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一心作死,奈何顛倒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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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堂前皎玉樹  那個心甘情願被我嘲的妹夫主角①

章節字數:4428  更新時間:19-06-14 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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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誒,景熠兄,且慢行。”身著石青色對襟長袍的白淨男子叫住季晦,“多日不見,這般瞧著景熠兄似是大好了。尚不知這又是前往何處去?”言罷,假模假樣地打量了一番。

    男子身後跟著個容貌秀麗的少年,也瞧著前不久流傳於街巷間那樁笑聞的主角。

    季晦唇線微上揚,仿若這四月裏的清風卷過柳絮,飄搖著落入一潭澄澈空明。雖尚有病容,然皮相甚好,清雅卓絕。月白色廣袖順著他揖禮的動作化作微瀾的沉湖,讓人大歎君子之美資儀無出於此。

    “景熠多謝易安兄關愛,本應臥床安心修養,今卻想一覽鍾幽盛景。未曾想竟有幸在此同易安兄相遇。”

    這人瞧著麵色蒼白,然身姿挺秀,嗓音如同輕撥箜篌,一襲舊衣也斂不住溫潤風華。街旁柳樓上不知多少人兒因此側目,又不知多少人團扇絲絹掩麵。

    王晉存撫掌,上前攬住季晦的肩頭,垂於身側的白玉青鳥環佩叮鈴相擊:“既如此,不若與我同去,今日鍾幽山定有趣!”又貼近耳際密言:“雖有一起子小人在,但我必然不與他們幾分好顏色,景熠可安心。”

    王氏世家百年,身為嫡支的王晉存想整治那麼幾個人易如反掌。

    “君誠邀之,如何不應?左不過是些閑言碎語罷了。”季晦唇畔春意融融,眸中冷冽如冰。

    二人相視一笑,一人落拓疏狂,一人溫文爾雅。秀麗少年抱琴安靜地跟上,柳樓上幾位清秀少年奏樂歌唱謙謙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即將放出一隻微生的分割線――――――――――――――――――――――――

    褀戟穿過垂花拱門,沿著雕花抄手遊廊,過了半月門,直至一張玉桌,桌上紫砂香茗配襯百花香糕,以及一截露出衣袖的如玉美人臂。

    褀戟按住佩劍,極為恭敬地行禮:“稟郎君,車馬已備好,恭請郎君出府。”

    那郎君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眨了眨長睫,遮掩住眼中的朦朧霧氣。才步出幾步,吩咐褀戟將大小姐一同帶上。而後又攜環佩金玉之聲窈然遠去。

    蘭氏亦是曆經百年風雨飄搖的世家,改朝換代都未能摧毀這個龐然大物,可見底蘊之深。除此外,蘭氏本家可謂金玉滿堂,且不說多出風流人物,掌權廟堂一方。就連這簡單的庭院布局都暗含玄機。當然,對於娛樂至上的星際人民來說,看美人美景就夠了,玄機什麼的可以忽略不計。

    【不得不佩服古藍星人,這些精巧的樓閣設計據說星大的專業教授都隻能勉強做個相似的模型。】

    【嘖嘖嘖,美啊,有錢啊,壕啊。我連買盆草的星幣都有不起。】

    【同上。摸摸幹癟的錢包,瞧瞧貧瘠的工資卡,我選擇羨慕嫉妒恨!!!】

    下麵也是觀眾一串的羨慕嫉妒恨。

    我也是啊兄弟!垃圾無良公司壓榨員工,隔壁穿書公司還有度假福利,這無良公司險些連三險一金都無法保障!!!俊雅的郎君表麵仙氣四溢,內心屌絲吐槽。

    所以,我當初到底是為啥進了無良公司。微生迷茫臉。

    星際穿書公司,俗到爛大街的名字,旗下穿書業務眾多。甭管是多麼奇葩的要求,就算是掰彎言情文男主,掰直脆皮鴨主角,都市文裏滅世界,清水文裏開後宮,穿書女配打臉女主,炮灰逆襲種馬主角,穿南川女隨便選,哪怕跨物種重口味,星際穿書公司都可以滿足,圓你想要的夢~嘔,這油膩的廣告。

    油膩的廣告決定了油膩的信條:(有錢)顧客就是霸霸!!!

    微生是個敗筆(莫得錯),隸屬於作死反派炮灰組,顧名思義,專職作最大值的死,送最多的經驗,讓觀眾獲得最棒的爽感。通常情況下,這個組的組員,會曆盡各種殘酷死法,都會導致心理變態玩崩小說世界。然後被榨幹剩餘價值做個路人甲背景板,最終被辭投入精神病院的懷抱。所以說,星際穿書公司就一現世的黃世仁。

    然而,老這麼造作也不行啊,莫得人來作死送經驗了,觀眾反應強烈收益日間下滑。正當無良上司焦頭爛額時,微生小天使(並不)出現了。晃著大狐狸尾巴的上司一番花言巧語就把人給騙了進去,準備揮舞小皮鞭時,結果一鞭子抽到自己身上。

    微生怕疼還佛係,就這麼天天潛水摸魚般作死,刷到一定作死值就跑了。就!跑!了!上司氣得差點心肌梗塞,觀眾表示我都佛了。

    無他法,暴躁的觀眾砸錢點名微生必須作大死!要死得不行不行的辣種!!有錢任性!!!

