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408 更新時間：08-04-12 18:26
一隻雜毛白貓在昏暗發黃的路燈下行走，姿態悠閑，A在跟在它後麵走了一段，前麵的貓消失在草叢裏，A尋思做一隻貓也挺不錯。
春天到了呢，B地的樹木剛開始發芽，吹在臉上的風開始感覺到溫暖。
A在B地讀C大，而曾經一度A認為自己會去X大，A曾經跟D約好一起去的，因為D說X地有熱烈火紅的鳳凰花，A和D都沒有見過的美麗的鳳凰花，至少他們固執的這麼認為。
A回到宿舍，A現在和D一個宿舍，D的專業是信工，A學的是文學。他們現在是室友的關係。
現在D還沒有回來，A看表已經十點半。
A的宿舍還有兩個日語專業的同學。
陽光，和風，樹葉沙沙作響。9月的開頭，C校入學。
D提前一天到校。
火車上，D遇到童，一個同校的大二的女生。
“你真是C大的新生麼？”
“還有假。”
“你那係？”
“信工。”
“啊！哈哈，信工...我認識很多同學，隔壁宿舍春就是信工的呢，哈，她可有意思了！你不知道，一次...”
提到春，D似乎想起某個人。但沒有打斷童。
童是個健談的女生，圓圓的臉，齊肩的頭發，時不時會哈哈的笑，笑的時候左側臉頰上會會有一個淺淺的酒窩。
“你笑的時候有酒窩。”
“是啊，你看，就在這兒，”童用手指自己的酒窩，“別人說有酒窩的人就很能喝酒。真的哦，我就沒喝醉過呢！”
“是麼，雖然我是男生，但我爸從不讓我喝酒···，說起來，你算是我的學姐了吧？”
“哈哈！是啊，平常她們都叫我小妹妹，這下好了，總算升級到姐姐啦！”
下車時，D拎著童的行李，兩人一起。
C校高大的楊樹所形成的林蔭道。
女生宿舍樓下。
“到這好了，我室友會下來幫我拿東西的。謝謝啦！學弟。哈哈！”
“學姐！不客氣！小意思。”
“下回有什麼要幫忙的找我好了，這是我的電話***”
然後，D找到自己的宿舍房間。D驚奇的發現同室的名單上還有A的名字。那家夥沒去X大？
開門，鑰匙叮叮的聲音，D進到宿舍，收拾好行李和床鋪，然後躺在床上。
稍微發黃的天花板，陌生的氣味，陽光透過窗戶，照耀著房間裏的塵埃散發著金色的光芒。
D閉上眼睛。
陰天，街上的空氣很潮濕，人來人往。
萬家燈火通明，A卻找不到為自己而亮著的燈光。
A停下來，荒蕪的眼神。
糾纏的肉體，厭惡的聲，窄窄的門縫。
不要，不要！！
A抬頭，灰蒙蒙的城市，灰蒙蒙的天空。
人們匆忙的腳步，有著各自的方向。
咬嘴唇，滲出點點血跡。
我要報複！我要讓你！也感受到同樣的痛苦！
A抓緊拳頭。
很久以後，那是多久呢？長到讓A絕望。
“小子，長得不賴麼！看你的樣子，是走頭無路了吧？”
一個打扮精致的中年婦人。
“跟著我吧，不會餓死你的呢。”
婦人說道，潮濕的街頭，婦人充滿曖昧的微笑。
我是沒有選擇的吧。A伸出了手。
“我叫明，我是個孤兒，從孤兒院逃出來的，他們都欺負虐待我，我不要再回去了，你帶我走吧。我會很聽話，我發誓！”A第一次撒謊。
五年了，從十三歲的記憶到現在，五年的時間，可以改變一個人吧。
生活,A學會了抽煙，喝酒。應該說那些都用不著學習，接觸多了，就熟悉了。
直到···A遇到了D。
路邊的報刊亭，D要買英語雜誌，而A是準備打車。
“哈哈，你小子，現在那讀高中啊，初二後就轉學了，整個人就消失了啊，也沒有聯係，找到你家，說搬走了，在那兒，也不知道，還以為見不到你了呢！太好了！”
“···啊,我···”
“你準備考那啊，還記得我們曾經說要考X大的，你現在有信心沒？我可是一直在努力啊！”
“努力···”嗯~原來還有這個詞！
夏天陽光，如此刺眼，D粘著汗水的頭發，健康的膚色，陽光的味道。A頭開始暈眩。
“A，你還是不喜歡運動麼？你臉色好差啊，像```擦拍過粉的女生，哈！多運動哦！”
“啊，公車來了，我先走啦，這是我的手機號碼，你記著！明年X大見！哈！加油啊，你！”D笑著朝A揮手。
炎熱的天氣，A渾身冰冷。
原來，自己一直都還記得，陽光的味道。
D的背影隨著陽光消失在空氣裏。
那是初中一年級。
聊著不著邊際的話，屬於少年的時光。
為某個可有可無的宇宙間的話題爭的麵紅紅。
有時，或者樓頂，或者操場的角落，總之是人少的地方，靜靜享受陽光，沒有太多交談。
空氣，陽光和彼此，足夠了。
如果時間定固在那個時間，就那個不能再重複的時間，會很幸福吧。
大一的生活簡單而茫然，大家努力尋找著自己的定位，未來的方向等等。
太陽很暖和，A想起小的時候，媽媽在太陽天曬被子，自己躺在被子上曬太陽，然後會睡著。
