人,雙方身上都不得沾他人氣息。。。。。。而且,男子不修練隻是武功不能更進一層,但女子內力卻失去牽引,每每受那內力反噬。。。。。姐姐身上有幾代宮主的承傳,內力修為極高,故而更是痛苦千百倍。”

    諸葛流鑒此刻已經嚇得不知所措了,一邊搖頭一邊說:“。。。。。。竟然有此等的事情?姐姐隻是跟我說不許與外人修練,並要我立下重誓。。。。。為何不如實告訴我。。。。。怪不得她不攔我回諸葛山莊。。。。。難道她知道那一晚我和。。。。。。原來。。。。。。原來她都知道。。。。。。”

    侍晴滿盛悲傷的眼睛內殺意一閃,良久才慢慢冷笑道:“姐姐當時年紀也不過及笄,一個女孩子家臉皮又薄,那裏便能夠一一說清楚?況且她心裏早已經把你當作是姑爺,便以為天下人都與她一般,重視約誓諾言,不會再有二心。。。。。。誰知道,你既然被那詩若迷得什麼似的,一霎那便把姐姐待你的好全忘在腦後。。。。。”

    她說道這裏,神情慘淡,搖了搖頭,幾不可聞的歎息道:”別人遇到此事,或怕可以尋死覓活,偏偏她不行,仍舊得冷靜的處理宮內大小事務,誰又曉得她所忍受的痛,她難以言喻的苦。。。。。不值得。。。。。不值得。。。。。”也不知道是說拂雪死的不值得,還是愛得不值得;或者,是兩者俱有之?

    諸葛流鑒臉色極度慘白,嘴唇微微顫抖,自言自語的喃喃道”。。。。。。施展西域忍死法者將忍受極度的痛苦,不但全身有如被千刀所剮,有如遭雷電所亟;其時真氣亂串,無處流淌,以至占據血管,血液無處可儲,俱從五官倒流而出。。。。。”

    他念到這裏,忽然站直了身子,神情狂亂不已,大聲吼出來:“如此痛苦,一天半日都不能忍受,姐姐又如何能夠忍那五天,又。。。。如何去救詩若?”

    侍晴冷笑道:”你現在才知道她所受的苦麼。。。。。隻是,你還不知道,她所受的痛苦,比起你所想的,還要大的多。。。。。”

    她說道這裏,忽然沉默了,以至室內出現了短暫的死寂,她才一臉落寞的說道:“姐姐在施展西域忍死法的同時,還服用了攬月功的禁藥----醉生夢死!”

    “這種藥,是又極寒的藥材所製,姐姐服用了她,真氣會一瞬間凝固,她能夠得到些許時間的安生,同時,她也藥物的寒氣所逼,進入昏迷狀態,但是待藥性一過去,內力反噬更厲害,她所受的痛苦也會更甚。。。。。。況且姐姐已經。。。。。。全憑一股真氣支持,一旦昏迷,便不曉得能否再醒過來,她此次一行,實在凶險萬分!”

    “她明明已經連說話微笑都得忍耐著極大的痛苦,又。。。。。又如何去承受那馬車奔馳的顛簸勞頓。。。。。。還有跟別人比武的真氣耗損,內力反噬的折磨。。。。。我也很想知道,她這幾天,是如何熬過來的?”

    “不不不不。。。。。。”諸葛流鑒越聽越心驚膽跳,越聽越內疚自責,忽然捂住耳朵,撲向拂雪的靈柩,趴在水晶棺上,說道:”姐姐。。。。。。你快起來,我知道我錯了,我再也不會這樣,我發誓。。。。。。求求你,別嚇我,求求你,趕快起來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你們都是再騙我的玩的。。。。。你起來,我什麼都答應你。。。。。。”他越說越快,到了後麵,幾乎語無倫次了。

    但是水晶棺中的拂雪仍然是那麼平靜,恍若四周發生的事情都與自己無關,諸葛流鑒漸漸絕望,忽然一把揪住旁邊的周自衡的衣領,急促的呼吸,大聲的說道:”快說,快說,姐姐根本沒有在五天前離我們而去,她現在不過是哄我們而已!”

    周自衡癡癡的看著靈柩中的拂雪,忽然吃吃的笑道:”當然。。。。。就算她一路上不斷吐血,那也不過是內傷所致,在昏迷中沒有心跳沒有呼吸,那是她在龜息療傷。。。。。。此刻她不過是累了乏了,睡著了,怎麼會是去了,怎麼會是離開我們?”

    “你。。。。。”諸葛流鑒聽了他的話更是六神無主,大聲吼道:”那姐姐一路上可有吃飯喝水,你難道不曉得麼?”

