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部 天地勇士  第十六章 喜洋洋群英慶壽 悲慘慘眾親哭靈13-15

章節字數:4135  更新時間:09-01-21 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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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蔣勤出門後,夏盎直轉向芳玫,這下兩隻眼睛再不肯從她臉上移開半分,綿意盈盈道:“芳玫,這幾天我都快想死你啦,你可知道麼?”說著便握起她手緊貼在自己心口上。

    芳玫雖怪他總是輕禮疏放,卻也感他摯熱愛情,道:“你方中甲待封,諸多事務要備理,我怎好來打攪?再說這些天我家裏開著盟幫大會,有很多平常難得一見的武林名家前輩到來,我也想見識一番,沒多空暇。”

    夏盎迷眼含怨道:“那你就不想我麼?”

    芳玫正對著他柔情繾綣的麵容,心波也不禁蕩起柔綿甜蜜的漣漪,微微偏過頭,嬌羞道:“我,我當然也想你。”

    夏盎大喜,拉著她的手讓她共坐到一邊椅中,然後便緊湊在她麵前,柔情一振,興意大騰道:“芳玫,我承諾過你的話可都做數兌現了吧?那時住在你家裏時,我說要為你賺個狀元夫人當當,現在我已經是狀元郎了,你要幾時才能成為狀元夫人哪?”

    芳玫輕“呸”了一聲道:“我好希罕的麼?”微頓了頓,又正經道:“夏郎,那時我還慮你是因性狂而恃才過傲、多少有些自大,可如今你一入闈考便就果然得了頭名狀元,真乃是個自知甚明的飽學卓才之士!我心裏也欽佩高興得緊。”

    夏盎更是興悅,又緊執起她的手道:“芳玫,今日在此得你誇讚,可比那天在金殿之上得皇上聖譽、戴上魁花金翅還要令我欣喜!”

    芳玫抿嘴一笑,微含戲謔道:“如今你已將是朝廷命官了,怎麼樣,感覺和從前為一介布衣時不同了吧?”

    夏盎“哼”的一笑道:“我永遠都隻是我自己,仕體官製,不過是我憑借來為民達意創利的一種途徑而已。”說完聲色一正道:“芳玫,告訴你件事,就在我中魁朝聖後的那一天晚上,洛誠禮就命人將我秘請入了他相國府,讓我拜在他的門下。”

    芳玫心頭一緊,忙問道:“那你怎麼說?”

    夏盎一站而起,往前踱了兩步,清眉冷立道:“我一進他相府的白玉大堂,心中怒氣就直衝腦頂!你看看這城外四處流離而來、失所饑迫的災民,最近方才被朝廷行措得略解困境、陸續返鄉,天下百姓又還有多少都過著衣不蔽體、食難裹腹的悲慘生活,而他家四處廳堂琉梁煥彩,金壁輝煌,裝典陳設,極盡奢華,各地各色奇珍異寶、玉器古玩,無所不有、一應俱全!這哪一件不是敲吸自民骨民髓、收刮自民脂民膏?我夏盎乃是個有學有誌之士,豈屑與這等奸相為伍?自然是嚴辭拒絕!我還對老賊說,我夏盎本乃一介寒儒,如今金榜高中,憑得是滿腹真才實學,不期高攀相國這樣的富豪權貴!尤且似我們這等酸臭秀才、迂腐文人,平生別的猶可輕疏,但甚看重的就是這‘名譽’一節,我可不想落個千夫所指、萬民唾罵的下境!”

    芳玫雖為本具膽量、又出身習輕朝禮的江湖女兒,聞言卻還是大驚變色道:“夏郎!你真就是這樣說的?那他,他沒有為難你麼?”

    夏盎昂首一笑,渾不在意道:“他若為難我,我此時還能好好站在這裏同你說話嗎?這老賊誠府極深,當下隻冷笑了兩聲,便命人送我出來了。”

    芳玫不由柳眉緊顰道:“夏郎,你真是太直狂莽撞了!”一時憂急攻心,將頭轉向一側,說不出話來。

    第十六章喜洋洋群英慶壽悲慘慘眾親哭靈14

    夏盎一審她神情,正對向她道:“芳玫,難道你想讓我屈從權貴,順附於這樣一個重貪己利而禍國殃民的奸相嗎?你要知道,朝中若不是還有盧大人、袁大人這等良佐重臣,我大吳社稷隻怕早衰敗斷送在洛誠禮一幹惡小黨徒的手中了!”

