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鏘昶琤

章節字數:3855  更新時間:08-04-06 0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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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鮮於將懷裏人抱起來,笑道:“倒不知愛妃還有這種豪氣,怎麼一轉眼就是舍命陪君子了?”

    嫫郅早昏過去了,哪裏理他。

    便隻有各位嬪妃打個圓場,那柳貴妃驚呼一聲:“妹妹這身子裏還懷著皇上的骨血,醉了酒是萬萬吹不得風的,趕快回屋睡一覺才是要緊。”

    她這話一出來,卻是全場都靜了,公孫鮮於笑道:“還是柳愛妃心思周到。”

    柳貴妃眯眼一笑,剛要讓人去接了皇上手裏的離嫫郅,卻見公孫鮮於就找了唐炳過來,後麵儼然跟了一架軟轎,迷糊的離嫫郅就讓一些宮女太監手忙腳亂地弄了上去,不知抬到哪裏去了。

    院裏的這些人早過了興致,不一會也就散了。柳貴妃站起身來,向著皇上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才被眾人哄著,說笑著出去了。

    嫫郅被人七手八腳地抬上禦榻的時候,已經睡得微微有些鼾聲了。唐炳估摸著皇上的心思,讓人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湯藥上來,硬是將她拉起來灌了。

    嫫郅把那苦得發酸的東西喝下去,才慢慢醒過來,渾身都極乏力,卻是一點困意都沒有了。向四周一打量,看清楚了便一皺眉,趕緊翻下龍榻來,一邊站著。

    公孫鮮於不幾時便進來了,渾身有些酒氣,一雙眼睛卻是清明得很。等那些奴才幫他拖了外麵的衣服,他揮揮手一屋子的人都退了下去,偌大一間屋子隻剩了他們兩個人,外麵冬風吹得魆魆似鬼般,嫫郅隻覺得渾身發涼,想到下麵的事情,哪裏還有什麼誌氣怨氣,現在什麼都不管,隻想縮到角落裏去。

    公孫鮮於看她連連退了兩步,心裏也不禁好笑,在床沿邊坐下,向她招招手:“愛妃怎麼這般見外,來,靠著朕身邊坐。”

    嫫郅聽著他說的,微微挪了兩步,卻是更加向邊上去了。見著公孫鮮於的手伸過來,渾身一顫要往後跳,卻被他一把抓住拉著坐倒下來。硬生生地撞到床板上,又不好喊痛,少不得抿著唇硬忍下去。

    公孫鮮於看她硬忍的樣子,不禁笑了一下,伸手就將她攬到懷裏抱著。

    一碰到他的身體,嫫郅渾身起了一層雞皮,使勁縮著身子。公孫鮮於看她垂著眼睛,兩排細密的睫毛不停地顫,想是要振翅的蝶。一張粉臉被冷風吹得微微泛紅,像是透著血氣的羊脂玉,便忍不住上去摸了下,果真滑不留手。又想起她幾年前那一副粉團的樣子,誰知今日就真抱在自己懷裏了,不禁笑起來,湊上去在她臉上亂吻。

    嫫郅白著一張臉,要推開他,又不好真的使勁推,隻能顫著聲音喊:“皇…皇上……”

    後宮女人多少年,討寵的手段都使盡了,公孫鮮於什麼沒見過,隻覺她這般欲拒還迎的實在煞風景,索性上去堵了她的唇。

    他半截舌頭伸進來,全都是酒味。嫫郅一時呆住任他亂攪,竟就覺得如吞了半條活蛇,登時惡心欲嘔,腦中卻清醒,心思轉了一回,眼裏就冷了,在他舌尖用力一咬。公孫鮮於不防,竟是舌尖一陣劇痛傳遍全身,當下就將她用力反推出去,嫫郅便摔落在地板上。她也顧不得身上痛,七手八腳地爬了兩步,搖搖站起來就衝著門跑過去。

    公孫鮮於這才反應過來,立即追上去。

    嫫郅看著那門閂都近在咫尺了,伸手都要夠到,卻突覺領口被人一抓,一下就被摜到地上。側身在青石地轉上滑了好幾尺,右肘被擦得血肉模糊。

    她刷得回過頭來,就見公孫鮮於冷笑著從屋裏出來,隻穿著一身中衣,頭上的冠都散了,一雙眼睛卻沉如黑潭,直直地盯著她:“愛妃真是好心思,要被人見了說崇陽殿連個女人都留不住,朕這臉麵可要往哪裏放阿。”

    剛才嫫郅一門心思的隻想著要逃,哪裏能想到這份上,現在一聽知道自己是做了件頂頂的傻事,登時臉便白了。也不起來,在地上爬了兩步,直直地縮進牆角裏去。

    公孫鮮於踏著祥雲鞋,緊緊逼了兩步,看那粉團一樣的人避他如洪水猛獸,簡直不得遁牆而去,麵上更黑,冷笑道:“怎麼?愛妃的身體朕都碰不得?”

