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7680 更新時間:19-07-08 21:55
春風撫大地,馬蹄踏淺草。
目及雲起出,揚鞭即天涯。
在山上留宿一晚,第二天紅日剛出,朝歌就領著隊伍告別了黎仁下了山。
山下的馬廄中,看著六匹洗刷幹淨,吃飽喝足的馬兒,朝歌笑著,原來山寨還挺有人情味。
山腳下,前來送行的就三人,鼠哥章彥書、肥龍和疤子。
朝歌牽馬來到路邊,轉身看著後方的三人,就像來的時候那樣,章彥書站在前麵,肥龍和疤子站在後麵。
雖然很想感謝這個來自大夏的少年幫了黎仁,但看著這個很是稚嫩的麵孔,章彥書到嘴邊的話還是很難說出口。
不過話說不出來,心意要在。
章彥書抱拳:“諸位保重。”
身後肥龍和疤子跟著一起抱拳。
朝歌很開心,抱拳還禮:“保重。”
一旁紅衣、青棋、墨琴、趙通紛紛抱拳,身處江湖就身入江湖,按江湖的來。
繼續向西出發前,朝歌沒有忘記答應村口的老漢的事,從山寨回來告訴他隔壁村莊發生了什麼事。
昨天夜裏,黎仁來到朝歌的房間,告訴了朝歌關於山下那個村莊的事。
黎仁拎來了兩壺酒,不是白天的瓊酥了,而是來自疏勒國都城的白蘭堂。
黎仁解釋說瓊酥酒烈,晚上喝了不容易睡覺,所以就帶來了以清香出名的白蘭堂,酒性偏柔,不易醉人。
朝歌剛想說不喝酒,黎仁已經將其中一壺扔了過來,笑道:“白天被你小子吃得死死的,一點便宜沒占到,現在還不能找回點場子?再說了,行走江湖怎能不喝酒?那還是行走江湖嗎?”
拒絕不了,朝歌隻好點點頭拿著玉壺坐在了椅子上。
黎仁翻開桌子上覆蓋的酒杯,滿上一杯,還不忘眼神提醒一下朝歌,朝歌隻好給自己也滿上一杯。
喝了一口白蘭堂,黎仁的話這才奔向主題,說道:“六天前,寨子裏下山的人傳回消息說有一個馬幫剛剛途經山腳的那些村落,與其中一個村子做了買賣。當時我很好奇為什麼就與一個村子做買賣啊,之前這些馬幫為了豐富貨物種類會與很多個有不同特產的村子做交易,但這次隻與一個村子交易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見。”
說完一段話,黎仁端起酒杯又喝上一口,這才接著說道:“我又問交易了什麼貨物,弟兄告訴我馬幫買進了那個村子從附近山裏采的玉石,這種玉石成天然藍色,除了每年交給朝廷的那部分,餘下的都會被路過的馬幫買下,這一點我也知道,所以我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朝歌好奇地問:“那你們知道了那個村子剛賺了一筆錢,是不是立即就去收了點‘保護費’?”
