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046 更新時間：19-09-27 11:22
老實說，秦玦的傷雖算不上嚴重，但也不能說輕，尤其是失了許多血。而現在，右側腰的傷口他隻能側身低頭弓腰，用左手去擦，時間一長，秦玦就覺得有些缺氧，眩暈感和嘔吐感逐漸變得明顯，不免心浮氣躁起來。
問題是，傷口處總還有一絲血不肯止住。
秦玦：“……”
為什麼連傷口都和他過不去！
秦玦停下手上的動作，略微仰起頭來，緩緩地呼出一口氣，想讓不適的感覺消退一點。
這時，一隻手接過他手裏的毛巾，還有一隻手拿著藥在他麵前晃了晃，手的主人——程禦熙問他：“我幫你？”
秦玦看他一眼，沒吱聲，直接往後一倒，默認了程禦熙的話，大剌剌地伸展開，方便他上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程禦熙看他的樣子，突然輕笑了一聲，開始幫他細細擦拭傷口。刀傷畢竟是刀傷，傷口現在雖比剛中劍時淺一些，還是有些觸目驚心，外翻的皮肉泛著一點白色。
程禦熙擦拭完，又用棉團沾了藥，一點一點給秦玦上藥。
秦玦的身體有些僵硬，呼吸也不穩。程禦熙的手頓了頓，問他：“疼麼？”
秦玦沒理他。
程禦熙等了一會兒，看他沒有回話的意思，又重新開始上藥。
可秦玦突然又開了口：“以前，子弦兄長給我上藥的時候，也問我疼不疼。”
程禦熙嘴角一挑：“你以前也經常受傷？”
“沒有，那次算是意外。”秦玦因為緊咬著後槽牙，吐字有些不清楚，但是語氣竟有些歡快，“兄長不記得是哪裏得罪了父親，被關了禁閉，我去給他送飯，沒想到正撞上他撬開了窗戶。他當時沒辦法，隻好一道把我也給擄走了，說帶我去爬樹，結果我踩的樹枝太細，承受不住我的重量，我就從樹上摔了下來。”
秦岑在外界的形象一直是穩重端方，翩翩公子溫潤如玉，沒想到也有這麼調皮的時候。
“我從樹上摔下來，那是我唯一一次看到兄長驚慌失措的樣子。”秦玦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其實那樹不高，我也有十多歲了，隻是一點擦傷，根本沒什麼。結果兄長帶我回去，主動認了錯，還非要給我上藥，期間問了我成百上千次‘疼不疼’。”
“……然後呢？”
“我忘了，我好像也沒有說我不疼之類的話，反倒覺得是因為自己的不小心害兄長挨了訓。”秦玦聽到程禦熙窸窸窣窣收拾的聲音，知道上完藥了，就掙紮著想坐起來，“隻不過從那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兄長哪裏惹過父親生氣，功課也很認真，沒過幾個月就開始接觸玄淵閣的生意了。”
程禦熙急忙停下手上的東西，把秦玦扶起來，順便幫他把衣服穿好了，轉移話題道：“剛才薑老先生過來，我答應他明天去城西給他幫忙，你也一起去麼？”
程禦熙手指上還殘留著熱水的熱量，此時又縈縈繞繞地留在秦玦的衣領上。秦玦盯著自己的衣領，又像是在考慮。等熱氣散得差不多了，他才回答道：“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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