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255 更新時間：19-06-14 07:29
這聲音和剛才在禦書房內勸穆正風的聲音是同一個，正是二皇子穆非。
程禦熙轉過臉，拱手道：“天青殿下，方才真是多謝了。”
“司丞大人被如此難題困擾，非不過是讓大人能多放些精力在查案上罷了，談不上謝什麼。”穆非可謂是溫潤如玉，在眾皇子當中也極有人望。程禦熙不經朝堂，卻也從各種渠道聽說過這位二皇子的賢德。
他看著穆非的臉，卻總覺得有一股違和感：“不知殿下有何事要吩咐？”
“吩咐談不上，”穆非急忙擺擺手，“司丞大人查案幸苦，若是有非能幫得上忙的地方，不必客氣，盡管說，非自當竭盡所能。”
程禦熙的心中猜測著違和感的來源——大概身為萬眾矚目的皇子，再端得一副清心寡欲的樣子，對皇位多少也是有些想法的。
隻不過這本就是穆非身為皇子可以去爭取的東西，隻要不礙著他，他也沒必要多說什麼。
程禦熙抬著一副笑臉：“那就先謝過殿下了。”
穆非嘴角一挑：“司丞大人想必也知道那玄淵閣——我曾經也想造訪，可惜被拒絕了。若是實在查不出什麼線索，大人不妨試試。”
“連殿下伸出的橄欖枝都拒絕了，臣何德何能可以得到玄淵閣垂青？”程禦熙一哂，“再說犬獄司都查不下去的案子，玄淵閣又有什麼能耐？”
“大人此言差矣，犬獄司雖然作為禦用機構，精挑細選了多位人才，但畢竟多年未用，不論手段還是消息網，都未必比得上玄淵閣。”
穆非說話的時候總是帶著溫潤的笑，若是盯著他的眼睛看，仿佛會被他蠱惑，不由自主地順著他的話去做似的。可這副堪稱完美的表情莫名激起了程禦熙哪年就平息了的逆反心理，心想：我偏不，你能怎樣？
然而他表麵還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多謝殿下提點。”
“大人不必客氣，那麼非就先告辭了。”穆非說完還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隻差沒把“請在父皇麵前為我多多美言幾句”直接糊他臉上。
程禦熙趕緊送走他：“殿下慢走。”
等程禦熙到官衙的時候，一群人把胡大偉和一個畫師圍得水泄不通，胡大偉正竭盡此生所學描繪那凶手的樣子。
“哎呀，就是說他的眼睛，挺大的……”胡大偉摸出一條手帕擦擦額頭上的汗，“就像……哎，對！跟那梭子似的……也沒有這麼大，稍微小一點，哎——對了對了！”
等那畫師身邊堆了一遝廢紙時，一張胡大偉說“差不多”的畫像終於送到了程禦熙手上。
他看了畫像一眼，身旁路弛道：“這個畫像隻能說有一定參考價值，畢竟胡大偉隔得遠，又害怕自己被發現，有些地方他自己都不確定。”
“嗯，我知道。”程禦熙放下畫像，“讓畫師多畫幾張，發懸賞令貼到街上。”
路弛接過畫像，又急匆匆走了。
程禦熙接著問：“屍體的身份呢？屍檢有發現麼？”
王晚和徐毅一起搖頭。搖了一半，徐毅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對了，這次的屍體是一位姑娘，年紀不大，二十來歲。她的屍體狀況和楊峰可以說是一模一樣，除了臉其他地方無傷，身上除了衣物什麼都沒有。但是我看她的衣著，雖然不富裕，但也算不上貧困，而且……怎麼說呢，感覺像是某戶人家的丫鬟？但是也沒有確切的依據，隻能說是我的感覺。”
程禦熙盯著他——他知道徐毅做驗屍官很久了，能做到京城官衙的驗屍官，能力應是毋庸置疑的。他說：“那就去查，問問看有沒有哪家的丫鬟失蹤了。”
王晚領命而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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