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252 更新時間:08-07-07 13:47
遙望遠方,一場翻江倒海般的暴風雨悄悄散去,海麵恢複平靜,久違的月亮與星星正小心翼翼地攀過海平麵。
佇立在孤島之上,艾米麗閉合雙眼,她似乎又感受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心情,夜風秋寒,一股股寒意襲襲的海風吹過發梢,艾米麗張開結界,低頭道:“凶獸獠夭想要利用他,痕哀絕劍又偏偏選中了他,他到底是誰?”說完,艾米麗鬆開情鏈,輕輕地撫順秀發之後踏空而去。
離這不遠的一個地方,有幾座不起眼的小島,在其中一座小島上麵克裏正死豬一樣地睡著。他的旁邊,金錢小龍女——露茜,正含著笑容歎息道:“哎,連方向都搞沒清楚就一個勁地亂追,我怎麼會遇到這樣一個笨蛋呢。”
“誰啊誰啊,嗯…我可是個天才……萊維斯啊…看不出來你竟然是亞特帝國的王子,切,切…我也是王子,你看不出來吧…哈哈哈,我可是天下無敵的海盜王之子,喂,你給我回來,喂…哦赤子啊…你這家夥什麼來曆快告訴我,‘隱藏’這東西可是要有限度的,快老實交…交代……”突然,克裏擺脫“死豬”狀態,開始“夢話連篇”。
露茜好笑道:“有你這樣的海盜王之子嗎,一點都沒有海盜王的氣魄,嗯…告訴我你的名字吧?”露茜把‘夢話連篇’狀態下的克裏,當作催眠過一樣,竟然套起克裏的真實姓名來。
“克…裏。”沒想到克裏還真地回答了她,可露茜卻一臉奇怪,她問道:“你的真實姓名呢?”
克裏不再說話,他隻是握緊手中這根,已經變成次獠夭的神秘槍,漸漸的,克裏地呼吸急促起來,可能又是一場噩夢正在醞釀著吧。露茜很明白,她看了一眼旁邊之後,專注著海麵說道:“這一望無際的大海,是越來越危險了!”那旁邊,赫然是幾隻怪獸的屍體。
畫麵切換回來。
這是一片樹木茂盛、風景如畫卻又人跡罕至的海中小島,不用說也知道,這是凶獸生靈送赤天冥過來的老地方。
天色漸漸明亮,又是舊的一天悄悄過去,新的一天重新到來。
小島逍遙海中,從天上看它就像是一個巨形的綠色蘋果,所以艾魚人給它取名為:蘋果島。
這蘋果島蠻大的,它的西麵有一個小湖,裏麵就是小艾魚人們藏身的地方,蘋果島東麵有幾座小火山,它們個頭不高,卻擋住了初生的陽光與溫暖的季風,所以小湖這邊格外潮濕。北麵與南麵,多為沙灘,沙灘上死沉一片就連螃蟹、烏龜都無法發現一隻,看看天空,偶爾能瞧見幾隻海鳥,可它們似乎都不敢靠近這座小島。
小憂坐在赤天冥的肩膀上,好奇道:“妖怪哥哥,你是怎麼來到這裏的呀?”
走在金黃色的沙灘上,赤天冥地眼睛微微閉合,因為他不想再讓頭頂上的小憂,看見自己這對嚇人的舞魔眼,赤天冥輕聲道:“我忘了。”
“你不願意說嗎,嗯…那算啦,妖怪哥哥我的名字叫小憂,你呢?”小憂,問道。
赤天冥頓了頓,又繼續前進,他說道:“願意的話,你就繼續叫我妖怪哥哥吧,如果不想這樣那就叫我赤天冥。”
小憂愉快道:“那我就繼續叫你妖怪哥哥好啦,你同意嗎?”
“好的。”赤天冥沒走幾步,又停下來問道:“小憂,那個靈光結界是由幾件東西組成的,你能告訴我嗎?”
