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15 更新時間:08-11-11 17:59
卻芫歪著嘴皺著眉頭一頭向屋子衝去,滿頭怒火,但張議潮卻是姑姑的孩子,說什麼都不能賞他一巴掌,但他確實有點過分了。看上去冷靜到要死,做起事來竟然這麼熱頭熱腦。
果然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卻芫在心裏想道。
一聲冷笑,輕輕地,但卻芫卻聽得清清楚楚。
一抬頭就看見憐君一身紅衣冷笑著靠在自己臥室的門邊,唇角上揚得恰到好處,白玉的麵龐像是精心製作了的,狹長的狐狸眼吊著角,飛揚的眉線一直挺翹到鬢梢,青黛色,稱著櫻紅的嘴唇,說不出的邪肆。晚風輕盈地吹起他的一個衣角,紅發上下翻飛,卻吹不掉他嘴角那絲不屑的笑意。
“剛才那個吻很甜蜜吧?”憐君笑著問呆滯著的卻芫。
卻芫回神,這才發現剛才看著憐君竟然走神了。
咳嗽一聲問道,“你說什麼?”
憐君一怒,直接向卻芫衝了過來,扳過她的肩用手背對著她的嘴唇就是一陣猛擦。
卻芫大感意外,驚訝地看著憐君兩眼幾乎要噴火,手背都擦紅了卻依舊不肯放手,嘴唇也被他快磨出血來了,趕緊製止他的動作。
憐君動作煞是粗魯,大有不掉那曾被張議潮親過的皮不罷休的勢態。
“你看到了?”卻芫捂著嘴問。
憐君不說話,靜靜地看著卻芫,樣子卻像是憋了一團火,想了想,點頭。
“以後不會這樣了。”卻芫推開憐君想進門,定了定腳又說,“他很快就會走了,以後都不會再見。”
憐君一驚,快步跑到卻芫麵前問,“為什麼?”
卻芫咬著唇,似乎在思考。
憐君神色卻開始不對勁。眼波泛濫,似乎要將人淹滅,脈脈地全是深情,凝視著卻芫。
卻芫剛想開口,憐君卻也和張議潮一樣,中了邪般傾過身來,在卻芫還沒來得及製止前已碰上了被卻芫咬著的唇,狐狸眼半睜著,手已自動地摟上了卻芫的腰,製止她的扭動,將她緊緊箍在懷中。
卻芫難以相信一個時辰之內竟然兩遭兩次偷襲,掙紮著就要脫離憐君的懷抱,卻不想此時的憐君力氣大得驚人,任她怎麼掙紮都紋絲不動。
看著那雙微微上翹的漂亮狐狸眼,卻芫真有它們來的衝動。眼對著眼,而憐君那雙明顯在笑,而且笑得非常開心。
他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一下卻芫的唇,卻芫的眼睛便睜大一點,再一舔,又更大,到最後簡直要瞪出來了,憐君幾乎立刻就愛上了這項活動。卻芫的唇甜甜的,卻不膩人,憐君忽然就想通老狐狸愛喝桂花釀的原因,原來真的有種感覺,名叫上癮。
卻芫呼吸不暢,剛經過艱難困苦張開嘴,憐君的舌頭就滑了進來,狐狸眼直接細眯成一條縫,樣子是開心地不得了。
實在是無法忍受下去了,鑽了個空對著憐君的腰就是狠狠一掐,憐君立刻就痛得鬆了口。一擦嘴,吼道,“你瘋啦?!”
憐君卻捂著腰輕笑,伸舌一舔,平靜地說,“這樣就徹底幹淨了。”
“你們都有病!”卻芫狠狠一瞪他,猛地一推開門就衝進屋去,哐一聲將門甩上。
憐君卻站在門外眯著眼笑得賊兮兮的,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更好笑的,又捂著嘴咯咯悶笑了一陣。又聽得門內卻芫喊道,“無賴,晚上陪我去製酒!”這才搖頭晃腦的走了。
卻芫將腦袋埋在被子裏,直到憋得自己喘不上氣才將頭放出來,忿忿地在床上猛敲了三下,這才長呼一口氣,罵道,“這群無賴潑皮!”
還想再罵些什麼的,卻發現似乎除了無賴潑皮還真罵不出什麼來了,隻有狠狠地敲自己腦袋,念叨自己沒用。
如果說被張議潮親了去的那叫初吻,自己勉強控製住不對他大吼大叫,想留著二吻給自己愛人那叫願望,那被憐君親的去那叫二吻,自己勉強控製住不對他拳打腳踢,想留著三吻給自己愛人那叫無恥!
啊——!
“簡直快瘋了。”
皓月當空,子時快到,卻芫端著一個小托盤,裝了碗桂花屑,一瓶兌了水的作料酒風情萬種地向梨樹下的圓桌走去。丟下小托盤又回廚房去找小爐子,跌跌撞撞半晌才提了過來。
憤恨地拿起扇子,對著小爐子的口拚了命的扇風,爐子口就不停地冒著黑煙,熏得她根本睜不開眼,隻得捂著嘴咳嗽。
左等憐君不來,右等憐君還是不來,不由更加惱火,手上好不容易慢下的節奏又開始快了起來。
憐君遠遠地就瞧見一身白的卻芫嘟囔著嘴在梨樹下扇得黑煙直冒,場景有點詭異。長發因了她低頭披得滿地都是,沾得盡是梨花屑。本想上前幫幫這個什麼都不會的白狐狸,但心裏又想瞧她到底能釀出什麼酒來,又收住腳不上前去。
小爐子上有一個水壺,呼嚕呼嚕冒著煙,像是什麼都沒放的樣子,憐君不禁笑了出來。
卻芫想也不想,便將那瓶兌了水的作料酒直接倒了進去,噗地冒起一陣白煙,嚇得她立刻跌坐在地上,撫著心口喘氣,低低地罵了聲,該死!