黎仁瞥了朝歌一眼,說道:“我們不是知道山下那些村子與馬幫交易一次就去一次好嗎,村民不討厭我們我們自己還嫌累呢!我們每個月下山一次,也隻是從每個村子的大戶那收點錢財,就比如這個村子裏那個向朝廷買下了那塊玉石礦的大戶,他每次都是雇村民進山采礦,然後付給村民傭錢,而他賺的則是與馬幫交易的錢。”
知道自己想錯了後,朝歌看著桌上的一杯酒,狠下心一口灌了下去,後果就是漲紅著臉在那咳嗽。
黎仁忍不住笑道:“這酒雖然不烈,但像你這種不會喝酒的還是不要那樣喝,慢慢喝就行。”
黎仁接著說道:“我對這次雙方的買賣不以為意,以為向往常一樣,但是當天下午外麵的弟兄就告訴我那個村子的人很多都感染了瘟疫,感染的人不出兩個時辰就會病倒,繼續下去感覺就要死人了。我趕忙帶著弟兄們趕往那個村子,到那裏時,已經哀鴻遍野,慘叫不斷了,還夾雜有婦女孩童的哭喊聲,簡直像地獄一樣。我找到村子裏的大夫,大夫家的門前已經躺著許多病人了,各個臉色發紅,冒汗不停,身體的皮膚開始潰爛,大夫根本忙不過來。沒有感染的人各個用衣物捂住口鼻,遠遠的站著,根本不敢靠近,因為之前靠近的人都被傳染了,可見瘟疫之狠毒。”
朝歌先前隻見到大火後的村莊,沒有見到活著的村民,所以朝歌也不知道感染瘟疫的慘烈樣子,現在聽到黎仁的話,又聯想到他所見到倒在路邊被大火燒焦麵容扭曲的屍體,心底不由得泛起一陣寒意。
朝歌說道:“這必定與那夥與村民交易的馬幫有關係,不然好端端的村莊怎麼會突然爆發瘟疫。”
黎仁點點頭,說道:“我們調查過了,附近的水源沒有問題,村民吃的食物也沒有問題,所以最有可能就是被人傳染上的,而最近與村民接觸的外來人隻有馬幫。”
朝歌看向黎仁,黎仁知道朝歌是在確認結果,點了點頭。
這一切果然就像朝歌所想的那樣,結果就是被感染的人連大夫也束手無策,救治不了,為了防止所有村民都被傳染上,黎仁肯定是以強硬的手段將沒被傳染的村民帶離了村莊,然後一把大火燒掉了整個村子,防止瘟疫傳播開。
朝歌問道:“那些村民現在在哪?”
黎仁揮了揮手,說道:“這你不用擔心,我將村民都安置好了,暫時住在我們另一側的山腳,我讓弟兄們幫他們搭建了房子,現在要擔心的是為什麼馬幫要傳染給村民瘟疫,意欲何為?”
朝歌沉聲道:“我猜馬幫首領應該不知道這件事,不然他不會讓這種事發生,因為他是生意人,講究細水長流,如果因為這種事把名譽弄砸了,得不償失,所以應該是馬幫裏有成員是瘟疫的感染者,但隱蔽的很好,沒被其他人發現,在與村民接觸時再故意將瘟疫傳播給村民們。”
黎仁眼睛一亮,朝歌說的這一點他並沒有想到,黎仁再次對這個少年刮目相看,明明隻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思考問題卻已是麵麵俱到。
黎仁一手搭在腿上,另一隻手轉動著手中的酒杯,思考片刻,驚訝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不僅說明了這場瘟疫的傳播是人為的,而且還有可能這種瘟疫是可控的,能夠控製傳播對象!”
朝歌點點頭,說道:“很有可能,馬幫裏的這個人要麼是瘟疫的感染者,要麼他身邊攜帶的某樣東西能夠傳播瘟疫,並且他能夠控製傳染對象,為了不暴露自己,並沒有將瘟疫傳染給馬幫的成員,而是選擇傳染給路過的村莊。這樣做不說神不知鬼不覺,也是很難被人察覺到,畢竟每個月都有很多馬幫途徑這裏,一個村莊感瘟疫這件事很難懷疑到馬幫頭上,更難懷疑到某個具體的馬幫了,這種瘟疫一旦感染上不出幾個時辰感染者就會死亡,所以等到馬幫一走,幾個時辰後整個村莊的村民都會死絕,就更難被調查出真相了。但這個人並沒有想到方圓百裏內有賈生寨這樣一個勢力的存在,也沒料到一個山賊山寨會去救這些村民。”
黎仁麵色嚴峻,說道:“我問過了村莊剩下的村民,他們說六天前那個與村子做買賣的馬幫來自南洲,叫做百川幫,是南洲最大的商幫之一百川商幫下麵的一隻隊伍,負責沿鶴鳴山脈以北的一條路線,這條路線經過了木秋國北、疏勒國南、大郢國南,終點是大夏王朝。”
“百川商幫?”朝歌腦海裏思索了一下,說道:“這個商幫我知道,是南洲璃南王朝幾個大家族支持的商幫,來往於欒天的各洲,為璃南的王室和幾大家族帶去他們想要的各地特產以及各種消息傳聞。這是一個有些年頭的大商幫了,一直以來以誠信經營為人們所熟知,百川幫應該不會做自毀名譽的事,那麼可以確定就是有人混進了馬幫,跟著行走各洲借機傳播瘟疫了。”
接著朝歌笑道:“既然這道了這隻馬幫的來頭,剩下的就可以順藤摸瓜了,我再寫一封信,你去交給大夏安青城瓊王,王爺會調查這件事的,調查結果也會告訴我的。”
黎仁疑惑道:“那這件是我需要做什麼?”