    嫫郅這才回過頭來看他,一雙眼睛都浸了水,潤得似琉璃般,開口說話,還是一般糯糯的,卻在抖,腔調也冷:“皇上,離家已滅,何苦為難我一個女子。”

    公孫鮮於看她一副淒慘樣子,粉雕似的臉上卻還是冷的,明明是任人宰割的境地了,偏偏還要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不禁冷笑:“朕的女人,什麼叫為難?”

    嫫郅道:“皇上自是英明。後宮三千弱水,如何為我一個浪費良景春宵。臣妾事小,耽誤皇上休憩事大,不如便換其他姐姐來伺候。”

    她這般說完,公孫鮮於卻突然哈哈大笑,英俊麵上竟顯了幾分猙獰。若平常朝臣見了他這般樣子,便一定知道是要大禍臨頭了。可嫫郅平常連天顏都未見幾次,哪裏能知道這個,隻是被嚇了一跳,越發縮做一團。

    他笑得意猶未盡,眼中狠戾盡現:“朕倒不知愛妃這般體貼。”

    嫫郅仍不知何處失言,卻越加發涼,後脊直挺挺地頂著牆壁,簡直想要融進那陰影裏去。

    公孫鮮於自櫃中摸出一盒子,笑道:“愛妃既然這般體貼,朕自是有辦法如你願的。”

    嫫郅何等心思,一見他手上血玉般的盒子,心中便明了七分,頓覺渾身都退盡了血色,如數九天內給人一桶冰水從頭灌下,竟連舌頭都凍住了。

    人凍到透,手腳卻利索了,她連滾帶爬起來,便要奪門而出。

    公孫鮮於長臂一舒,將她攬個死緊,抓住她的下顎,翻手就將那盒裏的東西給她統統灌下去。

    那腥滑的東西一下去,嫫郅麵白如絹,彎身就要嘔,卻被公孫鮮於一掐喉嚨,就這樣拖到裏屋,仍在了榻上。

    宮中的藥都是極品,這時嫫郅渾身就開始發熱,眼前一片迷糊,腦中嗡嗡地響,在床上翻來翻去。

    公孫鮮於冷眼看她麵上漸漸浮起紅來,索性伸手撕了她的衣物,見她渾身如範疹般,現出一塊一塊的粉紅。

    不知是什麼,她猛一挺身,竟在床上是一副獻祭的架勢。公孫鮮於看她渾白的身體,不禁動了心念,也俯上身去。卻見她微漲的眼睛退了幾分情色,不斷向後縮去,不經多時,竟就從床上撲通一下摔了下去。

    公孫鮮於一愣,而後看著她蜷在地上迷糊的樣子,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嫫郅微微一清明,體內陣陣情浪竟是勢不可擋,再聽到他的笑聲,隻覺是奇辱。抿唇微微一閉眼,偷手從發髻上拔下一支簪子,卻突覺腹內一陣陣火熱,簡直要衝昏頭腦,便就右手握簪,猛地向平攤在地上的左手紮去。

    尖細的金簪穿肉而過,暗紅的血噴湧出來,簡直像是被削去了整隻手腕,壓不住便是一聲慘呼。

    本來她側背對著公孫鮮於,他什麼都見不得,見她在地上亂動,隻當是藥用,便像看貓兒狗兒般看她掙紮。卻突然聽了那一聲低呼,竟像是給人活燙剝皮般,心裏也給一揪,翻身下來過去一看,竟見她左手上插了一根金簪,到處都是血,一時駭住。

    嫫郅見他靠過來,直往後縮,縮到無處可縮的時候,體內又是一陣滔天的情浪上來,她被激得一個強翻身,雙眼淚朦朧,右手拔出金簪就死命朝腹部紮下來。

    公孫鮮於哪裏會想到這種田地,趕緊一把抓過她的右手,向後掰了使勁往地上一摜。嫫郅早痛到不行,手一鬆那金簪便被震飛了出去,隻是剛才搶奪間,又是一道口子劃在了左臂上,被衣服遮著,下麵血流得一片濕膩。

