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743 更新時間:19-08-04 13:14
朝歌右手握拳,青筋暴起,伴隨著幾聲骨頭擠壓的聲響,拳風刮過,狠狠地錘向了戴奕昭的臉上。
戴奕昭瞳孔收縮,腦袋快速的歪到右側,躲開了朝歌的這一拳。
朝歌一拳未中,立馬變拳頭為手刀,胳膊橫移,劈向戴奕昭的脖子。
“啪~”
戴奕昭右手握住了朝歌的手臂,將朝歌的手刀擋在了脖子旁邊。
戴奕昭眼神變得冰冷,惡狠狠地盯著朝歌,抓住朝歌手臂的右手快速往右側拽動,帶動著朝歌的身體來到了他的麵前,左手握拳,一記上勾拳,從下而上打向朝歌的下巴。
兩個平日裏使用武器作戰的人此時扭打在一起,平日裏練習的槍法刀術也丟到一邊,用最基礎的拳腳進行肉到肉的搏擊。
原本坐在戴奕昭周圍的弟子們迅速散開,往後退了兩三丈的距離,遠遠的看著進行肉搏的兩人。
墨琴咬著嘴唇,臉色蒼白,雙手捧在胸前,緊張地看著為她抱不平的朝歌。
紅衣走上前站到墨琴身邊,給墨琴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緊緊的盯著人群中央的朝歌。
拳風呼嘯,衣衫作響,兩人相互招架著對方的拳式,攻守來回轉換。
戴奕昭在平日裏實操時也是比較積極的一個人,從他演練時的出招就可以看出他的武功很強,可以說是一年級裏上遊的那一批人之一。
但越是這樣,朝歌越是憤怒,你戴奕昭練了多少年的武功,而墨琴才練了多久的武功,有誰天生就會武功?不都是從不會開始學的,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墨琴是一個武學新人。
既然戴奕昭嘲諷墨琴,欺負墨琴,那朝歌就要站出來,不需要理由,天底下哪有姐姐被欺負了,弟弟不去報仇的道理,更可況朝歌知道墨琴是為他學的武,因此戴奕昭的話徹底讓朝歌憤怒。
空氣中拳頭相撞的聲音一直沒有斷過,朝歌與戴奕昭的雙手在兩人之間不停地碰撞。
哪怕是近身肉搏也講究利用身法來纏鬥、限製對手,但朝歌不去想那些,單純的揮拳壓進。
遇到朝歌這種暴力的肉搏方式,戴奕昭一時也難以從拳風中脫身去施展身法,隻好選擇與朝歌硬碰硬的進行纏鬥。
憤怒並沒有掩蓋朝歌的理智,兩人連續碰撞幾十回合,但朝歌發現自始至終他都無法壓製住戴奕昭,戴奕昭遊刃有餘的招架著朝歌的拳頭。
戴奕昭嘴角微微上揚,他除了練習刀法外,還選擇了兼修煉體武功,所以他的身體對抗性會比朝歌強上許多,隻要兩人纏鬥的越久,隨著時間的推移,戴奕昭的優勢就會越大。
朝歌逐漸的認識到這一點,發現近身肉搏他並不占有優勢,越拖越不利,於是展開了更加猛烈的攻擊。
在雙手收回的間隙時間,內力彙聚朝歌的雙臂,不著聲色的揮出,向戴奕昭攻擊而去。
戴奕昭不傻,知道朝歌要想贏他,必須在短時間內加劇攻勢,所以他一直在胸口提著一口氣,等待著朝歌的爆發。
“砰砰~”
戴奕昭一臉驚喜,看來他猜對了,朝歌剛剛兩拳彙聚內力的攻擊通通被他擋下,接下來就是他反擊的時候了。
朝歌臉色陰沉,看來他小看了戴奕昭了,如此不露痕跡的攻擊能被戴奕昭擋下,說明不是巧合,而是朝歌的想法被他看透,提前做好了防備。
戴奕昭快速向前,欺身壓近,拳頭接二連三的灑向朝歌,朝歌來不及提起第二口真氣,隻好一邊招架拳式,一邊向後退去。
勝利的天平已經倒向了戴奕昭,他的勝利隻是時間問題。