朝歌解釋道:“黎寨主什麼都不用做,隻要把信送到就行了,你初去大夏也沒精力處理這件事,所以你安心去做你的事,這件事交給我了。”
“好!”
之後黎仁拿來文房四寶,朝歌寫了一封交給瓊王戚韞的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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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初次見到老漢的村子,老漢依舊坐在村口楊柳下的石塊上納涼。
聽見馬蹄聲,老漢扭頭看向村口的道路,瞧見是昨天的朝歌幾人,趕忙從石塊上坐了起來站到路旁。
老漢暗暗稱奇,這夥人還真從賈生寨回來了,不知道被山賊們為難了沒有,不過既然回來了應該問到了一些事了吧!
老漢佝僂著身子笑道:“公子,你們從南邊回來了!”
朝歌翻身下馬,點頭道:“大爺,我們回來就是告訴你一些我們了解到的事的。”
老漢連連點頭,說道:“那好那好,老頭子先謝過公子了。”
朝歌擺擺手,說道:“大爺,賈生寨裏的人說了,隔壁村的人確實是因為感染了瘟疫而死掉很多人,活下來的村民都被賈生寨的人接走了。這瘟疫是因為過路的馬幫傳染上的,所以你們以後在與馬幫做買賣時多注意些,做好防範,不要與馬幫裏那些比較可疑的人接觸。”
聽到朝歌的話,老漢變成一臉驚恐的表情,朝歌連忙解釋道:“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畢竟這種事少之又少,你們多注意些就好,實在不行就隻和馬幫的首領接觸,他應該是不會傷害你們的,並且我也會調查清楚這件事,所以你們該怎麼過日子就怎麼過。”
老漢唯唯諾諾的點點頭。
被大火焚燒成斷壁殘垣的殘敗村莊裏出現兩個人,雖然太陽高掛、氣溫炎熱,但這兩個神秘人都以黑色的鬥篷罩住身體,麵龐也隱匿於鬥篷帽子的陰影下,難以看見。
高一些的神秘人輕輕一躍跳到了燒的焦黑的牆頭,站在高處環顧了村莊一周,然後又輕輕躍下,落地無聲,隻有極少的塵埃在神秘人的腳下四散開來。
高的神秘人皺了一下眉頭對一旁稍矮的神秘人說道:“人數不對,應該不是這個村子的全部村民。”
一旁的黑衣人不以為意,以散漫的語氣說道:“有人跑掉了?多大點事啊,我們又不是隻靠著這一個村莊的人就夠了,還有其他村子呢。對吧?殤,不要在意那些小事了。”
被稱作殤的人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點點頭說道:“那好吧,鬣,剛好七天時間,我們開始吧,早點結束去下一個地方。”
兩個神秘人各自朝著一個方向走去,分別走到倒在村子各處的村民屍體旁,蹲下身子,伸出手在這些麵目全非的屍體上查看著什麼,不時還用手捏了捏這些屍體。
鬣捏開一個屍體的嘴巴,低頭看了看,又捏了捏屍體的腹部,點點頭自語道:“這個可以。”
說完鬣從懷中掏出一個紅色的藥丸,差不多一個指關節的大小,再次捏開屍體的嘴巴,將這顆紅色的藥丸放了進去。
做好這些事後,鬣伸出左手,並攏食指中指,在這具屍體的頭部、脖子、胸口和腹部分別快速的點了一下。
完成後鬣又走向了另一具屍體。
一炷香的功夫後,殤與鬣已經在村莊裏走了一遍又回到最開始的地方。
殤開口說道:“十二個成功的。”
