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白  獨白

章節字數:3726  更新時間:08-04-13 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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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愛你。沒有原因,沒有理由,我甚至不知道關於你的一切,你的名字,你的工作,你的性格,你的生活環境。僅僅就從那刻起,我便確定,我愛你。那種感覺那樣清晰,那樣強烈,我無法忽視它。

    可是,我知道,我的愛是無法說出口的,是不被這個社會所認可的,尤其是在中國,一個注重禮義廉恥國家,一個沒有任何關於同性之間相知相愛相守的法律的國家。她並不允許我對你的愛,即使是這麼純粹、潔淨的愛。因為我愛的是你,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而我,同樣也是個男人。

    於是,我把這份愛深深地埋在心底最深處,小心翼翼地將它掩藏起來,不被任何人看到,更不能讓你看到。我不敢想象要是別人知道了我對你的愛,即使對於我而言,它是純潔無瑕的,但是在他人眼中,它,應該是汙濁不堪的,是違背道德的,也許還是應該毀滅的。我可以想象得到,周圍的人們所投射在我身上的目光,是鄙夷的,是厭惡的,是惟恐避之不及的。可是,這些我都能忍受,唯一讓我不得不重視,讓我無法忍受的是,當你知道我汙穢的愛後,疏離我,躲避我,連讓我留在你身邊都成為奢望。那時的我,又該怎麼生活下去?

    我慶幸的是,你並不知道這一切,不知道在你背後,我望著你的眼神充滿了深深的愛戀,你不知道對於我們偶爾的不經意間的肢體接觸感懷著如此深的眷戀。你無意間的如對待兄弟般的擁抱,讓我失眠了整整一個星期。我每每都在夜深人靜時回味著被你擁在懷中的感覺。想象著那個擁抱不是你對一個是如兄弟的人的擁抱,而是抱著疼愛珍惜之人,想給我你全部的愛戀。

    你毫不吝惜給我你真心的笑容,時常對我真誠關懷,會笑著抱怨我嘮叨,會嫌我對那條流浪小狗泛濫愛心,卻幫我養著它。你對我的好,好得讓我以為你喜歡我。我不敢奢望你的愛,但是,你是否有那麼一點點,一點點的喜歡我。一想到你也許有那麼一點的喜歡我,我就興奮得不能自己,以至於,我夢想著,有一天,你若知道了我對你的愛,你也能深深地,緊緊地,擁抱我。

    可是,夢,它終歸是夢。

    當我看到你抱著她的時候,那麼溫柔,那麼甜蜜,久久不願讓她離開你的懷抱,我就知道,我的夢,永遠都不會實現,它隻能成為我一生中最大的痛和遺憾。

    你和她站在一起,那麼般配,所謂金童玉女,天造地設,也不過如此吧。他家世好,且剛從美國留學歸來,年輕又多才。才貌雙全的她才是你最正確的選擇。我知道,我該為你的正確選擇而感到高興,然後,在你向她求婚成功後,對你說恭喜。也許,在你成為新郎的那天,我再來告訴你:知道嗎,有個人愛著你,愛得hens很深很深,願意為你犧牲一切,可是,他不希望你受到傷害,所以,他無法說出對你的愛,隻能把它深埋在心底。當你露出迷惑的神情時,我瀟灑一笑,笑著祝福你,告訴你,隻要你幸福,那就是對他的愛最好的回報。

    是的隻要你幸福。

    可是我的心卻背叛了我。它正在滴血,正在碎裂。我的心好痛好痛,痛得我快無法呼吸。看到你和她一起,同進同出,共同進退,心就像在火上煎,在油裏炸。我多希望,那個人是我。是我和你一起工作,一起進餐,一起談笑。我多希望,你關心的是我。你的溫柔,你的體貼,你的笑容,你的擔心,都屬於我;你的憂慮,你的難言之隱,都與我分享,讓我和你一起麵對,一起承擔。

    這樣的煎熬,我快無法承受。我怕我會忍不住。忍不住推開在你身邊的她,站在你身邊,再也不顧慮任何,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愛你。

    但是,如果真的說出口,那麼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努力地像對平常人一樣對待你,努力地在甜蜜的你們麵前掩去苦澀,掩去一切痕跡,努力地對你們展露微笑,努力地讓我的愛藏在心底,不讓他人窺視,這一切努力,就將全都付諸東流,對你,想必也有無盡的煩惱和麻煩吧。

    我怕這一刻真的會來臨。嫉妒的惡魔住在我心中,一點一點蠶食我的理智。我不希望自己的衝動傷害你,影響你的前途。於是我離開了。

    在離開的前一天,我聽到了你要和她結婚的消息。我已經不記得當時剛聽到消息的感受了,隻知道自己聽著街上人們津津樂道地談論著你們的婚禮,想象著婚禮的場麵,走回了家,打包起行李。

    一打開電視,就看到你幸福的笑容,似乎有那麼點迫不及待。

    嗬,迫不及待了嗎?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殘忍,連最後一絲希望都不留給我,你知不知道,我愛你愛得多麼痛苦,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傷我多深?不,你不知道,你從未知道過,這隻是我的一廂情願而已。你又有什麼錯呢?你不知道才是對的,你現在的選擇才是正確的。

    這樣的場景不是早就設想過了嗎?不是決定了要笑著對你說恭喜的嗎?為什麼留在心中的隻有苦澀?為什麼說不出口呢?原來,我並沒有那麼瀟灑啊。可是那聲恭喜,我必須得說,就算是對我這段見不得光的愛戀的了結,即使你聽不到。