小憂有些為難,不過她還是說了:“靈光結界好神奇的。以前,它一直在我們的海底故鄉發揮著作用,後來因為那些怪物地入侵,所以靈光結界被父親他們轉移到了這個小島上來。它是由四顆水龍星與一顆玲瓏星組成的,這五顆寶石可都是我們艾魚人的珍寶,那些可惡的怪獸也就是為了這五顆寶石,才來攻擊我們的。”
“玲瓏星,是什麼顏色的?”赤天冥問道。
小憂如實回答了他,道:“紫紅色的,好漂亮好漂亮。”
赤天冥淡淡道:“哦,我知道了。”用小尾巴拍了拍赤天冥的胸口,小憂疑惑道:“妖怪哥哥,你要找的東西是不是玲瓏星?”
“可能吧。”
聽到赤天冥這麼說,小憂不免有些擔心,她抱緊赤天冥的肩膀剛想說話,卻被幾聲巨響給嚇住了。
緊接著,難以想象的一幕又發生了。
蘋果島的東麵,那幾座並不起眼的火山頓時煙塵滾滾,一股股渾濁的煙塵、一股股熾熱的岩漿從火山口噴發出來。火山雖然不高,可岩漿流動的速度卻非常之快,它們肆虐前行,所過之處無一幸免,漫天的煙塵化作雲霧,轉眼間將這座小島籠罩起來。
這個清晨注定不寧,小憂的眼淚如瀑布一般散落,淚化珍珠,一顆顆純白豆大的珍珠墜在沙灘上麵卻沒有一點聲音。小憂張開嘴巴,卻怎麼也喊不出聲音來,赤天冥淡淡回頭,對她說道:“他們都已經被怪獸吃掉了……你不用看我,你說的水龍星和玲瓏星現在正被怪獸帶往那個方向。”赤天冥,指了指北方。
“啪”一聲,小憂從赤天冥地身上摔了下來,她努力蹦跳著,想要回到小湖去看個究竟。赤天冥沒有阻攔她、也沒有幫助她,他就像是個“旁觀者”,一個不具備思想又完全不帶感情的旁觀者。
岩漿不會停止,彌漫在空氣中的火山灰也隻會越來越多,那個小艾魚人艱難地,向著小湖、向著岩漿……
赤天冥無動於衷,他到底處於什麼目的才會如此無情,誰也不會知道。
拖出一條長長的血痕,艾魚人小憂哭喊著來到湖邊。當小憂見到這血染一片的湖麵時,她呆住了。
就再這時,滾滾地岩漿傾倒一般流進小湖,赤天冥速空一步,來到小憂身邊問道:“如何?”
小憂沒有說話,她尾巴一蹬想要跳進湖裏,可是赤天冥卻一把抓住了她的尾巴。赤天冥指著湖麵上的怪獸屍體,冷酷道:“他們並不是膽小鬼,怪獸出現的時候他們也勇敢地戰鬥過,這些屍體就是最好的證明。”
小憂卷腹上來,一口咬住赤天冥的手臂,哭泣道:“放開我!”
“怪獸是從湖底進來的,我……”
“住口!你快放開我,我要下去救他們,放開我…不會的,不會全部都死了的,這不可能的。”
“嗬,我明確地告訴你,這下麵一個生命都不存在了任何一個都不存在,在你離開靈光結界的時候,這下麵的戰鬥就已經開始了。那段時間裏麵,我沒有看見任何一個逃跑的艾魚人,他們一直戰鬥到了最後!”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去救他們?為什麼你還要帶我走?你是在說我,說我才是唯一一個逃跑的艾魚人,你放開我,放開我,我恨你,我恨你!”
“你想放棄他們嗎?”
“你……”
“你對我說過說你不能死,你要報仇你要為報仇而活著,如果沒有我出現,現在的你可以和他們在一起,而且在一起死掉。”
“那為什麼不救他們,你很強大的,為什麼?”
“強大?哼,真可笑,救與不救他們和我根本就沒有關係,我不能死、是絕對不能死,我不想把自己地事情寄托給任何一個人……因為我決定,隻為自己而活著!”