鬣大笑,說道:“殤,你功力比我差一些就算了,連運氣也每次都不如我,哈哈哈,我這邊成功的是十六個。”
殤早已習慣了鬣的性格,不以為意。
鬣看見又是麵無表情的殤,自覺無趣,沒有繼續笑了,平淡道:“走吧,去下一處。”
鬣和殤躍上屋頂,飛躍在屋頂之上,最後落在了村莊外。
站在村外的一個小山坡上,一個金色鈴鐺從衣袖中滑下落在鬣的手中。
金鈴搖動,攝人心魄。
村莊中原本已經死去七天的屍體突然動了起來,這些動起來的屍體正是先前被鬣和殤喂下紅色藥丸的屍體,一共二十八個。
這些死去多日的村民像是活過來一般,慢慢的從地上坐了起來,不過動作僵硬遲緩,很不協調。
屍體一個接著一個站了起來,無神的瞳孔或閉或睜,不約而同的“看”向村外鬣和殤的方向,慢吞吞的走了過去。
金色的鈴鐺一直在搖動著,清脆的聲音傳到村莊吸引著“活”過來的村民。
這些村民走向村外的過程中動作從最開始的僵硬不協調慢慢的變得協調流暢,仿佛真的活過來了。
任務完成,鬣收起鈴鐺,轉身往北而行,殤緊跟其後。
村外,二十八個村民在鈴鐺聲消失後沒有停下動作,依舊慢慢的朝著鬣和殤消失的地方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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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勒國這短暫的風波後,朝歌五人六騎繼續前往萬極學院。
疏勒國境內已經是多山的地形,西邊的照月國更是如此,不過這裏的山不屬於南邊鶴鳴山脈的餘脈了,隻是單純的多山地,有著許多單獨的山峰。
這些山峰也不高,或者說是山丘更合適,但是數量多,朝歌幾人每走一段路程就能碰見一個矮山,就像天上的神仙抓了一把小石子,隨意的潑灑在照月國境內變成了山,毫無規章可循。
照月國名字的來曆也與這些山丘有關,因為多山丘,所以許多百姓是住在山上的,每當夜幕降臨,在這些山丘上是最先看見月亮的,群山沐浴在月光中,所以有了照月這個國名。
朝歌坐在馬背上,腦袋裏想著淩風決裏的招式,在趕路的時候朝歌就是這樣在腦海裏練習著一招一式,等下馬休息的時候再執槍實際操練。
紅衣所騎的那匹北地高馬是六匹馬中唯一一個純白的馬,毛發柔順,顏色如雪,與乘騎它的白衣少女組合在一起,構成一幅美麗的畫卷。
紅衣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好好的坐在馬背上,而是拿掉馬鞍躺在了馬背上,頭枕在馬脖的鬃毛上,兩條細長的腿交叉疊在馬背後段,一隻手搭在平坦的腹部,另一隻手稍稍垂下把玩著用一根紅繩係在腰上的酒葫蘆。
即使保持著這樣的姿勢躺在顛簸的馬背上,紅衣依舊能夠保持平衡,身體並沒有太大的晃動。
“朝歌,看,那朵雲好像酒壺!”紅衣抬起胳膊指著天空中的一朵雲說道。
朝歌順著紅衣指的方向看去,天空中確實有一朵雲彩呈現著一段弧線加上一個團狀。
朝歌心想果然愛喝酒的人什麼都能想到酒,連雲彩都能想到是酒壺!
朝歌打趣道:“我覺得不像酒壺,更像是一隻鵝或者一隻鴨。”
紅衣轉過頭瞪著朝歌,說道:“什麼嘛,這兩個形狀不也像酒壺嗎?哪來的更像,我倒覺得更像也是像酒壺。”
朝歌不甘示弱,說道:“那是紅衣你喜歡喝酒才這麼覺得,我反倒覺得像鴨鵝,吃鴨肉鵝肉不比喝酒來的實在?”
