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510 更新時間：08-04-27 22:16
那個叫紅芳的姐姐，從夏天開始就有事沒事總往家裏跑。開始是主動找雪兒說話，雪兒還挺高興的。可是後來雪兒發現她跟自己說話其實是想和哥搭上腔，再到後來她就好象和哥很熟的樣子。
以前也有一些姐姐來找過哥，但哥都沒怎麼搭理她們，可這個紅芳有哪點好呢？哥竟然和她說上了話！
說實在的，紅芳的長像也並不討人厭，可自從那天，她推門進屋，看見紅芳從後麵抱著哥的那個死樣，雪兒再看她時，就感覺她象《西遊記》裏的白骨精了，而自己呢，就象孫悟空一樣成了她的死對頭。
是她抱著哥嘛，哥又不是很喜歡她！死相！
盡管當時哥見自己進來連忙推開了紅芳，但雪兒的眼裏還是噴火了，嘴裏也噴火了，象瘋了一樣喊著要紅芳滾。自己當時那個樣子一定很可怕吧？她從來都是哥麵前溫順調皮的小兔子，突然一下發作，把哥都愣在那兒了。可是為什麼要那樣子，當時自己也不知道。
後來紅芳再沒當著她的麵來，但從各種蛛絲馬跡看出，那個女人一定是在自己還沒回時來過家裏。
那些日子，雪兒的心裏象壓著塊石頭一樣，莫明地煩啊難受啊，她好長時間都沒有好臉色給哥，總是故意和他頂撞，莫名其妙地向他發脾氣。哥一直小心地順著她忍著她，有時感覺她太無理取鬧了，索性不理她了。
她多麼希望哥正麵跟自己談談他和紅芳的事啊！正好讓自己發泄出來啊，可他就是不說，那小心翼翼的樣子讓自己更心煩！！煩煩煩煩透了！！
“難道哥根本沒想過問問我為什麼嗎？他一定是被那白骨精迷昏頭了，再也不象以前那樣關心我了！既然你不管我了，那我就不要你管了！”
雪兒開始在課上睡覺了，老師還以為她是晚上學習太辛苦了沒睡好，也沒怎麼說她。
雪兒晚上的確是沒睡好，可她不是因學習，而是在想哥的事，整夜整夜的難以入眠。哥卻不知道，他還是老樣子，每天從工地上回來都很晚了，隨便吃點剩飯就睡了。以前聽著哥的呼嚕聲，雪兒很安心地就可以睡著，可那段日子，那聲音讓雪兒心裏徹夜難眠。
那個學期期中考試，以中考第一的身份考進這所省重點並且每學期都考年級前三名的特優生柳瑩雪同學，竟然被甩到了年級一百名以外，讓校長和所有師生大跌眼鏡。
一向關心雪兒的班主任吳老師找到了雪兒的哥哥林劍龍，曆訴了雪兒這段時間的異常表現，讓劍龍震驚不已。
那天從學校回去的路上，劍龍心裏象塞滿了棉花。
“……你們家是不是出事了？柳瑩雪到底出什麼狀況了？你這個當哥哥的不要一天到晚想著掙錢養家，你也要多關心一下她的內心世界，女孩子到這個年齡了很容易出思想問題的……”劍龍腦子裏反複想著吳老師的話，看來雪兒是真出問題了，而且這問題——可能因自己而起。
他何嚐不明白雪兒這些日子對自己的冷淡和無理呢？但他一點也沒有怨言，反而還有些高興。為什麼呢？隻有他自己清楚。
雪兒和自己一樣是孤兒，從十個月將她帶大，自己象個大她十歲的小“爸爸”。
小時候受過驚嚇的雪兒，從小就必須要跟哥睡，否則就哭著不睡覺。過去自己也沒想那麼多，反正一直以來可供兩人睡覺的地方都很破很小，也隻能擠在一起，特別是冬天，兩個人如果不緊緊抱在一起互相溫暖，可能雪兒早就凍死了。
這樣過了許多年，盡管雪兒還是個孩子，但大雪兒十歲的劍龍卻漸漸成年了，男人的生理狀態都出現在他身上。有時候晚上貼著緊緊抱著自己的雪兒，劍龍也覺得好尷尬好難受，但看著雪兒那純潔的麵孔，他又很快使自己平息下來。
直到雪兒十四歲的一天，驚慌失措地告訴自己身上不知怎麼流血了，劍龍才意識到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也不好意思跟雪兒講太多，特意買了本有關青春期生理知識的書讓雪兒自己看，也不知道她到底看懂了多少。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反正後來雪兒沒再為這事找自己，每次總是自己默默處理。有時想想，劍龍還是很心酸的，要是雪兒的媽沒死，她何至於連這事都沒人幫呢？