“……”
小憂沉默了。
麵對這樣一個似人非人、似怪非怪的赤天冥,艾魚人小憂徹底後悔了,她癱下身子,嘴裏一直念叨著什麼。赤天冥將小憂放在地上,麵無表情地說道:“那些怪獸叫什麼?我感覺到它們又回來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不要問我!”小憂仍然沉寂在悲傷之中,她似乎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卸到了赤天冥的身上。赤天冥沒有多問,他伸出右手按住小憂的肩膀,然後使用速空步來到北麵的沙灘上。
很快,赤若驕陽的岩漿淹沒了剛才赤天冥與小憂所在的地方。岩漿本是無心,它們沸騰翻滾、肆虐摧殘這座原本美如壁畫的海中小島,為什麼,為什麼總感覺它們似在狂吼、似在獰笑?小憂並不知道,她好像完全迷失了自我,呆呆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赤天冥深吸一口,然後握緊痕哀絕劍,同時利用碎賞力大範圍地搜索起來,他感到有一股十分不詳的氣息正靠近這邊。
“轟隆隆。”火山爆發得更加猛烈,照這樣下去,不出兩個小時“蘋果島”就會徹底摧毀,火勢蔓延開來,刺鼻的氣味以及濃烈的煙塵,令赤天冥都喘不過氣來。他轉過頭,對小憂說道:“我很想安慰你幾句可是我不會,如果你一直這樣哭哭啼啼的話,我覺得以後的路會很難走的。”
“難道,我連哭的權利都沒有嗎?”小憂擦去珍珠淚水,朝赤天冥喊道。
赤天冥搖搖頭,說道:“我……隻是不想見到別人哭泣,可是有一些事情是無法避免的,在遇到你之前,有許多許多的記憶我才剛剛回想起來,所以我時常會找不自己在哪裏……活在這個世界上,對我而言,除了尋找自己的眼淚以外可能就沒什麼是值得留戀的了。”
“尋找自己的眼淚?”小憂被赤天冥的話給整糊塗了。
赤天冥扶起小憂,將她抱到肩膀上,說道:“等待是一種恐懼,死亡也是一種恐懼,當兩種‘恐懼’都擺在我麵前的時候,你說我該選擇哪種‘恐懼’先去克服它呢?”
“我不能死!”小憂,堅強地回答道。
赤天冥速空一步,直接飛出好遠,他控製鑽源結晶把斬獠夭變成“托盤狀”之後,將小憂輕輕地放了上去。赤天冥說道:“還能堅持多久?告訴我。”
“我…你不用這麼在乎我,即使沒有海水我也不會這麼快就幹死的,最多……難受一點。”小憂,為難地說道。
赤天冥拍了拍小憂的腦袋,避開她的視線,道:“對你來說,這蘋果島一定承載著許多美麗的回憶,如果蘋果島就這樣消失掉的話,我想你一定會十分難過的,所以,我想幫你把它留下來,因為以前的我曾經做過一件抹殺掉自己記憶的錯事……等著。”赤天冥的腦中,浮過一幅幅與戀兒在一起奔跑時的畫麵,可是跑著跑著,卻掉進一個黑漆漆的無底深淵裏。墜入深淵時,總本能地仰視天空,天空中站著一個人,他在美麗的七彩結界裏麵喊道:“消失吧。”
回到蘋果島上,抬頭看一眼半空中的小憂之後,赤天冥側斜起痕哀絕劍,大聲叫道:“我會賭上性命徹底地消滅你們,如果你們聽得懂我說的話那就快點給我出來!”
“嗷嗚。”
一聲響徹雲天地吼叫從火山口那邊傳來,赤天冥並沒有因為吼叫聲的方向,而轉過身去,因為他知道最近的敵人就在前方。
叫聲過後不久,怪獸們終於出現了,它們來勢凶凶,光從形態、數量、以及種類上看,就知道這些家夥早有預謀。它們分成三個梯隊,從西北南三個方向分別上岸,其中一半
是赤天冥殺死掉過的那種怪獸的類型,另外一半則是五花八門、體態各異的變種形怪獸,它們口水花花流淌,好像把赤天冥當成了“最後的晚餐”一樣準備湧上來爭搶分食。
赤天冥毫不客氣,在數以百計的怪獸還沒站穩腳步的時候就衝了上去,手中痕哀,旋舞如蝶,重刺、橫斬、轉折切、斜撩劈,所有赤天冥認為能夠殺死敵人的攻擊,那都是十分完美的。
蘋果島上腥風血雨,甚至遠遠超過火山彌漫出來的煙塵,天空中,艾魚人小憂已經無法再繼續看下去了,她用小手捂住雙眼,卻沒想到珍珠淚兒又一個勁地掉落下來。小憂,無助道:“好害怕…我好害怕…我不要一個人活下去,我不要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傷心的艾魚人哭泣的同時,卻加速了身體內的水分流失,她皮膚幹燥起來,就連沾粘在小尾巴上的沙粒也被微微的風兒給輕輕帶走了。麵對孤獨而懼怕,這又何嚐不是一件令人難以忍受的事情呢?