    周自衡摺起眉毛,似乎在努力思索,神情甚是迷茫:”。。。。。。吃飯喝水?一切幹糧都是宮主遞給我,我以為她早吃過了。。。。。”

    諸葛流鑒放開周自衡的衣領,踉蹌的退後兩步,聽到身後的侍晴低低的歎息道:”以進為退。。。。。。故弄玄虛,果然是姐姐慣用的手法。。。。。。”他慘淡的看著周自衡,問道:“難道,難道。。。。。。一路上,你一次也沒有看見過姐姐吃東西?”看到周自衡依舊神情茫然的搖頭,他心中最後一絲希望的火苗的熄滅了。

    他又走到拂雪的靈柩前,輕輕的隔著水晶棺麵摸了摸拂雪,滿臉憐惜的說道:“姐姐,原來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離開你讓你受了這麼多的苦。。。。。不過,不怕,我很快就接你回去了。。。。。。”

    說罷,他又轉過身子,大步走到侍晴麵前。

    侍晴見他雖然神情還是慘淡,臉色依舊慘白,但是眼神冷靜,不禁皺皺眉,說道:“你想怎的?”

    諸葛流鑒忽然跪下!

    侍晴眉頭一跳,實在想不到如此孤高的諸葛流鑒居然會有此舉動,不禁狐疑的看著他,側身相避,但仍然沒有說話。

    諸葛流鑒說道:”宮主,我有一事相求!”

    侍晴難得看到他如此低聲下氣,眉頭又一跳,看了他良久,不等他說話已經說道:“如果你想把姐姐的靈柩要回去諸葛山莊安葬,那是無論如何是不行的!”

    諸葛流鑒慘然道:“我負姐姐一生,從無一次讓她開心愉悅,難道。。。。。難道就唯一答允她的事情,宮主也不許我做麼?我答應娶她過門,當我諸葛山莊的夫人,此刻便人鬼殊途,也得讓她進我們諸葛家的門。諸葛流鑒此刻便對天發誓,此生便拂雪一位夫人,決不二娶!”

    他見侍晴搖頭,還不待她把話說出口,便接著低低的哀求道:“就算。。。。。宮主恨我。。。。。但是,但是姐姐她當初也答應家母,當我諸葛家的媳婦。。。。。。姐姐一生守諾,宮主難道也要違背她的心意麼?”

    侍晴聽了,極其苦澀的幹笑了幾聲,說道:”莊主把侍晴想得太狠了,侍晴愧不敢當。諸葛山莊想把姐姐的靈柩接回去,也不是不行,不過,那得多等三百年。”

    諸葛流鑒本來聽說可以,微微一喜,但聽說要等三百年,不禁猶如一盆冷水從頭澆下,凍撤心扉,不禁心頭怒火從燒,冷哼一聲,站了起來,說道:“感情宮主是耍著在下玩了?”

    侍晴看著他,也冷笑一聲,扔下一張紙到他跟前,說道:“不是我不讓,是姐姐不讓。。。。。。你先看看這是什麼!”

    諸葛流鑒狐疑,但是也低身撿起,粗粗一看,驚呼出聲:”罪己書?姐姐的罪己書?”

    侍晴冷冷的笑,譏諷的說:“姐姐的筆跡,你還認得吧?這是她最後一刻在境心湖寫的。。。。。。懲罰便是去思過崖那裏跪著,對著曆代宮主的牌位思過。”

    諸葛流鑒憤怒的抬起眼睛,直逼侍晴:”姐姐何時犯過大錯,需要思過這麼多年?”

    侍晴繼續冷笑不已,答道:”難道你沒有看到罪己書上麵寫的?姐姐她未曾嫁人便失去貞潔,此為罪一;她私下傳授攬月宮不傳之秘的內功心法給你這個不相幹的人,此為罪二;她又為了可以得到多點時間救你的詩若,服用了攬月宮的禁藥,以至死後還延續了五天的壽命,此乃逆天而行的事情,此為罪三。。。。。。還有那些零零碎碎的,我就不用一一細說了,況且她是宮主,乃我宮的表率,不重重的罰,不怕宮裏的人心不服麼?”

    諸葛流鑒聽了,呆立了半晌,忽然靜靜的說道:“如此說來,姐姐犯的一切錯誤,都是為了我?”

    侍晴見他平靜得不像樣,心中一凜,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但仍舊點點頭,說道:“可以這麼說。。。。。。”

    諸葛流鑒聽罷,大聲仰天狂笑起來,一邊大笑一邊說:“不錯不錯,原來我不但辜負了姐姐,還害她死也不得安寧,雖得跪著思過。。。。。”

    他此刻麵目猙獰,眼神散亂,嘴裏說著笑著,一把便拆開自己的發髻,他滿頭青絲便落了下來,把半邊臉都擋住了。

    侍晴皺皺眉,說道:“你瘋了麼?”