不過，有件事還是改變了，在劍龍的一再堅持下，雪兒終於答應自己一個人睡了。每天晚上，劍龍都將唯一的床讓給了雪兒，自己打起了地鋪。可經常雪兒睡到一半就醒了，不是做惡夢說被人丟在荒野遇到狼嚇醒的，就是凍醒的。這樣的時候，她經常要賴回到哥溫暖的懷裏，才能睡好下半夜的覺。劍龍雖然覺得這樣太不對，自己也太難受了，但怕影響雪兒第二天的學習，也實在是不忍再趕她走。
有時候他真希望因為什麼事讓雪兒對自己疏遠一點就好。
劍龍雖是孤兒，卻生就一幅不一般的英俊麵孔，加上這麼多年的風霜，讓他早早就有男人的陽剛、沉穩和堅毅。其實從很早的時候，外麵一些女孩子一直都在主動接近他，但他從來都不動聲色，淡然處之，不是不想那青春的事，而是不敢，對雪兒的照顧把他鍛煉成一個極有責任心的男人。
有些女孩子雖然很喜歡劍龍，卻因為父母嫌他太窮棄他而去。劍龍覺得無所謂，反正是她們要來找我的，又不是我要找她們。可也有幾個女孩子不顧家人反對，不管他窮破不堪的現狀來接近他，這讓他多少有些感動。
隨著雪兒一天天大了，自己一不小心成了二十六的青年，也該為自己的事考慮一下了。經過長期的觀察，他才選擇了對自己很好、家境也不太好的紅芳作為第一個正式交往的對象。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雪兒竟然對這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反應那麼大，上次竟然發脾氣把紅芳趕了出來，之後又無端端對自己那般冷漠。哥溫柔的小兔子不見了。
劍龍隱隱感覺到了什麼，但每次有這樣的想法他都不想承認，都將自己罵一頓：“雪兒是我的妹妹！你想到哪兒去了！她隻是不適應向來自己獨有的哥被別的女人親近而已，這是所有妹妹都會有的反應，過段時候就會好的。”
劍龍雖然經常被她搞得很傷神，但也暗自有點慶幸，因為從那次起，雪兒再也沒有賴到自己床上。有時候，劍龍深夜醒來聽到雪兒在床上翻來覆去，很多次他想象以前一樣抱著她讓她好好睡一覺，但他硬是忍住了。他有意識地回避與雪兒談這事，任事態就這樣發展到現在。
吳老師的話無遺是給了自己當頭一棒。雪兒出什麼問題了？他心裏很清楚，除了這事還能有什麼事？看來自己真的做錯了，早點跟雪兒好好談談就不會這樣了。
劍龍邊準備著跟雪兒談的話邊到了家。出乎意料，雪兒早就在家了，背著身子一動不動坐在窗前，好象正等著他回來說些什麼。
“你早回來了？”
“……”
“吳老師找我了，他為你這次沒考好，很擔心你……”
“……”
“……我也很擔心你。”
一直坐著一動不動不言不語的雪兒這才抬起頭，淚如泉水般湧出她清澈的眼瞼。她恨恨地看著劍龍，拚命壓低嗓子說：“你也擔心我？”那種似嘲笑又似幸災樂禍的表情突然讓劍龍惱起火來。
“我也擔心你？我怎麼不擔心你？我一直在擔心你！！我每天辛辛苦苦起早貪黑是為什麼？我再苦再累一想到我有個成績很好的妹妹一心要考B大我就不覺得累了！你就是這樣來對待我的？你難道不想上B大了？”
雪兒突然瘋狂了起來，歇斯底裏發作，她拚命拉著自己的頭發喊起來：“是的是的！我不上B大了！我不讀書了！我不……”
劍龍一把抓住了雪兒的胳膊，重重搖著她的身子想將她搖醒：“你這到底是為什麼是為什麼？”
多天壓抑的冰山終於到了雪崩之時。雪兒慟哭著癱倒在哥的懷裏。劍龍心疼地抱住她，任她發泄。
“你——你說你——一直擔心我——可——可你——一直沒問問——我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雪兒終於開腔了。
劍龍料到她要說這事，正好這也是他今天想對她說起的。
“不就是為紅芳的那件事嗎？雪兒，你想想，你十六歲，哥就二十六了，有很多人象我這個年齡連爸爸都當了，我和女孩子接觸不是再正常不過了？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一直對這事這麼反感！”
雪兒聽到這句話突然從劍龍懷裏彈起來，抓著劍龍的臂膀急切地喊了起來：“你不知道為什麼？你真的不知道嗎？你難道準備娶紅芳姐當妻子嗎？”
