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華似水情溜過

第一卷 以文字刻錄的時光  無月夜

章節字數：1240  更新時間：08-04-03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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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和琪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活潑好動的琪與穩重冷傲的然就像那太陽和月亮，相映成輝。曾有人好奇地問過琪：“為什麼與然這麼要好？”琪很直率地回答道：“因為我最喜歡的就是月光。”彼時然微笑著站在琪的身旁，淡淡笑容如同月光般清雅絕麗。

    然是個害怕寂寞的人，總是喜歡讓琪陪著她。琪自是萬分樂意，因為然總會買好最新款的電子遊戲任她胡鬧，而每次琪玩電玩時，然就坐在一邊觀戰。偶爾琪也會抱怨：“這都成我一個人在玩了，沒意思！你也得一起玩才行！”然隻是笑，很開心地答道：“不用了，看你又吵又鬧的樣子其實更有趣呢。”琪扁嘴，說不過然隻好認輸地不再堅持。

    因為是最好的朋友，所以隻一眼琪就能看出然的心事，不知道這該不該算是靈犀相通呢？最近琪很擔心然，這段時間她的精神不太好。

    幾天前琪在然的家裏第一次見到了然的母親，那是一個非常成熟冷豔的婦人，美麗，不具溫情。然見了母親頭立刻扭到一邊，沉默不語，然母並不介意，徑直走到然麵前，頭一點：“過幾天去找你爸要生活費，這個月的他還沒給，別忘了。”語氣冷淡，說完就走，毫不留情。琪目瞪口呆地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然母的聲音再次響起，“三天後我就走，有空玩還不幫我把衣服收拾一下。”

    “這是怎麼回事？”然母一走，琪張口便問，她雖知道然的父母早已離異但仍弄不懂狀況。

    “她要再婚了，對方不要孩子。”然小聲地說著。

    “那你該怎麼辦？”琪擔心地追問，然卻再不肯多說，急急地把琪趕了出去。

    自那天之後然就請了長假，琪幾次去看她都被擋在了門外，期考的時間又近了，一忙也就耽誤了。好不容易忙完這一陣，琪卻不能開心，因為老師紅著雙眼告訴大家，然死了。琪不敢去相信，堅決認為這是一個無聊的玩笑，但老師凝重的神情說明了一切。那個愛窩在她身邊看她遊戲的女孩，真的，去了，再也不會和她一起分享自己的快樂了。

    冰棺中然安靜地躺著，臉色蒼白安詳，宛如天使般聖潔美好。琪顫抖地望向她刻有細長刀痕的手腕，看著這一刀刀刺眼黑跡，終於痛哭出聲。為什麼你這麼傻？難道除了自殺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原來我們的友情也不能挽留你離去的決心嗎？你就如此偏愛那刀刃的冰涼，用它來逃避、來解決，這世上再沒有你在乎的事了嗎？你太自私了，然！

    哭聲輕輕蕩開，引起師生間的共鳴。悲戚聲中工作人員走來，哭紅眼的眾人拉起趴伏在然身邊的琪，不願妨礙然最後的行程。琪看著然的手一點點滑過自己的指尖，那安靜得如同睡著的柔和麵容慢慢模糊，盡管明白然已不會再醒來，可琪仍不死心，切切地呼喚：“然，你快醒醒，然大家都在等你哦，然……”痛呼聲中，然母冷眼旁觀，鎮定如常，沒了後顧之憂的她為何要像這小孩一樣傷心呢？應是高興都還來不及吧？

    然火葬後，琪呆在家裏，父母陪在左右。她的桌上是老師帶來的然的遺書，仍是淡藍筆墨憂傷語調，隻是寫字的人已不在。讀過後琪不斷歎息：“然，你太傻，太可悲了……”父母不便多問隻擔憂地守著她，琪縮在父親懷裏，了悟地低歎，我的確比你幸福太多了，然。

    窗外黑壓壓天空中沒有一絲光亮。“我忘了，今晚沒有月亮了呢。”琪幽幽地低語。

    2003-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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