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為聘可否

第一卷勿忘城  第二十三章 仰望之苦

章節字數：3033  更新時間：19-06-24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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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塵。莫嶺南皺了皺眉，貌似曾經是有這麼個人。但是太沒有存在感了，他一點印象也沒有。“師兄，九一不是壞人，不能讓師叔祖們殺了九一。”亦塵慘白著臉道。亦杳的臉色沉了下來，看著亦塵一字一頓的道：“亦塵，你認識他們……”

    亦塵睜大了眼睛看著亦杳俊美的臉龐，下意識的想搖頭。但最終什麼也沒有做。

    “難道結界是你打開的……”外人突破結界，劍宗門下必有所知。但若自己人打開的結界。“不，不是。師兄，難道你不知道我根本打不開嗎？”亦塵慌忙解釋。他修為尚淺，莫說打開結界，平常都不會出現在人前。這麼多師兄弟中，也就他門下無一人。亦杳一怔，也明白自己有些多疑了，麵前的人是亦塵，是他多年的師弟。他忍了又忍，比著九一他們道：“這些人闖入劍宗，殺人盜寶，你解釋一下你為何認識他們。”

    亦塵死命的搖了搖頭，啞著聲音道：“不是的，不是的……”

    “不是什麼。亦塵，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個樣子，你可知就是你這個樣子所以修為才一點也沒有突破。所以你的父親……”亦杳的話語突然停住了，因為他想起了一件事情。城主府滿門被滅了，而城主府……他有些不敢置信的低下頭看著亦塵道：“城主府滿門被滅了，你知道嗎……”

    你知道嗎？亦杳的話就在亦塵耳邊響了一遍又一遍。他突然笑了起來。他知道呀，他非常清楚呀。

    很多年前，小七還沒有自己的名字，因為他是莊子上的第七個孩子，所有人的都喊他一聲小七，連姓都沒有。他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聽說生下他不久就被魔人殺死了。而他的父親有太多妻子了，根本就不在意身邊多一個人還是少一個人。小七自幼跟著一名老仆在莊子裏長大，父親是什麼，他根本就不知道。七歲那年，老仆死了。莊子上的人便把他送回了勿忘城。他一次見到他的父親，勿忘城的城主陸魏。陸魏身邊女人成群，自然兒女也多。對於這個沒有印象的兒子且並沒有那麼聰慧的兒子，他並沒有掛在心上，甚至連名字都沒有給。那些年小七是怎麼過來的，他已經忘記了。隻知道其他兄弟讀書習字的時候，他隻能在外麵悄悄的偷看，其他兄弟開始習武修道的時候，他還是一片懵懂。他不聰明也沒有那麼努力，所以注定默默無聞。十五歲那年，家裏來了幾位修士，聽說是勿忘劍宗下來的。他的哥哥弟弟們都爭著搶著想去見那些修者。他因為好奇也湊了過去，卻不想被人給推了出去。摔在地上的時候，他隻覺得疼，很疼。隨後他就看到了一雙幹淨修長的手，然後一個好聽的嗓音問他可摔疼了。那是十五年來第一個問他疼不疼的人，雖然那個人也不過是個大他兩三歲的少年。

    那些修者沒過多久就走了。臨走時，他才知道那個少年叫亦杳，劍宗大長老的弟子。劍宗，這個名字第一次進了他的心中。他無比向往那個地方，在知道那裏就在勿忘城之外的時候，他更是偷偷一個人跑去了。可他一個普通人如何能夠找到劍宗。等到他一身狼狽滿身傷痕的回來的時候，卻聽到下人說，昨天劍宗的人又過來了。大哥還有六弟他們都被選走了。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城主府是那麼的熱鬧歡欣，卻隻有小七一個人感到心底發冷。他像瘋了一樣追問那些人去哪裏了，然後不顧府中人異樣的目光一路追了出去。已經一天了，那些人隻怕早已離去了。但他不死心，他拚命的跑，終於在城門外找到了正準備離開的劍宗眾人。

    劍宗此次下來是挑選資質上乘的弟子了，所以離開的時候也帶了好些少年。這些少年或衣飾華麗或服飾整潔或粗布麻衣，但無一例外這些人都有被選中的能力。小七就這樣追了過去，請求那些人將他帶入劍宗。劍宗的人也未拒絕他，隻是測試了一下他的天資能力後委婉的告訴他條件不夠。

    若是一般人可能就死心了。但小七沒有，他希望進入劍宗，希望看到那個對他好的人。這個念頭就如同夢魘一般迷惑了他的心。他一遍又一遍的苦苦哀求著那些人帶他走，甚至表示打雜做工都可以，隻要能進入劍宗。少年哭泣著哀求的模樣並未觸動那些修者的心，畢竟天賦不夠，多少年都是百搭。他們隻能拒絕，拒絕過後來變成了厭惡。畢竟少年阻礙了他們的行程。他們自持身份並未開口說話，反而是那些被選出來的天之驕子忍不住了。紛紛罵小七不要臉，這般愚鈍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尤其是他的大哥看到她的時候，眼睛都綠了，最後直接伸手將他推了出去，罵他給城主府丟臉，讓他趕緊離開。