這倒讓劍龍為難了，但話已說到此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我遲早也是要娶老婆的，紅芳不嫌我們窮，對我又還比較好，再說你也要人照顧。如果她願意……”
劍龍不敢再說下去了，他看到雪兒的臉漸漸呈現死色，眼中冒出絲絲絕望。
房間靜默良久，隻聽到雪兒淒淒地說：“我從十歲就下決心，以後一定要嫁給哥的，如果你娶別的女人，我就去死！”
劍龍突然記起來六年前的事，那時還在石古鎮，有戶人家娶媳婦，雪兒和別的孩子一起去看新娘子，回來就高興地一個勁說：“當新娘子真好！我長大了也要當新娘子！！”劍龍笑她：“你當誰的新娘子啊？”“當然是當哥的新娘子！我隻當哥的新娘子！”童言無忌，劍龍隻是哈哈笑，卻沒想到現在竟然當了真。
劍龍撫著雪兒的頭發，凝重地說：“雪兒，我們是兄妹，再說我比你大這麼多，這是不可能的。”
“可我們不是親兄妹！你比我大又有什麼？”雪兒完全不容反駁。
劍龍煩躁了：“你一點也不理解人！這些年我為了照顧你根本就沒想過自己的事，可是，可是，我是男人，也有生理需求的……”一煩起來，一向沉穩的哥也口無遮攔了。
雪兒焦急稚氣地問：“你有什麼需求？什麼需求告訴我啊？紅芳可以滿足我也可以的！”
劍龍臉紅了，他真後悔自己一急竟說出了那樣的話，他怎麼回答雪兒呢？
可是雪兒望著他，望著他突然紅的臉和窘樣，一下子醒悟：“我明白了！我明白你的需求了！是象電視裏那樣的是嗎？”
雪兒突然從劍龍懷裏掙紮著站起來，在劍龍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三下五除二脫去了自己的衣服。頓時，那雪白純美的胴體，那瘦弱顫抖的肩膀，還有小丘似的胸部，讓劍龍感到眩暈，象魔法一樣讓他定住不能動彈。
雪兒無比倔強地抬頭看著他，看著他，兩個人一動不動地這樣站著。終於還是雪兒先恢複了神誌，撲到劍龍懷裏，緊緊地，緊緊地抱住了哥，不，是哥緊緊地，緊緊地抱住了自己。
哥那久違了的懷抱，那足以融化整座冰山的溫暖，讓雪兒又還原成哥溫柔的小兔子。
“你知道我有多嫉妒紅芳嗎……我不讓你跟任何別的女孩好……不要不要……我不要當你的妹妹……我要當你的妻子……我現在就要當你的妻子……”雪兒深埋在劍龍胸腔裏喃喃訴說著，那話語不需聲波傳遞，已經直接讓他的心髒接收到了。
受到心電刺激的心髒強烈收縮著，呼吸急促了起來，全身都產生了反應。他緊緊摟著雪兒，仿佛要把她擠壓回自己的身體成為自己的一個部份。臉深埋進雪兒的秀發，同樣喃喃：“可是雪兒……你才十六歲……你還這麼小……這不能行的……”
雪兒抬起頭，稚氣而堅定地對劍龍說：“我已經決定好了，今天晚上就要當你的妻子！如果你不答應我，我就不上學了！”
劍龍愕然……她是認真的嗎？看那眼神……她真做得出來的！怎麼辦？
理智告訴他絕對不行，痛愛又讓他猶豫。這個時候，劍龍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其實一直以來自己拚命壓製著內心裏的一個念頭，那是很多的夜晚，懷裏緊緊貼著雪兒溫軟的身子，悄悄看著雪兒熟睡的麵容，一次又一次產生一次又一次被深深埋藏的念頭——要是雪兒是自己的女人該多好啊！
和紅芳接觸了幾個月，不知為什麼，自己一直沒有找到感覺，倒象是完成任務一樣。男人就是這樣，對自己好的女人很難被拒絕。可是現在，他終於看清楚了，不是自己不懂得男女之愛，而是心中早有所屬。那種感情，是自己一直害怕麵對不敢承認的，可是今天，就這樣赤裸裸呈現在自己眼前。
怎麼辦？怎麼辦？
劍龍的腦子機械地轉著。突然，他有了主意——
“雪兒，今天肯定不行！你明天還要上學，這半年還要準備高考。如果你能考上B大，哥就答應你所有的要求。”
“真的嗎？你說話算數嗎？你一定是哄我學習才說的！”雪兒眼裏閃起了光。
劍龍艱難地點下了頭：“算數！我答應你，隻要你這半年什麼都不想，好好學習，在你拿到B大錄取通知書的那天，我一定讓你如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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