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141 更新時間：19-09-20 20:31
9
從跟吳池玉分開，白誌君一直眉頭緊鎖：這種事，真是比策反都難啊，那是當事人的私事，自己有什麼立場去勸這種事啊……
好在林鬆是一個容易說話的人，白也終於想著林鬆這難得的好。
林鬆見著白誌君是大約在陸海空走後的十四五天左右，傍晚的時候。
二樓的陽台裏，白誌君和林鬆坐定，眼前是美麗的海天一色。兩人平時的關係實在一般，可他們畢竟是兩個成年的男人，又有著陸海空在中間，所以麵子上都還是過得去的；還有，他們之間互有信任，這個在此時就顯得很重要了。
“這幾個人用得還順手嗎？”
“他們很好，這些日子也都混熟了。”
“這幾個人是海空親自挑的，就怕他們照顧不好你。不過人是海空挑的，卻是歸我管，他們若有什麼不好，你隻管跟我說，我會指派新人來照顧你的。”
這話叫林鬆怎麼答？真是的，開口就讓人心不痛快。
“他們都很盡責。就是換了新人來也不過就是同樣的工作，在我這裏感覺都差不多，不用換了，換完了我還得適應，還不如舊的呢。”
這裏白隻看海，盡義務般地問道，“學習還順利吧？”
“還行。又不是要考試奔前途的東西，學啥樣算啥樣唄。不過我可聽老師在背後說我笨來著，可我就當沒聽著，笨有什麼辦法，沒藥醫。”
白誌君聽完就笑了，收回目光來看了林鬆一眼，“你不用介意他們說什麼。”
這時陳設輕輕走過來，隻跟林鬆說，“晚餐準備好了。”林鬆就瞅著白誌君，笑笑，“咱們在這兒吃吧。”白就點點頭，林鬆也就對陳設點點頭。
“你的駕照下來了。”白誌君說著把一個小本本放到林鬆麵前，“我順便把海空給你買的車也開來了，是一輛新款的攬勝，這是鑰匙。海空讓我囑咐你，你剛開始開車一定要注意安全，他讓你先在院子裏開著適應適應，別一下就上路。”
林鬆拿走了本本和鑰匙，為晚餐的盤子碗騰地方，“他有時候就是愛擔心，我又不是十幾二十歲的年輕人，會做那些沒把握不計後果的事。”
白不好接這話兒，就什麼沒說。
林鬆晚餐的餐費是有標準的，必須達到標準，所以他的晚餐是異常豐富的。連白誌君都看出來了，這段時間林鬆在這裏養胖了。
兩人開飯，林鬆給白誌君倒紅酒，“喝點兒吧。這酒是海空從銀杏園帶來的，天天讓我喝，還給我布置了作業，讓我喝完了得把味道記住，回來要考我。”
白就笑了，“海空是紅酒的行家，這些頂級的紅酒他連年份都喝得出來。國外頂級的酒莊他去過一大半，說起來如數家珍啊。”
“有些事情上他確實是很擅長。隻是他的毛病也不少，他擅長的事非得逼別人也擅長，真是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白聽得出林這是在抱怨，也不好多說，隻笑道，“這也未必不是他的一個可愛之處。”
結果這一句就把林鬆的嘴給堵上了。這林鬆也算是明白這白誌君能在陸海空身邊呆這麼長時間的原因了，說話真叫一個滴水不漏啊。
氣氛不錯，兩人慢慢吃喝著。終於，白誌君決定開口。
“林哥，有些話我考慮好多天的時間了也真的不知道要怎麼開口跟你說才合適，可我是受人之托，怎樣都得說，你別嫌我多嘴。”
林鬆知道白誌君這樣也不是裝的，就道，“我怎麼會嫌你多嘴，不是重要的事你也不會這樣主動張嘴跟我說。說吧，我會認真聽著的。”
白誌君就點點頭，“謝謝。頭幾天玉姨找我，就是海空的親媽，問起了你。”
白隻說這一句，林鬆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他沒接話，就聽著。
“我和玉姨都知道，你們的事起主導作用的是海空，但海空的性子你也了解，在你們的事情上我們都勸不了他。你們的事情知道的人隻能越來越多，早晚會傳出去的，而一旦傳出去後果真的難以想像。”
林鬆低著頭不說話，白看了他一眼。
“林哥，你不混海空的圈子可能不知道，他們圈子裏羨慕海空的人很多，可這羨慕與嫉妒很多時候其實也隻是一念之間，來來回回地搖擺而已；海空沒事還好，若遇到事情，都是跟著起哄看熱鬧的主兒，這有時比落井下石都厲害。生意其實就是利益，蛋糕就那麼大，你切得多，別人相應的就少，或者說有人就是單純地看陸家比他們有錢而不爽，所以在這些上海空其實已經得罪了不少人，恨不得海空出點兒什麼事兒平衡一下他們失衡的心理。‘人言可畏’這幾個字一定是有道理的，若你們的事傳出去，被人惡意的一加工，到時要怎麼辦呢？”
白說著便停了停，好像刻意在給林鬆思考的時間。
“海空現在的理論是大不了走人，什麼都不要了。可是你知道，海空對我們來說有多重要，他已經是他父親法定的繼承人，他脫不了這個責任的，他走了，是自由了，可這近萬人的公司怎麼辦？老爺子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了高負荷的工作了，而他其它的子女還都沒有成年，就算有要成年的也未必能入得了老爺子的眼。”
白把話停在這裏，也是等待林鬆給一個反應。
林鬆很平靜，“你說的這些海空早就跟我說過了，你們想的都差不多。”
林鬆這麼一說倒把白說住了，瞅著林，沒接上話兒來。
“小白，你跟我說這些我明白，可我要怎麼樣呢？要我跟海空分手嗎？”
白竟直道，“分手？你們分得了嗎？”
林鬆就看了一眼白誌君，然後轉動眼珠看了一眼在日暮裏顯得很寧靜的大海，“如果你有耐心等到那一天，就一定會看到。我和海空肯定會分手的，而且這個時日好像也不會很久，我現在不過是在海空身邊能多呆一天是一天。”
白誌君大驚，怔怔地望著林鬆——他絕對沒有想到林鬆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而林鬆把眼睛望向白，“你意外我這個態度嗎？”
白就攤攤手，表示確實意外。
林淡淡地笑了笑，“那是因為你不了解我們，如果了解了，就會像知道一加一等於二那樣簡單。”
白低頭吃飯，默默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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