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華似水情溜過

第一卷 以文字刻錄的時光  港灣——自我

章節字數：951  更新時間：08-03-29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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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不清是哪一天，我哭了，在大庭廣眾之下，隻記得天氣很熱，淚很冷，心很亂。

    那節自習課很亂很吵，心緒不寧的我麻木地端坐在桌前寫著作業，卻想起父親在家的那天晚上父母的爭吵聲。那一夜，我用被子捂住耳朵，聲音仍是固執地傳進被窩。他們越吵越僵，我也越來越害怕。無助地睜開淚眼，隻能看到無盡的黑暗，沒有光也沒有希望，就連我痛苦的嗚咽也被它席卷，為它所掩蓋，隻有那喋喋不休的爭吵聲在回蕩。仿若再次被恐懼包裹，我不覺哆嗦了一下，繼而又陷入發神的狀態中。桌上的習題還是厚厚一疊，我卻沒了繼續完成的心情。

    “啪！”是誰重重地推了我一下，眼鏡居然斜斜地紮進肉裏，好痛！我怒視著同桌，他卻一臉無辜地攤手，向我解釋著他的並非有意的過錯。我使勁地瞪著他，心裏有什麼在翻騰著。他見我呆著不動便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邊晃邊叫著我的綽號。我的憤怒突地爆發了。厲聲斥責著他，心底倒覺得放鬆下來，忍了許久的眼淚也隨之落下。

    然而當我詫異地看著其他人驚奇的目光忽然卻感到有些難堪，甚至丟臉。猛然想起母親曾告誡我“要堅強、勇敢，不要隨便哭泣”的話，我發現自己可能無法成為她眼中的乖孩子，淚水愈加泛濫。我把頭深深埋進臂彎中，邊哭邊道歉，喃喃地說著：“對不起，媽媽……我不是你想要的好孩子了！”

    朋友在一旁安慰著哭泣的我，可我仍是無力止住眼淚，好一會兒，我站起身走到室外，風吹幹我的淚，吹醒我的心，卻不能告訴我，何處才是我溫馨的港灣，我要如何努力才能建造起它。

    回到教室，淚早已幹掉，我重新掛起一貫的笑容與同學們和諧地相處在一起。喧鬧中不知是誰說，這才是我。我笑著，不敢去理會自己迷惑的心情。

    深夜，我在燈下。玻璃窗上映著我的表情，似在冷笑。莫名地感到恐懼，對我自己。我急忙低下頭，埋身於題海之中。昏黃的燈光為我照亮著小小的字跡，我忙亂地寫著。諾大的房裏隻這麼一丁點微弱的光撫慰著我孱弱的靈魂，隻有在這時我才可以感覺到幸福，也隻有在挑燈夜戰的時候我才像真正的自我。不過也隻是像，畢竟連我自己都已忘記那所謂的自我到底長相如何。在每一天、每一夜的繁忙之中，我刻意讓自己忙碌到無暇去思考，去回憶逐漸遠去的自我。那個曾經朗聲大笑著行走於人生最美花季的十四歲女孩，徹底地，被我弄丟了，消失不再，徒留這殘破肉身陪同那些對她說著“愛”的親人們繼續苦痛的旅程……

200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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