寒冷夜空中的雙月,它們雙雙對對、依依戀戀任何人都無法拆散它們,月兒旁邊有星星,它們就像是一位位親朋好友,一直伴隨左右,永遠關懷備至。
靈魂凍結了,但隻要還有一顆火熱地心髒還在跳動著,那它總有一天,是會被解放出來的。
天空中,小憂再也無法忍耐,她無法想像赤天冥被怪獸殺死之後自己該去麵對什麼,她大聲喊道:“帶我走!”
蘋果島上,赤天冥並沒有回答她,赤天冥盡情地殺戮著,又盡力地去突破一個“極限”。這個“極限”就是痕哀絕劍上的最後一道控製權,突破了它,就能把痕哀絕劍完全地掌握在手中,而且直到永遠。
“嗷…嗷嗷嗷……”
這咆哮吼聲,就像是滾滾岩漿流裏麵所發出來的。赤天冥又一劍下去,被刺穿腦袋的怪獸發出哀號之聲,“嗷!”痕哀絕劍之所以狂霸,正因為它內部所附帶的特殊屬性,而且,這還是變異後的特殊屬性——冥冰。這是冰魄之魂、冰魄之魄,是冥焰與冰寒的完美組合,是“極度”的最終存在,這就是魔化後的絕劍痕哀。
“什麼東西?”背後,突然襲來一股灼熱的氣息,赤天冥停下攻擊回頭一看。
隻見,一道惡魔般獰笑的“熔岩牆”,呼嘯著,正跨越森林的上空,直接鋪蓋而來。
這種規模,一旦接觸森林,那森林將會瞬間內化作烏有,同樣的,這座蘋果島就將不複存在。
麵對這毀滅一切的咆哮,赤天冥沒有一點畏懼,他仿佛將這場必死地掙紮當作了突破口一樣微微邪笑起來。赤天冥握緊痕哀,聲音低沉道:“痕哀,你是屬於我赤天冥一人的,詛咒的痕哀也好,嗜血的痕哀也好,魔變的痕哀也好……哀鳴吧,我的絕劍。”
“錚……”痕哀絕劍回音了他,劍身發出令人心悸的呻吟之聲。
鋪天蓋地的炙熱岩漿,極附冥寒的神秘哀聲。雙重壓迫,使得岸邊地怪獸通通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熔岩牆獰邪恐怖,可痕哀絕劍的哀鳴卻更似割戮靈魂一般。
絕劍痕哀被赤天冥刺入沙灘,一股象征死亡的冰焰從痕哀劍柄開始暴虐燃燒起來,冰焰深暗,可能是因為赤天冥的緣故所以冰焰中心略帶赤紫色,冰焰越燒越旺,隨著赤天冥地一聲吼叫,別樣地冰焰頓時一縮。
轉眼間,望城之外的小島上的一幕又重新發生了,沙灘被凍結了、森林被凍結了、連岩漿也被凍結了,蘋果島上無一幸免全都被凍結在了絕劍痕哀地哀鳴之下。
痛楚感傳遍全身,赤天冥正被痕哀絕劍影響著,心情跌蕩起伏,視線模糊不清,手指尖竟然溢出鮮紅色的血液來,血液順著劍柄流下,如蒸發一般被痕哀絕劍貪婪地吸收攝取。看看那暗紅色的絕劍中心,就仿佛生命複舒一樣,漸漸地,漸漸地,一股股赤紫色的血脈,若隱若現。
周圍寂靜一片,赤天冥將痕哀絕劍猛力拔出,然後,他運用速空步來到熔岩牆的頂端。
這熔岩牆到底是如何形成的,赤天冥馬上就會揭開謎底,他利用碎賞力突破冥冰厚層直接攻入內部,隻見,一雙灼紅地邪目正慢慢睜開。這又是一隻怪獸,它通體赤紅,與生獸有些相似,現在的它正被冥冰重重包圍身體無法動彈,赤天冥剛想舉劍殺入,卻聽到遠處傳來小憂的尖叫聲。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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