    芳玫抬目直望著他道:“當然不是,可你即便是不答應,也該找個委婉的托詞才好。洛誠禮乃是當朝一品大員、今聖國丈,親隨眾多,權勢熏天,你也知他是個奸惡小人,那你如此直衝得罪他這樣一個人,就不知日後真是禍患無窮麼?”

    夏盎不屑一哼,毅然搖頭道:“我不怕。此番蔣師兄已薦我拜入工部尚書袁敬業大人門下,前日他又已和盧大人在朝聖共議今年秋闈頭三名中者的選官事宜時,保舉我任民務督管之職,此事基本上也就這麼定了。我本來就想在為官之後,力尋機會向聖上好好參一參洛誠禮和他一幹門黨欺下瞞上、大損民利的種種惡行,如今更是職責所在、義不容辭!日後總歸是要得罪他的,早一點晚一點那也沒什麼關係。”

    芳玫想想也有點道理,且事情已做再說無改,可還是有些止不住內心的憂慮道:“夏郎,若非我秦家乃定國公之後,世代忠於皇室,那我們這等武林中人的素來習風,原是無所顧忌這些國朝法製和什麼朝廷命官的。我並非畏怯官居當朝一品的奸相權貴,而你要明白,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一個人若要達成己願,須得權衡實際情勢度謀舉措,當退則退、以求後進,光具無畏勇氣那可遠遠不夠。你既已身入仕途,所謂官場險惡,哪還能如從前一般狂放自任、口無遮攔呢?你多年寒窗苦讀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一朝得中、壯誌能酬麼,總不想出師未捷就身先死吧?”

    夏盎不由一笑道:“芳玫,我知你是為我擔憂,不過你勿須如此,朝堂上的事情你不清楚。蔣師兄對我詳述過,目前滿朝權係分為三大派:一是‘相國派’,不用說你也能知指的是哪些人,朝中倒有一大半官員都是歸屬這一派的;一是‘宦官派’,以四大宦官為首,他們主要掌握的是後宮蠍廠等特務機構,還威製著大內禁衛軍、各級禦前侍衛。

    三年前那樁刺殺朝廷命官、震動京師天下的大案你一定聽說過吧?滿朝文武其實皆明這樁案子乃四大宦官中排名第二的紫陽宮總管大太監施戚暗使,可皇上都對其充傻不究,底下做臣子的又敢怎樣?此案最後就不了了之、草草收場了。

    你由此可自見出我要對你講的情況,‘宦官派’因其身份所限而隱於後宮,在朝堂的公然權勢雖不及‘相國派’,事實上卻深具威力。洛城禮門下那一幹黨徒大都是隻會阿諛奉承的貪生怕死之輩,他們可不知有多恐懼會遭後宮特務的報複,哪裏敢同四大宦官真正明顯對抗?不過是跟在其主子洛誠禮的屁股後麵跑跑龍套罷了。

    當年那樁行刺案中被刺死的那名‘相國派’貪官錢尚書,據測傳就是因暗受洛誠禮秘命與盧、林兩位大人聯本參劾了四大宦官,才落了那麼個也算是罪有應得的下場的。這兩大派在朝上朝下、明裏暗裏的已對峙多年,也算勢均力敵,因此以盧、袁大人這些忠正老臣為主的本該是他們皆排斥的第三派,反倒成了他們皆不輕易敵立並權宜拉攏的對象。隻因盧、袁等大人都官居尚書,所以就被稱作‘尚書派’。

    當今聖上貪樂好逸、怠理國政,又性情軟懦、缺乏主見,平素對這三派都算仰重。如今這三派在朝局勢可謂是三足鼎立,‘相國派’和‘宦官派’之間早已久結怨隙,但在可傾覆對方勢力的時機未得前,雖誰也不輕失打破這種格局,卻也各自費動陰心伺機利用‘尚書派’打擊和牽製對方。而‘尚書派’平日所措理的諸多國事民務,也的確是有時會符同於‘相國派’主張,有時又會暗合於‘宦官派’心意,不過他們可不管這些,本是隻全憑可利國利民的公心慮措理事;且在多時皆不合於這二派,會把兩派都得罪了,但正如我先前已對你介紹過那諸多情勢,也引發不出激明的矛盾爭端。

    洛誠禮乃是久遊皇朝官場、早擅使弄權術的舉國頭一巨奸,老謀深算、陰懷遠慮,向來是拉攏當朝一切可以拉攏的對象,以盡最大量充壯其勢力。否則以他赫赫一品老相、皇親國戚之至尊,又怎麼會看中親召我這個方中科舉的小狀元,做出那樣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如今我既投在袁大人門下,雖然袁大人他們自己並無心結立什麼派別,可洛誠禮勢必要將我視歸為‘尚書派’無疑。他在此非常時期,不會不必要樹敵,已便落四大宦官力逮可乘之機,是不會把我這他認定為的‘尚書派’中人怎麼樣的!”