墨琴更加緊張,雪白的額頭上布滿了細汗,本就紅豔的嘴唇被貝齒咬出了血跡,攥著衣袖的手掌早已濕透。
紅衣動了,連續快速的踏出兩步,然後平地躍起,從圍觀的弟子頭上飛過,落向了戴奕昭。
一道身影閃進了人群,攔在了紅衣麵前,蘇以軒對紅衣微笑一下,搖搖頭,此時如果紅衣插手朝歌與戴奕昭的比試影響會很不好。
紅衣沒準備停下,但蘇以軒卻轉身看向了身後纏鬥的兩人,向前一步,左右兩掌各自推在了朝歌和戴奕昭的肩膀上,將兩人推開,洶湧的攻勢也因此消失了。
戴奕昭憤怒地瞪著蘇以軒,蘇以軒不以為意,笑著說道:“今天兩位就到此結束吧,插手兩位的比試是在下有錯在先,但作為師兄,我不想看見師弟中有人受傷。”
說完蘇以軒瞥了一眼戴奕昭,說道:“這件事的起因在你,作為一個院的同窗,言語侮辱他人就是你的錯,但朝歌主動攻擊你也是不對,所以今天你們二人回去好好反思一下吧。”
“嘖”戴奕昭咂了一下嘴,心中依舊不滿,但事已至此,隻好走回了人群中。
朝歌對蘇以軒的行為感到很詫異,這等於是在幫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朝歌環視一圈,看見了站在人群前方的紅衣,明白了為什麼,不在意外,轉身走回了人群。
演示依舊進行,進場的弟子武功依舊有好有壞。
結束之後,蘇以軒走到紅衣麵前,說道:“紅衣,今天難得,就讓我再次邀請你去城中的味遠樓吧。”
紅衣平靜的站在原地,心中思考,剛剛蘇以軒的做法既是在幫朝歌,也是在幫她,不得不說是一次不小的人情。
“好吧。”紅衣點點頭,答應了蘇以軒的邀請。
蘇以軒欣喜若狂,連忙伸出手臂,擺出邀請的姿勢。
紅衣對朝歌點點頭,然後邁開步伐,跟著蘇以軒向城外走去。
朝歌當然不會攔著紅衣,從來都是紅衣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朝歌從不去管,隻不過紅衣一般情況做什麼事情都會告訴朝歌一聲。
朝歌帶著墨琴往回走去,一路上墨琴一直低著頭,步伐緩慢。
朝歌轉身看著臉色依舊有些蒼白的墨琴,走到墨琴麵前,抬起頭看著墨琴的臉龐。
墨琴的眼眶微微泛紅,一隻強忍著流淚的衝動,看到朝歌在看著自己,墨琴趕忙側過臉龐。
朝歌笑了一下,牽起墨琴的手,轉身帶著墨琴向前走去。
“墨琴姐,在我小的時候,你和青棋姐就是這樣牽著我在將軍府玩耍的。”
朝歌的話引起墨琴的回憶,想起公子小時候的可愛模樣,墨琴不由的嘴角揚起,心情也好了一些。
朝歌笑道:“從來都是你和青棋姐牽著我往前走,今天就讓我來牽著墨琴姐吧。”
墨琴紅著臉,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嗯了一聲,但臉上的笑容如花兒一般綻放開。
朝歌走在前麵,墨琴跟在後麵,兩人的手牽在一起,連接著兩人。
朝歌用溫柔的聲音說道:“墨琴姐,你知道嘛,你和青棋姐說出你們未來想要為我做些什麼的時候,我真的開心,很感動,我沒有拒絕你們,因為作為姐姐想為弟弟做些什麼不是應該的嗎,弟弟開心來還不急呢!”
“既然有了這種想法,那就慢慢來嘛,不用著急,我可慢慢等待墨琴姐和青棋姐有能力幫到我的那天。”
朝歌胳膊向前拉動,將墨琴帶到與他並肩的位置,抬起頭看著墨琴的側麵,說道:“墨琴姐,你不用灰心,每個人不是出生起就會走路的,都是後天慢慢學的,聰明的人也許幾個月就學會了,不聰明的人也許要一兩年,但這重要嗎?隻要最終能學會走路不就好了嗎?”