酒不一會兒便開了,咕嘟咕嘟冒著泡,一陣大過一陣,酒香也散了開去,熏得人直咽口水。卻芫瞧了瞧身邊托盤裏的桂花屑,有點頭疼。想了好一陣也不懂該怎麼樣釀出桂花釀來,索性將桂花屑全部倒進沸了的酒裏,隨手揀起地上的一根木棒,想也不想就直接伸了進去,呼哧呼哧攪拌。
憐君看得目瞪口呆,難以想象卻芫竟然這樣給他老爹和他老爹的朋友製酒。這喝下去能活嗎?
狠狠地攪上一陣,卻芫似乎是覺得差不多了,便將木棒在水壺口敲了敲,沾在木棒上的幾滴酒也落了下去,她滿意一笑。
低頭向水壺底一看,桂花屑還沉在壺底,樣子黑忽忽的,像是粘了泥,有點髒。
她果然嫌惡地別過頭去,咧下嘴搖了搖頭。
憐君看她動作以為她會將這壺根本無法下咽的酒倒了重新再製,然後自己再出現幫忙,哪知卻芫似乎根本沒有這個打算。她散著發快速地跑了趟廚房,回來時手裏拿著一個小漏鬥,對著漏鬥嘿嘿笑了笑。
憐君頭上冷汗直冒。
她熟練地將漏鬥套上酒盅口,小心翼翼地端起水壺,將那壺燒得發混的兌水兌泥的作料酒就這麼呼啦倒了下去。小酒盅一時沒放穩,便歪了下去,漏了不少。
卻芫一看便急了,手忙腳亂地將水壺仍了,趕緊忙著去搶救酒盅,這才勉強保住大半盅。
可不滿的酒盅怎麼給老爹?
卻芫又端了酒盅向廚房跑。
憐君看得心驚,暗自跟著,想看看她到底耍什麼花樣。
卻芫提著酒盅跑到井邊,提起一桶水歪歪扭扭就向酒盅裏倒,這才裝了一整盅。
到此憐君已經看不下去了,想著明天狐狸叔叔和李大人在家去品嚐這盅特製的桂花酒,額頭上就冒汗,而卻芫看樣子似乎非常得意。縮縮肩,最終還是決定回屋睡覺,免得殃及池魚。
“憐君你給我站住!”卻芫不知怎麼就發現了躲在角落的憐君,怒喝一聲製止了憐君的動作。
憐君頓感頭皮發麻。原本子時出來陪她釀酒就已經夠讓他心驚的了,畢竟下午才剛做了虧心事,直怕卻芫火起來猛甩自己兩耳光。剛才又不小心看到了卻芫製酒的全過程,這還讓不讓人活?
卻芫已經抱著酒走到了他麵前。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叫道,“哇!卻芫,你好厲害!已經做完啦?”
卻芫得意一笑,昂首道,“那當然!”一低頭猛一拍憐君的屁股,憐君長長的紅尾巴就嗖地冒了出來,翹在她眼前。
憐君紅著臉大怒,“說了!尾巴是不能隨便亂碰的!你一個女兒家家的,怎麼能做這種有傷風化的事?!”
卻芫卻露齒一笑,“有傷風化?”隨即冷下臉來,“我這叫報複!你今天下午做的事就不傷風化了?”
憐君隻得歎自己倒黴,沾了點小便宜還被斤斤計較,下次大便宜還怎麼占啊?忙塞起尾巴,輕輕在臀部一拍,尾巴頓時消失不見了。抬起臉就瞪著卻芫,“你小心點!別忘了你每個月都有一天是狐狸,看我到時候怎麼收拾你的尾巴!”
卻芫才不怕她,揚起下巴就冷笑,“你不是說尾巴摸不得的嗎?那怎麼還盡想著摸我尾巴?”
憐君臉嗖地又紅了,這次一直延續到脖子。
“酒我也製好了,才沒指望你。收了你的醜尾巴,快滾回去吧!”說罷毫不猶豫地一腳踹在憐君屁股上。
憐君的尾巴再次被踢露了出來,直直地翹著。
再次忙不迭收起尾巴,憐君的臉已經能燉蛋了。他實在難以相信狐族竟然有這種女孩兒,三番四次踹別人屁股,揪別人尾巴,還不臉紅。
回頭一瞪,卻芫正風華絕代地端正站著,抱在手中的酒盅精致典雅,嘴角掛著淡淡的笑,發絲也理順了,正直直地垂在肩上,一身白衣在月光下要多美有多美,哪有半分剛才製酒時的狼狽與可笑,端端地一個天女下凡塵,周身散著聖潔的光。
差點被她這副模樣晃得睜不開眼,憐君隻得戴著一個更加紅的臉灰溜溜地撒腿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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