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香

卷一 蒙昧  楔子

章節字數：1037  更新時間：09-03-28 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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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蝶兒。別問我姓什麼，因為我不知道。自打我有記憶以來，便一直窩在一個荒涼的小村落裏。我的養母是個很和善的女人，對我很好。我也是從村長的女兒阿秀嘴裏才知道我不是她親生的。村子裏的人都叫她張嫂，但我從來沒見過她的丈夫。養母以賣豆腐為生，可是村子實在是太小了，能賣出去的不多，我們也隻能勉強度日而已。

    我不喜歡白色，不喜歡雪。阿秀很喜歡，說雪很漂亮，說雪有六個角兒，說雪會飛……，我隻知道雪很冷，很無情，很蒼涼，白茫茫的一片將一切都掩埋了。也埋葬了疼我的張嫂。

    那一年，我凍僵在張嫂的墳頭，醒來便見到了師傅。

    雖然我叫他師傅，但除了識字，他從不傳我別的東西。隻每天喂我喝許多湯藥，師傅說我受了寒氣，要喝藥。於是我便日日喝那些奇怪的湯藥，有時很苦；有時很酸；有時也會有點甜。剩下的時間裏，我便可以自由自在地在種滿了各種各樣花草的山穀中玩耍。

    我們住的那個山穀叫做藥王穀，穀裏隻有我和師傅以及一個啞仆。師傅除了每天擺弄他的那些草藥外，不太說話，藥王穀的名字都是我從那些來找師傅求藥的人嘴裏聽來的。聽得多了，我漸漸也知道了一些事情。

    師傅名叫水寒天，在一個叫江湖的地方很有名氣。叫毒手藥王，他製出的毒藥萬金難求。同樣，師傅也能製出那些據說能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不過師傅很少救人，總是要對前來求藥的人提出許多古古怪怪的條件。甚至有時眼見著人死在他麵前也不會眨一下眼睛。那時，我就很好奇，師傅為什麼會救我？有一次實在忍不住了，我就將這個問題提了出來，師傅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也沒說什麼，隻努嘴示意我將他新熬好的藥喝掉。自那以後，我就再沒問過這個問題。

    藥王穀的日子很悠閑，也很單調。在我懂得寂寞的時候，我學會了看書。我花了四年的時間便將穀裏所有的書籍都看遍了，當然大部分都是醫書與毒經。奇怪的是，我將所有的毒經醫書都看完了，穀中的那些個草藥，我依舊不大認識。漸漸地我開始趁著有人來向師傅求藥的當口，順便提出要求。我的要求不高，隻要他們能找些我沒看過的書來就可以了。師傅很疼我。每次我的要求都會得到許可。日子久了，我就有了整整兩大屋子的各種書籍。

    我剛到藥王穀的時候曾經種過一棵小樹，那時我不知道它的名字，等到小樹伴著我一起長大後，我才知道它叫黃連木。我曾嚐過它嫩紅色的新葉，開始時很苦，後來我便能從中嚐出一絲甜味……

    師傅很少出穀，在我來到藥王穀的這六年時間裏，也不過隻出去了兩次，都是為了尋找一些非常特別的草藥。

    可就在我將及笄的那年，在一個很熱很熱的夏日，穀裏的花兒草兒都蔫答答地耷拉著腦袋，師傅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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