吵鬧的酒吧，昏暗的繽紛的燈光。
幾年前的婦人，除了換了性感的服裝外沒有變化。
A著花哨的服飾出現了。可以看出化了妝，但是十分美豔。
“姐，你在教育部有熟人的吧？”
“誒？幹嘛提到這個？”
“幫我捏造一個檔案，在調到X大去，拜托啦~”
“奇怪，你怎麼想著要去大學，幾年沒有上學了都···”
“我知道你人好啦~”
“這種事情不好辦，你先給我一個理由。”
“不想繼續這種生活了！姐~你厭倦的時候也想退出吧？”
“也可以幫你，但是，你也得付出代價···哈！”
現在的A所感興趣的是D。A要重新開始，即使沒有任何的把握。那就讓這個點再從D開始吧！如果D能接受我的話。
最終A來到了C大，因為D沒有去X大。
晚上，日語係的集體刷夜去了。
宿舍，就A和D，D輕鬆的和A扯著白天和童的事情。
A開始討厭老是談論童的D，更討厭那樣依賴D的自己。
“我到你床上來吧，D，這樣能聽得跟清楚。”
“恩~可是，這個，好像有點奇怪。”
“你討厭我？”
“沒有啦，好吧，你過來吧。”
A就躺在D的身邊，感受著D暖和的體溫。
“我以為隻有女生才會同床睡覺呢！嗬嗬···”
A沒有出聲。
D開始繼續說著童的美好。童的笑聲，童的酒窩。
“不要再說她了，D，我困了。”
“哦，那好吧，”
A把手放到了D的胸前，D平靜的心跳。為什麼，為什麼你沒有像我一樣心跳加速呢。A貼緊了D。
D感覺到了A發燙的身體。
“你沒事吧，難道發燒了？”
“別管我，別出聲，別趕我走···”
“嗬嗬，好吧，我允許你今晚跟我一起睡，還好他們聚會去了，不然八成說我們是變態···”
D很快入睡。
D睡覺的樣子真迷人，沒有鼾聲，沒有夢囈。
遲鈍的D，A低聲嘀咕，然後也睡著了。
很深很深的睡眠。
五月。
A跳上了X地的火車。
X地屬於半熱帶氣候，靠海，有著海水味道的空氣。讓人覺得舒服。
原來，鳳凰花在X地如此之普偏，道路兩旁，公園小巷，隨意種植著，供人觀賞。
此時的花正開得豔，一簇一簇，紅的像鮮血。
敗掉的花生出豆莢留在樹上。
紅的花跟綠的葉子，撩動A的眼球。
除了鳳凰花，X地還有陽光海灘，高高的叫不上名字的熱帶植物。
回來已是六月。看過了花開花落。
A沒有讓D知道，自己一個人去了X地。
A隻是說家裏有事，D沒有多問。
然後，D頭一次跟A說自己高中的事情。
“我高中，有一個喜歡的女生，她叫春。高二由於父母工作調動去了X地。”
“所以?”A很難過。
“我以為自己會很絕對，很堅持。但可能時間改變了人，春始終沒音訊，高考失利去不了X地，我隻能活在用一些刺激來活在現實。”
“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不能失去，不會離開的喜歡，你能不能接受我？”
“我們不能這樣，A，你有你的生活，我不希望你的生活裏隻有我，或者隻有你自己一個人。這樣不正常。你懷念的是你初中那個時候的幸福的時光而已。”
“是麼？你是這麼想麼？”A默默低著頭。
“隻要走出來，就好了！···我覺得我們還是忘掉那些快樂的事情比較好！真的。”
“不快樂的事情？你是指我們以前一起的日子，還是我那些人傷害我的事情！還是你的春···，你不懂，D，你不會明白，我的五年是怎麼過的，我的黑暗，我的痛苦···我的···我以為你至少能了解一點點，隻要了解那麼一點···嗚···。什麼我有我的生活，那是你接受不了！我的···愛。”A開始抽泣。
D呆住了，話語都說不出口了。
而A隻能一個人痛。
“不管怎樣，我們還是朋友。A。”D擠出這樣的話。
“我們最好保持一定的距離···剛才的事情，最好不要再發生了···你知道的”
“你覺得會窒息？還是你會受不了別人的眼光？哈~也難怪，我自己都沒法接受我自己，更何況是你呢，你有你健康快樂的生活，有你回憶裏的春和現實中的童。你可以沒有我而過的很好。但，我已經，不能，沒有，你了，D！每當我躺著看著你安靜的入睡的樣子，我是那麼想擁抱你，把你嵌入我的骨頭！我整夜的整夜的失眠，我為自己始終能望著你而幸福。”
“你討厭我麼？D”A期待著自己聽到否定的答案。
“為什麼會是這樣子？！”D崩潰了。
A呆住了，這不是記得的那個和陽光少年D了。A擁住D,輕吻了D的側臉頰。我會在，我以後永遠不會讓你失去音訊。我會永遠做好你的朋友的。
X地的約定，鳳凰花的約定，隻是D一個人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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