紅衣輕哼一聲,扭頭不去看一臉壞笑的朝歌,而是摘下酒葫蘆舉起來對著天空輕晃一下,就像與雲彩碰杯一樣,然後打開酒葫蘆喝上一口。
關於村莊瘟疫的事朝歌暫時可以不用去考慮了,既然寫信讓戚韞調查,那朝歌隻需安心等著調查結果的回信就好,在東洲以戚韞的能力很少有讓他難辦的事。
朝歌隻需繼續前往天祈王朝,前往萬極學院就行了,還有就是跟著紅衣練好武功。
一想到武功,看著身邊輕靈的紅衣穩穩的躺在馬背上朝歌就一陣羨慕,能做到這樣肯定是因為紅衣武功高,對身體的掌控極佳,再有就是紅衣輕功了得,能夠使身體維持最大化的放鬆狀態。
捫心自問,朝歌也學武六年了,跟著許攸一起從最基礎的一拳一式練起,學武的態度也及其認真,年複一日的堅持著,打下的武學根基是很牢固的,但是與習武也才六七年的紅衣相比就相形見絀了。
究其原因,朝歌沒有遊曆過江湖沒有經曆過實戰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就是天賦了。
紅衣在武學方麵天賦異稟,首先她父親謝澈就是一個天才,紅衣也繼承了謝澈的武學天賦,其次紅衣還分擔了一部分朝歌的先天至陽之氣,這使得她本就優秀的天賦更進一步,所以紅衣能夠在習武的路上順風順水,一往無前。
而在天賦這一方麵,朝歌的先天至陽之體本就是舉世罕見的習武體質,所以比紅衣隻好不差。
但先天至陽之體不是萬能的,這種體質在被分擔後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沉睡期,短則兩三年,長則十幾二十年,所以在這期間體質的主人是與其他人無異的,單純的存在個人除體質外天賦的差距。
但如果為了沒有這段沉睡期,不去分擔先天至陽之氣會怎麼樣?
答案很簡單,會死。
因為出生的嬰兒根本承受不住這種體質,活不過十歲就會夭折,所以必須通過這種分擔來消除體質對身體的壓力,不管是通過藥材還是天地異寶又或者朝歌紅衣這種以性命做代價陰陽調和來分擔,否則活都活不了,要這天賦有什麼用。
而後天通過傳承的體質則不會這樣,這種傳承的體質的開端,也就是第一代肯定也是先天體質,也要通過分擔保命,但之後的每一代體質的天賦會越來越小,最後與常人無異,所以不存在危及生命的狀況。
朝歌現在就處於先天至陽之體的沉睡期,朝歌也不知道這樣的沉睡期還有多久,所以現在在習武方麵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優異的地方,這就是朝歌和紅衣的天賦差距。
拿欒天江湖的先輩來說,體質沉睡期最短的就兩年,那位先輩才兩歲多時,就能跟著長輩習武,之後更是一路高歌猛進,可他沒有成長的巔峰就死去了,因為他家族的仇家害怕他成長起來,所以在他十幾歲時將他家滅門了。
如今的江湖中也有沉睡期短的例子,那就是曾經的雲虛大弟子李劍心,如今才剛剛三十歲的李劍心已經是天一境實力的人了。
李劍心是天生道心通明,他在不到四歲時就結束了體質的沉睡期,跟著雲虛派諸位長老以及掌教習武,十二歲入地玄,二十五歲入天一,如今他已經成為了上品六鑒閣發布的“天下上品”江湖武夫幫總榜前十的高手了。
有沉睡期短的例子當然也有沉睡期長的例子,其中最具有代表的就是大夏王朝建國之初的第一位禁軍統領沈輔國,人如其名,他在成為禁軍統領前也當過輔國大將軍。
沈輔國,先天無心之體,這種體質使他在沉睡期始終無法專注於某一件事,結果就是樣樣都學卻樣樣不精的局麵。