    於是,看著你的笑容,我也笑了,輕輕地對你說了聲恭喜,聲音好輕好輕,輕得連我自己都快聽不到了。

    我遠遠地離開了你所在的城市,來到了B市。這是一座風景優美,生活舒適,民風淳樸的城市。我將我對你的愛放進心底角落的盒子裏,將那快要滿溢出來的愛,緊緊地全部都塞進那個小盒子裏,用一把重重的鎖牢牢地鎖起來。我重新找工作,重新交朋友,開始新的生活。我努力地讓自己融入周圍人群中,努力地讓自己適應新的環境,努力地做好每一件事,企圖淡忘我對你的愛。

    也許時間真的是一劑治療傷痛的良藥短短半年時間,心底的那個盒子靜靜地躺在角落裏,似乎蒙了些灰。安閑舒適的生活,熱情的朋友,順心的工作,成為我新生活的全部。我想,我已經重生了。

    可是,就在這時,我萬萬沒想到,你會出現,打破了我一直努力經營的新生活。當我看到你出現在我的門前時,吃驚已不足以形容我當時的心情。

    在我還未來得及請你進屋之前,你已經伸出雙手,緊緊地用我入懷,不斷的質問我,為什麼一聲不吭就離開,為什麼不再等等!

    我不明所以,卻已被你帶進了屋。你瘋狂地啃噬我的唇,吸吮纏繞我的舌。我驚得呆立當場,任你作為。

    這是你在吻我嗎?為什麼你要吻我呢?你不是已經結婚了嗎?這麼做又是為什麼?

    我愛你!

    你堅定而又溫柔地對我說。

    轟!我似乎被雷劈到了,居然神誌不清到出現幻聽,聽到你說愛我。

    我呆呆地沒有任何反應。

    你在我耳後溫柔地吻著,告訴我,其實你一早就愛上我了。可是作為繼承家族企業董事長的條件,必須和她結婚,否則,元老們絕不同意。你想給我更好的生活保障,不希望我吃太多苦,想要我們有更多屬於我們的時間,想要和我一起環遊世界。於是你答應了,答應和一個素未謀麵的女人結婚。在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你就告訴了她一切,請她配合你演完這場戲。之後,你們可以成為好友,卻不是夫妻。而她也答應了,因為她在美國早已有愛人,原本她是來跟你說清楚,請你解除這場交易性的婚姻,隻是你比她早了那麼一小步而已,於是她也就樂得讓你欠她一個人情。

    然後,你用半年時間,整頓了公司內部,架空了元老們的權勢。如今,公司已完全掌握在你的手中,業績也蒸蒸日上。你覺得是時候來找我回去了。

    聽完這一切,我腦中已煩亂不堪。我回身,將自己關進了房間。我需要冷靜一下,需要時間理清一切。顯然,你也意識到了這點。你說,你隻給我一晚上的時間來理清思緒,明天,無論如何也會把我帶回去。

    隻給我一晚上嗎?真是個霸道的家夥。那家夥說愛我,說早就愛上我了,隻是為了我,不得不把愛暫時隱藏,與其他人聯合起來演戲。原來,之前對我的關心是真的,我感覺到的那一點點對我的喜歡也是真的。不希望我吃苦,所以不惜讓我們都飽受折磨也要繼承家族企業,讓它完全成為自己的。這個傻瓜,難道一起吃苦不是種幸福嗎?難道我就這麼不讓人信任麼?真是個讓我又氣又愛的自作主張的霸道的傻瓜,你叫我怎能不愛你。

    我一個人在房間裏又哭又笑,還不停地罵著你傻瓜、笨蛋。要是讓別人看到我這個樣子,恐怕會送我去精神病醫院吧。伸手抹著喜悅的眼淚,我向後倒在床上,嘴角掛著笑,入睡了。明天,我會跟你回去,我不會再放開到手的幸福了。

    翌日早晨,你來敲我房門。其實我知道你昨夜就在外麵,並未離開。

    哼!居然忍心讓我一個人膽顫心驚這麼久,讓我飽受折磨。

    我打開門,故意無視你,顧自去洗漱,然後做早飯。你從後圈著我的腰,說:想了一晚上了,跟我回去吧。

    我不答,裝作若無其事繼續做早餐。

    跟我回去吧,好不好?你用幾近哀求的語氣對我說。

    我喜歡住在這兒。我淡淡地回答你。

    你急得在我身邊打轉,終於,心一橫,邊衝向臥室邊說:你今天會也得回,不會也得回。不多會兒,拖著行李箱就過來拽我。

    要回去也不用這麼急吧。吃完早餐,時間綽綽有餘,這麼趕幹嘛?呐,你的。我佯裝生氣地說。

    你這下徹底傻了,那呆樣真可謂百年難得一見。我悶笑著吃我這麼多年來第一頓心情這麼好的早餐。

    等我都吃了一半了,你還是那麼呆呆地站著,連表情都沒變一下。

    吃啊,傻站著幹嘛!怎麼,嫌我做的不好吃啊?那你別吃了。說著我伸手要拿你的盤,卻被你攔下,將我的手牢牢握在手中,結結巴巴地說:你......你答應回去了?你不是說......

    我什麼時候說過不回去了?我是喜歡住在這兒,以後常來就是了嘛。

    看你吃癟的樣子,還真是賞心悅目啊。

    於是在這一天,我們不顧世俗眼光,真正的在一起了,我將我的心,我的一切,都給了你,你也如此。

    從你對我表白那天,至今,已有五個年頭了。這幾年裏,我們去了許許多多景色各異的地方,偶爾也去B城小住,生活得很開心,很幸福。這是老天對我的眷顧。我們會一直幸福下去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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