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50 更新時間：19-07-12 11:41
聯邦邊境近十年來第一次遇到如此大規模的突襲。秘密麻麻的艦隊仿佛如有預謀般的一群又一群，看得指揮官頭皮發麻。
司令官氣憤的掛斷了電話，頭疼的用手撫了撫額頭，轉身看向後麵某處，低聲沉問。
“還沒有聯係到駐守在沃德裏克斯邊境的第三軍團第五艦隊？”
聯絡器響起副官的略帶緊張的聲音“報告，法蘭門斯上將，我們暫時還沒有辦法聯係到第五艦隊的信號。”
“你可以說點其他什麼有用的信息，而不是重複這一句。”身著軍裝的男人子聲音沉穩道。
聯絡器那邊副官接通著一個又一個的通訊器，生怕會接漏似的，反複接聽。
突然，副官眼睛一亮，恰好這時傳來上將不耐煩的聲音。
似乎害怕長官會因此失去了耐心，對他產生不滿，急忙開口：”法蘭門斯上將，傳來了一個好消息。
“哦？”男人驚喜的聲音中透著質疑“什麼消息。”
副官急忙回複：“位於亞科拉邊境的不明襲擊兵團已經離開。”
“都撤退了？”這可真是奇怪了？男人似乎並沒有因為這個消息而感到高興，按理來說，如果是他將已經快要得手的目標輕易放棄了的話，幾乎是不可能的。
“除非……”男人的左手無意識地敲打著透明的指揮平台，發出“嗒～噠”的響聲，在此時空曠指揮中心裏格外明顯，他眉頭緊皺，緩緩補上未說出的下一句。
“除非……
幾乎就在同時，副官驚愕的看著光屏上突然跳出來的一個單向強製的通訊視頻，他下意識發出來一句提醒“上將……”
“有更大的利益和威脅所以不得不改變目的或直接放棄目標。”
“顯然是有更大的利益或威脅迫使他不得不暫時改變目標或直接放棄目的。”
聽見這句話，男人麵部表情直接卡了一下，待反應過來後才轉過身厲聲喊道：“誰！”
然後他就透過光屏看到了自己的副官在看見畫麵其中一個人後瞬間標準的帝國軍禮。
“帕薩特.默森中將。”
男人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的語氣清晰，說出的話卻異常嚴肅。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直到現在才聯絡上總部。”還是在這個關鍵的時刻。
聽前這句話，默森中將也不廢話，直接彙到：“司令官，由我所代領的艦隊在之前我所暫時巡邏的星域區遭遇到了陌生機甲兵團的襲擊……”
襲擊？偏偏這麼巧……男人垂下頭思考。
帕薩特的口述還在繼續：“第三艦隊目前大部分遭到損失，所幸，沒有傷到根本，但令我感到奇怪的是？”他的話頓了頓，直到男人用眼神示意他繼續。
“我的行蹤在那時是經過特意安排，很少有人會知道……”這次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男人打斷：“你是在懷疑軍部高層有人泄密？”
話被打斷，帕薩特也不惱，隻是搖搖頭，繼續說出自己的推測：“軍部高層早已統一戰線，就連少數附屬於議戰局和上議會階級的部分軍官目前也隻是中立，所以軍部高層雖然最有可能知道我的行蹤，但最沒有理由襲擊我的也同樣是身為軍官的他們，況且，我也想不到，這樣對任何人有什麼好處。”
所以也排除了是議戰局或上議會階級的人的可能性。
“那麼，既然不是同為軍部的人？”男人的話沒有說完，但誰都能聽明白裏麵慶幸的意味。
不是軍部的人，那就排除了軍部高層有臥底或軍部間諜的可能性。從另一方麵講，反而是一件好事。
畢竟誰也不能容忍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現這種類似於臥底或軍部間諜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
呼出一口氣，男人接著說到：“那你有什麼懷疑對象嗎？帕薩特。”
“有，隻不過？”帕薩特的語氣有些猶豫了起來，看了看男人開始沉思的麵容，咬了咬牙，最終道：“抱歉，司令官，我想自己先確認一遍，希望能得到你的批準。”說完就立刻低下了頭。
明明不在同一個地區，帕薩特卻感受到男人目光透過仿佛透過屏幕傳達到了他的身上如有實質，不自覺的緊繃了身體，半響，他才繼續到：“抱歉，我不……”
“我相信你，帕薩特。”
“……自……主張，等一下，您說什麼？帕薩特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抬頭正麵對上屏幕裏麵，一頭簡約短發帶著銀白，蘭霍恩.法蘭門斯上將話語平靜沉穩，溫潤的眼神裏滿是鼓勵。