“你要記住,有一個人會一直相信你,無論多久,他都會等待你學成歸來的那天,所以請不要灰心、不要放棄,相信你自己,堅持下去。”
墨琴停下了腳步,看著朝歌,笑著眯起了那雙動人的眼眸,用力的點點頭,用堅定的語氣說道:“公子,我會堅持下去的。”
墨琴細長的手指伸開,反握住朝歌的手,高挑的少女和青澀的少年並肩走在青蔥的林間小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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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極城的味遠樓頂層的隔間裏,一張桌子上擺滿了豐盛的佳肴,每道菜都是用雕花小瓷盤盛著,分量不多,但色香味俱全。
蘇以軒看著坐在對麵的紅衣,問道:“紅衣,這家的情心堂可是出了名的美酒,但每日供應的分量很少,我今天特意讓掌櫃的留了兩壺,要來一壺嗎?”
紅衣眼睛一亮,上次來味遠樓就沒能喝到情心堂,隻能以普通的酒來解饞,沒想到今天竟然有,還是兩壺。
紅衣點點頭,直接伸手拿過來一壺,翻開桌麵上的酒杯,滿上了一杯。
蘇以軒抬起的手放了下去,其實他是準備幫紅衣倒酒的,沒想到紅衣自己動起了手。
看著滿桌的佳肴,蘇以軒稍稍起身,想用筷子給紅衣夾菜。
紅衣用平淡的目光看了一眼伸出筷子的蘇以軒,說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來。”
“哦…好。”蘇以軒隻好又坐會了椅子上,將夾好的菜放到自己碗中。
吃了一口菜,蘇以軒問道:“之前聽說你去東洲了,是有什麼事嗎?”
紅衣笑了一下,放下酒杯,說道:“也沒什麼事,處理一些事情,然後去找故友了。”
故友?蘇以軒不關心紅衣去處理什麼事了,隻關心這個故友是不是朝歌,他不清楚紅衣與朝歌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但看上去兩人的關心很親密,這也是讓他不爽的地方。
蘇以軒問道:“難道就是那個朝歌嗎?”
紅衣嫣然一笑,點了點頭。
蘇以軒放在桌下的左手緊緊的握住,但臉上依舊微笑著,問道:“你和朝歌是世交嗎?怎麼以前從來沒聽你說起過,也沒見過他啊?”
謝澈一家和許攸一家的關係在靈玉堂根本沒有任何人知道,靈玉堂的人連謝澈是虞塵的徒弟這件事也毫不知情,隻知道堂主和江湖上的有些勢力有仇。
蘇以軒從小就經常與紅衣結伴玩耍,他與紅衣和另外兩個人被稱為靈玉堂四公子,幾人的父親都是靈玉堂的高層。
蘇以軒總以為他是紅衣最親近的人之一,很了解紅衣,但隨著紅衣的長大,蘇以軒發現,事實上他根本就不了解這個少女,比如那個朝歌,以前從沒聽過,從沒見過,紅衣去東洲一次後竟然就與之結伴來萬極學院,並且紅衣入學的主要原因竟然還是陪伴朝歌,這實在是讓蘇以軒難以接受。
紅衣再次點點頭,眯起狹長的眸子,說道:“我與朝歌很早就認識了哦,我比他大了一個月,我兩的名字都是一個人給取的。”
“哈哈,是嘛!”蘇以軒很不自然的笑著,他確實沒想到紅衣與朝歌竟然還有這種關係。
紅衣低頭吃了一口菜,嘴角不被察覺的翹起,她是知道蘇以軒對她的心思的,以前在靈玉堂經常抬頭不見低頭見,所以不好指明,但如今在朝歌身邊,要趁早讓蘇以軒明白真相。
蘇以軒和紅衣都是聰明人,都能從對方簡單的話語中得到許多信息,他知道紅衣是在不著痕跡的拒絕著他。
蘇以軒眼神陰翳,心中盤算著,以他對紅衣的了解,想改變紅衣的想法基本上不可能,那就隻有從朝歌下手了,人死了就能斷了紅衣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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