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11 更新時間:09-01-14 11:15
秦川此前留心於觀戰,並未對他所隱身份著意急測,這時也是大感意外,不自覺中便心生出些痛惜異情,注視了他斯須方道:“衛公子,我大秦世家的這忠正府又不是什麼隱諱如深海的不可見人處,又不是什麼宛若龍潭虎穴的惡險之所,昨日你還曾公然到訪為客,我敬你忠良之後、將門英子,對你甚為嘉信,不想你與這花似真竟為一道。你若與他有何幹係,白日裏盡可堂而皇之、名正言順地對我明言,何必如此暗夜偷入、掩麵私行呢?”
衛安邦更顯萬分愧惶,又行禮躬身道:“盟主容稟,晚輩確也是直到今日入夜時分一時無事細回起昨日這花似真之異事,才突想起與他竟……竟為舊識。我救他心切,思一若再待怕他有失,二若公然登門要人,您勢必要問個緣由,而這個緣由大關我衛家一番不能對外人言道的家事,是以我萬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秦川微一思忖便道:“衛公子,我早聞你英名、敬你義舉,雖然你出此實令我出虞費解之行,但期間所現的顧讓及現在又肯真相以對之情也足可證你所具之本來英品,我仍可深信於你,既是你有不得已的苦衷,那今夜之事就全當沒發生過,你盡可自去。”
衛安邦目光大閃、感動莫名,卻又眉峰一擰、異堅一現道:“盟主之寬懷深恩衛安邦愧不能當、永生不忘!可不敢相諱,這花似真實與晚輩淵源頗深,我絕不能袖手任他在你秦家受困遭殺!盟主,人命關天、死則無複,萬請你恕我不識好歹、不能就此自去!”
秦川不由惑然難解道:“他犯入我府居心叵測,我為明事端原由隻將他收押,幾曾輕起害他性命之心?”
衛安邦頭前尋趕至那柴房時正見若非月明那短瞬一阻,心鴻就要將花似真斃於劍下!這時才見知並非秦川指使,下意識便朝已立在秦川旁後的心鴻一瞅。
秦川來時隻聞有人潛入欲救花似真脫逃,再見是心鴻等人就在柴房近處先與來犯者交著手,雖也測到些應是心鴻本已帶人前來尋難花似真,才正逢對上花似真同夥有此一情,但還未顧問詳況,這時不由也轉目朝心鴻一看。
心鴻再按捺不住,忿然大聲道:“衛公子!你這到底算是怎麼一回事?這花似真在東海奸淫掠殺、臭名昭著!更何況他昨日還曾惡習難改、鬥膽包天的就在我家裏對我小妹行歹,當時不還是你最先出手相救的嗎?我縱殺他又有何為過?”
衛安邦又正對向心鴻甚持謙禮道:“秦公子,方才多有得罪,還請能靜心聽我一言。江湖傳聞,多有誇大,當然花似真是曾行為失檢、算不得什麼好人,可也非是你所想的那般罪不可赦之徒。我此言緣於對他本性曾早有多年深知熟解,並非為達己意而胡說虛擬。隻因他自小身落差境、失所漂流,後才會被左道異人收走為徒,從此失我正道教而致誤入歧途。他昨日麵眾時為己的一番自我辯護也很具情理,想我江湖中人多確是幾已武鬥為生,就算他以往有所殺傷也是在所難免,且又非你我親見之情,難衡罪度,又豈可輕易判定生死大懲?還有相害令妹一節,正是我也中存大失,所幸令妹既然無恙,望公子對這些就皆不要再執究不放了。適才若非令妹一言相阻,我如又再來遲一步,他便已成為公子的劍下之鬼,那我衛安邦真不知再當如何,此生怎安……”
月明聽他提到自己前行,下意識便朝花似真一瞅,不想卻見他也正直視著自己,目光甚顯怪異!不由又微嚇了一跳,忙避轉過臉去!
耳聽衛安邦續道:“秦公子,你對他的威嚇懲誡也夠他受的了,我想他經此一番險畏挫傷後,日後定可記訓謹行,節身自好,而我也會盡我全力旁管近製,絕不讓他再做有違正理之事。”說著緊抱雙拳,先一對秦川和心鴻,然後又團團轉顧向周旁眾人道:“衛安邦在此至誠懇請各位能寬懷存憫、高抬貴手,放他一條改過自新之路!”
眾人一時間皆多少有些被他那副誠懇凜正的語態所動,隻心鴻仍深懷不忿的冷哼了一聲,但他也不得不顧忌衛安邦畢竟聲名高卓,無論年齡身份都可算得自己前輩,眼前又極顯謙遜。實不好再太顯逆意。卻忽聽花似真嘶聲大叫道:“衛安邦!你這一貫假仁假義的偽君子!你們那虛偽世家滿門裏都沒一個好人,你又在這裏充什麼充?我的事同你們衛家沒半點關係,哪個希罕你來救?你還自以為本事有多高呢,看我現在橫豎也是脫不了身了,你還不快滾!再讓我待見你這副樣子多一時我都厭憎得要命!”