    直看著那東西飛出去了,他才回過神來,再看地上的女人縮成一團,左手一片血紅,還在不斷地往下滴。她麵上已經一片潮濕,不知道是汗還是淚。

    她抽噎著拖著身子,向牆角裏蜷成一團,披頭散發的渾身都亂。公孫鮮於知道到了這個時候,藥效發作起來她是要什麼都不知道的,剛才雖有氣,現在看看那些血,便也差不多都消了。隻是那藥除了行房,委實是無甚可解的,公孫鮮於靠過去,看她那可憐的樣子,也想今晚便好好待她。誰知那人抱膝蜷在牆角裏,嘴中不斷叨念著兩個字,翻來覆去,像是保命般。

    公孫鮮於立時心便沉了,冷著臉湊過去,那人也沒甚察覺,隻是閉著眼睛哭得抽噎,眼淚像是不要錢一樣,毫不吝嗇地往下滾,頗有些滔滔不絕的氣勢。如煙的頭發沾了水,亂蛛絲般地粘在臉上,一片狼狽。她微微抬起頭來,越發往牆裏蹭,微微抽了抽嘴角,這時公孫鮮於才聽清她一直在叨念什麼,便不過是兩個字而已:“尉遲。”

    公孫鮮於雙瞳猛然縮成堅冰,抓著她的頭發硬將她從角落裏摔出來。嫫郅摔撲到地上時微微用左手一撐,慘叫一聲便在地上翻滾起來。公孫鮮於一言不發,隻將她從地上拎起來,強著拖了兩步,也不知她是清明了還是什麼,渾身抖縮著抱著床頭的柱子哭,嘴裏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說什麼渾話,公孫鮮於也懶得再聽,隻對著她那左手用力一捏,她又是一聲挖心撕肺的慘叫,馬上便被他從柱子上剝下來。公孫鮮於把她往床上一扔,索性找了東西堵住她的嘴,三兩下脫了衣服,壓身上去。

    嫫郅此時還是神誌不清,便是公孫鮮於突然進來,那些痛也比不上左手猶如在沸油鍋中翻騰,嘴裏塞了東西,隻覺得一陣一陣的窒息。身體被撞得動來動去,像滄海裏的落木,不多時便要沉了。

    公孫鮮於在她身上大動,卻一直冷眼看著她,知道她身上的藥性一點點下去,便隻等著她清醒回神的那一刻。

    像是做了一場大夢,她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隻看到公孫鮮於的臉,渾身的痛一起襲來,瞬時便什麼都記起來了。

    她先是定定地,愣愣地,幾乎是迷迷蒙蒙地看著公孫鮮於。他在心裏嗤笑一聲,像是戲虐般,抓起她的腿越發大開大和。

    過了約半個時辰,她像五雷轟頂般回神,身子一顫,一瞬間雙瞳都渙散了。一直盯著她的公孫鮮於也一驚,隻以為她要發起瘋來,手上也加緊力氣按住。誰知她一回神,便轉瞬不瞬地看著他的眼睛,竟然緩緩地,緩緩地笑了起來。

    真的如夜裏白荷一般,無色無香。

    公孫鮮於一驚,細細的看著她,卻沒有停下來。

    再過了一刻鍾,她還是一般笑著,絲毫未變。公孫鮮於這才覺得有些發涼,興致全沒了,匆匆了事起身,嫫郅還在笑,拖著身子向榻外挪了兩下,終於哐地掉了下去。

    她光著身子窩在地上,還笑,公孫鮮於隻當她是癡了,一卷被子就向榻裏睡去。

    她將左手舉到麵前,隻見上麵橫七豎八的都是血痂,微微止了血的。她笑得更開,像是夜蘭極綻,張口露出一排銀牙,死命地咬上去,頓時痂破肉裂,濃血汩汩地淌出來,浸得她滿口都是,直往喉頭裏湧,腥氣刺得她又幹嘔起來,可除了嘴裏的血,什麼都嘔不出來。赤身跪趴在地板上,眼睛裏一直往外淌水,不知道衝掉了什麼,一直淌到力竭,萬事俱滅地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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