麵對屬下的驚訝，蘭霍恩隻是轉身凝望窗外的繁華星空“你是個有分寸的人。”
“您就沒有什麼其他事嗎？”
總感覺有些順利過頭的帕薩特再次說到“司令官，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這並不符合規定，他早就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為什麼這麼相信他！
“問吧！”似乎是有些驚訝自己的下屬還會問自己問題，不過總算是有一個好消息，也無所謂。
想到這兒，法蘭門斯上將堆積在一起並不明顯的皺紋微微鬆散，他勾了下唇角，眼角浮現出今天帕薩特第一次見到帶著笑意的紋路，
“對於像我這樣的自作主張的行為，為什麼您會對我這樣照顧有加。”這次是，遇到襲擊也是，如果一次就算了，可幾乎每次都是這樣，想到以前，帕薩特突然覺得眼睛有些濕潤。
“其實你想問的是，為什麼對你們這麼寬容吧。”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簡單的的語氣，在他口中，醞釀出特別的情緒。
帕薩特突然認真的聽著上將仿佛帶著傾訴的話。——像是小時候聽著老師的話的學生一樣，當然，這都是錯覺，他隻是很認真很認真的詢問著長官對他們的看法而已，絕對沒有八卦好奇的成分。
外表年輕的長官露出追憶的神色。
“簡單來說，我沒有你想的任勞任怨那樣奇怪的想法，如果當年沒有擔任第三軍團的戰略指揮。”
“不，更早來說如果沒有加入克尼菲斯軍校，或許我現在就不用站在這裏為你們這群後輩頭疼了。”
“默森中將是個有分寸的人。”
“啊。”見長官突然提到他，帕薩特怔愣。
“明明比誰都看得透徹，卻總是不服從管教，軍校與學校這種地方雖說對他是沒有必要的，但好歹也要學會聽話一點啊。”
帕薩特不知道現在處於什麼狀況，有些猶豫的提醒了一局“長官。”
“我沒事，就是，陪我說說話。”蘭霍恩難得的脾氣溫和，轉過身對著屏幕。
帕薩特可以清晰的看著平時浮現出睿智痕跡的臉龐，漾起了無限感慨般的波動，感慨與渴望的視線複雜，像是透過他看到了什麼，語氣飽含著認真“雖然比誰都要聰明，總覺得有些莫名的格格不入，但即便是這樣，那種勇於挑戰，卻比誰都看得透徹，在好奇心的同時卻又能夠真正做到不冒犯的程度，足以吸引任何人的目光。”
蘭霍恩語氣帶著無與倫比的驕傲笑容卻漸漸褪去“可是，連我都有時想忍不住問他一句，你不累嗎？”
腳下金屬地板隱隱傳來曲速引擎運作的細微顫動，長長的走廊隱約傳來整齊如一的腳步聲，明明不在同一個地方，他卻能夠感受到司令官辦公室裏流淌著寧靜卻又落寞的氣息。
直覺告訴帕薩特上將現在情緒不對，“上將。”
蘭霍恩繼續溫和的說到“我隻是想找個人說點什麼，你聽完就算忘了也沒關係。”
帕薩特張了張嘴，想說話，卻發現怎麼也說不出話來，在一時沉默無語的氣氛裏，他隻能夠將眼睛投向浩瀚的宇宙遠方，期待著蘭霍恩上將將未盡的話語盡快結束。
他沒有管帕薩特，在對方的沉默中，緩緩說到：“那時我剛到這裏，和大多數普通士兵一樣懷著對未來的憧憬，當然也想過也許一輩子在軍團就那樣過下去吧。”
那雙眼睛比任何時刻都要灰暗，遙望的似乎不是眼前神秘的星海，而是通過無暇的玻璃窗尋找被曆史洪流淹沒的回不到的過去。
恍惚的，帕薩特好像看見他的長官唇角向上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卻又轉瞬即逝。“說實話，總覺得，看見你們，仿佛又能看見那個人所缺少什麼的年代……。”
一樣的年輕，生機勃勃，富有朝氣，帶著對未來的憧憬，卻有那麼不一樣。
蘭霍恩輕輕歎了口氣“激蕩碰撞的科學探究、頂尖科技的虛擬競賽、冒險家對未知彼方的向往，所以探險艦才會啟航。簡直就像是星河時代聯盟還未分裂成帝國與聯邦那樣，都是一樣完美的。”
“也許，我一直都最希望並不是那個帶領聯邦走向輝煌頂端的人能同樣引領我們回到和平之前吧！”溫潤話語中透著對美好過去的懷念，語氣卻漸漸沉了下去，“不，也不對，應該說是我最希望那個人能夠對別人……也對自己好點。”
帕薩特怔怔的看著是自己的長官的人眼睛有些濕潤。
“長官……”
作者閑話：
蘭霍恩上將並不是在說中將，而是在說元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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