第十五章秋千落處恩怨深江湖百爭總無休30
慶虎等人由不得均想:“這花似真真是不知好歹!”又省思到:“莫非他是想讓衛安邦獨自脫險?”但見他對衛安邦那副真切憎恨已極的神情,又回念起他前時對衛安幫的不善態度,便即否卻此思。
又見衛安邦一視他,滿目痛惜之色!有些激動起來道:“什麼你們衛家?想我衛家一門忠烈,難道不是個本該當讓你同感榮敬的家族麼?花似真,無論你曾再怎麼自認蒙屈受辱,做人最起碼也不能忘了根本,不能為一己偏激私憤便對我衛家這前仆後繼、獻身國民的英烈門族妄言辱沒。”
花似真卻嗤之以鼻一聲,恨恨掉過頭去不理會他。
衛安邦仍苦口痛言道:“我為你蒙麵偷為,自墮此小人鼠輩行徑,昧心喪我大丈夫風操,你又何必非得毫無顧念的惡語相對?”
花似真立刻又回臉厲駁道:“怎麼?你還以為你是當年那個威震殺場的少年大英雄呢?快趕緊打住吧!你早已本來就是個鼠輩,一隻隻能任人擺布的縮頭烏龜!這世上還能有誰比你更窩囊的麼?你這懦夫!還有臉自提自當什麼大丈夫?”
衛安邦緊擰的雙眉被激的輕顫了兩下,目光疾閃!但隨後麵色便一灰落,低喟了一聲,卻又昂然凜正道:“我是不能如你一般隻執己性、少知顧忌的對抗所有令你感到不平不滿的人,眼下無謂論此。隻是隨便你怎麼看我,怎麼厭我,也應能深明,我是絕不可能丟下你不管的。現在我竭力救你,你承不承我情都沒要緊,但我奉勸你最好不要自先輕絕生路,你還年青的很呢!”
花似真這才似為所動般麵色連變了變,沒再說話。
衛安邦再不羅嗦,直朝秦川一扯下襟,單膝跪倒,施行大禮,擲地有聲道:“秦老爺子,晚輩今為此霄小行徑,實無顏再對您和秦家各位英雄!但萬請恕我不能就此罷手,說句鬥膽不敬的話:今夜我衛安邦縱然血濺於此,也誓得帶這個人走。冒犯得罪之處,此刻先行謝過!”說完便起身直步在花似真身前,正然對向眾人,雙目炯炯一環顧道:“敢問哪位英雄先來指教?”
月明眼看他一副氣勢凜凜的英雄模樣,本就對他大懷好感的內心更添莫名佩意!
慶虎等人一時也皆生有些與她一般的感覺,不由探察目視向秦川,等他主張號令。
秦川默默注視了衛安邦斯須,道:“衛公子,如果相鬥,你若還對他們懷存顧讓,自然就難達己願;你若迫於形勢難免要傷到他們,我當然也不可能袖手旁觀。而非我自大,你還遠不是我敵手,那你仍是難達己願,又該如何自處?”
衛安邦本執的堅凜之色頓一猶豫,實顯為難道:“這個……晚輩現時現境也想不出什麼良策,隻是事在必行便也顧不了許多了,相鬥起來唯有走一步看一步,晚輩隻能力求解決得好些……”說到這裏,實禁不住無奈低謂了一聲,眉頭緊鎖,目光一垂。
秦川驀然一點頭道:“那好,衛公子,望你能信守己諾,日後對他好生管製。現在你就帶他走吧。”說完目光一示,慶虎立即會意,帶示眾小廝讓開通暢去路。
衛安邦出虞大驚!怔站須臾,朝秦川一抱雙拳道:“老爺子,大恩不敢言謝,晚輩就此告辭!”說完轉身攜起花似真便走。
花似真下意識便不願順他,一陣掙動,但一是抗不過他,二是轉瞬又反應過來他這次可是真能帶己脫險保安,這才如大夢初醒般不再相逆,隻是一邊被他攜帶著如風般疾去,一邊拚力大叫:“秦盟主!你千萬不要忘了我說過的那件事!他日我師兄若能來尋,你可一定要相信他所言……”聲音至此遠消不聞。
秦川雙眉微擰,暗懷複起疑測的回步向居所。
心鴻跺足怨噯了一聲,狠狠一瞪月明,轉身便走!
月明撇了下嘴,喚上小乞自回,其他人也各懷思緒的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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