    第十六章喜洋洋群英慶壽悲慘慘眾親哭靈15

    芳玫一直邊聽邊忖,這時表述己意道:“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既已試知你堅誌不能為其所用,那就遲早都是要尋機掃除,且你即將出任後所擬的便是直違大損他利益之舉,他又豈能容你?若稍弄激切,他對你這一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官可不見得就能如平常般深謀暫忍。

    就如同四大宦官,你先前說過他們不是也不願與‘尚書派’敵立嗎?可當那年盧、林大人上本參其罪則,行此直接侵害到他們利益之舉的時候,他們還不是立刻就狠施報複、痛下毒手?行刺朝廷命官那可是自我大吳開國以來從未有過的天號第一大案,舉國上下皆震驚轟動、匪夷所思!你可想這些人囂張到如此極端地步,還有什麼事幹不出來?

    就是你在花江與我家人結識這次,我忠叔曾奇怪怎麼會在那兒逢見滅頂這個本是在關東武林中名號很響的旁門人物;而我秦家也因發覺那陣陸續有不少遠近各異的江湖左道中人暗中來到京畿,行跡可疑、意圖叵測,便有所打探,後察知正是洛誠禮的貼身親信保鏢絕戶,為其主私下廣泛招募四處本事高強的江湖人士,秘密聘養在相府門下。

    那絕戶人稱‘惡頭陀’,正是那滅頂的師兄,也是個江湖旁門中大具聲名的人物。滅頂就是受他相召來到江南,但至於不知為何卻在花江歇了腳不前,咱們就先不究管了。洛誠禮身為朝廷命官,又何以花費重金收雇這許多江湖高手長期私養,難道僅僅是為其保鏢護院、教強家丁?這你會相信麼?隻怕他也欲暗設個如同‘宦官派’所立蠍廠一般的特務組織,為他日後秘行些鏟除異己、不可告人的可怕之事也未可知,你說叫我怎能不替你的安全擔憂呢?

    我當然也不會願同你與洛誠禮為伍,可對抗這等位高權重又陰險狡詐的國蠹,要選擇適當的方法和時機,不該就如此直言衝撞、厲語回絕,一早便招他記恨在心。”

    夏盎聽過她這數番苦析之語,方才流現重色,擰眉沉思,良久無語。

    芳玫見他如此,又恐太寒了他的心,忙伸手拉他複坐於自己身旁,柔聲撫慰道:“夏郎,我剛才那些話隻是為你擔憂,其實我也很欣賞你的品格氣節。事已如此,多想無意,就先不要去顧重它了。我隻望你日後能重保自身,方可於此基礎上再盡己之力,為國家百姓多做一些有益大事。”

    夏盎神色一振,滿目深情大現道:“芳玫,無論到了什麼險峻時期,遇到什麼艱難情勢,隻要你能在我身邊支持我、鼓勵我,我就定可一如既往般勇往直前。你放心,我決不會辜負你對我的期望!”

    芳玫也激感一騰的深情凝望著他。二人正熾光熱對間,忽見看館門人來稟道:“稟報夏大人,門外有一位女子來尋,她自稱是這位秦小姐的丫環。”

    芳玫心頭呼呼一跳,頓然站起道:“晴雲?夏郎,那我得走了,若沒有什麼要緊的事,她這會是決不會專門趕到這裏來尋我的。”

    夏盎忙也起身道:“那我送你出去。”

    芳玫一點頭,二人一起步出館所大門外,隻見晴雲站在階下,竟然是淚流滿麵!不由齊吃了一驚!芳玫急忙一步躍下問道:“晴雲!出了什麼事?”

    晴雲抽泣一聲,拚力自控不哽稟訴道:“小姐,你快回去吧,家裏出了大事了!”

    芳玫心頭更是驚測大跳!再急切一問,霎時之間,真如五雷轟頂、天地崩前,直唬得神昏智滅、心顫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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