    為了星幣,無良公司毫不猶豫果斷賣掉微生,甩出不平等合同:劃重點,不按觀眾要求作死將無償為本公司工作五十年。五十年而已嘛~隻是以後工作繁重沒工資沒假期沒三險一金~/雪姨式微笑

    為了保住岌岌可危的飯碗和即將失去的自由,微生痛定思痛:嗯,先苟一段時間再說吧。

    〖穿書小助手提醒:即將開啟本世界作死進程,做好準備喲。微生渣渣,小心真成渣渣哦,做兄弟的一定不會把你拚會來的。:Pby劉陸〗

    回去我就先撕碎了你!微生微提袍角,就著小童掀起的素簾,翩然入轎。

    一舉一動皆可入畫,完全沒把自己內心小人的猙獰念頭表現出來。哦,粉碎吧,這塑料兄弟情。

    且說這鍾幽山,最初因山有廟宇鍾山寺而得名,後以霽月隱士鍾嵇名動四方。撇開二者,此山得陰陽造化,頗有“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之美。

    恰逢四月新雨剛過,萬物洗塵,潔淨自然。士子自發結伴而往,借以感通自然淨心除塵。漸漸,四月鍾幽盛會就成為煙陽習俗。

    一路上,景色清秀,幽篁叢生,曲溪澤蘭,鶯歌燕語。

    趕赴鍾幽盛會的人漸多,季晦錯眼一看,許多郎君身後跟著個顏色姣好的少年,服飾各異,神韻莫名相似。

    若說隻做書童小廝,但卻過於勉強。他掃眼王晉存身後的抱琴少年,麵上不露半分疑惑。

    沿溪邊青石板路向上,絲竹之聲掩蓋住溪流激越。

    一群華服士子已設下流觴曲水,薄衣少年鼓瑟吹笙,談笑間,作詩飲酒。雖是四月,但已有人酒酣麵紅,退卻上衣裸露胸膛。不羈狂放,正應煙陽狂生。

    一人醉眼迷蒙時瞥見季晦,不屑地說:“鍾幽霽月方駕鶴歸去,這就有跳梁小醜妄作其二,當真是不知所謂。”

    另一人同樣嗤笑:“破落戶出身,自謂才華絕倫,卻連曾山長所設試題十之一二都無法解開。”

    “是極是極,枯腐的梧桐樹怎麼會飛出鳳凰呢?不過學蜩之見。”

    斜臥於曲溪邊,指尖半沒入水中輕撥碧荷羽觴,透過發冠半挽的發絲可見輪廓深邃的俊彥,不同於現下頗受歡迎的精致白麵美男子,此人蜜色肌膚,野性之餘暗含三分冷淡。這會兒在修竹綠水作襯下變成了慵懶休憩的猛獸。蘭鏡遲聽罷,隨意一瞟,眉目間露出些許不耐。

    半月前,有人設計謠傳季晦恃才傲物,一時鬧得沸沸揚揚,白鹿書院曾山長設十題以試。但季晦卻遲遲未解題,正好坐實流言。但其中原委不過是門閥之爭,醃臢齷齪。那山長自也聽憑世家擺布,使了招殺雞儆猴,以挫寒門銳氣。

    說起來,季氏和蘭氏曾同時崛起,然不料季氏後來屙病沉冗人才無幾,也就沒落於市井。季氏老太爺原與蘭氏定下一樁娃娃親,但季氏的衰敗讓蘭氏默認婚約已無。換言之,現蘭氏嫡支大小姐蘭青梔不知自己與季晦有婚約。

    “我原不知何為跳梁小醜,今日卻在這曲溪見識了一堆。”王晉存出聲,伸手撈起一盞羽觴,又將其中佳釀倒入水中。方才囂張的幾人此刻見到王晉存嚇得麵帶訕訕,敢怒不敢言,家世比不過,相貌比不過,才華比不過,當然隻好夾著尾巴做人。

    四大士族之一的王家,這幾人如何能比?

    但蘭鏡遲不懼,也任由他們獨坐曲溪對岸一席,側身吩咐了句:“重布曲水流觴,取浮羽盞。”

    季晦未說一字,密睫垂下遮住眼中暗光。

    跟在身後的少年放下琴,在王晉存示意後,和入樂聲。

    忽然,蘭鏡遲拽過身旁吹簫的紅衣少年,大手掐住白嫩的下巴,挑選貨物似的打量,然後鬆開手。那少年軟身倒入他懷中,以櫻唇描摹他的上身,舔拭他下身那物什,端的是乖巧寵物的態度,眉間神韻又極純極妖,略蕭涼的鍾幽反而多了幾分火熱。蘭鏡遲被挑起了火,壓住紅衣少年消火。旁的華服士子亦尋樂,以解小腹旺火。