    可不管那些人如何罵，小七都死了心要進去。這樣不依不饒的鬧騰了很久，聞訊趕來的陸魏青著臉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小七拎了回去。他陸魏臉上無光呀。那天小七被狠狠打了一頓，體無完膚的被扔出了城主府，陸魏告訴他他沒有他這個兒子。

    他進去的時候沒有姓叫小七，出來的時候也沒有姓還叫小七。就如同他與城主府沒有任何關係一樣。他全身是傷，又沒錢醫治，隻能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窩在街頭乞討為生。可即便這樣城主府也沒有放過他，竟然將他趕出了勿忘城，隻因他的父親覺得丟臉。他無處可去，也沒有任何活下來的能力。他便想起了那個少年。於是像飛蛾撲火一般摸爬著來到了劍宗門下。山川凜冽，他上不去，也無法踏入劍宗一步。到最後他動不了了，躺在山石間想，死了也好，至少這裏離那個人比較近，不是嗎？

    他以為他會死，可沒想到就如有人相助一樣，渴了，會有雨水落下來；餓了會有蟲鳥拱著叼著蔬果扔下來。他就這麼在山林裏躺了一個月，直到有一天外出歸來的修者發現了他。修者憐他傷勢很重，將他帶回劍宗療傷。後又因他無家可歸，這位好心的修者便將他留在院中打掃院子。這樣過了一年後，他再次遇見了亦杳。亦杳並未認出他，隻以為他是門下弟子，多番接觸下來，倒是對他頗為照顧，時常還會指點他的修為。隻可惜他到底還是天資愚鈍，怎麼也無法入道。亦杳雖然感到奇怪，但也沒有過多探究。

    後來收留他的修者要閉關了，便將他送下山。可這一離去，再進來就難了。可去找誰了，他想到去找亦杳。可一想到那樣一個那般的尊貴清高若知道自己是個連選為弟子都沒有資格的人，還會對他好嗎？他一躊躇就沒時間了。修者最終還是讓他下山了。然上天終歸還是眷顧他的，在下山的路上他遇見了他的大哥陸恬。陸恬以為他是擅自闖進來的，便對他一番嘲諷，甚至還想拿他去見師父。他怎麼辯解陸恬都不相信他，一直認為是他偷偷闖進來的。他又氣又急可又無從辯解。而這個時候亦杳出現了。

    小七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也不知道他心中如何想。隻覺得又羞又愧，無臉見人。亦杳隻看了小七一眼，就表示小七他是帶回來了。於是在眾人的視線中將小七帶回了主峰。這如同做夢一樣的遭遇令他久久無法回神。而亦杳也當真如他所說人是他帶回來的，自然他會負責到底的去求了他的師父將小七收為了弟子。

    十八歲那年，小七終於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名字，亦塵。塵，是亦杳給他取的，旨在讓他一塵不染。而至此他與城主府與陸家再無半點關係，他是這麼覺得的。

    隻可惜想法是好的，現實卻並非如此。他當真愚鈍，連頓悟期都進不了。若非亦杳一直不肯放棄，甚至拿丹藥靈器助他，隻怕他連道在那裏都不知道。就這樣被丹藥靈器填充了幾十年，他最終達到了厭空期，然後之後的幾十年都未曾有一絲突破。他這個大長老的親傳弟子就如同一個笑話一樣，不僅師父看不起，連門下的師兄弟同樣看不起。所以後來亦杳成為掌門人之後，他便自請進入後山看管藥田，再也沒有出現在人前過。

    亦杳看著這個好久不曾見麵的師弟，最後的記憶還停留在清瘦的男子低垂著頭說他要進入藥田閉關。那時亦杳記得自己問了一句：大概多久。男子怎麼回答的，他已經忘記了。因為初為宗主，他有更多的野心和雄心壯誌要施展。亦塵臉色蒼白，而那邊的魔人則是滿眼戒備。亦杳幹澀的舔了舔唇，想說些什麼。就聽亦塵道：“那些事與他們當真沒有關係。不管是殺人，還是盜寶。”

    “與他們無關，莫非與你有關。亦塵，不要胡鬧了。”

    

    作者閑話：

    小劇場

    商祺國師：這屆的魔尊不行呀，連上神精血都偷不走……

    劍宗眾人：這屆的魔尊修為太差，竟然被長老們追著打……

    軒君禦：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奈何：我不是，我沒有，你聽我說……

    軒君禦：沒關係，我夠強就好了……

    蠢作者：五十步笑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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