    諸葛流鑒也不回答,隻管在那裏大聲笑,邊笑邊重複道:“原來是我害了她,原來是我害了她。。。。。。

    侍晴終究沉不住氣,喚了一聲:“來人哪,把他捉住!”

    她話音剛落,四個侍女邊從屋頂飛了下來,一抖手中的鍛帶,一下便團團的纏住了諸葛流鑒!

    諸葛流鑒也不管那些侍女圍攻,隻是給纏住了,不由自主的用手解開,他神智不清之下,手中自然運起內力亂扯,那些鍛帶雖然給他扯斷了不少,但他的衣服也給扯爛了,掙紮下更是露出裏麵大片精壯的肌理。

    那些侍女見他身上衣襟半數扯爛,不禁臉一紅,忙收起了手中的鍛帶,侍晴見狀,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們回去吧!”那些侍女回首鞠躬,便一飛身,飛回屋頂上去了,消逝得不見蹤影了!

    諸葛流鑒兜不自覺,隻是仍舊在那裏大笑大哭,手中不斷的亂扯,頃刻,他身上的衣服都盡數扯爛,他整個上身都裸露出來!此刻是寒冬,他恍若不覺得冷,手上仍舊不停的扯動,身上肌理已經漸漸給劃出一道道血痕,一邊哭笑一邊大大步的走了出去!

    侍晴歎息了一口氣,喃喃的道:“看來真的是瘋了?”然後提高聲音道:“來人啊!派幾個手腳靈活的老婦跟著他,如果真的是瘋了,就護送他回諸葛山莊的人手裏!”說罷,她又喃喃的說道:“姐姐,我知道你肯定不放心,我便讓他賴活著,讓他一輩子活在對你的愧疚之中。。。。。”

    她說罷,抬頭一看,發現本來隻是看著周自衡也抬頭看著諸葛流鑒的去處,眼神甚是奇怪。

    她不禁歎息了一口氣,倒是把發怔周自衡的心神給拉回來了。

    周自衡看著她,沉默了一會,才問道:”拂雪宮主。。。。。要去思過崖那裏麵璧思過?”

    侍晴點點頭,說道:“所以才要用水晶棺保管……”

    周自衡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侍晴的話,隻是低低的說道:”她一生孤苦無依,寂寞淒涼,一個人在那裏,不愁煞人麼?”

    說道這裏,他抬頭說道:”宮主,我可以在那裏跟她結廬為伴麼?她那般寂寞,我總得在旁邊跟她說說話,也可以稍稍減少一點那凡愁啊!”

    侍晴隻是看著他,也不曉得他是清醒還是迷糊,良久才答道:”好!”

    周自衡站了起來,溫柔的抱起水晶棺,走了兩步,忽然又站住。

    侍晴淡淡的說道:”思過崖便在境心湖西邊,我命人帶你過去。”

    周自衡搖搖頭,問道:”請問,暇妝居主人是那位?”

    侍晴聽到這個問題,略為驚訝,半晌才答道:“姐姐以前住的院子有一株梅花樹,姐姐是十分喜歡的,又因為命名暇妝,所以那個院子便喚著暇妝居,倘若說暇妝居的主人,肯定便是姐姐了,不過,自從諸葛流鑒走了後不久,姐姐怕是怕見境生悲,也就搬了出來這裏住了。”

    周自衡不語,隻是點點頭,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了。

    登時,一個大廳空蕩蕩起來,侍晴在那裏呆坐了一會,隻覺得渾身冰冷。

    她歎息了一聲,走到了窗戶那裏,推開窗戶,看著外麵鵝毛般的大雪,又發起怔來。

    這時,一個人給她披過鬥篷,低低的說道:”姐姐,別著涼了!”

    她回頭,看是紫箹,隻是點點頭,說了句:“你回來了?”便轉過頭去,仍舊看那蒼涼的雪景。

    過了好一會,侍晴又低低的歎息道:”你說,今年的雪怎麼下了那麼久?好像一直一直下,總不停,把人的心都下涼了!”

    紫箹不答,隻是同看那窗外,窗外是白茫茫的一片,沒有山沒有水沒有樹沒有花,整個世界隻有白白的雪!”

    侍晴又低低接著說:”今年的雪,下得可及時,要是姐姐在,肯定會說‘好一個瑞雪兆豐年’的。。。。。。可惜,這雪,在我心中,便是已經跨越了一段生死,我此生,便再也不能喜歡上下雪的日子啦。。。。。。。”

    此時,窗外嗚咽的風刮得更加瘋狂了,那雪也被刮得翻滾不已,一霎那,天地之間,隻有雪白的白雪,不留其他一絲雜色!一切一切,什麼都被湮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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