    曲溪邊士子郎君早已多起來,而這旖旎場景卻無人斥責,反倒是飲酒時弄著帶來的少年,那些少年姿態各異,但以後庭承歡也無甚不適。更莫提王晉存早已攬著少年在自己懷中,絲毫沒注意季晦的一臉震驚。

    在眾多活色生香中,唯有季晦一人自酌,甚為鎮定,隻有袖下指尖攥得發白。

    “你尚不知,時下多喜貌美的十四五左右少年,男子的滋味較之女子反而更好。畢竟是風雅之事,又不需養著,詩詞歌賦卻也樣樣皆通,做個聊慰風月的知己也足矣。”王晉存笑著解釋,少年纖細的手指靈活地清除他上衣,咬著唇搖曳身姿。

    若光是這樣玩樂倒也無傷大雅,可惜,幾人竟服用了寒食散,神情多出了癲狂,用力頂弄少年時又將案幾上的酒杯狠狠地胡亂扔入竹叢,瓷片破碎之聲未能喚醒幾人。

    這幾人反倒神情舒坦了不少,但身上的少年卻苦不堪言,細白的腰肢布滿紫黑的指印,貓兒眼濕漉漉的,好不可憐。

    “聽聞蘭家玉樹不日將至,可是確實啊穆謹兄?”

    蘭家玉樹,說的便是少家主蘭鏡微。幼年養於煙陽,然實在天資縱橫,十歲便憑《上林賦》征召入京。恰逢先帝宴請外邦來使,宴上再獻一賦名淩雲,驚豔滿座。帝心大悅,封學士入弘文館。其後今上登基,更是倍受重用。近來擢京都錦衣郎,監察京畿,亦作為帝王耳目行巡地方,有權先斬後奏。而蘭鏡微不過十七,便擔此重任,可見其帝王心腹之重。

    當然,這玉樹不僅指其風采斐然,亦有其相貌動人。尚在煙陽時,已有戲傳“回眸傾倒風月人”,每出行定擲果盈車,路人圍堵。更有甚者,不惜越牆入園隻為見其一麵。蘭小郎君無法,幽居於鍾山寺,不想傾慕之人反多。其父與人結遊必談此事,人皆笑之“譽兒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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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鏡遲心下嫌惡,低聲應了句:“昨日已至。”

    “哈哈,不知何日能見這蘭家玉樹,看看是否有那般風采?”這話略帶些許調笑。

    不想另一人更大膽放肆,神色恍惚道:“玉樹?嗬,不知較南風小倌如何。”他身上的少年一聽軟倒在地上,慘白著臉,連腿間白濁都顧不上擦。“怕不是連那錦衣郎都是雌伏來的。”與他一席之人笑言。

    季晦斜掃那狂放子,眯眯眼心中暗道:盧家。

    這盧蘭二家向來不睦,此話簡直是往蘭家臉上甩巴掌。

    果不其然,蘭鏡遲臉沉如水,紅衣少年連忙乖巧地跪在一邊,候在一旁的褐衣家仆悄無聲息摸出利刃。一時間,林間隻有溪流擊湍之聲。穿林破空,一勁裝男子自竹叢中飛身而出,袖中銀光幾閃,大放厥詞的幾人頸上多出幾道血痕。蘭鏡遲見狀,按下家仆的動作,略一思索,興奮地舔了舔唇。

    顫顫巍巍地摸上傷痕,頓時驚醒不少。自篁竹幽徑後,金玉環佩之聲漸近,飄渺道:“多年未至煙陽,不想竟如此烏煙瘴氣。你說呢,曾山長?”一人先出現在篁竹後,曾山長麵露尷尬,恭敬地隨其後。

    石旁澤蘭貼伏其素靴,拂過靴上祥雲紋,掃下衣角細塵,與白袍所繡蘭草圖相映成趣。

    堆金疊玉,環佩鏗鏘,蘭茝生香,飄搖芬芳。

    翠葉掠過白玉貔貅冠所束烏發,添上些竹香。行走間,衣袍如夾岸桃夭蘸水,謫仙入世,僅論風姿便已絕世。

    寫意山水鑄就的眉目,采擷天地鍾靈的神韻,當時多少美君子已側顏。

    勁裝男子在季晦旁清出一席,放上紅木案和一隻玉匣,恭請郎君款款入座。

    蘭鏡遲整理好上衣,直起身親昵笑呼:“兄長。”那人看他一眼,又見他身後紅衣少年,冷淡地移開目光。

    先前的放浪形骸一掃而空,蘭鏡微才鬆開微蹙的眉頭。而後隨意打量季晦一眼,便令起樂。一盞輕颺至眼前,取盞,作詩。一低一揚,若玉山之將崩。

    而季晦白玉般的耳尖泛紅,哪有心情理會溪中浮羽盞觴,恍神於那眼風華。心中直道:公子舉觴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

    隻可惜,蘭鏡微內心小人嚶嚶狀:男主就在旁邊,我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

    

    作者閑話:

    官職是亂寫的,不覺得很蘇很符合微生的人設嗎?語文水平一般,詞句有誤,見笑見笑。

    這個沒按文案來寫,但是文案的內容以後會寫到的。原諒我,想到一出是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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