沈輔國十幾歲就從軍,武功平平,不擅於對陣廝殺,入伍數年沒有什麼出彩的事跡,也沒攢下大的軍功,官職最高也就一個校尉。
可在沈輔國三十二歲那年,先天無心之體沉睡期結束,曾經他學過的武功,讀過的兵書,積累的廝殺技巧等仿佛天賜一般被他一夜間熟記和掌握,就像這些事是他專注的做了三十二年一樣。
從那之後,沈輔國帶兵攢下無數戰功,對陣殺過許多名將,連大夏軍隊的編製改革都是皇帝讓他操辦的,沈輔國憑借著無數功勞被大夏開國皇帝封為輔國大將軍,後來京城成立禁軍,皇帝又將沈輔國調為禁軍的第一任統領,可見他在大夏開國皇帝心中的地位。
不管是李劍心三年多的沉睡期還是沈輔國三十二年的沉睡期,都說明了這種體質的沉睡期是沒有規律可循的,誰也不知道這個期限是多久,兩三年,又或是到死也沒結束。
不過朝歌也不擔心自己的沉睡期長短,在朝歌看來,武功的高低隻是能力的一種體現,體質對一個人的幫助也不是絕對的,畢竟江湖武夫榜上的高手有好天賦好體質的也就那幾個,其他人都是靠著自身的努力或者一些機遇登榜的。
此時年輕的朝歌尚且理解不了有時候連努力都改變不了局麵的絕望,也體會不到對天賦的渴望與追求。
朝歌對武功高低,戰鬥強弱沒啥想法,但對那些飛簷走壁,踏雪無痕的輕功還是很向往的,覺得那才是真正高手該有的樣子。
朝歌記得紅衣說過她的輕功是舒家的輕煙步,當世四大輕功之一,這可是一個了不得的稱號,並且朝歌還沾著紅衣的光體驗了一下輕煙步的飄渺如煙,身如幻影。
朝歌知道很多門派、家族的重要武功,鎮族功法是絕不外傳的,但朝歌實在是體驗過輕煙步後不能忘懷,羞澀的對紅衣問道:“紅衣,我想學輕功!”
紅衣放下酒葫蘆,瞥了一眼一副討好模樣的朝歌,說道:“想學輕功啊!可以啊,我可以教你。”
朝歌欣喜若狂,剛想道謝,紅衣打斷了他,繼續說道:“不過你得讓我開心。”
朝歌連忙道:“這個簡單,我同意你的看法,剛剛的那朵雲彩真像酒壺,我越看越像,是我剛才看走了眼,我的錯我的錯。”
紅衣氣得想起身給朝歌一拳,拳頭是沒打出,但那張精致的小臉則氣呼呼轉向朝歌,一雙美目瞪著朝歌,那神情仿佛要把朝歌給吃了。
朝歌也意識到自己失言,連忙糾正,說道:“說錯了說錯了,紅衣,你說怎麼做來讓你開心。”
紅衣坐正騎在馬背上,淡淡的留下一句“你自己看著辦”,然後調轉馬頭來到後方的青棋和墨琴身旁,並排而行。
朝歌摸了摸鼻子,不得所以,隻好用腿夾了一下身下馬兒的腹部,繼續前行,不去理會身後早已笑得彎下腰的青棋和墨琴。
紅衣在身旁銀鈴般的笑聲中眼神幽怨的看著前方的朝歌,輕哼一聲。
最終,在進入照月國後,朝歌在邊境的小城裏給紅衣買了一壺最好的酒,這才哄好了紅衣。
朝歌心中偷偷抱怨,紅衣好是好,可生起氣來可比南風要麻煩許多喲,小南風從來都不會這麼難哄。
每次南風生氣,隻要朝歌蹲在她麵前看著她,就算不說話,不消片刻,南風也會破涕為笑,開心起來。
更何況對於哄南風朝歌還有一個高招,那就是買吃的給南風。
想到這,朝歌不由的偷笑起來,原來不管是南風還是紅衣都挺好哄的嘛,一個買吃的哄,一個買酒哄,真簡單啊。
一旁的紅衣看著肩膀不停顫抖的朝歌,很是疑惑,不過旋即就想通了,紅衣抿嘴輕笑,原來哄好了自己朝歌會這麼開心啊。
少年少女的心思啊,就像天上這奇形怪狀的雲彩,讓人摸不著,看不透。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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